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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棺材前,我再次深呼几口气,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捞起一支朱砂笔,在棺材的主钉上点了一下,嘴里念叨:“指日高升,科甲连丁,此笔非凡之笔,乃是老君传授心法之笔,点天天清,点地地灵,点人人长生,点主主兴旺,主钉添上一点红,代代子孙状元红,朱笔坠地府,沈军三魂七魄归神主。”
念完这话,我在棺材上拍了三下,说,阳间人,阴间魂。这话,我一连说了三次,又在棺材前烧了一些黄纸,再让八仙们把印七剩下的白灰用一个麻袋装了起来,在麻袋上用朱砂笔写上死者的生辰八字。(注:大凡跟阴间有关的东西,必须竖着写。)
做好这个,我找来一只公鸡,一把菜刀,又让八仙们把手臂上的白麻摘掉,转过身去。
由于老王的事像一块石头压在我心头,这下葬的节奏有些快。
待那些八仙们转身过头,我提着公鸡,站在墓穴的正西方,朝西方拜了三下,压根没啥停歇,就念道:“生则居于土,殁则葬山岗,日时吉良,天地开张,吾今封山大吉昌,天圆地方,人在中间安则居;竞如室,殁则葬于山岗,一生一死,赖土墙养,安葬亡人。”
念完,我拿着菜刀在那鸡脖子就摸了一下,鸡血飚了出来,我滴了几滴鸡血敬土地,又滴了几滴鸡血在墓穴,再在棺材上涂了几滴血,便朝那些八仙喊了一句,“转身,移棺下葬!”
467。第467章印七(92)
那些八仙不愧是常年吃死人饭的,听我这么一喊,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从地面捞起锄头,直奔棺材旁,也没说话,两两结队,将棺材朝墓穴那方向移了移。
按照我们平常下葬的步骤,移棺材时,都会念上几句落土咒,考虑到老王的事情比较急,我也没那兴致念啥落土咒,便搭手将棺材朝墓穴移了下去。
这过程大约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总算将棺材移到墓穴下面,又花了七八分钟调了调棺材在墓穴的位置,接下来便是落葬,封土。
这封土,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理应由死者嫡亲落第一铲泥土。
就这事情,我们几个八仙商量了一会,最终我决定由我弄第一铲泥土。这也没办法,死者没亲人,第一铲泥土肯定需要人在弄。
说实话,由八仙弄第一铲泥土不吉利,有诅咒父母的意思在里面,但是眼下这种情况肯定不能再耽搁下去,我只好硬着头皮用三封咒代替嫡亲的第一铲泥土。
我先是铲了一把泥撒在墓穴的东方,嘴里念了一句,一封封得好,四方不怕风来扫。再铲一把泥土撒在墓穴的西方,又念道,二封封得紧,蚂蚁老鼠免来侵,最后铲一把泥土撒在棺材盖的中央位置,念道,三封封得稳,春来不怕水不冲。
铲完三把泥土,我朝边上那些八仙打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落土封墓,他们会意过来,拿上锄头就忙碌起来。
约摸弄了半小时的样子,我们便堆好一座坟墓,我大致上看了看,坟墓堆得还算可以,让他们歇息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又开始忙碌母子棺。
这母子棺不同于沈军的棺材,由于棺材内躺了两个死者,再加上棺材裂了一些缝隙,所以,移棺材的时候,我们一众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费了好大一份劲道将母子棺移到另一个墓穴,按照我的意思,是烧一些黄纸在墓穴内,再在棺材上涂上一对公鸡的鲜血,至于那些裂缝没必要理会,毕竟,棺材落土后,早晚会风化。
对此,那些八仙跟青玄子没说啥,反倒是那范老先生一把摁在我肩头上,面色不善地说:“小九,老夫心知你们急着将死者下葬,但有些事情是不能省得,一旦省了会出事的,老夫奉劝你们一句,最好将所有事情考虑清楚,再作决定。”
听着这话,我起先没啥感觉,正准备继续移母子棺,我猛地想起一个人,琴儿。
我记得在堂屋时,那琴儿给这母子关上过香,犯了忌,若是这样将母子棺下葬,恐怕真如范老先生所说的那样,会出事。
当下,我感激的看了看范老先生,就问他:“依您之见,应当如何才能下葬?”
他朝我伸了伸手,我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要红包,便在高佬身上借了12块钱,放在红包里面递给他。
哪里晓得,那范老先生一见红包,脸色沉了下来,就说:“你啥意思?老夫是那种乱要红包的人?”
我本来想说是,不过想到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将母子棺下葬,将那话活生生地咽了下去,虚伪道:“这红包是小九特意孝敬您老的,还望您老不吝赐教。”
说完这话,我将红包朝范老先生手中推了推。
他没有直接接红包,而是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小九啊,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既然你这么看得起老夫,老夫便教你一招。”
说着,他生怕我将红包收了回去,一把夺了过去,放入裤袋,就说:“棺入阴土,有三忌,一忌,孕妇的眼泪,二忌,嫡亲的呼喊,三忌,棺材不完整。”(嫡亲的呼喊,是指呼喊死者回来,例如我们衡阳这边是这样喊得,我滴个伢老子啊,你吗还不回来喽。)
我愣了一下,他说的这三忌我懂,只是这母子棺只是裂了一些缝隙,算不上不完整,我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他听后,呵呵一笑,说:“棺入阴土,讲究的是一个气场,正如赖先知所言,生死殊途,情气相应,自然与之通,气感而应,祸福及人,相互感召。”(赖先知:指的是赖布衣。)
说着,那范老先生指了指母子棺,继续道:“你看看那棺材,多处裂缝,导致外界气场入棺,已经影响棺材本身的气场,运气好些,阴阳二气相融,倒无大碍,运气差些,阴阳二气相斥,死者睡得不安宁,你可负得起这个责任?还是说,作为一个失运人,你认为你运气很好?”
一听这话,我心中一惊,六丁六甲葬经篇很少提及到落葬的事,这就直接导致我对落葬这一块一直是一知半解的,偶尔遇到一些不懂的问题,老秀才活着时,是问老秀才,老秀才死后,我都是问老王。
奈何老王懂得不是很多,所以,落葬这一块,我一直是按照一种方法下葬,做一些仪式,埋入地下,压根不会考虑棺材本身怎样,只会将棺材直接埋入地下,算是完事了。
就拿我们衡阳这边来说,很多人将棺材放在家里,谁敢保证棺材不会被蛇虫鼠蚁弑咬?谁敢保证每口棺材都是完完整整,没任何一点磕磕绊绊?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八仙对棺材的完整度不是很重视,再说白点,只要棺材底板没穿洞,我们都视棺材为完整。
令我没想到的是,范老先生的意思是,落葬讲究一个气场,这是我从未想到过的问题。
不过,惊讶归惊讶,我心中却升起另一个疑惑,这范老先生只是纸扎匠,怎么对落葬一清二楚,好像有些不合理。
那范老先生见我没说话,伸手在我肩膀拍了拍,语重深长地说:“小九,如今的你已经没了运气,以后遇到丧事,切莫按照以往的习惯办,要学着多方位考虑,欲思其利,必虑其害,欲思其成,必虑其败。”
说完这话,那范老先生伸手掏了掏口袋,摸出十来个红包,悉数塞在我手里,也没说话,转身就朝遛马村那个方向走去。
ps:抱歉!这几天身子实在是受不了,喉咙已经无法正常发声,望大家见谅一下,身子扛得住的话,小九这几天多码字,26号尽量大爆发,提前祝大家冬至节快乐。
468。第468章印七(93)
一见这情况,我连忙叫住那范老先生,急道:“您这是?”
他停下脚步,也没转身,说:“这段时间讹了你十三个红包,现在老夫要走了,这红包算是老夫留给你的车费。”
听着这话,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疑惑道:“车费?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说:“过不了多久,你便知道这话的意思。小九,老夫最后送你一句话,这社会人心险恶,尔虞我诈,别忘了你的初心。老夫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得到抬棺匠的第二枚度碟,更希望你能立足于玄学协会,不要丢了你师傅的脸。”
听着这话我更加疑惑了,这范老先生几个意思?我跟他相识不过十天,怎会对我的事如此上心?难道又是看在我那所谓师傅的面子上?
念头至此,我正准备说话,那范老先生罢了罢手,一边朝遛马村走去,一边说:“棺散用红,红能止气,气而不散,大道可成。”
说完,他头也没回地走了,我叫了他好几声,也没理我,渐渐地,那范老先生的身影模糊起来,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待他走后,边上的高佬走了过来,嘀咕道:“真乃高人也!”
嗯?高人?我瞥了那高佬一眼,就问他:“哪里像高人了?”
他笑了笑,说了两个字,气质。
听着这话,我特么也是醉了,那范老先生有何气质可言?气痔还差不多。
那高佬好像发现我的不屑,还想说什么。我不愿在这件事上与他争执,便罢了罢手,说:“时间紧迫,先将母子棺下葬。”
他嗯了一声,就问我范老先生临走前那话是啥意思。我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可能是说红绳吧!”
“红绳?”他愣了一下,疑惑道。
我点了点头,说,“我记得老秀才说过类似的话,他说红绳能止气,能辟邪。想必那范老先生应该是让我们用红绳将母子棺绑起来,一能封住棺材内的气场,二能镇住周遭孤魂野鬼。”
他听我这么一说,点点头,就找来几缕红绳交在我手里。我接过红绳看了看,红绳很细,跟墨斗线差不多,也没想那么多,便直奔母子棺前,让高佬跟一些八仙搭把手,将红绳绑在母子棺上。
说实话,在棺材上绑红绳,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特别是母子棺内散发出一阵腐臭味,令我们险些就吐了,好在青玄子一直在边上说,这是做好事,会得福报,那些八仙才坚持下来。
大概花了二十分钟时间,母子棺上密密麻麻的布满红绳,我有些不放心,就问青玄子要一些符箓夹在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