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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谁,就是皇亲国戚也得将田亩交出来。”赵烈决断道:“查出以哪几家为首,就拿他们开刀,通晓军情司同唐显文配合,尽快解决。”
“大人,这恐怕会惹起很大的非议,毕竟是官宦之家。”徐鸿试探道。
“不用理会,记住,登莱均田开荒,分配田亩是一等一的大事,谁拦阻都不行。至于这些人家不碍乎到巡抚衙门告状,上京哭诉罢了,不管他。”赵烈一摆手。
朝廷如今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大肆兴兵,只能让朝廷和皇上对他更为痛恨罢了。
赵烈的决断很是赶紧利落,但是结果却是在十几日后让陈应元头疼欲裂。
陈应元这几日刚刚募集了一批的米粮衣物送到莱州、平度、黄县等被叛军祸害极重的地方,这里很多百姓或是逃亡、或是田亩抛荒,虽说冬日里很多人返回了家中,但是他们能填饱肚子就是不错了。
至于开春的粮食和种粮连个影子都没有,陈应元是挪东墙补西墙,好不容易凑足了一些米粮种子送到莱州附近,但是平度和黄县还是没有余力接济。
此番登莱就职,陈应元瘦了整整一圈,都是让这里的破事折磨的。
结果西面受战乱波及极深的地方还没有摆平,东边成山卫、威海卫等处又出了乱子。
一连三天,到登州告状的有十几家仕绅,尽言赵烈肆意抢夺他们的田亩,将他们的护院打伤,说这些田亩是他们的军田。
这些仕绅有的真有根底,比如靠近成山卫的董家,有一子如今在吏部任郎中,威海卫的何家,有一兄长在昌平任知府,有一弟弟在宣府任判官,虽说官阶不是太大,毕竟是实权在握的官宦之家。
但是赵烈的属下竟然就是将他们这十几家数千亩田地收了过去,还将他们派去收拢田亩的护院家丁打伤。
“全然没有王法,这里很多都是有地契的,真正的民田,什么军田,竟是胡说。”何家不知道通过什么门路找上了张国元,张国元大怒下来到巡抚衙门咆哮。
“来人,到水城传赵烈来见。”陈应元腹诽你张国元只会在这里动怒,你倒是在赵烈面前如此行事啊。
顿饭的功夫,衙役返回,俱言赵大人讲军务繁忙,不能过来叙话。
“呵呵,好啊,好啊,他赵烈还晓不晓得他是登莱巡抚的属下。”张国元鼻子没气歪了。
陈应元斜睨了他一眼,这个混蛋不亏是阉人,格局太小,“恐怕赵烈不是摆架子,而是这个登州已经不是他掌控的了吧。”
陈应元自家点点了重点,搞清楚局面,别上来就是乱喷。
张国元一听确实,确实是这么回事,赵烈估摸就是因此不登门了。
“如之奈何。”
陈应元无奈的看看张国元,唉,忠心足以,才干太差,大内出来的怎么都是这干人呢。
最后陈应元、张国元只好来到水城去见赵烈,无论如何,这事不是小事,如果他们不尽心处置,在大明宣扬开来,他们的名誉倒要扫地,士林里会有无数的人喷他们,甚至同陈应元划清界限,毕竟田亩但是仕绅的心头肉,就是皇上也沾惹不起。
“两位大人连襟而来,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虽说是告罪,但是赵烈满脸的笑容。
“赵指挥使好大的架子,竟然让我们来此见你。”张国元面色铁青。
“如今登莱都司正值春耕,事情繁巨,本将也是才从威海卫归来,恕罪。”赵烈不以为意的拱拱手。
“既然赵大人从威海卫归来,当晓得威海卫何家的田亩被都司收回的事情吧。”陈应元就势道。
“这个本将很是明了。两位大人请入内谈。”赵烈好的态度不变,后世求爷告奶奶同各大医院求告的时候多了,态度不好怎么成,面前两人甩个脸子这是不算事。
入得官署内,赵烈即刻吩咐属下吏员将帐薄拿来,递给两位,“两位大人请看,这就是何家的一千亩耕田,这原来是威海卫的军田,只不过在二十年前被董家侵占,当时何家朝中有人任职,威海卫和都司竟然没敢夺回,默认了。”
赵烈看着正在低头看着的两位,笑道:“最有意思的是十年前,何家竟然在登州府将这千亩地划归了民田,还正是造册了,这里面定有猫腻,如今登州府的田亩地契和我都司的账册记录各表,但是显然我都司的田亩造册百年余年的造册,历年都能查出来,而登州府的地契就是这十年的事。”
陈应元看到都司和威海卫的账簿上确实登记造册,而且历年都有记载,甚至有历年领取的军户的名单,直到十余年前嘎然而止。
陈应元急忙命人回巡抚衙门取来何家送来的地契,同登莱都司的造册一比较,正是这一千亩地,不会差的。
“即使这地有出入,也要经巡抚衙门裁断,如何能直接派兵抢掠,打伤何家府上家丁。”陈应元皱眉道。
“如拖宕下去再拖个十年,我麾下军兵等不起啊。两位大人晓得我麾下有多少军兵没有田亩,衣食无着,作为他的上官,某心急如焚啊。”赵烈痛心疾首状。
“再有不得已,万事都有朝廷的章程在,须由登莱道、巡抚衙门决断,怎可私自动用刀兵。”陈应元厉声道。
“陈大人勿急,这千亩地还是在那里,他不会飞,不会跑,大人还可秉公裁断,只是节气等不起,春耕就要开始,不能让田亩空荡下去吧。”赵烈还是不急。
“巧言令色,再没有裁定之前,你如何敢私自收回,这是越权犯上。”张国元怒道。
“哈哈,何家当年抢去这千亩地时还打伤了数名军户,抚道台哪里去了,到了本将这里就都成了罪名。”赵烈勃然大怒。“那些军户贱民丢了自家的土地就是应当应分的,仕绅大户夺占他人田亩也是合乎国法不成。”
张国元立时惊诧,他还从没被被人如此斥责过。
“我大明万民耕种田亩供养官吏、士绅,北虏建奴来攻,他们还得让子弟披甲豁出性命出战,种种艰辛不须多言,自家的田亩却是朝不保夕,怪不得我大明军对上建奴一战及溃,他们拼死血战保卫什么,保卫他们的田亩被人抢夺吗,保卫他们被人随意打杀吗。”
赵烈怒斥道。
“你、你、你。”张国元好悬一口气没上来,他真是说不过赵烈。
双方不欢而散。
几日后,何家忽然失火,何家一子在从登州返回途中被打伤,何家的骡马被人下毒。
何家家主急忙到登州取消了提告。
但是成山卫董家还是提告不止,甚至扬言就是告到京师也要继续提告,要回千亩田地。
一些侵占了军田的士绅也是看着他们定行止。
几日后,董家家主出外归家途中被马贼所杀,家丁护卫近十人一同被杀,血案震惊登莱。
立时,所有的士绅都是急忙的交还军田,董家的下场太骇人了,大家猜测就是赵烈派人所为,但是没有任何人证物证,但是就是心知肚明的事情,谁想象这两家这么悲惨尽可一试。
登莱军田民田的纠纷风消云散,好像从来没有大声鼓噪过,但是赵烈凶狠的名声却是传扬开来。
第411章久别重逢
四月的北华春归大地,鲜嫩的野草和早开的野花妆点大地,冬日里黑白的大地生动起来。
方茂港的港湾里一艘巨大的盖伦巨舰正在靠港,正是破虏军水师最庞大的泰山号,而后面以华山号为首的几十艘巨舰正等待着入港。
滕海领着罗昌、罗娟站在码头上,滕海经过两年的历练,脸上没有了早先的稚嫩,颇为老练沉稳。
罗昌、罗娟则是跳跃蹦跳着,他们看着一队队的破虏军兵丁正从泰山号上下来。
“是大哥、三哥他们的千总队。”罗昌大喊道。
只见一个旗手正在展开一面红旗,飘扬的大旗上写着,北华第一备军千总队,这些字句对两小来说一点难度没有。
他们马上就要升入中级学堂学习了。
两小眨巴着眼睛在人群里找寻王铮、罗东的身影。
“在那里,那里,他们都在那里。”罗娟尖翘的声音响起,她蹦着跳着。
滕海、罗昌看向北方,只见百步外,一队兵丁正在整队,前方几个军将正在训话。
其中一人正是王铮,虽说看的稍稍模糊些,但是多年的兄妹,一眼就认了出来。
一旁罗东只是露出了侧脸,但是高廋些的身材就是他没错。
“今日在此解散,归家探亲,想来兄弟们都是盼了两年了。”王铮笑着看着麾下的军兵们。
“回去可劲的玩,但是一个半月后,在方茂港集合,如果逾期三日,禁闭一月,如果逾期十日,按照逃兵论处,晓得吗。”罗东喊道。
“晓得。”众人异口同声,心里都是焦急的希望快点结束吧,当真是归心似箭。
“好了,多了不讲了,再讲下去你等该骂娘了。”王铮笑骂道。
众人一阵哄笑。
“解散。”王铮大喊。
众人一阵欢呼开始向南走去。
王铮吩咐四名护卫也回家休整,这才转身同罗东一同向南走去。
“大哥、三哥。”清脆的喊声响起,两个少年少女向两人跑去。
王铮罗东定睛一看正是罗昌、罗娟,只不过两年么见,罗昌已经同王铮一样高了,就是瘦削些,而罗娟也是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的了。
两人扑进王铮和罗东怀里,高兴的大喊大叫着。
“大哥、三哥。”滕海笑着跑过来。
“老四,哎呀,你们都长大了,我都不敢认了。”王铮感慨道。
“大哥、三哥,这不今年第一趟难民到了,二哥正会同顾大人办理,只能是我来接你们了。”滕海解释了一下。
“嗯,这船队来了三万的难民,够大人忙的了。”王铮回头看看铺满海湾的船队,此番为了尽快运送船队,济州将二十艘宋级也卸载了火炮当作运输舰。
“大哥、三哥,走,回家了。”滕海接过两人的包裹,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两侧很多新建的商铺和住宅将原先较为空旷的街道挤得满满当当的,街上的行人也是极多,方茂已经不是当年空旷的小海港的模样了。
王铮、罗东好奇的东看西望,这里很多让他们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