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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选举中,富兰克林·D·罗斯福总统击败了共和党的托马斯·E·杜威,解决了这趟使命原来所要完成的一项任务,但德国对技术情报的需要却越来越强烈了。在雷达战中,盟军学会了使德国的夜间战斗机看不到目标,因而越来越多的盟军轰炸机避开了德国的机关枪口。擅长高频无线电技术的科尔波和吉姆佩尔,可以助一臂之力来扭转这种形势。但是,他们必须首先到达美国。他们在大西洋海底就这样呆了一个星期,等着专家们修理回音测深仪。每个人尽量悄悄地行动,因为拖网渔船就在附近的海面上作业;一艘渔船甚至就停在潜艇上方的海面上。只有到了夜间,潜艇才敢动弹,浮到接近没有渔船的海面上,伸出通气管,开动内燃机,使蓄电池重新充电。
希尔比希中尉奉命把这两个人送到弗伦奇曼湾附近的海滩上,因为这个海湾水深,偏僻,而且接近主要的公路和铁路线。可是,有一天柏林的无线电台告诉他们,由于另外一艘载着执行类似使命的另外两个德国人的潜艇在附近不远的地方被击沉,1230号潜艇必须选择其他地方把两人送上岸。吉姆佩尔、科尔波和希尔比希研究了其他登陆地点,罗德岛州的新港,新罕布什尔州的朴次茅斯,缅因州的波特兰和缅因州最北面的海岸,这些地方海岸附近的海水都比较深。希尔比希最后还是确定弗伦奇曼湾是所有这些地方中最安全的地方,决心在回音测深仪修好后,不顾上级的命令就在那儿登陆。他们花了许多功夫,终于把测深仪修好了。
十一月二十八日,星期二那天下午4 点钟左右,1230号潜艇的马达发动了。螺旋桨使它从一片污泥的海底里浮了起来,推着它向北缓缓航行。第二天上午,它进了弗伦奇曼湾。希尔比希驾驶着潜艇,连续几次缓慢的前进,最后才到达登陆点。科尔波和吉姆佩尔换上了便服,检查了他们的行李。当潜艇在克雷布特里尼克半岛附近冒出水面、停了下来之后,他们爬上橡皮艇,在滔滔的波浪中向着黑糊糊的大陆划去。他们跳上海滩,告别同伙,攥起行李,登上通往树林的斜坡。在他们的身后,两个水手摇摇晃晃地划着橡皮艇,他们带着橡皮艇回到潜艇上,1230号潜艇立即破浪而去,大陆被抛在后边,危险也被抛在后边了。一瞬间,潜艇没入水中。希尔比希小心翼翼地驾驶着它,绕过湾口的岛屿,驶入苍茫浩瀚的大西洋。
回头再说岸上的科尔波和吉姆佩尔。他们穿过雪盈盈的树林,来到一条泥泞的路上,刚刚走出一百码左右,一辆小汽车从他们身边开过去,车开得很慢,离他们也比较远,所以没有撞着他们。车里坐的是哈佛·梅里尔·霍奇金斯,中学高年级的学生,得过十枚奖章的童子军。他刚刚参加过舞会回家去。他家是终年住在克雷布特里尼克半岛南端的六家当中的一家。他没有认出两个人是谁,当他接近他们的时候,他们把脸扭了过去。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两个人的衣服为什么穿得这么少。
“冬天这儿没有人穿轻便大衣呀?”他暗自思索着,觉得在这样的夜晚,尤其不应该穿得这么少。他沿着他们在雪地上留下的足迹开着车。不一会儿,两人撇开道路,钻进树林。霍奇金斯想到许多人都在耽心间谍登上海岸。他停住车,走下车来,一直顺着他们的脚印找到海边。可是他在那儿什么也未发现。
霍奇金斯的父亲达纳,是汉考县行政司法副长官。这时候他正在外面打猎。小霍奇金斯和他的母亲商量了一会儿,决定等他第二天上午回来后把这个情况告诉他。
科尔波和吉姆佩尔继续走着。他们几乎不吭声,看见前头有一所房子,便拐上另外一条泥泞小道,最后又转到一条公路上。他们在公路边吃力地走着,当地的另一个居民、二十九岁的玛丽·福尼开着车从他们身边经过,看到了他们,但是什么也没有去想。突然间,科尔波的小提箱的提把脱了。他打开箱子,修好提把。他和吉姆佩尔从口袋里掏出自动手枪,塞进箱子里。两人没戴帽子,聋拉着脑袋,顶着越下越大的雪花走着,大约走了五公里,来到美国一号公路。
这是连结缅因州和佛罗里达州的一条主要公路,他们转上公路,又走了一阵子。
十一月三十日,星期五,中午十二点半左右,一辆小汽车在前面几英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科尔波跑过去一看,发现它是一辆出租汽车,他让司机把他们送到三十英里之外的班戈,他们付给六美元。下午一点半,他们到达班戈,在一家饭馆里换了十块钱,付了车费,然后走进火车站。凌晨两点钟,他们搭上去波特兰的火车,清晨六点钟到达。在这儿,吉姆佩尔遇上了第一件使他感到害怕的事情。
他和科尔波到一个饭馆吃早饭。吉姆佩尔要了火腿和鸡蛋。
“你要什么面包就着吃呢?”掌柜的问。
吉姆佩尔愣住了。美国面包有各种各样的吗?这个问题他的确没有想到。这里有什么样的面包?他应当要哪一种面包呢?
“啊,什么样的都行,”最后他终于答了上来。
“要烤面包吗?”
“好的,”吉姆佩尔松了一口气, “就来烤面包吧。”
吃完早饭,他们赶上另一趟火车,上午十点钟左右到达波土顿。约摸这个时候,行政司法副长官霍奇金斯和他的儿子哈佛来到哈佛昨天看见这两个人和他们的脚印的地方。可是不凑巧,下完雪又下起雨来,他们登陆的全部痕迹被冲刷得一干二净。这位司法官心想这两人八成是窃贼,没有进一步调查这件事。
在波土顿,吉姆佩尔碰到了第二件事使他战战兢兢。两人走进一家男子服饰用品店买帽子。吉姆佩尔还买了一条领带。售货员瞧着吉姆佩尔的褐色华达呢轻便大衣说,这件大衣不是在美国买的。吉姆佩尔心里不觉一惊。
“我只要瞅一眼它的料子和式样,就知道它不是美国货。”售货员说。吉姆佩尔支支吾吾地说什么这件衣服是他在西班牙旅行时买的。这倒是实话,不过从这次以后,他再也没有穿这件衣服了。
在战时的波士顿,他们找旅馆可碰到了一些困难,在晌午的时候,他们总算在埃克斯饭店登记上了。他们在饭店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乘火车去纽约,到达纽约中央火车站之后,他们把小提箱存放在车站里。为安全起见,他们把装着钱的皮包存放在城市的另一处车站——宾夕法尼亚车站的一个旅客行李锁柜里。然后,他们在第二十三街东头一百四十五号的肯莫尔霍尔饭店找到了一个房间。十二月一日,星期五,下午三点钟,他们用假证件办理了登记手续。他们打入美国的计划成功了。
吉姆佩尔和科尔波急于要办的事情是找一套公寓房间,作为他们的活动总部并设立无线电台。任何钢筋建筑物都不适于设立无线电台,而纽约的公寓房大部分是钢筋建筑物。两人费了好几天的时间,打电话找房地产中间商,根据报纸上的分类广告,去看出租的公寓房。为了建立信誉,科尔波在麦迪逊马路和第四十二街拐角处的一家银行开了一个户头,存入三百美元。他们看了几处公寓,都是钢筋建筑物,只好全部放弃。十二月八日,星期五那一天,他们终于在曼哈顿东区比克曼街三十九号一栋楼房的顶层找到了一套小型公寓房间。这是一套转租房子。他们租了下来,每月租金一百五十美元。第二天上午十点钟,他们在肯莫尔霍尔饭店雇了一辆出租汽车。吉姆佩尔在一马路下了车,把一双黑皮鞋忘在车上。他先下车,等在那里,是想不让人注意是两个男人在租公寓住房。科尔波拎着两个小提箱来到房间的时候,二房东的妹妹朱丽塔·德尔·巴斯托夫人正在打扫屋子。科尔波作了自我介绍,说他名叫考德威尔,新从英格兰来。过了一会儿,二房东来了。他左叮咛,右嘱咐,要“考德威尔”爱惜留在房子里的盆景花草。 “考德威尔”说,他在康涅狄格州他妈妈的家里学会了栽花种草,要是叫他代为照看房里的花草,他打心眼里高兴。他预交了两个月的房租。不一会儿,吉姆佩尔也到了。
这当儿,五千吨的《康沃利斯》号英国货船,在从英属西印度群岛到加拿大新不伦瑞克的圣约翰的途中,于十二月八日凌晨六点钟,在离荒山岛西北八英里的地方被鱼雷击沉。
船头右舷发生了爆炸,使这艘船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葬身海底。这是几个月来第一艘船只在美国海岸附近被击沉。海军告诉联邦调查局,八月在美国海洋附近被击沉的一艘潜艇上有一名间谍,这名间谍还活着。这是在暗示联邦调查局:击沉“康沃利斯”号货船的那艘潜艇——它实际上是1230号潜艇——可能也在美国海岸这一带理想的登陆地方把间谍送上了岸。联邦调查局立即展开了追捕。联邦调查局波土顿分局派遣一批特工人员到缅因州,他们组成一支沿海巡逻队,开始在海军暗示的可能的登陆地点的居民中进行调查。小霍奇金斯和福尼向他们提供的情况最有价值。看来,两名间谍的确已经潜入美国。可是没有任何其他人发现另外的情况。
没有任何人乘搭那天晚上沿着美国一号公路从马蔡亚斯经缅因州到达班戈的唯一的一趟公共汽车。从克雷布特里尼克半岛电话局打出的长途电话也没有可疑的问题。缅因州中心火车站的检票员和货车司机也都没有发现什么意外的情况。联邦调查局没有想到询问出租汽车司机。对各个司法机构和所有其他可以捉供消息的来源都普遍进行了调查,但是没有进一步的结果。尽管如此,调查仍然在进行。
在纽约,联邦调查局所要找的那两个人,每天一大早就离开他们那栋四层的砖楼,晚上很晚才回,俨然是两个勤奋的商人。他们为间谍活动作了一些准备。搬到这所公寓的那天,他们到商业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