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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越野无奈苦笑,“也许吧。”
彦一看他一眼,突然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呃,那个,越野前辈……”
“有话就说。”什么时候这小子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彦一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
“老实说,仙道学长的表现并不像是一个球队的队长,”彦一微仰着头,满脸困惑,“可为什么还是很想在他的手下打球?”如果是在别的球队的话,应该会认为这种队很不可靠才对。
“为什么?”越野晃着手里的水瓶,撇撇嘴角,“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人是天才吗?
“我想越野前辈和仙道学长的交情这么好,一定会知道原因的。”彦一又说。
眼前的学弟满是信任与期待,越野不由叹气,“这和你收集情报有什么关系?”怎么会想到问这么深奥的问题?
彦一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然有。他是我们陵南的希望呢。”
“希望?”越野重复这两个字,看着场内的人,站起身,“可是他并不需要我们把他当作希望啊。”
“什么?!”彦一没听清楚,但凭他多年来探听消息的经验,他可以预感越野接下来的话必定具有极其重要的情报价值。
越野放下水瓶,笑了笑,“因为他根本就是在玩而已。”
彦一的嘴张开一半。
“不懂对不对?”早知道他会有此反应,越野突然发现自己捉弄起人来也蛮有天份。
彦一傻傻摇头。
“不懂就算了。”真要解释起来也挺麻烦。
“哎,越野前辈,越野前辈!”彦一赶紧拉住他,“请你说明白些好吗?你、你不是在说笑吧?仙道学长在玩?怎么可能?大家对他的期望这么高!”怎么能用一个“玩”字就把这么多期盼轻易打发。
越野摇头,连彦一也是如此认为的吗?
“彦一,你难道不觉得仙道身上的担子太重了?”每个人都盼望他能给陵南带来奇迹只因为眼前这个人是公认的天才这样的逻辑,是不是本身就有问题?
彦一凝神思索,没有回答。
“我不是要为那家伙辩护,可若不是抱着这样的心情,恐怕仙道早就垮掉了。”也许这样说不太合适,但太多人的命运需要仙道一人来承担,那么仙道自己的要求就不重要了么?还是说,大家都把自己的愿望理所当然地当成了他的愿望?
仙道是天才,没错,可是那又能代表什么?
“仙道这家伙,不是那么随便就可以被依靠的人。”越野说。
“你的意思是……”
“别把他想得太好,不然会失望。”
“可是……”
不待彦一说完,越野已打断他的话,“作为前辈给你一句忠告,”他停了下,“一个人的一生,不该只有一个阶段。”
“啊?”彦一眨巴下眼。
“还不赶快记下来,你不是要情报吗?”
彦一手中的笔赶紧在纸上飞快滑动,“这也是仙道学长说的吗?”越野前辈不像是会说这种奇怪的话的人。
越野耸肩,“你还真是崇拜他。”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帅上一次了。
“行了行了,你也别再问东问西的,好好给我们加油就是了。”说完,越野回到球场。
留下彦一独自看着手中的笔记本,发呆。
唉,有关仙道学长的事果然都很难懂,可即使是玩,难道就连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吗?他不甘心地抬头。
场中依然人影闪动,在头顶数十只聚光灯的照耀下,球场上一片透亮,一道明暗交替的界限将球场与观众席明确地分割开来,耀目的光线下,场外人目光所及的仿若另一个奇妙的世界。
彦一的眼神下意识地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其实根本不必寻找,在那明亮的世界中,唯一不被眩惑的光线掩盖的,唯一不输给头顶的灿烂光华的,是仙道脸上神采飞扬的笑颜。
清明淡和的眸子在不经意的流转间,散发着令人屏息的自信与舒畅,时而沉稳,时而激越,在旁观者眼中,只觉仙道伸手处便是广褒的天,落脚处便是无垠的地,自由着,伸展着——
彦一不觉屏住呼吸。
假如这就是仙道的世界,假如这就是仙道坚持的方式,那么即使是在玩又如何?
在看仙道比赛的时候,自己关心的只有胜负吗?那为什么在输掉比赛的时候,在平时练习的时候,自己还是会为他喝彩?
是否,吸引自己的已不再只是结局,瞧着那在争斗中碰撞出的光彩如焰火腾空,自己的心也止不住沸腾欢悦。
眼前的仙道是快乐的,虽然不太赞同那个“玩”字的说法,但彦一突然有种感悟,面对仙道愉悦的笑容,恐怕连对手也会觉得高兴。
这就是天才与凡人的差别么?
彦一不再想下去。
如果本就不同的话,又何必非得想个明白。
只要知道他正快乐着就好。
如果连敌人也会被仙道的情绪感染,那么这也算是对敌的策略之一罗。
嗯,要记录,要记录。
夜已深。
湘北篮球馆依然人声喧哗。
正如彦一所说,被秋季联赛逼紧了脚步的并不止陵南而已,虽然没什么魔鬼特训,但湘北球员们表现出的自觉性却着实让以前对他们抱有成见的人刮目相看,尤其是队上几名主力选手——
三井寿,理由是少了赤木也要让湘北成为全国第一;
宫城良田,身为队长没有偷懒的权力;
樱木花道,我是天才我怕谁。
再加上一干有心效法前辈的后进队员们,在人人努力奋进之下,彩子的大扇子不免少了用武之地。
可少并非代表没有,就像现在——
“啪”,很不幸的,樱木头上又挨了一记。
“哇!彩子你你怎么又打我?!”委屈地摸头,不知道头发会不会掉。
“谁让你又走神的,还不给我好好运球!”彩子的音量绝不低于樱木的吼叫。
“我哪哪哪里走神了?本天才正在监视那只臭狐狸!”不满,不忿。
“樱木!”宫城走过来在他屁股上踹了脚,“不准对彩子大呼小叫!”
“你们、你们都向着那只狐狸!
宫城翻翻白眼,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我说樱木,你不是自称天才吗?天才还需要观察对手吗?”
“啊?”樱木想想,“是这样吗?”
“是啊是啊。”宫城乱不负责地大点其头。
“可是老爹说……”想起全国大赛时的情景。
“好啦好啦,赶快练习吧,流川就让我来帮你注意好了。”宫城眼明手快地把他推去一旁,如果再任樱木这么罗嗦下去,今晚运球三千次的训练计划又得泡汤。
打发掉樱木,宫城背过身。
“咦?三井你干嘛?想偷懒啊?”
听到宫城的话,三井只是甩他一眼,走过去拿起椅子上的毛巾擦汗,然后把毛巾往椅背上随手一扔,“喂,你发现没有?”
“什么?”
三井用食指点点前方,“那小子。”
“又怎么了?”这些家伙干嘛老爱围着流川一人打转。
“你不觉得流川变了?”三井问。
宫城望着前方沉吟几秒,“他要成为全国第一的目标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从全国大赛回来以后,流川进步的神速的确有目共睹。
“或许。”不服归不服,三井并不否认流川的实力,可他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个,“难道你什么也没看出来?”亏这家伙还是队长。
“我才没你们那么好的兴致整天找他挑战。”他要做的事多着呢。
三井哼哼两声,“总之,没什么害处就是了。”
听到这话的宫城不由扯开嘴角笑了下,“很臭屁啊,三井。”以为他真没发现吗?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
一边想着,一边观望远处的流川,虽然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转变,但流川给人的感觉真的不一样了。不是因为他在进攻时会偶尔传球给樱木,也不是他有时会搭理一两句旁人的问话,而是——一种与以往竭然不同的渴盼。
过去的流川执着于胜利,而现在的流川,总让人觉得他执着的不只是胜利那么简单。
那么是什么?
宫城摇头,“总之,没什么害处就是了。”他摸摸下巴。
“宫城!”清脆的女音蓦然炸响。
“阿、阿彩!”宫城惊了惊。
“你这个作队长的不去参加训练在这里偷笑些什么?”彩子手上的大扇子杀气腾腾。
“是是是,我马上去!”宫城赶紧跑开。
为什么阿彩老是要对他这么凶呢?为什么她就是不理解他的心情呢?宫城在心底哀叹,好男人真是难为啊……
“砰!”
场内一个漂亮的入樽,流川稳稳落地。
周遭飞来欣羡的眼神。
流川没有在意。在平时的练习中他并非特别喜欢灌篮,更丝毫没有要籍此炫耀的意思,只是,在居高临下奋力将球扣入篮框中的一刹那,他可以忘却很多事,就像是把所有烦恼通通打倒一般,他最近非常迷恋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然而,当双脚踏入实地之后,那句话又回到耳畔。
“看你打球会让人感到绝望。”那时仙道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不可以笑呢?”仙道这样说的时候,是认真的吧?
这就是他所说的他“几乎已经满足了所有要求”的原因。
流川举起右手擦汗,全身都湿透了,无论怎么擦,汗水还是和着汗水往下淌。
该怎样做,才能让自己感受到快乐?
仙道没有说。
该怎样做,才能让自己像他那样微笑?
仙道没有说。
到底该怎样,自己才算达到了他的要求?!
仙道不曾告诉他。
流川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会动摇,自己也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陷入混乱。
可是,分明是被说中了,不然不会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但,不想在篮球上有任何缺陷,假如仙道认为篮球并不能让他快乐的话——
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