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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第10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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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舱门。船舱没有掌灯,只有一片明朗的月色洒入小小船舱。蒙恬三两步绕过迎面的木板影壁,便见那个熟悉的伟岸身影一动不动地伫立在船边,凝望着碧蓝的夜空。 
  “臣,咸阳令蒙恬,见过君上。” 
  “天上明月,何其圆也!”年青伟岸的身影兀自一声慨然叹息。 
  “君上……”蒙恬觉察到一丝异样的气息。 
  “来,坐下说话。”秦王转身一步跨进船舱,“小高子,只管在池心漂。” 
  赵高答应一声,轻悄悄到船头去了。蒙恬坐在案前,先捧起案上摆好的大碗凉茶咕咚咚一气饮下,搁下碗拿起案上汗巾,一边擦拭着额头汗水嘴角茶水,一边默默看着秦王。年青的秦王目不转睛地瞅着蒙恬,好大一阵不说话。蒙恬明慧过人,又捧起了一碗凉茶。 
  “蒙恬,你可尝过女人滋味?”秦王突兀一句。 
  “君上……”蒙恬大窘,脸色立时通红,“这,这也是邦国大事?” 
  “谁说邦国大事了?今夜,只说女人。” 
  “甚甚甚?几(只)说,女,女人?!”蒙恬惊讶得又口吃又咬舌。 
  若是平日,蒙恬这番神态,嬴政定然是开怀大笑还要揶揄嘲笑一通。今日却不一样,不管蒙恬如何惊讶如何滑稽,嬴政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蒙恬,认真又迷蒙。素来明朗的蒙恬,竟被这眼神看得沉甸甸笑不出声来了。 
  “说也,究竟尝没尝过女人滋味?”嬴政又认真追了一句。 
  “君上……甚,甚叫尝过女人滋味?”蒙恬额头汗水涔涔渗出。 
  “我若知道,用得着问你?”嬴政黑着脸。 
  “那,以臣忖度,所谓尝,当是与女子交合,君上以为然否?” 
  “国事应对,没劲道!今夜,不要君君臣臣。” 
  “明白!”蒙恬心头一阵热流。 
  “蒙恬,给你说,太后要我大婚。”嬴政长吁一声,“太后说的一番大婚之理,倒是看准了根本。可太后问我,想要何等女子?我便没了想头。太后说,我还不知道女人滋味。这没错!你说,不知道女人滋味,如何能说出自己想要的女子何等样式?你说难不难,这事不找你说,找谁说?” 
  “原来如此,蒙恬惭愧也!” 
  “干你腿事,惭愧个鸟!”嬴政笑骂一句。 
  “蒙恬与君上相知最深,竟没有想到社稷传承大事,能不惭愧?” 
  “淡话!大事都忙不完,谁去想那鸟事!”嬴政连连拍案,“要说惭愧,嬴政第一个!李斯王翦王绾,谁的家室情形子孙几多,我都不知道。连你蒙恬是否还光秃秃矗着,我都不清楚!身为国君,嬴政不该惭愧么?” 
  “君上律己甚严,蒙恬无话可说。” 
  “蒙恬啊,太后之言提醒我:夫妻乃人伦之首也,子孙乃传承根基也。” 
  “正是!这宗大事,不能轻慢疏忽。” 
  “那你说……” 
  “实在话,我只与一个喜好秦筝的女乐工有过几回,没觉出甚滋味。” 
  “噢!”嬴政目光大亮,“那,你想娶她么?” 
  “没,没想过。” 
  “每次完事,过后想不想?” 
  “这,只觉得,一阵不见,心下便一动一动,痒痒的,只想去抓一把。” 
  嬴政红着脸笑了:“痒痒得想抓,这岂不是滋味?” 
  “这若是女人滋味,那君上倒真该多尝尝。” 
  “鸟!”嬴政笑骂拍案,“不尝!整日痒痒还做事么?” 
  “那倒未必,好女子也能长人精神!” 
  “你得说个尺度,甚叫好女子?” 
  蒙恬稍许沉吟,一拱手正色道:“此等事蒙恬无以建言,当召李斯。” 
  “李斯有过一句话,可着落不到实处。” 
  “对!想起了。”蒙恬一拍案,“那年在苍山学馆,冬日休学,与李斯韩非聚酒,各自多有感喟。韩非说李斯家室已成,又得两子,可谓人生大就,不若他还是历经沧海一瓢未饮。李斯大大不以为然,结结实实几句话,至今还砸在我心头——大丈夫唯患功业不就,何患家室不成子孙不立!以成婚成家立子孙为人生大就者,终归田舍翁也!韩非素来不服李斯,只那一次,韩非没了话说。” 
  嬴政平静地一笑:“此话没错。李斯上次所说,君王婚姻在王者之志,也是此等意涵。然则,无论你多大志向,一旦大婚有女,总得常常面对。且不说王城之内,不是内侍便是女人,想回避也不可能。没个法度,此等滋扰定然是无时不在。” 
  “也就是说,君上要对将有的所有妻妾嫔妃立个法度?” 
  “蒙恬,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也!”嬴政喟然一叹。 
  蒙恬良久默然。年青的秦王这一声感叹,分明是说,他再也不想看到女人乱国的事件了。而在秦国,女人乱国者唯有太后赵姬。秦王能如此冷静明澈地看待自己的生身母亲,虽复亲情而有防患于未然之心,自古君王能有几人?可循着这个思路想去,牵涉的方面又实在太多。毕竟,国王的婚姻,国王的女人,历来都是朝政格局的一部分,虽三皇五帝不能例外。秦王要以法度限制王室女子介入国事,可是三千多年第一遭,一时还当真不知从何说起。然则,无论如何,年青秦王的深谋远虑都是该支持的。 
  “君上未雨绸缪,蒙恬决然拥戴!”蒙恬终于开口。 
  “好!你找李斯王翦议议,越快越好。” 
  “君上,王后遴选可以先秘密开始。此事耗费时日,当先走为上。” 
  “不!法度不立,大婚不行。从选女开始,便要法度。” 
  “蒙恬明白!” 
  一声嘹亮的雄鸡长鸣掠进王城,天边明月已经融进了茫茫云海,一片池水在曙色即将来临的夜空下恍如明亮的铜镜。小舟划向岸边。嬴政蒙恬两人站在船头,谁也没有再说话。小舟靠岸,蒙恬一拱手下船,大步赳赳去了。 
  蒙恬已经想定路数。李斯目下还是客卿虚职,正好一力谋划这件大事。王翦、王绾与自己都有繁忙实务,只须襄助李斯则可。路数想定,立即做起。一出王城,蒙恬便直奔城南驿馆。李斯刚刚离榻梳洗完毕,提着一口长剑预备到林下池畔舞弄一番,却被匆匆进门的蒙恬堵个正着。蒙恬一边说话,一边大吞大嚼着李斯唤来的早膳。吃完说完,李斯已经完全明白了来龙去脉,一拱手道:“便以足下谋划,只要聚议一次,其余事体我来。”说罢立即更衣,提着马鞭随蒙恬匆匆出了驿馆。 
  暮色时分,两骑快马已经赶到了函谷关外的秦军大营。 
  吃罢战饭大睡一觉,直到王翦处置完当日军务,三人才在初更时分聚到了谷口一处溪畔凉爽之地,坐在光滑的巨石上说叨起来。王翦听完两人叙说,宽厚地嘿嘿一笑:“君上也是,婚嫁娶妻也要立个法程?我看,找个好女人比甚法程都管用。”李斯问:“将军只说,何等女人算好女人?”王翦挥着大手:“那用说,像我那老妻便是好女人。能吃,能做,榻上能折腾,还能一个一个生,最好的女人!”蒙恬红着脸笑道:“老哥哥,甚叫榻上能折腾?”王翦哈哈一笑:“你这兄弟,都加冠了还是个嫩芽!榻上事,能说得清么?”蒙恬道:“有李斯大哥,如何说不清?”王翦道:“那先生说,好女人管用,还是法度管用?”李斯沉吟着道:“若说寻常家室,自然好女人管用。譬如我那老妻,也与将军老妻一个模样,操持家事生儿育女样样不差,还不扰男人正事。然则,若是君王家室,便很难说好女人管用还是法度管用。我看,大约两者都不能偏废。”蒙恬点头道:“对也!老哥哥说,太后算不算好女人?”王翦脸色一沉:“你小子!太后是你我背后说得的么?”蒙恬正色道:“今日奉命议君上之婚约法度,自然说得。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这可是秦王说的。”王翦默然片刻,长吁一声:“是也!原本多好的一个女子,硬是被太后这个名位给毁了。要如此看去,比照太后诸般作为对秦国为害之烈,还当真该有个法度。”李斯点头道:“正是。君王妻妾常居枢纽要地,不想与闻机密都很难。若无法度明定限制,宫闱乱政未必不在秦国重生。太后催婚之时,秦王能如此沉静远谋,李斯服膺也!”王翦慨然道:“那是!老夫当年做千夫长与少年秦王较武,便已经服了。说便说!只要当真做,一群女人还能管她不住!” 
  三人一片笑声,侃侃议论开去,直到山头曙色出现。 
  入秋时节,传车给驷车庶长书送来一道特异的王书。 
  王书铜匣上有两个朱砂大字——拟议。这等王书大臣们称为“书朝”,也叫做“待商书”。按照法度,这种“拟议”的程式是:长史署将国君对某件事的意图与初步决断以文书形式发下,规格等同国君王书;接到“拟议”的官署,须得在限定日期内将可否之见上书王城;国君集各方见解,而后决断是否以正式王书颁行朝野。因为来往以简帛文书进行,而实际等同于小朝会议事,故称书朝。因为是未定公文,规格又等同于王书,故称待商书。 
  “甚事烧老夫这冷灶来了。”老驷车庶长点着竹杖嘟哝了一句。 
  “尚未开启,在下不好揣测。”主书吏员高声回答。 
  “几日期限?” 
  “两日。” 
  “小子,老夫又不能歇凉了。”老驷车庶长一点杖,“念。” 
  主书吏员开启铜匣,拿出竹简,一字一句地高声念诵起来。老驷车庶长年高重听,却偏偏喜好听人念着公文,自己倚在坐榻上眯缝着老眼打盹。常常是吏员声震屋宇,老驷车庶长却耸动着雪白的长眉鼾声大起,猛然醒来,便吩咐再念再念。无论是多么要紧的公文,都要反复念诵折腾不知几多遍,老驷车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如此迟暮之年的大臣,在秦国原本早该退隐了。可偏偏这是职掌王族事务的驷车庶长署,要的便是年高望重的王族老臣。此等人物既要战功资望,又要公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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