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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折断了头顶的一根树枝,指向我道:“好,我便好好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直到现在仍然没有看到青青出现,我内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担心,难道这小妮子中了别人的埋伏?越女剑法延绵不绝的向对手刺去。
青年男子微微一怔,他用树枝磕开我的剑身,低声道:“你的剑法从何处学来?”他和美人儿师父认识,自然见过越女剑法。
我还没有来及说话,青青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当然是我教的了!”
青青窈窕的身影走出茅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双妙目充满愠怒的看着我,低声嘲讽道:“你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我厚着脸皮笑道:“多亏师父教导得好!”
青年男子愕然道:“青青妹子,他当真是你的徒弟?”他竟然称呼的如此亲昵,看来两人是旧相识了。
青青淡然道:“他叫陆小龟,是我在越国所收的徒弟。”她瞪了我一眼,向我道:“这位是沐振,你应该叫他师伯!”
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师伯,我当然不愿意,大声道:“美人儿师父,你的剑法不是自己所创,你是越女剑的创始人,哪里又多出一个师兄来?”
沐振也不禁笑了起来:“青青妹子说笑了,我并不是她的师兄。”
此时从茅舍内走出了一个青衣童子,向沐振道:“师兄,师父让客人到里面去坐!”他口中的客人显然指的是我。
青青颇感愕然,换忙来到我的身边,小声叮嘱道:“你进去可以,千万不能胡乱说话,否则,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我笑眯眯点了点头,跟着他们走入茅舍之内,走进去方才发现这茅舍还有一个后门,出了后门来到一个四四方方的院落之中,院落的东南角生长着一棵巨大的古树,古树的枝叶已经生长的颇为繁茂。
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者正坐在大树下方,轻声说着什么,在他的前方跪坐着十多名男子,或衣衫褴褛,或衣饰华美,全都在恭恭敬敬倾听着他的讲演。我竟然在其中找到了端木赐的身影,不过他此时听得过于专注,显然没有留意到我的出现。
着我在人群之中跪坐,那老者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微银色的须发根根飘起,更显得超乎寻常。
我心中暗道:“想来此人便是他们口中的大贤,八成就是老子吧!”此时又联想起路途中沐振所唱的那首歌谣,道可道,非常道,并不是什么情歌,乃是老子的至理名言。
却听那老者道:“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与,善用人者为天下,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
他的目光落在端木赐的脸上,微笑道:“子贡,你明白吗?”
端木赐恭敬道:“先生是说,一个好的士兵并不意味逞强好武,善于作战的人并不要表现出他的愤怒,会打胜仗的人并不跟敌人周旋,善于用人的人对人态度谦虚,这才叫不与人争的德行,也叫利用他人的能力。”
我内心剧震,想不到这老子的话细细品味却是至理名言,在我的理解和端木赐却略有不同,老子是在告诉大家真正牛逼的是善于用人的,管你是天下第一高手,还是常胜将军,终归还是要被他人所用,这种利用人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老子的目光环视众人,最终又落在我的身上,微笑道:“小友,你似乎有不同的理解!”他一双眼睛宛如深潭一般莫测高深,在他的面前我竟然感到一丝慌张,仿佛自己被人脱光了放在他的面前,掩饰不住内心真正的想法。我低声道:“在下没有什么见识,先生的这句话在我们练剑者的理解就是,借力打力!”
老子抚着颌下白髯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大都露出不屑之色,唯有青青露出欣赏的目光,我的话从一个习武者的角度出发,自然合她的胃口。
老子又道:“知者不言,言者不知!”
我面颊一热,本以为他是嘲讽与我,没想到他有些促狭的向我挤了挤眼睛,顿时明白老子早已发觉了我的不同,或许是知悉了我的身份也未必可知,要不人家怎么是千古大贤呢,他挥了挥手道:“今日就到这里,你们各自散去吧!”
一干人拜别老子,陆续离去,老子让端木赐、我和青青留下。
那名童子拎来一个大大的陶壶,给我们每人倒上了一大碗茶水,我一眼就看出茶叶十分的粗劣,看来老子生活的档次并不是太高。
端木赐向我笑了笑,当着老子的面不便和我过于热情寒暄。
老子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位突然前来的小友带给我不少的惊喜!”想不到他如此平易近人,还懂得借用孔老二的至理名言,我对老子不由得心生好感,恭敬道:“在下不请自来,还望先生原谅我的冒昧!”
老子微笑道:“不知你想问什么?”
我想了想方才道:“先生可否帮我看看前程?”
老子淡然笑道:“我送你一句话吧,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
我内心的惊奇难以描摹,他怎会一眼就识破了我所要想的事情,看来老子果然名不虚传。
端木赐和沐振都陷入沉思之中。
老子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失陪了!”他大袖飘飘向茅舍外走去,端木赐也跟着他一起离去。
沐振本想送青青回城,却被青青婉言谢绝,只说是和我一起回去。
我心中暗自得意,和青青一起离开了农庄,青青显然还在生我的气,无论我怎样搭讪都没有理会我,来到刚才拴马的地方,却发现我的坐骑已经不在那里了,却不知让那个混蛋顺手牵羊给弄走,我大怒道:“想不到周天子治下也有那么多的刁民!”
青青冷冷道:“同样都是偷偷摸摸,你的行径未必比别人高尚许多!”
我知道她仍然在怨我跟踪她的事情,赔笑道:“美人儿师父,我只是担心你被坏人骗,所以才一路跟踪而来。现在看到你没有事情,我便放心了!”我装出十分庆幸的样子。
“你打什么主意,我心中自然明白!”这句话说完青青的俏脸不由得微微一红。二月结束,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第七十四章【风雨兼程】(上)
们两人步行返回洛邑城内,到了家中已经是暮色苍茫门前等我,看到我回来慌忙迎了过来:“少爷,你总算回来了,李诺先生来了!”
我微微一怔,慌忙来到府内。
李诺正在革锋的陪同下在花厅闲聊,看到我走入房内,两人同时站了起来。李诺微笑道:“公子别来无恙!”
我乐呵呵点了点头:“李兄是奉命来找我,还是自己来找我?”
“两者兼而有之!”
我邀请他们重新坐下。
李诺道:“公子的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吧?”
我点了点头道:“我正打算动身前往霍国。”
“公子应该回去了,种种迹象表明,姬穆已经身在霍国。”
我皱了皱眉头道:“我听说姬穆获得了白狄的支持,不知可有此事?”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可是并没有切实的证据能够表明。”李诺话锋一转:“秦、晋、燕三国放弃分食晋国,公子想必付出了不少的心血。”
我不无得意的笑了笑。
李诺又道:“秦国之所以力挺公子,想必公子给了他们不少的好处。”
我照实说道:“秦国想让霍国成为他的属国,我唯有假意答应他们的条件,方才能够获得他们的支持,暂时粉碎三国分裂霍国的阴谋。”
李诺叹了口气道:“公子做得虽然很好,可是这件事对你执掌霍国权柄却不是一件好事,或许会树立不少的敌人!”
我平静道:“这件事暂时不会张扬出去,在霍国国内的形势明朗之前,秦国不会在周天子面前提出让我继任诸侯之事。”
李诺意味深长道:“公子既然能够说服秦国,或许他人就能够说服霍国、燕国,其中的复杂程度并非我们表面上能够全部看清。”
革锋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们唯有前行,没有任何的后退余地。”
李诺平静道:“现在我反倒不担心霍国国内的情况,希望在公子掌握霍国权柄之前,三国不要发生任何的异动。”他停顿了一下又道:“那枚权印的事情可以透露给司马,是时候它发挥自己的作用了。”
李诺这次前来是司马裘镇所派,特地调查我在洛邑的动向,为了避免嫌疑自然不好和我一起返回霍国,谈话之后,便悄然离开。
李诺的话,让我意识到不可以在洛邑继续耽搁下去,翌日清晨我便带领革锋、伏屈泰悄然离开了府邸。我让考烈留下护卫灵珑她们,毕竟考烈随同我来到洛邑日久,已经对这里颇为熟悉。
走出却看到伏屈泰有些尴尬的站在车马前方,身边却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那少年身穿蓝色长袍,面目娟秀风神玉朗,虽然一身的男儿打扮,却分明是我的未婚妻子灵珑,一双妙目怒气冲冲的瞪着我:“你难道就打算这么不声不响的将我丢在这里走吗?”
我歉然笑道:“我本想去叫你,可是看到你房间内灯光未亮,以为你还没有起床,所以不忍心叫醒你。”
“花言巧语!”灵珑示威般向我扬起了粉拳,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看到灵珑这次如此坚决,我不得以带上她一起前行。好在灵珑并不像其他女孩儿那般娇生惯养,她出身将门,耳濡目染,武功骑射都颇有水准,和我并辔行进在革锋和伏屈泰后方,一路怡然自得的向霍国行进。
霍国地处秦、晋、燕三国之间,位于周室的北端,再往北就是白狄的势力范围,听说过去是某位周朝姬姓王子被流放的地方,国土很小,土地贫瘠,却不知为何姬穆会对这个弹丸之地如此看中。
进入霍国边境之后,便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