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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熙在椅子上动了动身子,疼得差点倒抽一口凉气,脑袋却清醒得不得了,当即就将当天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赌咒发誓道:“那一日我是第二次与安国侯府的那位大少爷见面,当日约我的是杨俊,我也不曾想到他会带那位过来。”
二管事呵呵地笑:“林先生所说的,老夫自然是信的。”但那副表情,摆明了是不相信。林长熙心中一急,又道:“二管事,我知道我前些日子过的莽撞了,可如今我有心将那些不好的都改了,还请二管事多多提点。”
二管事见状,知道这人与他的寡母都是公主看重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当即连连表示自己相信,将林长熙打发了出去。
林长熙出了公主府的门,一颗心依旧七上八下觉得不安。回到家中,一时间也无心去与自己的那些所谓朋友再多聊什么,卧在屋里翻来覆去心情十分不安。
丫鬟敲门过来说林淑珍来了后,林长熙才一咬牙翻身坐了起来,叫人过来帮着梳洗打理了一番,换了衣裳去见林淑珍。
来的不仅仅是林淑珍,还有林淑珍的夫君。两人坐在那里,笑容满面,看得林长熙心中恻恻,自己在这边担心,旁人却是半点都感觉不到的。进门拱手行了礼,林淑珍见了他掩唇就笑,林于氏坐在边上似乎也淡淡地笑,林长熙不由纳罕。
“娘,今天发生了什么好事吗?”他这样问着,一时间到将方才的那点不安心思丢到了一边去。
林于氏莞尔,对林淑珍失忆了一眼,林淑珍的夫君就连忙站了起来,将林长熙拉了过去,笑道:“今日过来,确实是有件事想与你说说。”说着,将他拉到了院子里去。
等他出了门,林于氏脸上的笑容就淡了许多,不自觉地一声叹息。
林淑珍迷惑道:“婶娘,可是有什么事发生?”她的目光在林于氏脸上打了个圈:“婶娘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渝?”
林于氏露出一个微笑,道:“不过是见了个烦心之人罢了。”林淑珍好奇,婉转地问了又问。林于氏原本也没有多少人可以说说心里话,对着她,也不由得透露了一点儿心声。
“昨日见到了淑惠。”她在林淑珍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飞快地说:“可惜,我却不能认她。”
林淑珍迷惑:“淑惠当日不是陪着……”停一停,她恍然:“她还活着?那她现在……”林于氏平静道:“她在给人做外室。昨日一见,我就知道了。她身上的衣饰,随行的婆子丫鬟,都是橙花巷的风格。那里,可不就是养外室的地方。”
“纵然是我再心疼,我也不能认她。”林于氏斩钉截铁地说:“若是认了她,林家的名声就坏了,长熙也就不好再娶亲了。”
林淑珍附和地点点头,想到当初与林淑慧认识的点点滴滴,不由得心有戚戚然,两人一时间沉默下来。
没过一会儿,林长熙就与林淑珍的夫君一同进来了。前者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却只有林于氏能看出来。
林淑珍的夫君还在说着那姑娘如何是好,林淑珍就笑着打趣:“夫君少说两句吧,没看长熙耳尖都已然泛红。显见的是害羞了。”
林淑珍的夫君大笑,林于氏在边上说了谢,四人又说一番,林淑珍夫妻方才告辞离去。
林长熙这才坐下来,定了定神,对林于氏说了自己今日去公主府上的事,问林于氏,当日公主府所说的要官之事,如今该如何决断。
林于氏沉默片刻,道:“如今事已至此,就让公主殿下来决断好了。”
陶蓉蓉的心思这个时侯却完全没有在林长熙身上,她正在宫中,对着宗正递上来的画册一一翻看。
上面是初步通过了筛选的秀女们,陶蓉蓉看过之后,将画册放到一边,对宗正笑说麻烦:“我会请皇兄看过的。”宗正笑眯眯地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等她走后,陶蓉蓉才将那画册重新拿起来,翻到其中一页,摸着那张纸发呆。
自从巧嫔说了秀女中有一人与自己颇为相似之后,她就不曾忘记过,如今总算是见到了。只是这画册虽说是宫廷画师所画,可毕竟与真人有些出入,陶蓉蓉这样看来,一时之间却无法判断,这人到底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让宫女取了铜镜过来看了两眼,陶蓉蓉有些烦躁地让宫女将铜镜又拿走了。
随后,她坐在那里,继续盯着那张纸。
那上面的少女巧笑嫣然,眉目之间透着几分狡黠,穿着桃红色的秋衫,倚在山石上,看向画册的外面。不管怎么看,都是个美人。
陶蓉蓉的视线移向这个少女的身份,上面显示着,是一个四品官家的嫡出女儿,叫做陶芸芸。陶蓉蓉记得这个四品官,当初最早降了陶永安的就有他一个。后来他也是里应外合,让陶永安顺利占了京城。
彼时他只是一个守城门的六品小官,如今却已经是朝中的中枢之一了。
只是,从他的身份,陶蓉蓉并不能推断出更多。
正捏着那张纸发呆,忽地有人报,陛下驾到。陶蓉蓉连忙站起来转身对正在进门的陶永安行了一礼。
陶永安挥手让她起来,笑道:“妹妹在看什么?如此目不转睛的。”
陶蓉蓉将那画册拿起来,捏在手中,双手送至陶永安面前,笑道:“自然是看未来的嫂子。”她示意了一下画册,笑道:“哥哥且看,这是宗正已经选过一遍的秀女画册,已经将身有残疾,容貌不佳的剔除了。”
陶永安随手将画册拿了起来,翻了两眼,笑道:“妹妹有觉得好的吗?”
陶蓉蓉犹豫一下,轻声叫了陶永安一声哥哥,从他手中接过画册,翻到陶芸芸那一页,送至陶永安面前,压低声音道:“哥哥,这人……”
陶永安就看了一眼,片刻之后,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你不用管。过上几天,你就知道了。”
陶蓉蓉咬着唇,哀求道:“哥哥……”她一旦放低了声音,就显出平日里完全不曾表露出来的娇憨之意来。陶永安大笑,抬手似乎要去捏她的脸,手已经到了半空,却又放了下来。
“小时候你总是这样撒娇。”他叹了一声,看着陶蓉蓉,道:“你今儿这一闹,倒让我差点忘记,你已经长大了。”
陶蓉蓉也陷入回忆当中,片刻之后回神。见陶永安似乎当真不准备告诉自己,陶蓉蓉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将画册放在桌案上,道:“等能够告诉我的时候,哥哥一定要告诉我才好。”
陶永安立刻就说了好。
兄妹两人沉默了片刻,陶永安笑道:“有件事,倒是忘了告诉你了。”
陶蓉蓉立刻就做出兴致盎然的模样来,刚才短暂的尴尬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滞,她也不愿意一直处在这样的气氛当中。
“余斌要回来了。”陶永安笑着说,“再过两日就到。”
一句话一出,陶蓉蓉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大半。好一会儿之后,她含笑道:“秦国公征战归来,哥哥是不是要好生迎接迎接?”
陶永安依旧是笑的,可这笑意却没有多少到达眼底:“自是当然。”
兄妹两人对视,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防备,于是,各自都笑了起来。
秦国公余斌比陶永安大了有十几岁,当初是秦王手下的一员悍将。若不是陶永安手段更好占了上风,秦国公有心举事的时候又迟了一步,当初秦王死后,小秦王的势力到谁手中还不好说。
只是他对秦王当初功败垂成毕竟有些耿耿于怀,对秦王本身也还带着几分尊重,就连受封的时候,也特意找陶永安要了秦的封号。
当初天下初定,外边却有胡人意图趁着中原大乱的时候兴风作浪,陶永安就顺势将秦国公塞到了边疆去。不久前秦国公直入胡人王庭,斩杀了不少人,将边疆的形式稳定了下来,才得以回归京城。
陶蓉蓉是知道这段往事的,自然也清楚,秦国公归来,朝堂上的形式只怕就要变了。况且,秦国公灭了胡人王庭稳定了边疆,照理说是应该被封赏的。只是如今他已经是国公,若是再继续封赏下去,就只剩封王了。
可对陶永安来说,让秦国公封王,却是万万不可。
只是这件事该如何操办,陶永安一时之间却尚未想好。“等他回来的时候,朕要出城去迎他。”
陶蓉蓉听他这样说,想了想却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于是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她悄声问:“是他吗?那个,巧嫔背后的人?”
陶永安笑了起来,极为愉快地说:“你猜?”
☆、第二十四章
陶蓉蓉最终还是没有配合地去猜,只是看陶永安的表现,却已经是十有□□不出意外了。
带着重重心事回了公主府,坐下刚刚吃了一盏茶,就有人说大管事来了。
陶蓉蓉连忙让人进来,请他坐了,和声细语地问大管事前来所为何事。
大管事笑眯眯的,对陶蓉蓉道:“原本不是该老奴来的,只是正巧老奴有空,所以就过来了。”他一面说着,一面慢条斯理地将公主府上的一些庄子的收成都说了说,提了提那些庄子送过来的东西都归置到了何方。
陶蓉蓉连忙赞赏地夸奖两句,笑道:“大管事做事,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大管事却只是笑眯眯:“纵然是信得过,也是要对殿下说一说的。”将这些事说完,大管事脸上的表情就稍微严肃了一些,道:“另外有件事,倒是想对公主说说。”
陶蓉蓉做个请说的手势,就听大管事缓缓开口,道:“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身为公主府上的管事,公主想必也知道,有不少人都在讨好巴结老奴。”
陶蓉蓉听他这样说,笑道:“大管事就算不是公主府管事,也是有人讨好的。”
大管事却只是轻笑,挥手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赞同,继续道:“前两天,有人拿了帖子,请老奴过去吃酒。老奴与那人也算是积年老友,平日里很是聊得过来,所以前天晚上,老奴就去了。”
陶蓉蓉知道大管事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