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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收拾她之后。”说着又是一鞭子,蕾茜跳动了一下。
“短剑。”
一个身穿比基比的十来岁小女孩,捧上一把短剑。蕾茜凝视着它那细长的刀刃。
“河水不停地流。”那女人说。
“水色殷红。’其余的人着魔似的跟着念。
“河水不停的流。”
“流自心脏。”
“河水”
“他们出来了!”一个人喊道。
蕾茜抬起头,从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上面望过去。杜肯和史考特已在门外,正慢慢地向前走。他们两人拉住中间一个看不见的形体。
蕾茜看到那女人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告诉所有埋伏的人不准开枪,我要活捉他们三人。”车子两边的男女,立刻将枪垂下。
蕾茜注视着史考特,正奋力捉住那个看不见的沉默形体。她已忘掉伤口的痛楚,眼中充满感激和绝望的泪,她知道他们这么做,全是为了她。
如果当时在屋里她有勇气自行了断的话……
他们距离只有三十码了。
“退回去!”她叫喊着,但她知道,这一切都太迟了。
两个男人继续前进,用力拉扯着,好像中间那头野兽在奋力挣扎,想要摆脱他们。
距离二十码,蕾茜可以看到史考特脸上冷静坚定的表情。
剩下十码。
那女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把他交给我,”她说:“我等霍山姆已经等待很久了,还有你,杜肯。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杜肯扬起一边嘴角笑着说:“每条狗都有它的好日子。”他和史考特两人忽然跳开,向两边扑倒,在沙土中翻滚,他们从身后露出四把手枪。当他们停止滚动时,他们的枪声划破了周遭的寂静。
一时之间血肉纷飞,躯体一个个的旋转倒地。
当他们反击的时候,在杜肯与史考特的四周,激起一片尘土,嘈杂声中掺杂着尖叫,一个男人捂着肚子,重重地坐下,而穿比基尼的小女孩,也在射击杜肯之时,头部中弹,血花四溅。
杜肯将手中的一支枪,丢弃一旁,但继续用他那把自动手枪射击。有个人转了一圈撞到车边,然后仆倒。
杜肯中弹叫喊了一声,史考特一脚跪地,根本没时间看杜肯一眼,他换了一个新弹匣,石头被枪弹激起的碎片射在他腿边,但他毫不畏惧,拉了一下抢机继续还击。杜肯跪在地上,左臂无力的垂挂在那里,但他还是用右手射击。
有一个人边射击边朝杜肯他们冲来,一颗子弹将他撂倒。
突然之间,一切归于寂静。
蕾茜抬起头向两边张望,发现役人站着,车子两侧躺着好几具尸体。史考特蹲低着身体向前跪,远处响起一声枪响,他面前的尘土,被炸得飞起。
当杜肯卧倒向前匍匐而进时,史考特则扑向附近一个胖子的尸体旁边。他取过那人的来福枪,上面还附有瞄准镜。然后卧倒在一个斜坡的位置,他出枪瞄准远处房子的左侧。
远处又射了一枪,把杜肯身边的仙人掌炸碎了。史考特开枪反击,然后朝杜肯竖起大拇指,并将枪口转到他的右边。杜肯疾奔至车前,开始割蕾茜腿上的绳子。
一发子弹击中车头前的铁栅。史考特边还击边叫:“小心点,还有一个在那边。”
杜肯割断她左手的绳子,然后从车尾绕到另一边。当他正要切断绳子的时候,一发子弹击碎她头顶只有一寸高的挡风玻璃。他跑到车煎,史考特也开枪还击。“打中他了!”他叫着。
蕾茜坐起来,当她右脚一松绑,她就跳离车盖。史考特急忙朝她跑来,将来福枪丢给杜肯,一面脱掉衬衫披在蕾茜的背上,轻拥着她的肩,审视着伤痕累累的躯体说道:“噢,老天!蕾茜。”他喃喃地自言自语:“我很抱歉,我很抱歉。”
蕾茜泪眼模糊地望着他那张痛苦的脸,扮出一个笑脸亲吻着他说:“你以为你是谁,詹姆斯柳德?”
“我是谭查里。”
杜肯跟在他后面说:“我想我也应该得到一个吻。”
蕾茜不顾身上伤口的疼痛,拥抱着他,在他干焦的嘴唇上轻吻一下。
“你们两个真是呆子,居然那样跑出来。”
“最好的防御就是……”杜肯说。
蕾茜忽然喘着气,她的喜悦瞬间变成冰冷的恐惧。“霍山姆!你们让他……”她踉跄地倒退几步,紧抓着衬衫遮住她裸露的身体,她转头向后看,似乎看见他从背后突袭似的。
“霍山姆没跟我们一起出来。”杜肯说。
“我知道,你们让他……”
“他还在屋里,”史考特插嘴说:“安全地铐在浴室里。”
“你的意思是……”
“表演的不错吧,嗯?”
“现在?”杜肯说:“在我流血致死之前,能不能照料一下我的手臂?”
“噢,”史考特说:“我忘了。”
“我可没忘。’胜肯说。
子弹击碎了杜肯小臂的骨头,史考特打断来福枪的枪柄,作了一个简陋的夹板。他撕开杜肯的村将伤口包扎好,再将夹皮固定起来。
“我们最好送你到医院去。”他说:“你和南西两个。”
“事情真凑巧,这部车还能用。”
史考特帮着蕾茜进入车内,“我马上就来。”杜肯说。
当史考特坐进驾驶坐时,杜肯徘徊在尸体中,他仔细审视每一具女性的尸体。
史考特转动钥匙发动了车子,一股清凉的冷风迎面映向蕾茜。“他在干什么?”蕾茜问。
史考特摇摇头。
杜肯终于爬过后座,他两手各拿着一个巨大的金环。蕾茜认出这两个金环,是挂在鞭答她的女人臂上。
“我知道我射中了那婊子,”他说:“我看见她倒下的。”
“谁?”
“兰芙黛,但她现在已不在这里。只留下她的首饰,”他说:“有看到任何人逃走吗?”
“没有,”史考特说:“我以为把他们全解决了。”
“好吧,我们把霍山姆和南西弄上车,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车子向前疾驶,在崎岖的路面上跳动着。驶向一个缓下坡之后,又爬到屋前的一块平地。史考特关掉引擎跟蕾茜说:“如你愿意,你可留在车里。”
她不愿独自一人留下,“我要进去。”她说。
史考特取下钥匙走出车外,蕾茜也开门出来。一团热气像、张毯子一样,立刻裹住她全身。她瞥了一眼破窗下的那具尸体,铁锤兀自握在摊开的手里。
她跟在史考特的后面进入屋内,杜肯殿后将门关上,屋子里面静悄悄的。
“南西。”杜肯叫道。
没有回答。
他突然拔足狂奔,跑进走廊里。史考特和蕾面也紧随其后。卧房内空无一人。
“南西?”
从衣橱里传来一声低泣。
杜肯拉开橱门,南西蜷曲在柜子的一角,一半的身体被悬挂的衣服所遮住,她散乱的黑发被汗水翻附在脸上。虽然房里很热,她还穿着牛仔裤和羊毛衫,但蕾茜看得出她在发抖。
“没事了,”杜肯说:“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她喘着气,拨开他伸过来的手。眨着大眼睛说:“没结束,要躲起来。”
从他们的身后传来凄厉的尖叫声,蕾普顿时觉得有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那是个男人的尖叫声。
“带南西离开这里。”史考特飞快地说完,便跟在杜肯后面追去。
蕾茜跪下来,伸手去抓女孩乱挥的手。
“停下来!”她喝道,然后抓住她一只脚,将南西拖出衣柜外面。当她拉着南西来到走廊的时候,她看见杜肯和史考特两人进入浴室将门关上。她带着南西走过客厅时,尖叫声依然在耳边索回。
“你到车上等。”她跟南西说。
然后她奔向走廊,浴室的门被撞开,杜肯踉跄地倒退着走出来。一把屠刀的木柄,露出在他的小腹上。当她奔向他身边时,听到轰然一声,像是风吹动帆布的声音,接着一道火舌冒出浴室的门外。
“史考特!”她尖叫着。
火舌扫到她的身体,迫使她离开浴室门口。她这着眼,凝视这恐怖的炼狱。靠近地板的地方,她看见火焰之中有个洞,这个会团团转的洞,是一个人的形状。这时它冲出火焰向她撞来,把她撞倒在一边。她爬起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全身是火的形体,挥舞着双臂,头发着火地跑出走廊。
是史考特吗?她跟在后面追出去,当那个人形的火球奔过客厅时,她才发现她能看穿它,火苗是沿着一个窟窿在燃烧的。当它冲出大门口时,转过身来,蕾茜看见它着火的面孔和一双乳房。
她冲回浴室,“史考特!”她哭喊着,“史考特!”
只有熊熊的烈火回应她。
蕾茜饶房子两圈,看看有没有什么陌生人,然后灭掉灯,将那辆“火鸟”开进通往自家车库的狭窄车道。她将车停进车库,然后从后门进屋。
屋内的灯是关着的,她也不想打开。在黑暗中搜寻着屋子,令她想起几天前的夜晚,和邻居两人搜索的情形。那时他们没发现有人,现在蕾茜也没发现有人,但她不能确定她是否单独一人,她再也无法肯定这件事了。虽然全身肮脏,但她不敢再使用浴盆;虽然感到疲倦景眩,但她不敢再睡她的床。蓄莉在大橱柜里铺好毯子,就在那里躺了下来,这使她想起走廊里,与史考特共享的小床。
她试着小睡一会儿,但想念史考特的念头京回不去,还有其他许多的回忆,—一都到眼前。想到恐怖的地方,仍然令她颤悸。
夜间,有三次她听到屋内有声音。她全身冒冷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说去家看了,她只是紧张地躺在那里,直到筋疲力尽,才强迫自己放松一下,喘一口气。
有一次,她在股俄之际,觉得橱柜的l’1被打开了,一个男人的黑影子走过来跪在她身边。她吓得全身发抖,直到他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