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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小姐,我们要走了。”
“那很好。”
蕾茜转身跟着史考特,紧抓着他的手臂。这时一个女人,手持一把双管猎枪,突然从货车装货的平台上坐了起来。
“不,你们不许走!”这女人喊道。
前门也豪地打开,一个女人手握左轮枪走了出来。她很瘦,没超过二十岁,一头黑色的短发。虽然有足够的时间让她穿衣服,但她仍只穿一套粉红色的短睡衣,蕾茜心想,显然她根本就不想让他们进去。
“把枪放下。”她说。
杜肯朝史考特微微颔首,他们把全部的四把枪都丢在地上。两把是他们自己的,两把是蓝古斯和他伙伴的。
“他想偷车,”另一个女人从车上爬下来说:“我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走。’北块头比门口那女孩要高大,有个大臀部,两只松垮垮的奶子,在套头衫里晃荡。
“我们怎么办?’个个子的女孩问。
“叫他们进屋去,然后通知警察。”
“你们有电话。”杜肯说。”
“当然”
“好吧,过去。”小个子女孩摆动一下手枪,然后倒退着走进屋里,拿猎枪的那一个,则在后面监视着,等他们全数进到里面之后,再将房门关上。
“好,蕾茜,通知警察。”
“不必这么做,”杜肯说:“这是我的证件,你看一下。”他将皮夹递给拿手枪的女孩。
他打开一看说:“珍,他真的是联邦警探。”
“每个人都可以弄一张假证件。”
“我们押解犯人到土桑的半路,车子抛锚了。”
“他是畸形人,”杜肯解释说:“我们拿衬衫盖住他,省得你们看了会怕。”
“胡说八道。”珍说。
“是真的。”蕾茜告诉她。“他们绑架了我,盖住我的头,是不让你们知道我是谁。他们今天早上绑架我的,我是威尔斯银行副总裁钟华德……”
“闭嘴,霍山姆!”
“让他讲。”珍说。
“他们要两百万美元,他们三个是一伙的。看,他们还拿这个手铐铐住我。”
“有听说绑架案件吗?”珍问蕾茜。
“没有。”
“他们没向报社透露。”
蕾茜看见珍的脸上浮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身为银行副总裁,王八蛋,你的文法还真烂咧!”
‘她是强奸杀人犯。”杜肯说。
“他骗你的,在他还没抢你的枪之前,赶快拿到他妈的钥匙。”
“没人会抢你的枪,”杜肯说:“这是你的房子,你想握住那管枪,我们都不在意,就像我先前说的,我只想借用你的电话,通知总部来接我们。”
“我们最好还是通知警察,是不是?蕾茜。”
“你并不想那么做的。”杜肯说。
“我认为要这么做。”
蕾茜倒退着走过客厅红色的地砖,在一张沙发上坐下,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电话。
“她到哪去了?”霍山姆嚷着:“她在干嘛?不要让她打电话!”
“如果你打了那通电话,”杜肯说:“很可能在早上以前,我们全数完蛋。”
蕾茜看着珍。
“说来听着看。”珍说。
“我们这位朋友属于某个组织……一个宗教组织,他们要捉他回去,而且主桑普局与他们有挂勾。”
“如果我们叫高速公路巡逻警察呢?”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渗透,但我知道一件事,如果你打电话报案,他们会用无线电通知一辆警车过来,那么任何一个有无线电扫瞄接收机的家伙,马上知道去哪儿找我们。”
“那我们就成一难死肉了。”霍山姆说。
“你认为呢?”珍问她的朋友。
蕾茜摇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对我来说,真他妈的太可疑了。去,去打电话给高速公路巡逻队。”
“不要。”杜肯警告她。
蕾茜拿起话筒,拨号给接线生。“喂,我想查一个号码……”
“拜托。”蕾茜跨前一步说:“放下话筒。”
珍把枪口摆向她,就在这一刹那,杜肯飞扑过去将她撞倒,猎枪也响了起来。
蕾茜听见一声震天价响的同时,她看见电话由桌上飞起,爆裂开来撞到后面的台灯。
史考特冲向蕾茜,那女孩被差点去中自己的一枪吓呆了。她毫无抵抗地坐在沙发上,右手仍握着话筒,当史考特从她手上拿下手枪时,她呆望着粉碎的桌面。
“发生什么事了?”霍山姆吼道:“哪一个帮我拿下这该死的衬衫!谁开的枪?”
杜肯骑在珍的身上,将猎枪拨到地板的一边去。他将珍的手压在地板上时,她也停止了挣扎,两人同时望着蕾茜。
“她没事。”杜肯说。
“放开我。”
杜肯站起身来,走过去拾起猎枪。珍跑到沙发边,坐下来,用手臂环搂着另一个女孩。“我很抱歉。”她说:“我差点……”她说着差点哭泣来。蕾茜的脸上,仍惊魂未定的样子。
“你们为什么不全都离开这里?”珍叫喊着,“滚开,开走那辆货车,滚!离开这里。”
“钥匙在哪里?”杜肯轻柔的问。
“在厨房的钱包里。”
他离开她们到厨房去找,一会儿工夫,他折回来对她们说:‘俄会把这辆小卡车还你们的。”
“只要滚远点就好了。”
“走吧!”杜肯说。
他们搬下两个女人,走到屋外。杜肯放下货车后挡板,与史考特合力将霍山姆抬上载货平台。“我留在后面和他在一起。”杜肯说着拿着猎枪也爬上车。
史考特拉起地上的手枪,拿了两把交给杜肯。把蕾茜的左轮递给蕾茜说:“你拿着这个。”然后与蕾菌两人坐进前座。
史考特发动车子时,蕾茜看见珍正从一扇窗子往外看。“她们没事的。”史考特说。
“现在我们要走了。”
“是啊。”他关掉车头灯,将车驶离房子,加速开上那条狭窄又漫长的道路。此时东方已泛白,蕾茜知道漫漫长夜,已然过去。
她闯上眼,倒身向后,觉得既疲累又恶心,但就是没有睡意,她深吸一口气,觉得不再反胃,但脑子里不停的浮现出蕾茜震惊的表情;被她射杀死亡的那人面孔;霍山姆在电梯边砍杀无辜的一幕;矮小的汉斯跳上电梯里众人头上的镜头;以及利刃插在卡尔喉咙上均画面。她突然睁开眼睛,喃喃地说:“噢,天啊。”
“这很快就会过去的。”史考特轻拍着她的腿说。
“所有那些死掉的人……”
“我知道。”
然后蕾茜看见他们前面有辆深色的车,车门是打开的。蹲在门局面的人,手里都拿着枪。
“趴下!”史考特喊着,一脚踩下煞车。
当枪口的火光,在黑夜中乍现时,蕾茜急忙倒向一侧。史考特也仆倒在她身上,他背撞到蕾茜的鼻子,压在她胸前。蕾茜吓愣住了,不知他是否被枪击中,但感觉到他还在动。这时卡车急速向后倒车,车尾转了个方向,蕾茜觉得卡车跳离平坦的路面,重重的着地。在密集的枪声和引擎的怒吼中,她听见子弹打在车身上,犹如十几只铁锤在敲击一般。车尾忽然一个回转,蕾茜感觉到车子又回到平坦的路面。
她抬起头,看见被击破的挡风玻璃,还有史考特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这时,一颗子弹从方向盘上面呼啸而过,她赶紧将头缩回。
卡车急速地冲上另一边的路肩,然后转回到柏油路面,稍作停留后,接着往前猛冲。
这时对方已停止射击,她感觉到史考特微微探起身来窥看,然后坐了起来,她也指头向外看,路已转了一个弯,后面的车已不见踪影。史考特踩足了油门,飞奔离去。
“你没事吧?”他问。
“没事。”她坐起身来,发现鼻子正在流血,她舔了一下,用手背揩掉鼻血。车子嘎地停住,他们又回到屋子前面。蕾茜朝路上张望,没看见有车子的踪迹,她跳下车随史考特来到屋前,他撬开门销,蕾茜进到屋内四处搜寻,屋里空无一人。
她回到卡车旁,拿下手提箱,史考特帮忙杜肯架着霍山姆到地面。一到地上,霍山姆便倒了下去。史考特爬进小卡车,蕾茜看着他驾驶那辆冒着烟的车,从屋子前面经过那片种着仙人掌的园子,然后在一个斜坡前跳了出来。小卡车翻落玻底,她听见车子碰撞的声盲,但没有爆炸。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她问杜肯。
“卡车被射中太多地方,已经坏了。没理由留下来给那些混蛋当掩蔽。”
“反正那两位小姐也不会抱怨了,”史考特折回来说:“她们已经夹着尾巴溜了,我看见她们在那边,跑得像两头兔子似的。”
“他们最好是离开这里。”杜肯说。
史考特和杜肯两人将霍山姆施进屋子里,蕾茜关起门并锁上。一哟;
“关灯!”杜肯说。
青黄荣掉屋外的灯,然后走到沙发旁边,将仅余的一盏灯拧熄,房中立刻隐入一片黑暗。
“蕾茜,你到窗边守望,史考特你来帮忙,我们得赶快救我们的朋友。
他们拖着霍山姆的腿离开了客厅。蕾茜移开一张摇椅,然后跪在窗前。路上荒无人迹,东方的天边泛着灰白,她颤抖着深吸一p气,换了一下鼻子,血已不再流了,她将手臂靠在窗沿,下巴压在手背上。
她想到达进沙漠里的珍与蕾茜,希望自己能和她们一样逃跑,将这下切都抛诸脑后,但她抛不开史考特,她必须与他共生死。。她揭起一部老片子“我俩没有明天”,当饰演鸳鸯大盗的华伦比提和落后挪饭误中埋伏,遭到枪林弹雨的射击,他们的身体被子弹打得像蜂窝般旋转飞舞,犹如到达最兴奋的高潮境界。
也许不必挨这么多子弹,就能立刻昏厥过去,然后一切了结。
曙光已在地平线初现,金灿灿的阳光射向沙漠。她将额头理在手背上,嘤嘤地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