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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让你弄花她的脸!”
“属下知罪。”
窦骁跪地请罪,“属下一时失手望主上恕罪。”
姬千臣无意识的捏动指骨,发出噼啪声响,姬千臣声音冰冷毫无温度可言:“传御医——”
“主上?”
窦骁惊疑。
姬千臣恼怒的目光扫射过来,窦骁当即叩首住嘴,看着他抱起浑身是血的女子疾步而出,窦骁百思不得其解,主上这又是为何?
栖霞殿,
粉色帘幕隔出内寝睡室,楼眷已被换过一身干净的素白衣群,趴伏在柔软睡榻上,黑亮的发丝如丝瀑布流泻而下,披撒在绣枕周围,轻抿的唇干涩苍白。
“方太医,娘娘还是不肯服药怎么办?”秀儿急的直跺脚,主上可是有撂下话来,楼妃要是有差池,她们伺候的一干人等都等着给楼妃娘娘陪葬,当然也包括方太医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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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哀莫大于心死,看她的造化吧。”能醒过来已经是奇迹了。
“真不明白主上是怎么想的,主上对其他各宫娘娘不知道要好出多少,从未见主上这般虐待过任何一个女子,好好的人儿怎就忍心下这等狠手?好在脸上的伤不打紧,要是晚些时候,怕是这脸可就这样毁了,窦将军也忒不知道轻重了。”秀儿还在不停的埋怨。
“嘘,当心隔墙有耳,在老夫这里倒也罢了,若让旁人听了去,你这小命还要不要了?”方太医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探了探她的脉像,向秀儿小心叮嘱一番,方太医这才背着药奁离开,秀儿送方太医出去。
听到脚步声远去,疲惫地微睁双目,送方太医出去的秀儿折返回来正好看见醒转的楼眷,秀儿开心坏了,这下可好,终于不用陪葬了。
“娘娘您可醒了,早间主上有亲来探视娘娘,奴婢这就去禀报主上知道。”
“你,还不快去禀报主上就说娘娘醒了。”秀儿对着小宫女一番吩咐,小宫女抬腿就要出去,楼眷摇了摇头,轻斥:“回来。”
说话有气无力,早已虚脱到了极点。
“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秀儿只当她有话说,贴耳上去,楼眷瞥了眼秀儿身后,她再度闭上了眼睛,方才秀儿一口一个‘娘娘’已经强烈地刺激到了她,说话不免也抬高了些声调:“出去。”
“娘娘?“秀儿一惊,她有说错什么了吗?
察觉身后有森森压迫感,秀儿悚然一机灵,转过头,就见一身明黄龙袍的姬千臣负手站在身后,秀儿惊吓不小,忙俯首请安,“奴婢叩见主上。”
大袖微抬,挥手,秀儿退了出去。
“听说你不肯服药?” 姬千臣哼了一声,回过头去,不咸不淡地说道:“据探子来报,他已经知道你遭我所掳,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来找你。”
闵?
他知道她落在姬千臣手上?
说这番话时,楼眷并没有睁开眼睛,然而,她却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说话时,脸上出现的笑意。
☆、渊源匪浅
一阵冷风灌了过来,大袖擦过她的脸颊,接着,大手抚上了她的脸,这是令他朝思暮想的脸。
看着姬千臣在榻沿坐下,死寂的心似乎在瞬间被击碎,楼眷笑得有些廖落:“国主此举又是何意?”
墨发一摇,姬千臣倾头深笑,“孤当然是前来探视孤王的爱妃了。”
楼眷稍显怔悚,过了很久,楼眷忽然笑了,“国主可当真会说笑,莫不是国主忘了昔日差点命丧楼眷之手?”
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昔日那一箭本就该要了他性命,却因他投来深深的一瞥,心不由得便软了,放虎归山终成后患,果真是报应不爽。
姬千臣脸色顿时一变,眼底浮起一层骇人的寒意,随即,高举手臂,煞那间,有风声呼啸,便听得他霸道的说道:“咱们来日方长,以往爱妃对孤王的好,试问孤王如何忘得了呢?”
“看来那一箭给你的印象还不够深刻。”楼眷掀起一边唇角。
“你。。。。。。”心咯噔了一下,抚着她脖颈的手指蓦地收紧,姬千臣恨得咬牙切齿,这就是她所期望的?他只需再稍使力,只怕会错手掐死她,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咳咳咳……”呼吸不畅,手中的发簪应声而落,随着他手一松,楼眷软软的跌倒床榻抚着喉咙猛咳不止。
“你就这般想致孤王于死地而后快?”
看着那尖利的发簪,心,深深的被刺的生疼,这发簪他识得,这是昔日他送她的那枚,想不到她竟用他送她的发簪妄图取他性命!
当真是有够讽刺的。
“楼眷此生唯一志向便是踏平南朝以慰平生抱负。”吃力的睁开眼,扫到他恼怒的神色,她笑的轻快。
“激恼孤王对你没好处。”
“那又如何?既落你手,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你。。。。。。冥顽不灵!”
“承蒙夸奖。”
两人目光瞬间交错,时空仿佛停止,她突然又猛咳起来,脸一下子潮红了,却依然是难掩胸口的窒闷,姬千臣轻叹一声,伸手轻拍她背心,一边帮她顺气,一边埋怨的看着她,“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伤你实非我所愿,你杀我子民无数,我若不对你以施惩戒,又如何掩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眼底有燃烧的熊熊怒火,苍白的脸也涨得微
微泛着红晕,不想与他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她埋着头不语,全身却在微微颤抖,手不由得握紧只觉心间一阵窒息的刺骨冰冷,手不由渐渐的捂上胸口。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这三年,我每夜都会做同一个梦,梦中有个叫阿离的女子曾为我刮骨疗伤,她有着仙子一般的容颜,更有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
擒住她的手按上肩呷处,“虽然你我同为夙敌,可你并不想置我于死地,要不然你就不会冒险回来救我一命,阿离,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揽臂将她拥向胸口,眸中有着失而复得的欣喜。
怎么会?
悚然一惊,楼眷呆然望他,记得她救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昏迷不醒,他如何知道是她救了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苍白如纸的脸上沁出一层密汗,眉头一阵紧锁,楼眷闭着双眼,脸上浮起一丝惊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试问身为北朝统帅,我又如何会救你这敌国的太子?当真笑话。”
“阿离。”姬千臣柔声唤着她的名字,眸色苦痛。
“姬千臣,请看清楚了,我是楼眷,不是什么阿离,咱们之间还没到那般相熟的地步?”
“呵呵,当真不熟?那么这个又作何说?”姬千臣捋起袖管,犹可见手臂处一道触目惊心的淡淡疤痕,“当日在鹿城,你我曾把手共游鹿山,你不甚遭毒蛇咬伤,重伤之余,是我为你解了蛇毒,你敢说你血管里流的和我不是同样的血?”
她性命危在旦夕,他只得喂她喝下自己的血方才解了她的蛇毒,可是他做梦都想不到与他把手共游鹿山的女子竟就是北朝神武大将军楼眷,那个时候,她叫阿离,而他也对她谎报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庄羡之。
庄,是他母妃的姓氏,羡之,那是他的字,他们在鹿城相遇,他邀她游鹿山,她没有迟疑爽快的答应了,那日,他唤她阿离,而她则唤他羡之。
站在鹿山上,她目眺北方,神情颇为凝重,他有些看不懂了,为何在她的眉心处看到一丝悲苦之色,莫不是有什么令她为难的事情,见他望了过来,她敛了眸色。
问他何事?
他说阿离若是他日有什么难处可来通州找他,他定当鼎力相助,他送给她一枚发簪,在鹿城的时候,他见她在小摊前矗立良久,便偷偷买了送她。
她摇头,羡之,我很开心,很多年没有像今日这般开心过了。
他说只要你开心便好,日后还有的是机会。
窦骁派人来寻他,他只得与她匆匆道别,约好三日后鹿城一品楼相见,之后两人分道扬镳。
那晚,适逢大雾,是偷袭的绝佳时机,他带了小部分人马夜袭北朝粮草,想不到中了埋伏险些遭擒,他杀出重围朝鹿山方向打马而去,身后一骑紧追不舍,只闻得马蹄声迫近,他驱马迎敌,浓雾下,骑马的小将军面容模糊,看不真切。
就在他分神的那刻,小将军也打量着他,问他是何许人?为何夜袭北朝粮草?到底是何居心?
一下子问了他许多问题,令他烦不胜烦,打就打呗,问那多做什么?
小将军招招致命,他也想速战速决,他给了他一箭打马离开,只听到身后大喝,哪里跑?一支羽箭破空而来,他听到有兵勇唤那人楼将军,羽箭擦肩而过,没有伤及那人分毫。他回头,想看清那人的脸,同时他也还他一箭,箭尾正好没入他肩呷骨,他坠马滚落山坡,人依然昏迷。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鹿山脚下的一堆枯草上,肩头已经包扎完好,他隐隐记得好像模糊中有看到了。。。。。。阿离。
是阿离救了他?
可是阿离人呢?她去了哪里?
按照之前约定,他在一品楼等了她一天,可是她始终没有出现,直到窦骁找到他,告诉他父皇病危,要他尽快返回皇城,他犹豫了。
他要等阿离。
等到凌晨,终是没有见到阿离的影子,他只得跟着窦骁连夜返回通州,第二天父皇晏驾宾天,国不可一日无君,他登基主持大局。
而北朝十万雄兵如过无人之境奇袭而来,连夺三座城池直逼南朝都城通州,当然,统帅将军正是他,楼眷。
他还奇怪,此人镇守鹿城三余载为何仅一朝一夕势如破竹,他这才猛然发现,他身上的要塞布防图不知何时竟不翼而飞,小心如他,是不可能会轻易弄丢。
布防图遭窃他始终不曾把它与阿离的出现联系到一起,只自欺欺人的告诫自己只是不小心中箭从而遗落了。
不得已,他以溧水为界与北朝达成停战协议,从此两国相安无事,共享太平。
自打登上皇城最高统治那日始,他的心里便藏了
一位叫做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