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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之桐低头一看,正是前久爬西山时他拿给她擦汗的手帕,而两只鸡蛋也还留着一丝微温。
“又是鸡蛋!”郑之桐心里一念,脸上不禁哑然失笑。
“郑医生,笑什么呢?这么高兴!”一个护士忽然从后边走上来,瞄了一眼郑之桐,随口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他连忙将鸡蛋连同手帕一块装进了外衣口袋中,和小护士一块并肩说笑着上了楼。
整整一天,郑之桐都有如一台上足了发条的机器,显得兴奋异常。不时地抬腕看表,总嫌时间过得太慢。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晚上6点,郑之桐心急火燎地回到宿舍匆匆抹了把脸就推上了自行车。一路冲出医院大门,由于心情的关系,他还情不自禁地吹起了口哨,晚风吹拂在脸上,让他感觉非常惬意。
廖琳今也特地穿上了一件淡紫红色的外衣,里面还是穿了那天开会发言时的黑色高领毛衣,两条垂肩小辫上扎了两个白色的蝴蝶结,一条青灰色的裤子,黑布塑料底鞋。清纯中显出了难以掩饰的娇媚。
他们见面后也没有说话,只是互相微笑一下,郑之桐跨了自行车,廖琳一手轻轻环着郑之桐的腰在后面坐了。两人便拐入了一条僻静的街道,直奔县国营食堂。
或许是由于心情好的原因,今天郑之桐破例要了二两老白干,点了一盘牛肉凉片,一碟水煮花生,一个番茄炒蛋,外加一个鱼香肉丝,俩人便捡了一张靠墙角的位置坐了,席间他硬要给廖琳也倒上一杯,廖琳说不会喝酒,但经不住他的再三央劝,便也接了一小杯,两人边吃边谈,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郑之桐抬腕一看8点了,便招手叫服务员算账。
“您吃好了,一共是两元一毛、二两粮票。”
郑之桐结了帐,出门时天已几乎黑透了,街道上稀稀拉拉地走动着一些模糊的人影,他们便直接向电影院过去了。到电影院时,头场电影刚好散场,电影院门口顿时人头攒动人声嘈杂,进进出出的人群混成了一条洪流。
打第二遍预备铃的时候,郑之桐已存好了自行车。来到侧门口,两人在灯暗处故意挨到了第三遍铃声响起,院内熄灯时才摸黑进去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后郑之桐警觉地借着电影反射的微光向四周打量了一遍,没发现周围有熟人,这才安心的看电影。
随着银幕上剧情的展开,场内的观众情绪也逐渐被带了进去,整个影院中除了有人偶尔咳嗽声外全场鸦雀无声。人们的心情随着喜儿的悲喜而跌宕起伏。在剧情上演到第一场《深仇大恨——喜儿哭爹》一幕时,随着朱蓬博一声高亢的花腔女高音的唱响,全场观众的悲愤之情被一下子推到了高潮,从黑压压的观众席中已传来了隐约的唏嘘声。猛然间,郑之桐感到廖琳的手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他侧头一看,借着昏暗的光线,廖琳脸颊上正闪动着两道晶莹的泪痕,而眼中也还有莹光晃动,他于是不动声色地又将那块手帕悄悄递到了她的手中。
电影散场后,他俩随着拥挤的人流默默走出了影院。在回医院的当口,廖琳忽然提出说:“路也不太远,咱们走着回吧?”
郑之桐也想和她说说话便毫不犹豫答应了,俩人推着车并肩默默走着。
山城的冬夜确实有些寒意,但郑之桐却感觉不出来,反倒觉得从内到外周身都暖烘烘的。转头看了一眼廖琳,他关切的问道:“冷吗?”
“不冷,你呢?”
“我也不冷。”
说毕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喜儿真可怜!”她低声道。
“是啊!那黄世仁实在太坏了。”他也应声附和。
“不过,还好,最后她和王大春团聚了。应该说喜儿是不幸的,但她也是幸运的,甚至是幸福的。”她有些感慨地说道。
“这怎么说呢?”郑之桐略有些不解。
“她的不幸来自于万恶的旧社会制度对她迫害,而她的幸福则来源于大春对她那持久不渝、忠贞不二的爱情。是的,只有爱情,只有爱情才能真正让一个女人感到幸福、安全和温暖!”
黑暗中,郑之桐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可以听得出她的感叹之情。
“你觉得最后的结局更像或者说更应该是喜儿和大春之间爱情的胜利吗?”
“是的,难道你不认为吗?”
“我……恩。”郑之桐一时语塞,不禁放慢了脚步。
一阵晚风袭来,从走在前面一步之遥的廖琳身上带来一阵兰花味的雪花膏香味,而廖琳此时却似乎微微打了个寒战,一种爱怜之情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他停住自行车,脱下自己青灰色的风衣轻轻给廖琳披在了肩上。
“别凉着。”
“那你呢?”廖琳回头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他。
“我不冷,真的。”
她没有再矜持,慢慢走在他身边。
“也许你说的对,与其说支撑喜儿在困苦中活下去的动力来自于对仇人的恨,不如说是来自于她对亲人的爱,来自于她对和大春爱情自信的等待。”郑之桐沉思少顷,慢慢说道。
“是啊,可是你说现实中会有这种永不背叛的爱情吗?”廖琳放慢脚步。
“我不知道,也许吧!”
“那你呢?你会是这样的人吗?”她停住了脚步,略带挑衅地看着他。
“我。什么,什么样的人?”他有些感到意外和突然。
“对,你!对爱情忠贞,并愿意为了呵护她而牺牲付出的人。”她毫不放松。
郑之桐不禁眉头紧锁认真思考半晌道:“我渴望有这样的真爱出现在我的生命当中,我当然也愿意为这份真爱去付出和牺牲,哪怕因此而粉身碎骨,我的灵魂也将是含笑的。”说着话他忽然生出一种庄严和神圣感。
“那你遇到过这样的爱情了吗?”廖琳又低头向前走去。
“你呢?”
“我不知道。”
“廖琳!”他再次停住了脚步。
“嗯!”她也停下步子回过头来。
“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他咽口唾沫。
“什么?”她忽然显得有些紧张。
“我想,我遇到了!”
“什么?”
“那种我愿意付出一生,付出我的所有,甚至是生命去呵护的人和我所渴望的爱情。”
“是突然想到的吗?”她问。
“不,是很久了,我已认真考虑了很久!”他有些激动。
“是吗!”廖琳低下眼帘。
“是的,廖琳,我还想说,如果你愿意,就请让我来照顾你、保护你好吗?”他双眼坚定而不容拒绝地望着她的脸。
“我不知道。”她缓缓转过身去,低声道。
“那就把思想交给心灵吧,让心里的感受来决定。”她轻轻走到她身后。
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思想了。闭上双眼,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今夜的星光显得如此安静而璀璨!
第一卷 第七章 一/失踪
第七章
一、失踪
“失踪?你是说他们凭空消失了?”于青瞪大双眼问。
“怎么说呢,我们也不愿相信,但他们确实失踪了,除了他们的车,我们找不到任何一点他们的存在过的痕迹。”老城关镇派出所的所长刘挺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呢?这活总得见人,死总得见尸呀!怎么可能这样……”于青几乎要急得哭出来了。她在县报社的老同学毕亚娟连忙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于青,你先别着急,我想事情总会有个合理解释的。”毕亚娟轻声安慰着她。
“是啊,老刘,你们把周围的情况都走访摸清了吗?这不合逻辑啊!”在一旁受县里委派随于青到老城一直没有吭声的县刑侦大队长赵强,深吸了一口烟紧锁双眉望着刘挺。
“赵大,该查的我们是一个地儿不落的像蓖子一样的梳了几遍,该走访的、该查问的,我们也是一个不落啊,可是除了刚才说过的县文物所留守廖家大院的尹焕章,说过的那一点情况就再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了。唉,我们也急啊,你想,人是在我们这里走失的,我们比谁都更想找到他们啊!”刘挺也一摔帽子,满脸悻然。
“你说的那个尹焕章,要不,咱们再过去找他问问?兴许他现在又能想起点什么新的情况?”赵强一耸双眉征求性的问刘挺,同时又转头望着于青。
刘挺心里有些不太乐意。暗想:“我都问过几遍了,现在又去问,这不明摆着是信不过我嘛。”但看看于青的态度再见赵强似乎也有心要亲自再去查问一番,便不好推脱,于是将帽子往头上一戴,长呼一口气说:“也好,那咱们就再去走一趟吧!”
走出派出所,赵强叹了口气对于青道:“原先是我们也没想到会在这儿找到他们的车,两天来,一直都只考虑他们会不会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所以便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高速公路上,来回寻找。没想到……哎,但这说来也怪,从宾州出来到坪山新城一直都应该是走高速路,而且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中间也没有叉道,他们怎么就会下了国道进了老城呢?所以啊,我们也是完全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性,要不是昨天早晨,刘挺他们的外勤民警无意中在老县医院的大门口发现了他们的车,我们是怎么也没想到哇。”
“那他们怎么就会到了老城呢?而且为什么会来到这早已废弃多年的老医院呢?”于青转头望着赵强。
“这也正是我们想要知道想要了解的,而且,我们一直都和他们联系不上,而他们似乎也并没有任何联系过我们的迹象。这一切都很令人费解,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三天他们究竟发生、经历了些什么事?这一切恐怕都只有找到他们才能解开谜团了。”赵强紧锁着双眉说。
赵强有近四十多岁年纪,浓眉虎目,长着满脸的络腮胡,虽已刮过,但腮帮上依然是青森森的胡根子,薄薄的嘴唇不说话时总是抿得紧紧的,平时可能是由于职业的习惯总是紧锁眉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