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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搏:“还活着,不过……可能仅仅是活着了。”
白小舟愣了半晌,轻声问:“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警?你打算说什么?说一群变态半夜三更来杀你,然后被怪兽烧死了?小心被绑去精神病院啊!”瞿思齐侧过头去问朱翊凯,“凯子,你说呢,这些活死人怎么处置?”
朱翊凯靠着墙壁休息,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倦意:“扔到林子里去,让他们自生自灭。”
“真狠啊,你。”瞿思齐逗他,“刚才你真是厉害得很,竟然能挡子弹,能挡导弹不?”
“思齐,你还真有闲心。”白小舟斜了他一眼,“我怀疑就算天在你面前塌了,你也能继续说冷笑话。”
“我这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叉着腰说,“谁去扔?”
白小舟和朱翊凯都盯着他,他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会这样。这是怎样浩大的工程啊,看来今晚别想睡了。”
“阿弥陀佛。”智空念着法号,踱着步子缓缓走过来,“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怎么可以将人随随便便扔到林子里去呢?”
呃,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瞿思齐挤出一丝笑容:“师父所言甚是,那您说要如何处理这些狂徒?”
“山后面有口枯井,可以把他们扔进去。”智空一本正经地说。
“呃,智空师父,您这是不是狠了点儿啊?”
智空双眉一竖:“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谁叫他们拆了我们师尊的佛龛!烧掉他们的灵魂是轻的!”
“师尊?”白小舟侧过头去看身上中了好几枪的佛像,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弹孔。
“来人,给我把这些人渣带下去!”智空大声说,立刻有三五个僧人跑出来,扶起杀手们匆匆离去。瞿思齐还想劝,一个小僧人低声道:“放心吧,智空师叔向来嘴硬心软,我们会负责把他们送去医院的。”
瞿思齐这才松了口气,智空又念了一遍佛号:“住持要见你们,跟我来吧。”
“这个时候?”
“怎么,因为你们,我们的寺庙都差点儿被拆了,不该去跟住持解释解释吗?”
“应该的,应该的。”瞿思齐迭声答应,朝朱翊凯和白小舟招了招手,“我们也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住持呢。”
住持的房间本应该宽敞亮堂,寒隐寺住持智律法师所住的却是个不足十平米,只有一张床和一只柜子的小房间,除了门,三面无窗,哪怕大白天都阴暗得看不清旁边人的脸。
一位僧人端坐在床铺上,穿着大大的袈裟,人却极瘦。白小舟聚精会神地看也看不清他的脸。
“住持,你没事吧?”瞿思齐有些担心地说,“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没这么瘦啊。”
“胖瘦都不过是一具臭皮囊,何必在意?”住持的声音嘶哑低沉,瞿思齐真的有些担心,难道他圆寂的时机到了?
“住持,佛龛的事实在对不起,你放心,我们会赔偿损失的。”瞿思齐顿了顿,朝朱翊凯一指,“他会付钱。”
朱翊凯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妨事,这是师尊命中注定的劫难。”住持仿佛极度虚弱,才说了几句话就气喘吁吁,白小舟忍不住问:“请问大师,那位佛陀究竟是……”
“他是我们的师尊,两百年前曾是这座寺庙的住持,修行数十年,曾降服狻猊。圆寂之后尸身不化,后来人们将他的身躯贴上金箔,供奉在佛龛之内。”
“既然肉身不过是臭皮囊,为什么还要贴上金箔供奉?”白小舟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立刻觉得不妥,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得没错。”住持低声说,“万法皆空,一切皆是执妄。这具臭皮囊的确不足以供奉,但我们保存师尊肉身,另有原因。”
“他或许并没有圆寂吧?”朱翊凯话一出口,住持便抬起了头,似乎正惊讶地望着他,瞿思齐以为他的话冒犯了住持,连忙向他打眼色。朱翊凯面不改色:“我听说佛家坐禅,可以不吃不喝数年,别人看时,犹如圆寂。不过,能坐禅两百年,倒还是第一次见。”
住持长长地叹了口气:“刚开始众人都认为师尊是坐禅,可是一晃二百多年都没能从禅定中出来,到如今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坐禅还是圆寂了。总之一切皆有天定,太过纠缠于生和死,反而陷入执念。”
“不好了。”一个小僧慌慌张张跑进来。智空瞪了他一眼:“没规矩!”
小僧连忙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住持,师尊的肉身不见了。”
“什么?”众人大惊。住持对智空道:“带人去找找。”
智空答应一声,带人去了。瞿思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住持不必担心,说不定师尊大师已经从禅定中出来了。”
住持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瞿思齐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干笑两声:“我口无遮拦,住持您别生气。”
“出寺门往东走八里有一处砖瓦房,是守林的人住的,自从林业局在山那边修建了大屋子后就废弃了,你们去那里吧。”住持静静地说。
“去那里做什么?”
“那里有一个人,能解决你们的难题。”
三人还想再问,却见住持头垂下来,似乎睡着了。三人识趣地退出来,白小舟却一脸疑惑,眉头深深皱起:“思齐,那位真的是住持?”
“是啊,听声音看体形错不了,就是看不清脸。怎么,你看出什么了?”
“那倒没有,就是感觉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也有这种感觉。”朱翊凯说,“那个住持很奇怪。思齐,你以前见过住持?”
第二部 第五章 死亡关卡
瞿思齐挠了挠头:“见过,是个很和蔼的老头子。我是跟我外公来的,外公是个信佛很虔诚的人,来了几次都没进得了门。那次终于进来了,拜佛龛的时候他让我也拜,一拜佛像的帽子就掉了,我外公还因此揍了我一顿,幸好有住持解围,说我有佛性,有慧根,要收我为徒。”
“他要你当和尚?”白小舟惊呼。
“我外公巴不得把我送到寺庙里来,不过我不干,坐在院子里哭。住持说和我没有师徒缘,给了我这块玉佛挂件,让我回去了。”瞿思齐的眼神有些黯淡,似乎想起了不太愉快的过去。
两人都不好追问,白小舟看了看朱翊凯:“那……我们还去不去他说的那个小屋?”
“去。”朱翊凯说得斩钉截铁,“反正我们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天快要亮的时候,三人走出了寒隐寺的大门。白小舟回头看了一眼,这座静谧的寺庙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感觉来自哪里,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第六感总是在没有好事的时候特别灵。
山路崎岖,路途漫漫,还要时刻注意周围,足足走了三个小时,当三人累得腿都抬不起来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那座传说中的小屋。
屋子很破旧了,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破碎,门锁也坏了,似乎被小偷光顾过,不过估计他也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朱翊凯推开门,看见里面有一张空荡荡的架子床、一张布满了灰尘的桌子和一些垃圾,桌上有个破旧的电话。
“住持说的人在哪里?”他看了看四周。
瞿思齐说:“或许是出去了?要不我们等等?”
话音未落,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三人都吓了一跳,这破旧得像是上个世纪初的老古董竟然会响。
三人互望一眼,只迟疑了片刻,朱翊凯抓起话筒:“喂。”
“朱翊凯?”话筒那边传来低沉的男音,声音非常奇怪,像经过机器处理。
朱翊凯脸色一沉:“你是谁?”
“我们调查过你的背景,现在我们可以给你一个选择。”对方说,“你立刻出门,向东走,一直走到国道旁,那里有一辆白色奥迪等你,它会把你送回凝华学园。”
“你要我抛弃朋友,苟且偷生?”
“我们只是给你一个选择,至于如何选,由你自己决定。”
“如果我选择和你们斗争到底呢?”
“那是你的权利,你当然可以选择。”对方的声音冰冷得毫无感情,就像一台机器,“如果你已经下了决定,我们这里还有另一个选择。”
“我不会和你们做交易!”
“交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做交易!就凭你们那些微不足道的异能吗?”
朱翊凯的脸上浮起森冷的怒意,白小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这个少年从来不轻易动怒,一旦动怒,他的身上就好像会产生一种可怕的力量,将他变成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我会给你们三人一个机会,这是这个游戏进行以来我们所给出的第一个机会,希望你们能珍惜。”
朱翊凯按下免提键,对方机械化的声音在窄小的屋子里回荡:“我们会给你们三天,如果三天内你们通过了我们所设下的所有关卡,我就放你们走。”
三人互相递了眼色,朱翊凯说:“有多少关卡?是什么内容?”
“一共七关,至于内容,”对方说,“请你们打开第一只抽屉。”
瞿思齐俯身想要去拉开抽屉,被朱翊凯阻止。他带着二人走出门去,眸中光华一闪,抽屉开了,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手机,正好有短信传来,发出QQ跳动声,听了让人烦躁。
“放心,既然我说了要给你们机会,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了你们,我还需要你们来玩这个游戏。”
朱翊凯拿起手机,是一条彩信,里面有一张照片,是某个公园,开满了木槿花。
“这是第一关,这座公园里有一个旋转木马,某一个木马肚子里有开启下一关的钥匙。你们只有三个小时,找到这个公园,并找到这把钥匙。”
“你没有给我们准备交通工具!”
“白色奥迪还等在国道上,钥匙插在车里。”
朱翊凯挂断了电话,回过身来问二人:“怎么样?玩不玩?”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瞿思齐摊手。
白小舟忽然笑了起来,笑容阴冷:“玩,为什么不玩?好久没有玩过这么刺激的游戏了。”
两个少年奇怪地看着她,她愣了一下:“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鬼。”
“既然都同意,就要抓紧时间。”朱翊凯将手机举起来,“你们谁知道这个公园?”
两人摇头,瞿思齐说:“可以让秦哲铭帮我们查。”
“不行,不能再将别人卷进来。”白小舟斩钉截铁地反对,“我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