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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向指挥官报到,你迟到了。——绿绿棕。
安德感到非常恼怒,啪的一下关掉了电脑,走到了那面信号墙边,他在那找到了涂成那三种颜色的锻带,他碰了一下带子,然后看着它在他面前一闪一闪。这条涂成暗绿、明绿和棕色的锻带让他想起了在游戏里看到过的那个在早秋时节的王国。我得回到那里去,他对自己说。那条毒蛇是个长久的威胁,我可以让自己从塔里爬下去,找到方法通过那个地方。或许那里叫做“世界尽头”是因为那里就是游戏的尽头,因为我可以到达一个村庄,变成一个小孩子在那里玩耍,没有需要我去杀死的怪物,也没有怪物来杀我,我只是在那里自由地生活着。
虽然他不知道“自由地生活”到底意味着什么,在他的生命中他从未试过,但无论如何,他都很想试一试。
战队比新兵小队要大得多,它们的宿舍也相对宽敞得多。宿舍狭长,两边摆着床铺,实际上,由于宿舍实在太长了,你可以在它的最里面看见弯曲的墙壁,因为战斗学校是一个环状的空间站。
安德站在门口,有几个在门边的孩子扫了他一眼,这些孩子都是高年级学员,他们好象没看见他似的,靠在铺位上继续着他们的谈话。他们在谈论着战斗,高年级的学员总是这样的。他们的年龄都比安德大得多,在他对面的几个有10到11岁,最小的也有8岁,而安德看上去比他自己的年龄还小。
他试着猜测哪个孩子是指挥官,但他们大部分都穿着战斗服,士兵们都戏称它为“睡衣”。有很多人都打开了电脑,但只有少数人在学习。
安德走进了宿舍,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你想怎么样?”在门边上铺的一个男孩朝他喝道,他是他们中最大的一个。安德刚才就注意到了他,他的腮边长着粗糙的胡子,已经算是半个大人了。“你不是火蜥蜴队员。”
“我想我现在是了。”安德说,“绿绿棕,对吗?我是新分配来的。”他把那张调令展开给那个孩子看,很明显他的职责是门卫。
那个门卫伸手想接过来,安德把它抽了回来,“我想把它交给班瑞。马利德。”
另外一个孩子走了过来,她看上去年龄不大,但还是比安德要大得多。“不是班瑞,笨蛋,是波让。这是西班牙语,波让·马利德。”
“那么你就是波让?”安德问,这次他的发音很准。
“不,我只是个天才语言学家,佩查。阿卡莉,火蜥蜴战队唯一的女士,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更象男人。”
“佩查妈妈在放屁?”一个男孩喊道,“她在放屁,她在放屁。”
其他人一起大叫,“放屁……放屁,放屁!”
宿舍里响起一阵笑声。
“告诉你一个秘密,”佩查说,“如果他们把一个王八蛋送到战斗学校,那他的脸上一定贴着绿绿棕三种颜色。”
安德很失望。他本来已经是面临困境了:缺乏训练,年龄小,没有经验,因过早晋升而遭受忌恨。而现在,在毫无选择之下,他又交错了朋友,一个被火蜥蜴战队排挤的女孩。她刚才已经在其它人面前显出她和他是同一战线的。做得真好。当安德看着四周嘲弄的笑脸时,他觉得他们好象都变成了狼
,身上覆盖着毛发,利齿随时准备将他撕成碎片。我是这地方唯一的人类吗?这些猛兽都在等着吃掉我吗?
然后他想起了阿莱。在每一个战队里,至少总有一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突然,整间宿舍都静了下来,虽然并没有人命令他们保持安静。安德转向门口,一个男孩站在那里,身材高挑,皮肤黝黑,长着一双漂亮的黑眼睛,嘴唇细薄,显得非常文雅。我会跟随这个出色的家伙,安德内心深身有个声音叫道。
“你是谁?”那个男孩平静地问。
“安德·维京,长官。”安德说,“从新兵连分配到火蜥蜴战队。”他拿出了调令。
那个男孩迅速地接过调令,“你几岁,安德?”他问。
“差不多七岁。”
他仍然保持平静,说,“我是问你几岁,不是问你差不多几岁。”
“我六岁零九个月,加十二天。”
“你在战斗训练室呆过多久?”
“几个月,我的打枪很准。”
“受过战术训练吗?试过联合作战吗?受过如何配合作战的训练吗?”
安德从未听过这些术语。他摇摇头。
马利德冷静地看着他,“我明白了。你很快就会知道,这个学校的教官,很可能是安德森少校,在训练比赛中特别喜欢来一些卑鄙的诡计。火蜥蜴战队刚刚从困境中走出来,我们在上二十场比赛中赢了十二场,打败了毒蝎战队、野鼠战队和猎犬战队,我们正快要在比赛中获得领头地位。所以,他们就把你这个毫无用处、未经训练、头脑简单的小东西弄过来给我。”
佩查安静地说,“他很不高兴见到你。”
“闭嘴,阿卡莉!”马利德说,“把这个家伙弄给我们是一个考验。不管教官给我们设置什么障碍,我们都是战无不胜的——”
“火蜥蜴!”士兵们齐声大喊。安德本能地改变了对这个事情的看法。这是一种仪式,马利德并不是想伤害他,他只是想获得对意外事件的控制,并利用它加强自己对战队的领导。
“我们是烈火,将他们从头到脚烧得一干二静,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团火焰,但我们聚在一起就是熊熊烈火。”
“火蜥蜴!”他们再次呼喊着。
“甚至这个小家伙也不能削弱我们的力量。”
在这一刻,安德心中燃起了一点希望,“我会努力地去学习,很快地掌握作战技巧。”他说。
“我没有允许你说话,”马利德回答说,“我打算一旦可能的话就立刻把你换走,我可能不得不舍弃一个有价值的士兵和你一起用作交换,但你实在太小了,一点价值都没有。在每场战斗中,我们都会无可避免地多一个人受到冰冻,那就是你,每个受到冰冻的士兵都会让我们成绩失掉一分。我不是针对你,安德,但我相信为了训练你我们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他会全心投入的,”佩查说。
马利德走近了她的身旁,反手一掌掴在她的脸上。当他的手指甲击中她时,发出了一声低响,她的脸上出现了四条深深的红印,被指甲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丝血印。
“这是我给你的命令,安德,我只说一次。当我们在战斗室训练的时候你不能参加,当然,你要在那里出现,但你不属于任何一个小组,也不能参与行动。如果我们和别人打比赛,你要象其它人一样快速的穿上战斗服,在比赛场地的门口集合,但在比赛开始之后的四分钟内,你不能通过大门。然后你得一直呆在门口,不许开火,直到比赛结束。”
安德点点头,这样他就等于是个废物了。他期待着快点被交换走。
他注意到佩查没有在一旁因为疼痛而大喊大叫,她也没有去擦她的脸,她的脸上渗出了血珠,沿着腮边一直流到了下颚。她或许是他们中的异类分子,但很明显波让。马德利不会和他做朋友,因此,不管怎么样,和佩查交个朋友倒也不错。
他的铺位在宿舍的最里面,是个上铺,当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无法看见门口,因为天花板的曲度挡住了它。他周围的一些学员看上去显得很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们没有对安德说一句欢迎的话。
安德试着把手放在柜子上打开它,但它却毫无动静。然后他才意识到柜子是不上锁的,他们分成每四人一组,共用大家的设施。现在,他来到了真正的军营中,在这里不再有自己的私隐。
柜子里有一套制服,它的颜色不象在新兵连里用的浅绿色,而是火蜥蜴战队用的橙绿色。它穿上去并不太合身,可能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一个年龄这么小的孩子准备服装吧。
当他看到佩查穿过走廊走向他的床位的时候,他正开始把制服脱下来。他从床上滑下来,站直地朝她致意。
“随便一点,”她说,“我不是军官。”
“你是个小分队的队长,是吗?”
旁边有人在窍笑。
“你怎么会这么想,安德?”
“你的床位在宿舍的前端。”
“我睡在前面是因为我是火蜥蜴战队最好的神枪手,而且马利德害怕在没有小队长盯着我的时候,我会聚众推翻他的领导,好象就凭这些家伙也能干大事似的。”她指着在附近铺位的那些闷闷不乐的学员说。
她到底想怎么样?让事情变得更糟?
“所有的人都比我出色,”安德说,他试图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并不认同她对那些可能会成为他的亲密舍友的学员的轻视。
“我是个女孩,”她说,“而你是个只有六岁大的小笨蛋。我们有很多的共同点,为什么我们不交个朋友呢 ?”
“我不会帮你做作业的,”他说。
过了一小会,她才意识到这是句玩笑话。“哈,”她说,“这里就象真正的军队一样,在战队里学习的东西和新兵连的完全不同,有历史、战略和战术、虫族生态学、数学和飞行理论,所有成为一名机师或指挥官需要的知识都要学,你会慢慢了解的。”
“那么你是我的朋友了。有什么奖励吗 ?”安德问,他在模仿着她狂妄自大的口吻,好象她对什么事都不屑一顾似的。
“马利德不会让你参加实战的,他只会让你带着电脑到战斗室里学习。从某个方面看,他是对的,他不想让一个完全未受过训练的小家伙弄砸了他精心策划的战术。”她模仿着一口粗俗的英语说
,“马利德,是个精于计算的人,他非常小心谨慎,在盘子里撒尿也不会溅出来。”
安德咧开嘴笑了。
“战斗训练室整天都开着,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在他们休息的时候和你到那去,教你一些东西。我不是个伟大的士兵,但我相当出色,而且我懂得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