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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老大厉害,一眼就看穿了我,其实也没甚么可隐瞒的,只是那边不方便说罢了。”
普尔加和古诺对视一眼,屋内只有六煞和琴悠悠,事情本就与六煞无关,换而言之,水蓦顾忌的必然是那位病中少女。
“悠悠的家里出事了?”
“我怀疑她的父母已经……过难了!”水蓦有些哽咽。
“啊!”古诺和普尔加都忍不住惊呼,脸色流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琴悠悠的病势刚刚有了点起色,如果这个时候听到噩耗,未必能承受。
水蓦仰天长叹,挚诚地道:“如果不是琴伯巧妙的安排,我恐怕早就死了无数次了,这份恩情不能不报,无论如何我都要保证悠悠能安全地渡过这次的危机。”
古诺拍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沉声道:“你说的没错,恩报必服才是真汉子,我们支持你。”
普尔加含笑道:“悠悠是大家的小妹妹,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尽全守护她。”
“谢谢你们!”水蓦发内的感激。
“我不明白,这和我们撤走有甚么关系?”
水蓦沉声道:“现在可以确认,琴伯是隐形势力的人,而且还是高层成员――”
“果然是这样!”普尔加和古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监管局早就落在那股势力的控制,只是因为我和琴伯以及琴悠悠的关系不同寻常,所以监管局一直是我的后盾,但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再寄望那里再有任何帮助。”
“难道琴伯不顾他的女儿?”尤鲁好奇地问道。
“他把悠悠送到这里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把悠悠托付给我们,同时也证明他的处境非常危险,随时都有送命的可能,我们坐的船原本已经到达了长鲸群岛,但岛上的气氛过于异常,我们才临时改变方向,后来又看到岛上发生火灾和爆炸,似乎有人点燃了火药,可见长鲸群岛发生剧变。”
两人这时才明白他为何这么着急带领大家离开。
普尔加慨叹道:“你居然一直与敌人在同一天空下共舞,真是可怕啊!”
“也许我们的确处在对立的位置,却没有对立的关系,准确来说琴伯算是我平生第一知已,他对我的了解远胜于我自己,这次罗莎岛之行前他力劝我不要去,我却执意要去,结果差一点死在那些人的枪下,最后还是他派了人及时救下我。”
普尔加和古诺都感觉到水蓦沉痛的惋惜之情,又加上琴悠悠的缘故,对素谋面的琴伯也有了敬仰之情。
“老大,你们也去准备吧!只要上船出了海我们就可掌握主动权,然而从长计议。”
古诺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问:“你的眼中除了哀色与焦燥,还有愧疚之色,那是又怎么回事?”
“这个……”水蓦眺望北方,脑海中浮现一张娇美迷人的面孔,喃喃地道:“还记得那件枪击案吗?”
“国会大厦的那次?嗯,听你说过!”
“那位受枪击的少女流产了……”
古诺和普尔加惊得张大嘴巴,瞪着水蓦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这个消息远处琴伯更让他们震惊,琴伯毕竟是外人,最多有些伤感和惋惜,而失去孩子是甚么感觉他们完全可以想象,就像是割去身上的一块肉,都感同身受。
半晌,古诺终于打破了沉默,恨恨地一跺脚,脸上露出风暴雪般的煞气,粗眉凝成一团,恶狠狠地道:“杀了你的孩子就等于杀了我们的孩子,查到是谁干的非宰了这些家伙不可,老七,你放心,我们会动用所有力量,非铲除他不可。”
“没错!非宰了这些家伙不可――老大,该拿出我们刚出道时的手段了!”温和的普尔加也是一脸煞气。
“嘿嘿!这十年我们也算是修身积德了,不知多少人从我们手下捡回一条小命,现在多宰几个阴曹地府也不会在意。”
水蓦深知六煞全是心狠手辣的煞星,对敌人从来不客气,一但惹怒了他们就算天王老子也照杀不误,有他们在身边虽然多了许多血腥气,却也可以解决不少头疼的问题。
“为了我身边的人,我一定要铲除秘境大陆上的这股势力。”水蓦激动地挥着紧攥的拳头,咬牙切齿的样子没人敢怀疑他的信念。
“你放心,我们六煞的势力同时动手,就算中央军也要顾忌三分,找个时间一起出去召唤部下,我倒要看看隐形势力究竟是有三头还是有六臂。”敌人越是越强,古诺越是豪气冲天,身上绽放着扬眉剑出鞘的武士风采,连身边的人也会感染得热血沸腾。
水蓦抓住两人的手臂,激动地不知道甚么才好,能遇上六煞实在是一生的大幸。
“水蓦!”
甲午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声音中透着焦急,三人不约而同转头望去,果然见甲午带着一道白光闪电般飞奔而来,转眼就到了近处。
“流水未央死活不肯走,说是就算敌人大举围攻也不会夹着尾巴逃跑,那是懦夫的行为,他不屑这么,也劝我们不要走,大家一起留下来应战,一定能把敌人打跑。”
水蓦琢磨凭着这些人的实力未必会输,但为了将来着想,这种硬拼的作法并不可取,任何损失都会对未来造成一定程度的打,气得一跺脚,喃喃骂道:“这个流水未央,这种时候这个地方居然还要摆架子,真是不可理喻!应战?现在应战损失太大,根本不值得!”
普尔加插嘴道:“水蓦,有件事你也许不知道,被我们抓住的那两百人全被放跑了。”
“跑了?”水蓦愣在当场,转眼望着龙牙半岛的尖部,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安古列夫死了,二百名俘虏跑了,这两者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系,思索片刻问道:“甚么时候跑的?安古列夫死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全部被人由码头接走,因此两个营地都没有察觉。”
“安古列夫在这里就敢公然劫人,这群家伙也太猖狂了,不过安古列夫那些手下的确没有甚么战斗力,打起来也阻止不了,只是……”
水蓦忽然想起活动在秘境大陆的黑鹰组高手,那几个人实力不俗,而且行动周密,组织性极强,又有统一的指挥,做事极有效率,上次提议他们跟着马车队探索内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面,如今事情突变,长鲸群岛和龙牙半岛先后出事,也许是那些高手在秘境大陆查到了甚么,直接威胁到隐形势力的生存,从而不得做出壮士断臂的举动,抢先杀掉核心人物之一的琴伯,把所有的罪名推到他的身上。
三人见他突然陷入沉默,都不敢打扰他,静静地等待他做决定。年纪最小的水蓦隐隐成为整个营地的核心与决策者,就连一向发号施令的古诺也没有发表意见影响他的决定。
几分钟过去了,水蓦再次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三人,问道:“要弄清楚真相并不难,如今琴伯身亡,隐形王国在外面的力量一定会把罪名推在他的头上,只要出现这样的举动,势力王国的企图就得以证实。不过那是后话,我们必须先控制这里的局势。”
“水蓦,你说怎么办吧!”甲午最讨厌用脑子,想都不想就把责任扔给了水蓦。
“安古列夫死后,基地那边有甚么动静?士兵都还在吗?”
“全撤了,一个不剩,而且是在一夜之间,当时我们不在,听甲府弟子说他们也是后来才发现的。”
水蓦的神色越发深沉,点头道:“这果然没错,他们要把军队都撤走,然后再攻击两个营地,这样才能避开走露风声的可能,我相信这次敌人的攻击一定非常猛烈,我们必须先撤到海上,让茫茫大海成为我们最好的屏障,然后再伺机行动。”
普尔加沉声劝道:“避祸决定没错,但流水未央未必能理解,毕竟上次他一个人就挡住了百名图腾师,信心倍增,多少有些骄气,不愿离开也在情理之中。”
“那二百人都是图腾师,实力虽然有限,但在关键的时刻也足以给我们致命的打击,何况在内陆区也许藏着成千上万这样的图腾师,我们就算实力再强也没有办法支撑下去。”
“好吧!我再去劝劝!”甲午转身又往流水宅营地的方向跑去。
水蓦唤住他吩咐道:“七少,告诉他,长鲸群岛的退路已经被封锁,从现在开始我们再也不能从监管局得到任何帮助,包括食物和一切应用的物资,困守这里只能坐吃山空,无法持久。”
“嗯!”甲午一直陪在水蓦身边,深知长鲸群岛如今的处境,应了声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真有那么紧急吗?”
水蓦没想到就连古诺也在怀疑,不禁暗暗叹了口气,诚垦地劝说道:“老大,不是我胆小怕事,只是这个隐藏的势力实在太强大了,用琴伯控制了监管局,建立绿色之光表面上是环保组织,实在是用保护环境名义阻止总统府插手秘境大陆的事情,他们还派来加入各个政党,团结联盟的背后就有他们的影子,这还只是我知道的,不知道的也许更多。总之,这个势力已像八爪鱼一只向各处伸出了触手,如果不能早些击中要害,我们反而有被触勒死的危险。”
古诺二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敌人的势力越比想象中更加庞大,而且还有很多力量隐藏在暗处,让人有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难怪水蓦如此焦燥不安,天下最可怕的就是不知道敌人是谁,也许是一个陌生人,也许是身边很亲近的人,就像琴伯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发动致命一击,只要想到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平静。
“政治和权力永远是可怕的,还是做个普通人好,甚么也不知道,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有种各种各样的生活烦恼,却没有这种死亡附体的不安。”
水蓦叹了口气,默然望着大海,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公司小职员,上班下班,生活枯躁而有规律,每日重复不断。
尤鲁阿里夫四人整理好行李也走了过来,见三个人站在海边不说话,都感到诧异。
“老大,你们怎么了?大海有这么好看吗?”长谷鹤用说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