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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欣呵呵笑起来,笑容在月光映照下,分外诡异:“姐,你说这池里有鬼,我现在真的信了,它天天晚上都来找我……搅得我一刻也睡不安宁……我好害怕……它就在我耳边,可我看不见它……姐,它为什么要来找我?明明它不是先找上你的吗?”
“是池里有鬼,还是你心里有鬼?”清岚目光灼灼。
“心里有鬼?我心里怎么会有鬼?”文欣喃喃道,猛地抬起头:“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扑上去,大力捏住清岚的肩膀:“你为什么要害我?说啊!”
“我怎么害你了?如果不是你做的亏心事,怎么会夜夜不寐?倘若你心里坦坦荡荡,为什么现在这么憔悴不安?二妹,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俩一起读书识字,我得了师傅夸奖,看你不高兴,第二天就故意写错了几个字,挨师傅骂了一顿;过年的时候你贪玩,没有把孝敬额娘的荷包绣完,我就把自己的给了你;你哄三妹爬假山玩,害得三妹从假山上摔下来,是我替你领了罪,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还有……”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文欣抱头尖叫。
“二妹,从小到大,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让你下这样的恨手?”
“是,你是没有对不起我,可我就是妒忌你!为什么你是嫡出,我是庶出?为什么从小到大你样样都比我行?为什么阿玛更喜欢你?我讨厌你!我恨你!”文欣面容狰狞:“是不是没有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阿玛不会只把眼光放在你身上,家里人都不会只巴结你,如果我不是庶出,我就会得到宫里的赏识,不会受到嘲笑。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是我的!”
“啪”,清岚狠狠甩了文欣一巴掌,“就因为这些可笑的理由,你就要害死一条人命吗?姐姐这么多年来,就护了只白眼狼吗?”
一巴掌仿佛让文欣清醒了一些:“我不想的……我不想害你的……”慢慢蹲下/身,痛苦地抱头,“我也很后悔,看到你躺在床上,浑身冰凉,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我心里又有些高兴。额娘曾说如果没有你,我就是家里的长女,阿玛就会更关照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想?那时候看到你蹲在河边,我心里就止不住恶念……”文欣扑向前,抱住清岚的大腿,仰头:“姐,我错了,可你为什么偏偏要比我大几个月?你从小到大不是什么都让着我吗?姐,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你把你的东西都让给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害人了!”
清岚蹲下/身,看着文欣凌乱的发饰,满是贪念渴求的眼睛,慢慢问道:“是不是我不让开,你还是会怨我?”
“啊?”文欣迟疑一下,又忙摇摇头:“不……不会的……”眼神闪烁。
“可惜你想要的是我的命!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可你依然死不悔改,现在我无话可说。”清岚站起身,挣开文欣,闭了眼,深深呼了口气,复又睁开,对着假山,微微一福:“阿玛,额娘,女儿无能,让你们伤心了。”
文欣趴在地上,一下呆愣住了。
从假山后转出两个人,乌雅?和倫泰和白佳氏。和倫泰脸色铁青,眸中凝聚着无边的风暴,紧握的拳头轻轻颤抖,深深凝望地上的人,似是从未见过。很久,也未说一句。最后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阿玛!”文欣扑上去,拽住和倫泰的衣襟,痛哭流涕:“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阿玛不要不理我!我也是你的女儿啊!阿玛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和倫泰一脚将文欣踹到一边:“我乌雅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苍哑的声音充满无法宣泄的怒气。欲走时,和倫泰脚步踉跄一下,白佳氏忙扶住他。
黑夜里,只剩下文欣的啜泣声,和倫泰和白佳氏相携离去的背影仿佛苍老了许多。
正屋里,白佳氏默默服侍和倫泰换了衣服,严严沏上一杯热茶,看到和倫泰无力地揉着额头,便走到他身后,轻轻地给他揉太阳穴。一时间,屋里谁人也没有说话。
“这些年,委屈你们母女了。”半晌,和倫泰打破沉寂。
“老爷怎么会这样说?老爷对妾身已经很好了。”
“我明白的。”和倫泰拍拍白佳氏的手:“这些年我宠柳氏,无意间冷落了你,你也没有怨言。若不是今天我亲耳听到,还不知道你们私下里这么委曲求全。”
白佳氏黯了神色。
“文欣是我的女儿,我这个做阿玛的怎么会不疼她?但自古以来,嫡庶有别,长幼有序,却也没有亏待了她,她怎么会?”叹了口气。
“文欣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老爷,以后还是要好好教导她,不然今后嫁了人,只会让人说咱乌雅家的家教不正。”
“清岚你教得很好。”和倫泰若有所思,“柳氏毕竟是小家子出身,见识浅薄,只会争风吃醋。文欣要是早让你调/教就好了,也不会犯下如此的大错。”
“老爷准备怎么处置文欣?”
“都是我的女儿啊……”和倫泰苦笑:“我乌雅家怎么出了这样的事情?先让她去祠堂里跪着,抄写100遍孝经。以后就让她待在院子里别出来了,请几个嬷嬷,要严厉一些的,多教教她规矩,为人处世的道理。她跟清岚一样大,等清岚的事了了,也该找个人家了。就这样吧。”
白佳氏试探道:“如今柳氏还怀着孩子在庄子上,你看,这事……”
“还是先别告诉她,就让她在庄子上安心待产!”和倫泰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握了白佳氏的手:“还是你让我放心。”
“老爷还说这话做什么?妾身省得。”
和倫泰长嘘一口气,沉思半晌:“柳氏的儿子生下来还是交给你养,让柳氏教导以后不定又教歪了,我乌雅家的未来不能交给她。”
“那柳氏那里……”
“毕竟是乌雅家唯一的男孩,交给嫡妻养也是理所当然,还能提提身份,柳氏不会这么不识大体。”
“那就全听老爷的。”
“现下清岚的事不容耽搁,一定要办好了。”
“妾身明白。”
☆、入 府
一乘小轿,三台嫁妆,清岚进了四贝勒府。没有红烛高照,也没有热闹喜庆,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四贝勒到来。撇撇嘴,更没有一点嫁人的感觉了。
正房中,福晋乌喇那拉氏端了茶水孝敬:“爷,天色已晚。今天是乌雅妹妹刚进府的好日子,爷也别冷落了新人才是。”
“再等等,急什么!”
福晋心下高兴,嘴上却说:“妾身还不知道爷最是怜香惜玉?早就听说乌雅妹妹清丽脱俗,蕙质兰心,而且是德额娘本家的女儿,家教自是不用说。妾身也为能多了这样一个妹妹而高兴呢!”
胤禛抿了口茶,默然不语。
那拉氏瞧着眼色,又笑道:“乌雅妹妹今后的用度?”
“跟宋氏、武氏的一样。”胤禛抬眼:“这还用问爷?”
那拉氏笑道:“妾身不是想着毕竟是德额娘本家的人,与宋氏、武氏略有不同,怕额娘怪罪怠慢了妹妹。”
“有什么不同,就按惯例办。”胤禛不留痕迹地皱了下眉头,放下茶杯,走出正屋。
“恭送爷!”那拉氏在后面笑得很是大方得体。
揽玉轩内,清岚吃了点东西,坐在床上等得很是无聊,不由闭眼默念口诀调息。
现在已是炼气二层,待到三层,就可以修习法术。修行之路逆天而行,好在清岚有上一世的经历,驾轻就熟。这次入世时间不长,却感触颇多,突如其来的亲情让她清冷的心境也有一丝触动。凡人界与修真界并无不同,勾心斗角无处不在,只要有人在,总有是是非非,而凡人的是非比修真界更为隐晦,而非修真界杀人夺宝一般赤/裸裸地摆在明面上。怪不得宗门的师尊们在遇到瓶颈的时候总说要入世历练一番,她从未以为然。现下看来,短短月间便感触连连,心境略有提升,以前有些观念确实偏颇了。
“贝勒爷吉祥!”
“贝勒爷吉祥!”门外传来一路请安声。
清岚从沉思中醒来,站起身,见胤禛纵步进来,依着礼节屈膝一福:“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
“起来吧。”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你们都下去。”
转眼间屋里就剩下清岚和胤禛两个人,还体贴地关上门。
胤禛坐下,抬眼看眼前的女子,与之前在宫里见到的并无二样,当时只是惊异于她的胆量,竟能承受住自己的威压。今天这样的日子,她也没有刻意打扮,甚至连一丝妆容也没有画。入屋这么久,也没有过来倒个水,像后院其她女人一样殷勤问候。不知是仗着德妃撑腰还是刻意别出心裁引起他的注意?若是前者,他不介意好好敲打一下,若是后者,对于后院女人们的小把戏,他倒不放在心上,只是对着这样的气质,心下默念有些可惜了。
“过来坐。”
“谢爷。”
“听说你之前落水了?”
怎么人人都知道这回事?“回爷的话,是。”
“怎么回事?”
不愧跟德妃是母子,问的问题都一样。清岚把跟德妃说的那一套又重复了一遍。
胤禛漫不经心地转动手里的茶杯:“你二妹正好路过?”居然还不给爷倒水?
“是。”压根没有这根筋。
“倒是巧了。”
“爷说的是。若不是二妹,奴婢也不会有今日。”
胤禛深深看了她一眼,若不是他查过,这女人说得真是滴水不漏,怎么听都没有错。“大晚上的练习走路?”
“奴婢勤奋。”
“你倒是不谦虚?”
“奴婢一向实话实说,何来谦虚不谦虚之说?”
“你倒是不怕爷。”算了,放下茶杯。
“为什么要怕?”清岚装作没看到,笑着反问,颇为理直气壮:“奴婢又没做错事情,爷也不是随便体罚人的人。除非是做了亏心事,否则为什么要担惊受怕,让自己过不去?而且奴婢入府之前,阿玛就跟奴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