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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见这等排场。
是以一路走来,感叹首领府规模之大同时,不由为各色风格不同产地的庭饰瞠目结舌。
此时听到贾思勰的声音,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却原来是那个嘴上从不肯吃亏的小屁孩儿。
“小贾,你没死啊?”
听了杨忠的话,子龙差点儿没喷,这个问候方式,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谁想小贾却并不生气,仍旧笑嘻嘻地。
贾思勰从来都是一副文弱书生模样,子龙从没见过他怎么失态,这次却忽然发现,贾思勰竟然身手也异常敏捷。
三两步就跨到了杨忠身边,伸出纤细的胳膊,给比他大了三号的杨忠,来了个大大的熊抱,额,看起来更像树袋熊的拥抱。
杨忠随手一拎,便像拎小鸡子一样将贾思勰拎到一边,笑骂道:“你命好大啊,原本大家都以为以你的性子,就算不被贼寇杀死,也得被自己兄弟们掐死,没想到竟然混到了子龙兄弟麾下。”
贾思勰讪讪一笑,将在伏牛岭发生之事,对杨忠细细讲来,杨忠边听,便不断瞥着殊不变色的子龙,心中对子龙的敬佩愈发深了。
心道,没想到这个独孤子龙如此非同凡俗,人人都敬而远之的贼寇他会结交,人人都轻视甚至无视的奴隶,他也肯结交,真不知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两人一番攀谈之后,子龙惊奇地发现,原来小贾并非如伏牛村中那些奴隶兄弟所说那样傲娇到没朋友。
这个杨忠和贾思勰的关系,在子龙看来,就好到让人羡慕。
虽然二人所谈之事,皆与子龙有关,但其中透着的相互理解和默契,却能隐隐透出这二人之间的信任和熟悉。
通过他二人的对话,子龙得知杨忠与贾思勰原本是被圈禁在一处的奴隶,贾思勰在奴隶营中为人诟病,却从未与杨忠斗过嘴。
杨忠在奴隶营中似乎颇有威望,想来他虽身为奴隶,但是绝对是奴隶中的领袖人物,这该与他的身手和豪爽个性有关吧!
谈着谈着,贾思勰将话题引到了方才的事上,他心中仍有余悸,怕子龙又变做方才那副死样活气了无生趣的样子,于是多加试探。
谁想子龙却云淡风轻地说道:“一时心塞而已,如今见了同为奴隶出身的上千号弟兄,我已豁然开朗,不为那些狗屁的达官贵人、部落酋长,只为这帮受苦受难的弟兄们不再为奴,子龙也该赴汤蹈火,死而无惧!”
杨忠并不知晓子龙曾经是个汉奴,听到这话,心中疑惑之余,更加为子龙的襟怀所动容。
“好,子龙兄弟有此心,便不负我等众兄弟的追随之意,杨忠虽不济,但也甘为子龙兄弟驱策,有刀山火海,咱们一同蹈赴!”
杨忠说完,正意气风发,大有大展手脚的念头,却听贾思勰问子龙道:“但不知子龙大哥有何打算?”
子龙心中正纠结的也是此事,云中城岌岌可危,是何境况尚毫无所知,此去要有几日路程,若舍近求远,怕到了云中城,其势已不可逆,土城又受困乃至重陷柔然蹄下。
若真如这般最坏的结果,怕两下都想兼顾,却两下都难以照看。
与其如此,倒不如先解土城之围,再去云中城一探,若云中尚未失陷,便提醒库者族长义军动向,若云中已失,说不得只能尽力护佑如双紫鹃了。
“我想先将弟兄们愿意留下之人组织起来,由杨大哥操训几日,也好有些自保能力,然后试着联络各部族,共同守城,想白捡便宜,痴心妄想!”
子龙的话,让贾思勰轻声一笑。
“若如此,那说不得要用到这个了!”
说着,从怀中抽出一张帛书,在桌上展平,让子龙杨忠过目。
子龙确认文字识别技能发动,看了看帛书上的内容,心中一动。
“莫非,你是想……”
第八十四章 天花
次日,牛一郎将登记结果给子龙看了,奴隶营****两千零一十六人,其中整整一千九百人愿意留下,其他要走的,多是些异族战俘。
这一千九百人中,子龙非常惊讶地发现了真正的异族——东哥特人。
对于北朝都只是稍有了解,知之不深的子龙来说,哥特是个只能停留在意识层面的字眼,更别说什么东哥特人了。
不过杨忠却对这个东哥特人非常熟悉,不为别的,就为这个汉子妖魔样的发色和眼珠,在杨忠这个汉人眼中,的确是有些诡异的。
初见这人,杨忠就与他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然后惊喜地发现,这个东哥特人不但长相奇异,连个性都很疯魔。
死亡在他眼中似乎如喝凉水一般,自杀式地攻击,让杨忠这样疯狂的汉子也不由先怯了三分,整个人也都犹如沉积在自己的世界中,很少与人说话。
在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和杨忠非常诡异地不打不成交,成了最熟悉的朋友,加深了了解之后,杨忠发现这个人个性有些寂寞,心理也有点阴暗。
似乎他的人生除了悲剧就是死亡和空虚,至于东哥特,在那人学会了一点大华夏语言之后,也给杨忠讲过一些。
不过杨忠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因为据那人说要到达东哥特,骑最快的马,也要走上整年有余,杨忠可对这远在万里之外的满是妖魔的国度,一丝兴趣都欠奉。
让杨忠最感兴趣的是,给这个东哥特人取个接地气的名字,入乡随俗,按照杨忠的理解,要取个听起来很烂的名字,才好养活。
听到这里子龙狂汗一个,颇有兴趣地问道:“那你给他取了个什么名字?”
杨忠说到这里,自己先笑的前仰后翻,说道:“哈哈,他说他喜欢草原的小花,我给他取了个汉姓花,他说他的胸怀装着天下,我就给他取了个单字名天!”
子龙默默念道了几变,虽然花天这个名字念起来有些别扭,但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啊?
杨忠看着子龙满脸懵懂,拼命忍住笑说道:“你猜他说什么?”
子龙疑惑道:“什么?”
杨忠抹着眼泪说道:“他说不是花天,不是花天,姓在后面!”
子龙忽然恍悟,按照杨忠所说,这个东哥特帝国,是其实就是西方国家,姓是放在后面的,故而人们叫起来,该叫他天花!
这,这可真是个低级的冷笑话。
子龙尴尬到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他实在不了解这杨忠的笑点究竟在哪里,他更感兴趣的是,能和杨忠打得难解难分的东哥特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但是,此时不是为了一个人放下手中之事的时候,子龙只能放下这分打算,继续看着手中的名单。
翻完了名册,牛一郎满脸笑容地递给子龙一卷丝绢,默默退开站在一边。
子龙疑惑地打开丝绢,发现还是一份名册,却不知为何牛一郎要单独拉出一份来。
确认文字识别技能发动,扫了眼名册中姓名一栏之后,子龙哥瞬间就明白了,只见姓名一项后面满是某某氏,却原来,这是一份女奴名单。
杨忠略微瞥了两眼丝绢上的内容,神情诡异又有些紧张地看着子龙的表情,似乎这分名单关乎他的性命一般。
眼巴巴等着看子龙会如何处置,等了半天,竟然等来了一声叹息。
“唉,牛大哥这是何意?”
杨忠听了,心中一紧,将眼看向含笑的牛一郎。
“这是规矩啊,子龙兄弟,你是我们的首领,战利品当然由得你来分配啦?”
杨忠听牛一郎的话,忙扭头盯着子龙。
子龙当然看到了杨忠的眼神,也听到了牛一郎的说法,甚至还瞥到了贾思勰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轻轻摇了摇头,子龙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说道:“牛大哥,你也知道我曾身为汉奴,我也曾是你口中所谓的战利品,我能明白被人当做物件的感受,所以,在我心中,有一个梦想,就是天下再无奴隶,人人平等,你可明白?”
牛一郎听了子龙的话,心中多少有些尴尬,子龙无论在伏牛岭还是在土城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也知道子龙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
但近日来一连串的胜利和成就,让牛一郎或多或少心态有了些变化,在他看来,子龙将来必定会成为一时风光无两的风云人物。
在他心中,这样的风云人物,不正是可以任意支配一切的代名词吗?
被子龙这样一说,牛一郎心中那杆稍微有些倾泻的天平,忽然间被那些只听子龙讲过的话语,重重敲了一下,又一下。
虽然他再一次领会了子龙的理念,但扫了眼整整三百多号女奴的名单,仍然有些郁闷地嘀咕道:“可是这些都是女人啊!”
子龙听了牛一郎的嘀咕,心中一颤,是啊,在这个时代,女人只是男人的战利品,即便被自己灌输过人人平等思想的牛一郎,也避免不了这样的想法。
但是,想想如双、紫鹃和敏莹,子龙觉得她们中任何一人,都不该更不能成为别人眼中的战利品。
“牛大哥,女人不是人吗?那翠秀呢?”
听了子龙的话,牛一郎没有发怒,是啊,翠秀呢?那是自己的女儿,她若成为谁的战利品,自己该会何等伤心愤恨?
子龙的话,犹如晨钟暮鼓,振聋发聩,牛一郎不由觉得自己满脸火烫,羞愧难当,怔忡间呆立难言。
正这时,忽见杨忠拍案而起,对着子龙单膝跪地,拱手说道:“方才,我见牛大哥给你女奴名册,担心半晌,怕你大事未成先思淫。欲,那样即便你身手通天,杨忠也半点不会佩服。没想到,杨忠非但小人之心,错估了子龙,更加低估了子龙兄弟的见识,这番言语,杨忠虽生平第一次听,但也不由感佩子龙见识之超凡脱俗,杨忠彻底服了!”
听了杨忠的话,子龙心中多少有些尴尬,这原本是二十一世纪最基本的理念,甚至女尊思想都已悄然冒头,蠢蠢欲动。
没想到,竟成了让未来的柱国大将军心悦诚服的超凡见识,时代的鸿沟,果然是难以逾越的藩篱啊!
忙扶起杨忠,讪讪将此事略过,虽然所谓的战利品子龙并没有收下,但这些人也是需要好好思量该如何处置才行。
在此乱世,就算是男奴扔出去,恐怕也会成为无人收敛的路边枯骨,更何况这些手无缚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