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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被子萱抓住还有余温的手腕，哼了一声，一跺脚赶快跟上。
几人经过了一场奔跑，现在也休息够了，取了火把继续前行。
此时静下心来，几人才得闲好好看看这甬道石壁，很容易便发现了人工斧凿的痕迹，看痕迹上已经长满了青苔，谁都知道，这里必定已经建了好久。
顺着甬道走下去，感觉越来越潮湿，越来越冷，越来越气闷，子萱甚至从石壁的青苔上能捏出一把水来。
甬道是缓缓向下的，只是坡度十分小，走起来没什么感觉。
子萱心中已经有了些判断，但这并不合常理，但凡帝王陵墓，均要寻求干燥之地，以防空气潮湿，棺椁与尸体容易腐烂。
而这里竟然缓缓下行，越到地下，岂不是水分越大，这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吗？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甬道还会向上，要么陵墓修建时，内部有防水防潮的设计。
但规模如此大的工程，在南北朝以前，能有足够的条件达到这样的效果吗？
子萱心中的疑惑渐增，眉头深锁，低头不语。
牛二郎反倒话多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跟惊魂未定的贾思勰聊着，牛一郎反倒和子萱有着同样的怀疑，也是一言不发。
走了一阵，几人都有些疲累，子萱便让大家先休息一下，拿出了羊肉干补充一下体力。
子萱忽然闻到身边一阵幽香传来，扭头一看，敏莹竟然紧挨着自己悠悠坐下，这位大小姐，不会又是来找茬的吧？
敏莹此时其实心中十分恐惧，一路上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叽喳吵闹，安安静静像个淑女。
子萱一路上心事重重，故而也没注意她的反常。
此时几人分别坐下，敏莹主动凑了过来，子萱一时之间还有点儿不适应，两个人就那么沉默着，沉默着。
子萱忽然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那三个凑在一块儿，不知道嘀咕什么，时不时笑出声来，自己和敏莹坐在一起，谁都不说话。
越来越觉得，那三个一定是对着自己和敏莹指指点点。
“额，你怎么不说话啊？”
子萱试着先打破沉默，扔了两句话过去，然后就默默扭过头来，继续和羊肉干作战，却忽然觉得身后一颤。
敏莹颤抖了，听到子萱的话，她没由来的抖了一下，想要回答，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岂止这一颤，让子萱也忽然紧张上了，不会是又惹到这位大小姐了吧，这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儿。
“你有为什么不说话啊？”
敏莹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只好把皮球又踢给了子萱，子萱一阵懊恼，又有点儿安心，幸好大小姐似乎没有生气。
但是，这话该从何说起呢？难道不理她，然后继续沉默？
“额，这里很危险，要是让场主知道了你跟我来这儿冒险，怕他要生气的。”
子萱的话让敏莹想起了那个宠溺自己的老爹，他总是毫无理由的夸赞这个臭贼，然后又取笑自己，这是最让敏莹生气的一点。
“他？哼，他要知道我跟你在一起，肯定放心到有没有我这个女儿无所谓，整天就……”
像是忽然意识到说漏了嘴，敏莹急忙不再说下去了，如果被这个臭贼知道老爹那么看重他，这个家伙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但是她的话已经让子萱产生了一丝疑惑？放心？还放心到有没有女儿都无所谓？这又是哪儿来的鬼逻辑？
“哦，他挺好的！”
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让两个人都很尴尬，但是子萱和敏莹似乎都失去了独处时的对话能力，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子萱是因为怕敏莹没由来再生气，那这次帝冢探秘之旅，怕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而敏莹……
敏莹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在子萱面前就变得语无伦次了。
现在两个人都盼着一件事，那就是对面那三个人别再笑了，然后赶紧继续前行。
幸好，这个主动权是掌握在子萱手中的。
拍了拍手，站起身来，递了一只手给敏莹，让敏莹一愣，子萱也没去看，自顾自说道：“好了，我们继续吧！”
说完话，却发现敏莹似乎并没有拉着自己的手起来，不由奇怪，低下头去，发现敏莹看着自己的手在发呆。
难道手上有什么东西？还是刚刚吃过羊肉干，有些油腻啊？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这点儿油腻都受不了吗？
想着，就收回手来，讪讪一笑，拿起了火把。
“起来吧，走了！”
本来看到子萱伸手想拉自己，敏莹心里像钻进了一只小鹿，跳啊跳的，让她的俏脸而一下就变得又红又热。
可是，当敏莹终于决定把手送到子萱手中的时候，子萱却收了回去，敏莹又是一怔，这个臭贼是在逗人玩儿吗？还是自己误会了？
臭贼就是臭贼，可恶至极！
想着，敏莹站起身来，恨恨地哼了一声，就要走开，谁想不知是脚下什么绊了一下，还是走得太疾，没有掌握好平衡，敏莹一个踉跄，就要倒下。
子萱见敏莹就快摔倒，下意识伸手揽住了敏莹的纤腰，顺势一转，抱着敏莹转了半圈儿，重又站稳。
敏莹的手搭在子萱的胸口，被子萱紧紧搂在怀中，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敏莹的脸腾一下又红了上来。
幸好只有火把上的微光，不然子萱一定会以为自己是抱了一个大红苹果，干咳一声，敏莹推开了子萱，轻轻哦了一声。
狠狠踩了两脚地面，嘀咕道：“鬼地方，什么破路啊！”
敏莹嘀咕着，朝前走去，子萱愣怔片刻，急忙拿着火把赶上去，怕她再被绊倒。
这时候，贾思勰凑过来问道：“子萱大哥，你确定这里真的是皇帝坟吗？我怎么觉着不大对劲儿呢？”
子萱也有同样的疑惑，但是无论如何，都已经下来了，子萱是打定主意要一探究竟的，他甚至隐隐感觉到，这里不管现在还是以后，都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
所以子萱没有回答，只是直直地前行，贾思勰见子萱没说话，于是也紧紧跟上。
一路上再没发生任何事情，当火把烧到第三根时，正是众人约定好折返的节点，看着马上燃尽的火把，子萱等人陷入了纠结。
无他，因为他们现在看到了一条向上的甬道，坡度虽陡，但是可以通过，如果按照这个走势，很明显符合子萱的猜想。
但是，如果等下没有照明，回去的路可谓举步维艰，因为火把不够了。
“现在要么回去，要么继续，我们来做一次民主的选择吧！”
子萱回头看了看其他四人，提议道。
却忽然看到四人都满脸疑惑，怔怔地看着自己。
牛二郎最先发话，问道：“额，那个子萱兄弟，啥叫民主的选择啊？”
其他三人跟着点了点头，然后目不转睛盯着子萱，等他的回答，子萱一阵恶寒。
“这个问题吗，民主他，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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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路窄（求收推、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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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萱想尽办法想找个他们能够接受的说法，来解释到底什么才是民主，但最终他只能无奈地选择了一个在大家看来多此一举的解释。
“民主就是大家抓阄，所有人抓的阄合起来，看那个阄被抓到的次数多！”
子萱说完，偷偷擦了把汗，这个解释可以搪塞过去了吧？
跟一堆古人谈民主，子萱这也算是胆大包天了，只能庆幸听他这番话的人都是自己的哥们，要是换做皇帝、门阀什么的，那……
可是，大家明显感觉此法太过啰嗦，牛二郎作为代表，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子萱兄弟你自己做主呗，俺们都听你的，实在不行，你自己抓阄就好啦！”
其他三人纷纷表示赞同，子萱叹了口气，唉，这事儿啊，还得自己来办。
“如果，我是说如果，多年之后，我们想起今天竟然放弃了近在眼前的机会，你们会后悔吗？”
几人纷纷沉默了下来，是啊，如果退回去，还有没有勇气再次下来面对这样的环境，谁也说不准，尤其是尔朱敏莹，在甬道里的经历，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恐惧，挥之不去。
“继续吧，我觉得如果这个时候回去了，我可能就不敢再下来了！”
没想到，先说话的竟然是一直最不安的贾思勰，其他人听了他的选择，不由得对这个文弱书生刮目相看。
牛二郎仿佛没有第一个说出继续来，感觉自己还不如贾思勰，当即心中一定，大声道：“继续继续，非要看看这个劳什子皇帝坟，能有什么玄虚！”
子萱看了看敏莹，询问的目光不言而喻，敏莹定定地看着那道有些温柔，又有些炙热的目光，竟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小女儿神态显露无疑。
可要是她知道子萱那目光，实在是因为害怕这位大小姐再恒生什么枝节才发出的，那不知敏莹该发多大的无名火啦？
子萱盯着敏莹看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希望她能确定也跟着一起继续，如果确定了，那就不要再捣乱了，乖乖的跟着就好。
牛一郎他是不用担心的，因为这位大哥，无论是思路还是想法，似乎和子萱总是有着难名的默契，一个眼神，足矣。
转过头来，深吸一口气，子萱带头朝坡上走去，敏莹见子萱先走，急忙随了上去，不知怎地，竟然轻轻拉住了子萱的衣角，让子萱一震。
子萱伸出手来，递给敏莹，这总比衣角结实些，不是吗？
敏莹的手很软，手心里出了很多汗，抓起来滑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