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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我心想,两军阵前,没人想找死的。这人要是没本事,不可能口出狂言,冲上去,献上一颗人头。“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晋王,小人陈到。”我看到一张刚毅果敢的四方脸、微微上翘的八字眉,颧骨高耸,枯瘦冷俊。
“陈到?”我长出了一口气。差点把个高手打了军棍。他不是刘备的手下吗?怎么成了袁军的盾牌兵?
陈到在三国演义中,出场不多,其实这人武功不在赵云之下。“名声常盖赵云,但以忠勇称”【史料】可见陈到是以为仅次于赵云的忠勇之将,只是陈寿在撰写三国志的时候,曾经为他立传,只是后来失传。不过陈寿有一首诗,赞美赵云和陈到的;“征南厚重、征西忠克,统时选士,猛将之烈。”可见此人在蜀军中一向是和赵子龙齐名的。只是被历史的尘埃埋没了。
一流猛将!
“陈到,寡人封你为校尉,若胜了刑道荣,立即升任偏将,你好自为之。”
“谢晋王——谢晋王——”陈到感激涕零,磕头而起。提着一杆普通士兵所用的长矛出阵。哥们,挺惨。连匹马也没有。
“陈到,你回来。”
“晋王,晋王”陈到吓得都软了,刚毅的身子,像推到玉柱般倒下去:“大王,您改变了主意吗?大王,给小人一次机会吧。”
“陈到——”我翻身下马,在马鞍桥上取下悍枪,抛给陈到:“悍枪、白马,助你建功立业。扬名天下。”
赵云摘下头顶赤缨,扔给陈到:“大王厚待于你,好自为之。”
陈到身子颤了颤,胸腔里的热血一阵沸腾,泛滥。戴正赤缨头盔,手持悍枪,跃上金鞍白马。白马撒开四蹄,直奔刑道荣。
第七卷吴楚争锋
第十六章劫营偷袭
刑道荣在那里早等的不耐烦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还以为袁军没人敢出阵揍他。大喊大叫,口出狂言。等他听到马蹄声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士兵服饰的家伙,挺枪杀出,差点没把鼻子气歪,结结巴巴道:“袁熙狗贼,竟然用一士兵来辱我。”七窍生烟的刑道荣,只顾破口大骂,全没注意,陈到已经冲到近前。陈到挨近刑道荣,二话没有,一枪刺出,刑道荣大大咧咧的一个马背俯身,想要躲过。那知道陈到枪法太过迅捷,等不及他直起腰来,又是一枪刺出,噗的一声,枪头从侧面刺穿了刑道荣的太阳穴。血箭飙飞,尸横马下。
袁军之中,半数喝彩,半数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陈到战马在场中转一个圈子,厉声叫阵:“谁还敢来送死。”
“狂妄匹夫,看我来战你。”魏延又要发飙。诸葛亮一下子给他拦住了,他看上陈到这员猛将兄了。想要守卫己用。
“将军今日出战,只准败而不准胜。”诸葛亮悄悄地嘱咐魏延。
魏延大怒,翻白眼:“那可不行,那就把我的名头给毁了。我魏延是常胜将军,从没有打过败仗,凭什么输给他。”
诸葛亮心说,主公刘备真是太他妈的有眼光了,招揽的大将都是一些鼻孔出气、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主。关羽是这德行,魏延也不例外。什么玩意?
“这是军令,加入将军不从,军法处置。”
“那我不去了行吗?”
“不行,你不去,一样军法处置。”
魏延心说,你奶奶的,你可真不讲理,要不人家都说小白脸没有好心眼呢,你千万别落在我的手上,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魏延拉着猪腰子脸,气呼呼的杀出来,头顶呼啦呼啦的燃烧着怒火,急于找人出气。“呔,那袁将,报上名来。”
陈到冷冷道:“我乃——校尉陈到。”
魏延一听,靠,一个小小的校尉,摆在他手上,岂不毁了我一世英名。“那个——校尉,我乃是偏将军魏延,识趣的速速下马受降,加入要我动手,你小命难保。”
“去死吧。”陈到嚎叫一声,冲上去突刺。魏延扭头就跑,连打都不打。陈到这是距离他还有一丈之地呢。追了半天愣是没追上,干脆驳马回来。
魏延一口气跑回阵营,气喘吁吁的对满脸惊骇的孔明道:“军师,遵照你的将令,末将已经败回来了。”
孔明差点没让他气死,哦,这就叫败回来了?“你这是临阵脱逃,而非战败也,根本不算。”魏延急了,吼道:“你怎么这样说话,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配合军师用计,这不才表示陈到枪法好吗?我有什么错?”
孔明心说,你没错,我有错。老子就不应该用你。“霍戈听令,去会一会这个陈到,千万小心,只许败,不许胜。霍戈心说,你就放心吧,就算是你想让我打胜,我也没那个本事啊。
不过,霍戈自问,不会像魏延大将军那样脓包。霍戈也不和陈到讲话,他比魏延心眼多。同什么名,报什么姓?反正最后也是战败,隐姓埋名更好,输了也不丢人现眼。身子伏在马背上,像梭子一样窜出去,一刀横削陈到。
陈到聚精会神,不敢有丝毫怠慢,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打胜了蟒袍玉带,输了,重则性命不保,重则一辈子当兵要饭。陈到把吃奶的力气都融化在悍枪中,大吼一声:”开——“双臂横架。把霍戈的大刀向外推去。兵器交击,霍戈感到电流钻入手心,全身一阵麻痹,虎口依然震裂淌血。战马蹬蹬向后倒退五步。险些瘫痪当场。霍戈,心惊胆颤,驳马败走。陈到一边追,一边唉声叹气,江陵兵怎么都是这个样子?还没过瘾呢就跑。像个军人的样子吗?
陈到正要追去。突听身后一阵鸣金,赶忙带马撤回本阵。
兵法:擂鼓不进;鸣金不收,力斩不赦。我一看魏延不战而逃,就知道诸葛亮又在打鬼主意了。佯败诱敌,是他的看家本领。
陈到走进帅帐,众将都来祝贺。陈到归还悍枪,跪倒在地,感动不已:“多谢晋王知遇之恩,陈到誓死追随晋王。”
我履行诺言;“陈到,寡人封你为偏将军,关内侯。你继续立功,富贵指日可待。”陈到平步青云,颤声道:“明日出阵,必取刘备人头,献于麾下。”
“明日,明日不行,大王,功劳不能让他一个人独占,明日末将请战。”胡车儿不服。黑脸上有愤愤不平之色,显然对陈到飞升不满。
“晋王,诩觉得明日出战的事倒是不忙派将,眼下最要紧的是提防敌军趁夜劫营。”贾诩制止二将争功。
“先生怎么知道,敌军会来劫营?”
贾诩笑道:“我看孔明身后排列两队强悍骑兵,今日出阵,竟然不用。反而以大将赌阵,目的想要麻痹我军。才乃骄兵之计。我料其夜晚必来劫营。”
我也觉得孔明今天有些古怪,不过我并不担心:“就凭他手中不过三万骑兵,就算来劫营,也构不成威胁。”
贾诩急道:“晋王不能大意,兵贵精而不贵多。孔明虽然兵少,若是指挥得当,破坏力足以惊骇鬼神。”
“先生言之有理。让郝昭用战车锁住中间的大寨,其余大将各回各寨,相互照应,孔明岂能得逞。”虽然诸葛亮神通广大。可袁军营寨,连绵几百里,即便是他用火攻,我也不怕。何况中央主寨,还有郝昭的战车连环锁住。孔明的骑兵在强悍,也冲不进来。
看样子贾诩还是有些担心。眉头深锁。我道:“玉宇,杨秋、陈到,每人帅一万黑龙骑,在各处营寨往来巡查,不得有误。一有情况,立即吹响号角,放出信鸽。裴豹、马盾命你二人,派出所有特种兵,严防山间偏僻小路,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来。”
“遵命——”五将领命而去。
诸葛亮立足城头凝定镇静,极目远眺,在夕阳的余晖下,儒衫迎风拂扬,雄伟自信的体态神情,来自于他渊深如海的智慧。潇潇洒洒,犹如漫步云中的真神。目光所及,襄江、汉水分别于袁军营寨左右两方远处曲折奔流滋润两岸丰腻的土地,欢快的河水,给血腥的战场带来了少有的生机。西南方远处,一列山脉起伏连绵,雄伟巍峨,形如飘带,突兀挺拔,地形复杂之极。
袁军营寨,基本上是个朱雀展翅的形状。分别驻扎在二十几个山头和路口,所有营寨都完全独立,深挖壕沟,东、西、南、北矗立四座箭楼,兼望台。只有前后寨门开辟两条宽阔的路径和邻近的寨珊相通,可以互相往来援兵,成为最坚固的防御点。每六个寨珊形成一个展翅朱雀的形状。一共六十四个寨珊,六个朱雀型,东西各三,延伸百里,构成整体的两翼。中间一座庞大寨珊,高高竖起晋王帅旗,形如朱雀之头。被众星拱月般包夹在中心。能够攻击帅寨的就只剩下一条路。诸葛亮不会走那条路,谁也不会去走。傻子都知道有埋伏。
西沉的红日映照下,敌寨附近步兵调动频繁,骑兵像一群群的游鱼,往来巡弋。围绕着敌营的两条河流,全部被敌人以十重铁链横锁,一根根三米长的尖木桩,沿着河岸一排排钉入河内,挡住战船去路。水路走不通。大路、小路的路口,所有的制高点,全布置满发石机和排弩、当真是连个苍蝇蚊子也飞过不去,城内城外,笼罩着一触即发的战争气氛。
如此严密的布防,若是别人可能会打消劫营的念头。但诸葛亮只是付之一笑,在他眼中敌营还是漏洞百出,并非无懈可击。
法正从身后走上来,沉声道:“敌军深沟高垒,无迹可寻,连一点偷袭的机会也不给我们。”
诸葛亮笑道:“不能偷袭,就只有明目张胆的沿大路去袭击了。”法正骇然道:“不行,敌人兵力十倍于我,正面夜战,一定吃亏。”
诸葛亮不置可否,只是吩咐法正:“唤,众将来听候调用,山人自有妙计。”法正暗骂,把老子当成跑腿的了,你这个乡巴佬。悻悻离去。不大一会儿通知了城内的大将过来。
诸葛亮卓立城头,羽扇一指:“关平听令,命你帅一路骑兵,点起火把,多设旌旗,沿大路攻打袁军帅寨。”关平心想,你就直接说让我去寻死算了,何必废这么多的口舌呢?勉强道:“遵命。”
刘备心想,我和关平的干爹怎么说也是歃血为盟的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