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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典忙问:“是谁领兵?”
亲兵道:“帅旗上写着征东将军赵子龙。”李典咂嘴道:“完了,文聘狗杂种死定了。”
文聘在阵前耀武扬威,大骂李典缩头乌龟。赵云、徐晃、李典三将,杀出营寨。文聘认得徐晃,一看淮南军参战了,心口一下子凉了半截,他领教过徐晃的大斧,知道是劲敌。暗想这下子取胜不易。却没想到,出来搦战的不是徐晃,而是白白静静地小娘们。哎呀,文聘心想,这,明显的送羊入虎口,让我怎么好意思受此厚礼。
文聘以貌取人,犯了个大错。赵云就是要他犯错,所以,身后没打出旗号。文聘还以为是无名之辈呢。怒气冲冲对徐晃道:“徐晃,老子日你的先人,你瞧不起老子,派给小白脸给我打,待会他死了,你可别怪我没跟你打招呼。”
徐晃连连摆手:“不怪,不怪,仲业兄千万不要给我面子,放手教训他吧。”文聘斜眼看着徐晃,不可一世的指着赵云道:“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完了,小白脸死定了,看刀。”
第七卷吴楚争锋
第三章雄师入襄阳
文聘满不在乎的挥出一刀,本以为一下子把赵云解决掉,那知道赵云一个马背俯身轻而易举的躲过去,手中铁枪,游龙一般取路蜿蜒刺向文聘的眉心。文聘的大刀已经用老,无法封挡,身子猛然向侧一闪,赵云的枪头,快如闪电,啪的一声抽在文聘的脸上,斜着鼻子打上一刀红杠。疼得文聘哎呀怪叫,眼睛看不清楚了,凭着感觉,挡开跟着刺来的凌厉招式。赵云的枪法太快了,不但快,而且悍勇,横扫千军如卷席,急如闪电似蛟龙。文聘拼尽全力,遮挡五招,便觉得全身陷入了杀气的海洋之中,赵云的枪头好像是无处不在,他根本无从躲避,也无从招架。大约在第十招上,眼前一片朦胧的文聘,看到一道银光,仿佛来自天外的流星,明明看到刺向胸口,却躲不开,身子用尽全力一扭,枪头噗的一声,刺入了肋下的小腹。文聘感觉一阵黑暗袭来,心中还在庆幸,若不是老子躲得快,这一下就刺穿心脏了。娘的,这小白脸到底是谁,怎么厉害?眼前一黑,掉下马背。
赵云感觉到自己的铁枪并未刺中要害,正想下去补一刀。霍峻父子一看荆州首席大将文聘十招不到,就被人打落马背,生死未卜,惊骇之下,双双扑上来抢救。赵云冷笑一声,长枪左右挥动,父子两人同时感到眼前枪影无边,两招之内,纷纷中枪。不过,赵云念在父子两个都是忠义之士,没有下杀招,只是把两人使兵器的右臂给废了。“当啷、当啷”两人兵器脱手,嗷嗷惨叫着驳马而回。荆州诸将,仿佛在瞬间集体被雷劈中,一个个呆若木鸡,全身酸软不敢动弹。赵云身后上来一对亲兵,把受伤的文聘绑了,押回大营。
徐晃李典高叫一声:“杀。”如狼似虎,气势如虹的袁兵,骤然席卷过去。相反被赵云气势震慑,失去主帅,失去锐气的荆州兵,嘶喊一声,扔了旗帜,向后逃去。霍峻父子,虽然没死,但右臂被戳了血窟窿,不能拿刀,形同废人,留下来也是死。跟着一起跑吧。
袁兵开始放箭,而后,弓箭手像闸门一样裂开,放出洪水一般的骑兵,荆州兵哭爹喊娘,死伤无数,全都蹲在路边举起双手投降。
袁兵一路追杀,晚上的时候,不知不觉追出来一百五十多里,大军早已经过了麦城,这一路上尸首枕籍,塞道盈野,百里官道竟然变成血河。天色黑漆,赵云止住追兵,喝令点起火把,却找不到徐晃和李典了,也不知道两位杀到那里去了。
正要喝令退兵,忽听前方喊杀声大起。人喊马嘶,打得异常激烈。赵云纳闷了,这怎么可能,荆州兵已经望风而逃了,哪来的这么强的战斗力。急忙挥军挺进。前方一道河流挡住去路,火光中,两只军旅正自血战。一边是徐晃和李典,另一边却是刘备帐下的关羽、刘封、关平。赵云心想,刘备真是阴魂不散,怎么那里都有他呢,气死人?
徐晃和关羽势均力敌,受了伤的李典却顶不住刘封、关平的攻势,正在步步败退。关平大刀,堪堪贴着李典的脖子过去,吓得李典,魂飞天外。
“曼城,休慌,赵子龙来也!”赵云提高了声音喊,给李典打气。
关羽这一趟是奉了乡巴佬军师诸葛亮的军令,拖延袁兵,掩护霍峻的荆州兵撤离的。荆州兵已经走远了。他也不愿恋战,赵云赶到之前,呼哨一声:“撤——”砍杀中的刘军,跟着帅旗,沿着河岸,向西逃窜。赵云立即让人鸣金,收兵回麦城。
新野守将薛悌,正在和部下研究守城策略,听到探子报:“大人,不好了,樊城已经被攻陷,我们没有退路了。”
薛悌熟悉地理,脸色一沉:“妈的,也是,大家都投降了,没人防守,袁兵可以从淮南经淮河、沔水一直到樊城城下。这仗没法打了。
部下参军嬉皮笑脸的过来献计:“大人,实在不行,就放弃新野,咱们去投奔刘皇叔吧。”
好心好意的献计,换来个惊天动地的大嘴巴。差点把参军的脑袋给扇掉了;“混账,在敢说这种话,格杀勿论。就算是走,也要让袁兵吃点苦头。”
黄忠屯兵鹊尾坡山麓两边,傍晚的时候看到一队袁军开到,喝令噤声。袁军领头的是一员偏将,名叫李异,是奉命开道的。黄忠看这队伍至少三千,觉得可以打一下,因为,薛悌只给了他三千人马,多了薛悌也拿不出来。
黄忠从身边接过弓箭,弓弦搭上白色雕翎,孔武的双臂一撑,八十五斤的硬弓,便被扯满,右手跟着一松,一只羽箭无声无息的就射出去,“彭”穿透李异的护心镜没入身后的石壁中。李异还不知道呢,正和身边的人说的热闹。“我说,老李,你看这次晋王能统一天下吗?”
“难说——哎,将军,你怎么胸口淌血,怎么回事?”
“那有,那有?啊——这是——”一翻白眼,跌落马背一命呜呼了。
黄忠大喜,亲自吹响号角,带着士兵杀下山麓——
蒋义渠听说,前锋军三千,全军覆没一个不剩,气的大发雷霆,命令段署,速度通过鹊尾坡,明天清晨大军到不了新野,砍他的脑袋。
段署亲提一万兵马杀来。黄忠刚打胜了一仗,损失几百人马。后撤了五十里休息,又派了几百人把缴获的粮草辎重送回去,手下剩下的士兵不到两千了。
狭窄的山路上,黄忠正在擦拭自己的大刀,经过一番大战弟兄们盘膝坐在地上休整,补充水分、干粮。一个士兵把锅盔和水囊递到黄忠眼前:“将军,您说袁兵今天还来吗?”
“难说,我也吃不准!”黄忠喝了口水道:“管他来不来,不来咱就歇着,来了就干他一家伙。不能让袁熙这个杂种,白白的抢了荆州去。”
“就是,就是,要不是蔡瑁狗贼,那那么容易,咱荆州兵可不是孬种——”士兵们士气很高。
黄忠正要给大伙鼓鼓劲,突听远处响起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喊杀声皱起。“来了,来了,大家都隐蔽起来,把那二十道绊马索,全都给我拉直了,这会儿天黑了,他们看不清楚,准倒霉。弓箭手,只管射箭——”
段署气急败坏。
刚才被蒋义渠将军训斥了一番,心里挺委屈,这个李异也太笨了,损失了三千人居然连个信号也发不出来吗?真是丢人。老子要看看这里有什么高人?正想着,狂奔中的战马,突然身体前倾,轰隆一声倒在地上,摔得他七荤八素,差点昏厥,人还没起来,就听后面一阵大乱。轰隆声不绝于耳,朦胧昏黄的光线中,队伍前面的骑兵,全都跌入了人家事先挖好的陷马坑里,里面插着尖竹和木刺——弓箭袭来,仿佛天空飞过成群麻雀。
这次连田丰都震惊了。
蒋义渠喊道:“什么?段署只带了一千人逃回来,他是个废物吗?小小的新野县城,一共有多少兵马,他一下子损失了一万五千人。给我拉出去砍了。”
“慢着,慢着,还是让他过来说说是怎么打的败仗吧。”田丰双眉紧锁。
段署耷拉着脑袋走进来,羞愧道:“两位大人,段署罪该万死。”田丰问道:“是谁在鹊尾坡设伏。”这件事情,段署从一个俘虏的口中听说了:“是,黄忠。听说是刘表的爱将。后来受到蔡瑁排挤,锒铛入狱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蒋义渠奇道:“田先生认识黄忠。”田丰摇头道:“不认得,不过出征之前,晋王曾经嘱咐过,让我小心这个人,说他有百步穿杨的本事,而且武功盖世。”
蒋义渠恍然大悟:“我说李异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死了,原来是被人射死的。这个黄忠很不简单,我亲自去会会他。”田丰道:“黄忠的弓箭厉害,你要万分小心,我这里有四名特种兵,你带着,他们的弓箭也很厉害。”
四名特种兵,每人带着一百名士兵,绕过山路,在崎岖的山梁上攀爬行走。眼前忽然出现了点点的银光,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特种兵认出了这是反射兵器的光。居然是个哨兵,这个黄忠还真是够小心的,这么险要的地方,还设了哨兵。盯住那一点光,特种兵马盾,迅速的在地上翻了两个跟斗,经过特殊训练的身体异常的柔软,落地时脚心和手心都是蜷曲着的,这样可以减少受力面,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三个起落,马盾来到哨兵身后,无声息的匕首,从战靴里拔出来,插入哨兵左胸两根肋骨之间。哨兵刷的一声倒下去。忽然,马盾察觉到不对,头顶发出折断树枝的喀嚓声,他几乎没有抬头,嗖的一声,把手中匕首,扔出去,“彭”,树上落下一个庞大的身躯,身躯的咽喉部位插着一把匕首。
黄忠不但布置了明哨,还有一个暗哨。
此时,山下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是蒋义渠的军队开过来了。马盾前面的草丛中发出一阵沙沙的响声,就像是有猛兽穿梭在其中,那是伏兵。
伏兵不敢呼吸,全部注意力,都停驻在蒋义渠的军队身上。完全忘了身后的防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