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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所以他决定慰劳一下自己。他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跟夏侯惇赌气。姓夏侯和姓曹的,这帮皇亲国戚里,最狂的就是夏侯惇和曹仁,这两个家伙何曾把外姓将领放在眼中过。曹仁且不说,夏侯惇义勇之夫熊罴之将,何足挂齿,我张文远当世名将要听命于竖子小儿,岂有此理,今日不能杀敌,何妨枕上弄兵,一样整的‘敌兵’嗷嗷乱叫!
张辽发泄完毕了,正有些昏昏欲睡,突听有人来报,袁军攻城。张辽以为他们说胡话呢,赤着身子站起来:“这怎么可能,袁军才刚死了主帅?”
士兵急道:“外面的敌兵打的是文丑的军旗。他们来的太突然了,守城的弟兄又太少,敌兵已经登上城楼了。”
张辽穿上衣服,穿上铠甲,在骑马到城下,这会儿功夫连黄花菜都凉了。主要是袁军来的太突然了。他们到城下的时候,守城兵还以为是夏侯惇去而复返呢,根本没做防备,连号角也没吹。直到人家开始放箭了,这才醒觉过来。张辽就是想不通,袁军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敢来偷袭城门。
想不通归想不通,城门已经被攻破,他只能率领部分亲兵从背后的南门撤走了。
夏侯惇在马上跑的气喘吁吁:“文远,他娘的咱们中计了,那是个圈套,咱们损失了不少人马。”夏侯惇故意把‘咱们’这两个字说的很洪亮,生怕张辽听不清楚还一再的重复,意思就是说,这个黑锅咱两一块背,谁也跑不了。
文丑低着头不说话,到了夏侯惇身边突然暴喝一声:“匹夫,死期到了。”挺枪向他咽喉刺到。夏侯惇靠他太近了,只有一只铁枪的距离,文丑出手快捷无比,几乎抬手就可以取他的性命,夏侯惇当时就懵了。惊呼一声,倒吸冷气,眼瞪得像两个鸡蛋,连还手都忘了。
眼看文丑一招得手,结果了曹操心腹爱将的性命,突然,不知从那里跑出来个忠心不二的亲兵,从马后扑上来,把夏侯惇扑下马去,文丑一枪正刺在亲兵的后心上。亲兵登时气绝,可惜夏侯惇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然完全可以照顾他留下来的遗孀寡妇吗?死的有些不值!
夏侯惇比周仓还像狗熊的身子,在地上一滚,居然灵活无比的来了个鹞子翻身跳起来,抢了一匹马跳上去飞跑。文丑身后的袁兵不等他吩咐,呼啦潮水般的一拥而上,把剩余的曹兵围在核心,继续打落水狗的勾当。此时,我带着军队杀到。绝对优势的兵力,把四周围的铜墙铁壁水泄不通,被围的曹兵,看到夏侯惇跑了,突出重围又没可能,全部跪下请降。我收拾降卒,率兵进城安民。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一场血战整整打了一夜,惨烈之处非笔墨所能诉说。
夏侯惇带了不到两万的残兵投官渡去了。
却说曹操得知丢了酸枣气的差点吐血,最近一直点子很背,连吃败仗。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上次击败了袁绍之后自己手下的这些将领都变得骄恣不可一世,作战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了。最让他痛心的就是张辽李典,当时名将啊,人才呀,怎么变的这么不堪一击了呢。曹操分析了一下,主要的原因就是轻敌,他们没有把袁家的残余势力放在眼中,太狂妄了。关于袁熙诈死夺酸枣的事,他不打算追究。这条计策,放在他身上也蒙了。主要不像是袁家人的作风,若是放在袁绍和袁术的身上,他们宁可死掉也干不出此等辱没祖宗的勾当。
其实让曹操最为担心的还不是官渡,这里有他亲自坐镇,想来出不了大问题。我曹操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断不会在这阴沟里翻船。他最担心的还是虎牢关,万一后院起火,可就大事不妙。司马懿的文章和智谋都属一流,守城攻敌却不知如何?
司马懿一到任,便显示出杰出的军事天才。虎牢关守将韩福、孟坦,开始采取的策略是坚壁清野,缩短防御,把所有可供利用的士兵辎重全部运入城中以备孤城抗敌孤注一掷。司马懿坚决反对这种做法,他认为这是示弱,只能让高干郭援之流更加嚣张肆无忌惮。再说了,你坚壁清野有屁用,人家粮食有的是,根本不用担心。
司马懿一方面修筑城防,另一方面却派兵窥探冀州同并州的粮道,老狐狸和曹操有个很相似的地方,就是惯于断人粮道。韩福和孟坦对他的做法不以为然,两人根本就瞧不起这个单薄的白面书生。司马懿身体瘦的想一张薄纸,胳膊腿上的青筋都向外袒露着,乍一看搞不好是天天挨饿的。三缕长须,小眼睛,满面笑容,眼神中一闪而逝的神光能让人窒息。这种神光不常见,他总是会隐藏的很好。每当这种摄人心魄的光芒出现的时候,你就会打心底里觉得,这可能不是个好鸟。
此刻的司马懿还对曹操保持着一肚子的无限忠心呢,他不清楚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他为人孤傲,不苟言笑,平时说话甚少,给人的印象就是冷。要不韩福在他手下混了两天就对他俯首帖耳呢。
司马懿整顿了城防就开始整兵,他看了韩福的士兵操练,气的差点背过气去。里面竟然混杂了很多老爷爷和娃娃兵,都是吃干饭的,这也叫兵?给袁兵当炮灰倒是很适合。看来在河内河东没有丧失之前,丞相对这里疏于治理了。司马懿一点面子不给,当着许多军官士兵的面把韩福训斥一顿,还威胁说要参奏他。韩福吓得屁滚尿流,点头哈腰一个劲的讨饶。
司马懿让他裁军,把老弱病残的士兵全部扔出去,只留下精兵。并且三日之内,将所需要的滚木礌石火油石灰粉等守城的器械,全部备齐。亲自训练士兵操练。司马懿第一天主持操练,一起斩杀了五名士兵,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譬如,窃窃私语、队列不整,行动迟缓、甚至有的士气低落耷拉脑袋没精打采的,都被他以影响军心罪斩首示众。他还当众宣布,凡是勇猛杀敌的就能升官发财,在队伍里混吃混喝的趁早走人,要不敌人不杀,也让他杀了。
用司马懿的话讲,乱世必用重典。
司马懿命人在城头建起四座烽火台,然后和汜水关守将王植联络,要他看到烽火之后,派兵袭击郭援后队。这样汜水关和虎牢关就成了坚不可摧的犄角。不过司马懿的心思根本也没在守城上,那太窝囊了,他想的是把郭援的十五万大军,全部埋葬在虎牢关前,而且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诱饵已经跑出去,只等着鱼儿摇着尾巴自以为是的游过来了。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道路犬牙颠簸难行,自成天险,地形复杂之极。是兵法战略家的用武之地。随便设计个圈套就够高干和郭援喝一壶的,何况司马懿脑袋里的圈套还不少哩!
郭援的确很危险,因为他不知道司马懿的厉害程度,还以为是个普通的谋士呢。他已经集结了大军和高干一起等着官渡那边开战,立即挥师虎牢呢!
司马懿用现在的话说,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他是个儒生,早读、晚颂,甚至手不释卷都是必不可少的。他好色每晚无二女不欢,晚上折腾一夜,第二天早上还要来上一次。美人口中嗷嗷沉迷的轻叫声就是他的催眠曲,不过这催眠曲要吹奏的时间长一些,有时候,一个时辰还多一点。这就是他瘦骨嶙峋长得像饿死鬼的原因。
司马懿的官架子很大他喜欢坐豪华的马车,每天都会坐车到城里去转一圈,说是考察民情,却没人见他从车里下来过。大有卖弄富贵的意思。他的车太好认了,走在街上犹如鹤入鸡群。四匹漆黑没有半颗杂毛的雄壮战马,马蹄上钉着精钢打造的马掌,踏在石板地上,会发出异常清脆的响声。车厢宽大,棕黑色,血红的蜀锦轿帘,被风吹的忽闪忽闪的。弯曲弧线的两架车辕,青铜昏黄色的轱辘。这些在虎牢关中都是绝无仅有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是司马懿的标志之一。
司马懿好色,所以经常会买一些歌姬舞姬回家,在路上买,集市上买,良家妇女卖身葬父的要,毛遂自荐淫贱无耻的他也要。只要脸蛋长的水灵标志,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司马懿懂得剑术,每天日落时分都会在自家庭院西北角上小花园的两株榕树下舞剑,舞剑的时间一般要根据,他的小妾有没有亲昵的唤他来定论。他有七个小妾,五个从许昌带来。另外两个一个是韩福送的,另一个是最近才纳取得,一个卖唱的可怜女子,这女子不简单,歌舞双绝,面容姣好,尤其擅长哄人,每晚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司马懿由衷的感到,三十两银子花的真是太他妈的值了。像她这样的女子,就像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能把女人身上所有的长处都发挥出来,所有的短处都巧妙地遮掩过去呢。
酒,他很挑剔,爱喝,但不是什么酒都喝。司马懿喝烈酒,在许昌的时候,他喝王计酒坊的竹叶青。到了虎牢关后,每天喝的是关中的米酒。虎牢关里,只有一家酒铺可以买到,这家酒铺在城西北角荣祥街第三间,牙门将孟坦就住在那附近。
司马懿是河内温城人,早上最喜欢吃一碗司州的羊肉烩面。烩面汤肥肉瘦,浓香爽口,面条鲜香有韧劲,羊肉鲜嫩酥烂。他百吃不厌。是小时候做下的毛病了,历经几十年也改不了。
第五卷 袁曹之争 6
破晓晨曦鸡啼
清晨,长街静谧。路上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挺拔的杨树像健壮的青年舒展着手臂,吐出胸中浊气。嫩草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色。
古城久负盛名的太白楼每天这个时候,都会给司马懿送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烩面。今天也不例外。太白楼雇佣了十几个专事送饭上门的堂倌,用一个竹编提盒装着两层保暖棉套的瓷碗,在清晨本就空旷的街道上大声吆喝着“借光,借光”其实不用谁给他借光,这叫嚣张。他们提着食盒走过来,别说行人,就连捕快衙役看见听见这些小厮也是赶快的躲让,唯恐不及。他们比县太爷还狂呢!
因为这些小猴子一般都趴伏在老虎的背上——他们送饭的主户肯定是大官武将,以及钱多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