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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来人,把二公子带下去。”帐外立即拥入一队亲兵,连拉带拽的把我拖出去。我挣扎着想要闯进去,却听父亲怒道;“再要胡闹,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冀州去。”我刚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心想,真的送回冀州去,岂不更加完蛋大吉。若是驻守黎阳,最起码还能想想办法。我跺了跺脚,愤怒的翻上马背,奔出大营。
我走之后,审配继续演说;“来日我军出战,先和曹操对上一阵,杀杀曹贼的锐气,然后用计。”
三日后。袁尚看着漫山遍野的虎豹骑兵和虎贲羽林军出现在帅旗高挑的前方平地上。潮水般向他席卷过来,有如汹涌的汪洋,将他四周的平原淹没。曹军士气如虹,人人精神抖擞,目露凶光,气势慑人以极。曹军的先锋骑兵队,在袁尚视线内,向前推进千步,列成阵势,没有继续进逼。马嘶震天,冲至近前的虎豹骑兵战士表演一般同时勒马呐喊,战马人立而起,像是狂风呼啸中的海浪,然后分左右散开,闪开一条道路。曹操和他的一众大将,从中军沿着这条人巷,跨马从容而来。虎豹骑骑术之精湛,阵形之完美,叫人叹为观止。两队曹军步兵弓箭手方阵,奔驰到骑兵两侧丈许,骤的扇面展开,斜斜的在左侧虎豹骑和虎贲羽林军队列前绕过。相对而行,变成流动的大交叉,曹操马前,就是交叉的核心。两队步兵在全速奔跑中,已经弓箭上弦,合并成一队。蹲踞在骑兵之前,对河北兵形成三百步外的威慑。
‘砰砰’傲视天下睥睨中原的虎豹骑兵,适时的于此时擂响战鼓,一下一下敲在河北兵的心坎上。
袁尚和身边的老爹,逢纪审配,吕旷吕翔,郭援等人,都有些惊诧。这些人大都在官渡之战和曹军交过手。那时的曹军,可没有这番气势,不过是一般的劲旅。看来曹操此次狭胜利之威北上,全军气势已经达到顶峰,而且是准备充足而来的。
郭援没有和曹军正面交过手,官渡之战的时候,他还在清河当太守呢。后来田丰去了,才把他调到冀州。那天他在校场听了三公子的演说,心中颇为激动。觉的如若不是许攸通敌卖国,以曹军的实力,绝对不可能打赢河北军。这几天,他踌躇满志总想着杀敌立功,横扫北方,攻入许昌。此刻一见到曹军如此鼎盛的军容,立即就傻眼了。回头看看袁尚。心想,三公子和吕威璜在这样的骑兵队中十进十出,还杀了五百多人,简直无法置信。吕威璜有那么厉害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不仅是郭援有这样的想法,很多普通士兵也在想,这是曹操的军队吗?我们是不是打错人了,怎么和三公子说的不一样。
老爹皱了皱眉,他也看出袁尚吹牛的后遗症了。有很多没有参加过官渡之战的士兵,听了他的话,先入为主,产生了轻敌的念头。如今,一看曹军如此强悍,不约而同的大吃一惊。有很多人,刚才心里还在想着,一会杀完了曹军,回家抱孩子,和老婆睡觉呢。此刻心里却都在哆嗦,完了,回不去了,死定了。
河北兵拿曹操身边的大将,和自己军队的将军做一番比较,心里就更加没底了。曹操左侧,是他的本家众兄弟子侄,夏侯渊、曹洪、曹真、曹纯、曹休。右侧是名震天下的张辽、乐进、李典、吕虔、许褚、于禁、李通、韩浩、贾信等二十几员大将。不说实力,但是人数就给河北兵心头压上了一块巨石。另外,他们还在张辽身边发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张郃、高览。
袁尚一见两人,顿时心头火气,大声骂道;“张郃、高览,你们两个狗奴才,竟然背主投敌,今日有何面目见我。”张郃、高览脸色都是一变。这一下正好让曹操看见。曹操心中不禁有些犯嘀咕,心想,这两人虽然投降,但看言行举止,似乎并非出自真心,今天不如试他一试。
“张郃,你敢不敢出来和我绝战。”袁尚这个大元帅,亲自出马叫阵。曹操一看正好,省的我找借口了。曹操斜眼看着张郃,左手轻抚短须。张郃一听,心说你不是找死吗,凭你那两下子,还跟我挑战,杀了你吧,对不住二公子,不杀你吧,曹操这又掩饰不过去,这可怎么办?他正在犹豫的时候。身边突然冲出一员傻呼呼的武将,挥舞着双锤,大声叫道;“鼠辈,休要猖狂,看我史涣来会你一会。”
曹操吓了一跳,问身边的张辽;“这人是谁?谁让他出去的。”张辽红着脸道:“启禀丞相,此人名叫史涣,是我的部将。他作战很勇猛,就是有些鲁莽,还望丞相不要怪罪。”曹操恍然大悟,正要说话,耳畔传来一声惨叫。转头一看,心想,这下我想怪罪,也找不到人了。
袁尚三招之内,就砍掉了史涣的脑袋,激动的他的差点抽风,在马上哇哇大叫,一个劲的挥舞淌血的双刀。“还有那个不怕死的赶上来,曹操,你过来,我剁了你。”袁尚觉得挑战张郃、张辽、许褚,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虚荣心,矛头直指曹操。
张辽觉得在丞相面前折了面子,一抖马缰,要冲出去。却听河北军阵营中,战鼓擂响,喊杀声,浪头一般扑打过来。袁军乘胜冲锋了。
曹军的箭簇,顿时像被捣毁了蜂巢的群蜂般飞出来。黑压压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箭头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哨音。在两军相隔的三四百步空间用密如蛛网的箭道,织成一件黑色的大氅,铺天盖地的向河北军压下来。河北军顿时有千人中箭身死或受伤。曹军弓箭手,因为冲锋距离太短的缘故,一箭射出后,并不再射,而是按照来时的轨道,分成两队,从左右翼撤离,顺序丝毫不乱,步伐仍然整齐划一,就像是平时操练一般。可见曹操治军是多么严厉有方。
弓箭兵身后,曹军骑兵枪刀齐举阳光下闪耀着一圈圈耀眼的白光,蹄声轰隆发出闷雷般的巨响。吕虔和韩浩的中护军亲兵卫队稳如泰山凝立不动。位于两翼的虎贲军和虎豹骑旋风一般,迎着河北军海浪般的攻势杀过去。直有铺天盖地摇山撼岳的威势。最令人佩服的,吕虔和韩浩压住阵脚的亲兵队,在虎豹骑、虎贲军和河北军骑步兵接触,发生惨烈激战,死伤无数的情况下,竟然一个个神情木然,仿似毫无察觉,一点害怕或是激动亢奋的表情也没有露出来,就像是兵马俑。除了被风吹起的发丝和转动的眼珠外,连肌肉也似停止了蠕动。如此军旅可谓天下强兵。
战场又一次成为双方的屠宰场,人和猪死的时候差不多,都会拼命地嚎叫。除了一刀穿心,来不及出声吭气的。到处飞溅的鲜血,被突然扬起的南风一吹,变成一片粉红色的雾,把远处的一片刚刚开放的桃花,染成血红——
嚎叫声,呐喊声,马蹄声,厮打声,一直持续了三个多时辰,双方方才鸣金收兵回去。
是役,曹军后撤五十里扎营,表面上看是心虚胆怯,但仔细一推敲,就会发现其中破绽重重,漏洞不小。激战中,双方投入的兵力相加超过十万,其中河北兵占了七万左右,而曹军出阵的不少,实际参战的人数却不到三万,都是精锐。其他的诸如夏侯渊的后路军,曹真的兖州步兵,根本就没有动过地方。就算是激战中撤退,也是按照秩序一营一营的,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弓弩手最末的顺序逐次移动。完全没有造成溃败中自相践踏互相残杀的不必要损失。
相反河北军和青州军并州军可就乱成一团了。由于是战后临时拼凑起来的,很多士兵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操练。怕死不说,有的干脆就不明白旗鼓、令箭、号角传令的含义。以至于,三通进攻鼓擂响之后,有人还站在那里傻头傻脑四处张望,竟被后面涌上来的士兵踩成一坨肉饼。
收兵回营的时候更惨,由于大家不是来自一个番号,互相将不识兵,兵不识将。加上刚才杀红了眼珠子。大战余生,火气大又亢奋,你踩了我一脚,瞪了他一眼,都成为吵骂、动手,动刀的诱因。
王二狗和孙小六,一个是青州兵,一个是冀州兵,两人因为一个眼神打起来,开始时互相日爹操娘的乱骂,一会就发展成拳脚,三招没过,就动了刀子。然后——然后,各自番号的战友发现了这件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情,于是加入了战团。再然后,就成了青州兵和并州兵的大混战。战斗也很惨烈,比刚才对付曹兵还要狠辣。双方投入的兵力超过一万,弓箭兵的互射,骑兵的践踏,步兵的短兵绞杀,指挥员的战术运用,都比对付曹军的时候成熟成长了不少,于是,伤亡惨重——
“听说有的都尉和校尉都参战了,还设陷阱,打埋伏,还有探子侦查情报,擂鼓鸣金,这都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到底知不知道,说。”老爹的眼珠子瞪圆了,脖子粗了一圈。
高干和袁谭站在帅帐里,连吭气都不敢,一个劲的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对方。袁谭干咳了一声道:“这个事情——这个事情吗,孩儿不太清楚,是表哥的人,先动的手。”高干一下子就火了;“表弟,你别乱说,我的人可都是循规蹈矩的,怎么会这么没有军纪,我平时训练他们可严厉了。”袁谭翻白眼,心想,你训练他们抢男霸女才严厉呢,打仗恐怕不行。
老爹越听越不像话了;“住口,什么表哥,表弟的,竖子,此乃两军阵前,一律以官职想称。”
袁谭恭敬道;“是的父亲。我和高刺史,这就出去,约束手下,严惩闹事元凶,请父亲息怒。”老爹怒火上涌,胸膛犹如炉火燃烧,肋骨已经被烧红了,难受的要命,一个劲的咳嗽;“滚,都给我滚。”高刺史还愣着呢,被袁谭一把拉了出来。
冀州鏖战
第十六章事出突然
第十六章事出突然
高刺史和袁刺史两人商量着这次丢人丢大了,要找个机会把面子挣回来。
“他妈的,王二狗那个王八羔子,他要不是死了,老子非把他五马分尸不可,什么东西。”高干在帐篷里扯着嗓子喊。
袁谭怒道;“没错,老子已经把孙小六给阉了,他可把我害苦了。”高干从榻上拿起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