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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华道:“这世上的窃贼不少,但高明的并不很多,梁上鼠冯二狗、三臂猴吴小东便是其中的两个,何况他们又在一起,有什么东西两人联手盗不走的?”
“你是说他们!”
“不错,正是他们干的。毕堂主的意思,他们就躲在京师,而且是一大帮人,所以我们两堂尽力查找,有线索后联手将他们一网打尽!”
“好,一查到线索就知会毕堂主……”略一顿,秦玉雄又问道:“毕堂主住何处?”
应天华笑道:“改日在下来请秦堂主去做客,毕堂主说了,就在三天之内。”
秦玉雄十分兴奋,到现在还不知忠武堂设在何处,毕震山终于对他另眼相看了。
管彭二人走后,下人禀报俞小姐来了。
秦玉雄无奈,道:“烦人,各位暂避,由我来对付她。”
众人知趣,各走各的。
俞秀娥神色凄楚,一见面就问:“雄哥,我父兄的下落打听到了么?”
秦玉雄心想,把话搪塞她又能搪塞多久?若天天在你耳边絮叨,受得了么?不如把她降住,从此乖乖听命才是上策。
这样一想,面色一沉,道:“秀妹,你父兄违抗金龙令,本应将飞龙堂上下斩尽杀绝,但愚兄与你有一夜风流,故留你一条性命,对飞龙堂门下弟子也高抬贵手,只惩戒了你父兄,你本该心怀感激,庆幸自己保了性命,投入会中诚惶诚恐效命才是,哪里还能追询父兄下落,更有甚者还要愚兄放了他们,这不是触犯会中戒律,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俞秀娥两眼盯住他,脸色苍白,道:“这么说来,我父兄是死了,那么尸身呢?”
她的话语冰冷而沉静,对这样的结果似乎早已料到,秦玉雄本以为她要放声大哭的。
“尸身?沉到江里喂鱼去了!”
“你……秦玉雄,你好……狠!”俞秀娥声音忽然颤抖起来。
“放肆!从此刻起,你效忠本座,否则将你严刑拷打后处死,沉到江里喂鱼!”
俞秀娥深吸一口气,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秦玉雄,我本以为你是堂堂君子,只怪我瞎了眼,以貌取人,落得这般下场……”
“住口!你给我跪下,你这无情无义的贱人,大爷饶了你的性命不知报恩……”
“秦玉雄,你要杀我灭口么?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姑娘与你拼了!”
话未完,俞秀娥抽出了长剑,白光一闪,秦玉雄忙向后一个倒翻,从椅上腾起闪避,但俞秀娥并未攻杀过来,虚晃一剑只是使诈,人却往门外飞蹿,几个起落从墙上越出。
秦玉雄没想到上了当,大白天又不好派人追赶,只恨恨骂道:“贱人,你逃不出大爷的巴掌心,等抓住你非让你受刑不可!”
他愤愤然坐下,自言自语道:“连个娘们也没治服,看来做人心慈就成不了大事,要手狠心辣才能让人畏服,所谓无毒不丈夫!”
躲在内室里的绿荷听了,心里起了一阵寒颤,人贵相知,她对他竟也这般陌生。
第 七 章 名不符实
雷霄的两封密函,都由鱼素珍派人交给了凌晓玉,第一封密函上说了两件事,一是秦玉雄还有个师弟叫郎戈,奉师命召秦玉雄回山,二是当夜三更秦玉雄要对飞龙堂下手,请了百毒精司徒阳相助。
凌晓玉当即作了部署,请东野焜、严仁君、严壮行、风尘二怪助阵,自己率四星女四星卫前往救助。近三更大家到了飞龙堂,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只在后院听到俞秀娥与家人的说话,知道对方已提前下手,只好返回。
第二封密函说了俞堂主父子受害经过。
郎戈的到来,引起了东野焜探访赵师傅的孝心,他不知道还有郎戈这么个师弟。凌晓玉答应派眼线替他查找,由此又想出了个主意。
找到郎戈,东野焜应允和他一起去见秦玉雄,若能说动秦玉雄回山探师,那就再好不过。
其一,赵鹤决不允许秦玉雄投靠金龙会为非作歹,势必严厉训斥秦玉雄,把他留山。
其二,秦玉雄离开京师,婆婆就无法再迫她和秦玉雄结亲。
东野焜听她这么一说,跃跃欲试,答应找到郎戈后和他去见秦玉雄。
郎戈并不难找,他只能住旅舍,第二天就查到他住在三山街与大功坊交叉的十字路口处,那是一家叫“春阳”的大旅舍,他住的二等单人间,进门大院的楼上西厢房。
此时不到中午时分,东野焜与扮成男装的凌晓玉,兴冲冲找到了春阳旅舍,问明帐房,郎戈果然在楼上未出门。
东野焜凌晓玉上楼敲响了门,“呀”一声房门大开,一个清秀的少年讶然望着他们。
“兄台是郎戈郎大爷么?”东野焜抱拳问。
郎戈更是惊讶:“我不认识二位……”
“在下东野焜,是你二师兄……”
“胡说八道,我哪来的什么二师兄……”
“咦,师傅没对你讲过么,愚师兄六年前跟一位大师走了,那时师弟还没上山呢!”
郎戈“啊”了一声:“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跟和尚走了的师兄,请进请进!”
三人坐定,东野焜引荐凌晓玉:“这位是愚师兄好友林毅。”
郎戈抱拳:“幸会幸会!”略一顿问东野焜:“想不到二师兄也在京师……对了,你是不是和大师兄在一起?”
“没有,我还未见到大师兄呢。小师弟,师傅老人家身体可好?”
“不好,所以我……”郎戈说着眼珠子一转,略顿续道:
“二师兄既未见到大师兄,又怎知有我这样一个师弟到京师来了呢?”
凌晓玉心想,人小鬼大,厉害着呢,忙道:“在下好友就在令师兄处,是以得知兄台到来、便告知东野兄。”
“你们怎知我住在这儿?”
“我们沿街向旅社打听,所以……”
“二师兄到京师多久了?”
“一年多啦。”
“什么?一年多你居然没见大师兄,哼!哄鬼去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冒充二师兄意欲何为,给你家小爷从实招来!”
话未完,他的剑尖已指着东野焜咽喉。
东野焜道:“小师弟,这是做什么?你且听我慢慢说,好么?”
“快说,休想耍弄花招!”
“愚兄今日找到小师弟,就是想和小师弟一起去见大师兄,劝他和我们回雁湖探望师傅。”
“真的么?不对,你为何到京师后不去见大师兄?你不知道他住在哪儿么?”
“小师弟,说来话长,我以后再详细告诉你,现在先说个大概。秦师兄到京师时我还未到京师,我来后秦师兄已经名震京华……”
“那是自然,师傅说过,我们三兄弟以大师兄资质最高,他已得师傅真传,在京技艺压群雄,那是意料中的事。”郎戈十分自豪。
“是的,秦师兄最聪明,不像我等愚笨……”
“慢,不要‘我等我等’的,我可不愚笨,师傅平日夸我聪明伶俐悟性高,只可惜是个……”郎戈说到这里忽然打住,改口道:“你说吧,秦师兄做了哪些震动京师的大事?”
“秦师兄误入歧途,参加了以金龙令威逼武林帮派的金龙会,屠戮了集贤庄……”
“慢,你怎可如此指责大师兄,大师兄的作为我也知晓一些,师傅教导他十几年,他岂会不明事理黑白不分?”
“小师弟,大师兄的作为我们暂不说,这就一起去见大师兄,约他回雁湖探望师傅如何?”
这个话郎戈爱听,道:“好,这就走么?”
凌晓玉道:“时过中午,吃了饭去。”
郎戈心急,道:“要吃快吃,我们走!”
东野焜心想,小师弟不好说话,秦玉雄的事一时说不清,只有当着师傅的面去说。
三人找了家饭馆,匆匆吃毕。
凌晓玉陪二人走路,她路径熟,直把二人带到秦玉雄的雅庐前,相距七八丈,一指道:
“喏……”话刚出口,就见有一女子从院墙内跃出,向他们直奔过来。
郎戈惊道:“咦,这是什么人……”
凌晓玉看清是俞秀娥,诧道:“怎会是她?莫非上门报仇么?”略一顿,续道:“东野兄,我跟她去……”
俞秀娥见前面有人,便绕了过去。
凌晓玉随后跟着,绕过屋角不见。
郎戈道:“这姑娘你认识?”
东野焜摇头:“只知她是京师武林门派飞龙堂堂主的女儿俞秀娥,我们并不相识。”
“你那姓林的朋友说她来报仇,怎么回事?”
“这个以后说吧,我们先见大师兄去!”
郎戈道:“我来过,走吧!”
在门口,郎戈说了姓氏,门卫已知他是堂主的师弟,立即请他入内等候。
不一会,通报的门丁请他们到小楼客室。
秦玉雄正为俞秀娥的事愤愤然,听说郎戈和一个人来见他,便耐着性子等候。
郎戈没有回山,大概还想把他拉去,本不愿再跟他噜嗦,但冲着师傅也只好虚以委蛇。
东野焜微笑道:“大师兄,久违了,还记得小弟么?我是东野焜呀!”
秦玉雄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啊哟,原来是你呀,六年未见,差点认不出啦!”
郎戈见东野焜果然是二师兄,不是冒牌货,也高兴地笑道:“难得难得,我们师兄弟三人竟然在京师相会,师傅知道了,有多高兴!”
秦玉雄让两人坐下,绿荷亲自送上茶食。
秦玉雄道:“二师弟这些年都在什么地方?何时来到京师的?”
东野焜道:“自那年辞别师傅师兄后,小弟随师傅去了黄山,一晃数年过去,去年小弟下山,到了京师……”
“咦,你去年就到了京师,做何营生?”
“小弟先跟一位差爷做长随……”
“什么?你去当人长随?愚师兄在京师扬名,你莫非一点都不知道?”
“知道的,大师兄贵为相爷之子……”
“你既知道,为何不来投奔?你我虽只同门五年,总是师兄弟一场,愚兄还会亏待你么?
去做人家的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