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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顺斥道:“秦玉雄,你和毕震山狼狈为奸,骗老夫入了金龙会,老夫一生堂堂正正做人岂能与尔等同流合污,金龙会到处劫财杀人,野心勃勃,怀有不可告人之阴谋,老夫决不充当你等之鹰犬,早就伺机脱离金龙会,还我虎威镖局清白名声,今日与各位同道联手,匡正除邪,申扬道义!”
一番话把秦玉雄气得差点闭了气,仁勇堂居然出了公开反叛的逆贼,叫他如何向总坛交代,在毕震山面前也丢尽了颜面。
说话声中,如澄等人已走到凌晓玉等跟前站住,四星女宣琼玉姊妹等姑娘高兴得流出了泪,危难中突然来了一支生力军,可谓绝处逢生,一个个斗志昂扬,精神振奋。
如澄道:“紫星红梅姑娘,切勿束手就缚,这班人素无信誉可言,只有战而胜之,以暴治暴,岂容彼等如此张狂耶!”
秦玉雄破口大骂道:“张元顺老匹夫,你敢背叛本座,今日就杀绝你一家以解恨!”
张劲风一抡十字拐,回骂道:“秦玉雄,你这个卑鄙小人,攀龙附凤,依附权贵,你不过是人家豢养的一只鹰犬,威风什么?”
秦玉雄“唰”一声抽出腰刀,要来动手,但有个公子哥儿抢上一步,拦阻他道:“且慢,先由本公子找紫星红梅算帐!”说着一跃跳到场中,一指凌晓玉:“贱人,通名!”
凌晓玉道:“放肆,你少张狂!”
“本公子陈元,找你为师兄报仇,你该有个姓氏的吧,为何不敢亮出,见不得人么?”
“陈元,你是女扮男妆,充什么章玉春的师弟,你究竟是他什么人?”
陈元被识破,又羞又怒:“贱人,你少啰嗦,我是他什么人你管得着?”
“冒我名扮我身的可就是你?”
“不错,正是本小姐所为!”
“念你并无恶迹,我不与你计较,今日你就走吧,待我与金龙会这班人了断后再奉陪!”
“你休要做梦!本小姐为师兄报仇……”
“他不是你师兄,真不明白一个姑娘家,居然要为一个人人切齿痛恨的淫贼出头,也不怕玷污了自己的名声么?”
“不要你管!章玉春再坏,也轮不着你杀他,要惩治我自会惩治,决不许旁人插手!”
“哟,你和他是……他是你什么人?”
“你管得着么,你杀了他,我就要杀你!”
“章玉春两次侵扰我,又到京师作案,他是死有余辜,奉劝你明白些,别干糊涂事!”
“你敢骂我?好贱人,我宰了你!”
“且慢,今日我们与金龙会誓不两立,你何苦掺和在其中,你最好退开一边,等我们了断后,你再来找我就是了。”
一个青年儒士从后面走到陈元身前,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陈元把身一扭:“不!我就是要找她算账,要不她被人宰了,我怎么报仇?你退开一边,不要管我的事!”
寒光一闪,陈元弯刀出鞘,状如新月,她娇叱一声,向凌晓玉出了手。
凌晓玉无奈,拔剑迎战。斗了五个回合,不禁心惊。这丫头刀法怪异,出手又狠,招式直接快速,刀刀砍人要害。若是全力与她斗,或可胜他,但这就会耗掉本已不足的精力,况自己与她并不深仇大恨,该对付的是金龙会的人。于是便以守为主,攻得并不猛烈。
此时,毕震山把目光朝着沟谷通路,派去的人至少八个,只见他们奔到被治了穴道木愣愣站着的人面前,并不去解那些人的穴道,却站在那些人跟前查看,有的还未走到就停下了,动作如此迟缓,真叫人冒火。
此刻后,派去的人仍痴站着,情知不妙,立即吩咐魔手秀士应天华带潜山二虎纪雕、阮洪、恶头陀普济去查看。
他道:“峡谷口必潜有对手,你们四位要小心了,莫遭人暗算!”
应天华道:“堂主放心,我等自会谨慎。”
四人立即施展轻功,眨眼间几个起落,已到了峡谷沟前三丈。只见奚正良、奚保祥、奚超直朝他们眨眼,后派去的十人一个个木僵僵背对着他们,显然是遭人治了穴道。
应天华小声道:“我去解奚家三人穴道,你们三位站在一旁,查看对手隐身何处。”
普济道:“你只管动手,自有我等照应!”
应天华比个手势,四个便一步步上前。
纪雕道:“我和阮二弟越过奚家的那些壮丁,进峡沟去搜索,二位解救他们如何?”
应天华想了想,道:“不错,二位先走。”
纪雕、阮洪腾身而起,越过总坛两排人的头顶,向沟内落去,应天华见他们落到那些人身后看不见了,便和普济并肩向奚正良等三人走去,并不打算先解救后派的人。
走到奚正良面前,正要去解他的哑穴,忽觉一股极细的劲风朝他脸上射来,连忙举起铁手去挡,又觉脸肩有劲风袭来,便赶紧躲开。但他腿上伏兔穴一麻,已经动弹不得,惊得他忙对普济喊道:“快来……”言未了,有个青影一闪,从站着的两排人后跳到奚正良身后,伸手一把揪住他衣襟,从奚正良身边拽过来,伸指点了他哑穴。这不过是眨跟间的事,他吓得魂飞天外,叫苦不迭。
普济与他一样同时受到袭击,他正抬头瞧着两边沟道上方,不防腿上一麻穴道受治,他“啊哟”一声,欲向应天华呼救,却见应天华被人拖拽而不反抗,惊得他灵魂儿出窍,就在这瞬间,眼前青云一闪,哑穴被人治住,再也喊不出声。紧接着被人揪着衣襟拖到了峡谷内,不一会应天华也被拖了来。两人虽动弹不得,眼睛却看得清楚,那越过总坛卫队头顶跳进沟内的潜山二虎,也直僵僵躺在他二人面前,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们。
潜山二虎双脚一落地,就被人从后面点了穴,然后放倒在地上,连人影也未见。因为东野焜正藏在两排卫士身后偷窥斗场,见他们来了便准备对付他们。他先治了潜山二虎,后又蹲下身子,以黄豆粒打中应天华、普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四大高手治住。
此刻凌晓玉和陈元已斗了三十回合,陈元已尽全力,仍无法伤到对方。
毕震山以为派应天华等人去沟口定能解救总坛的人,便把目光盯着凌晓玉,寻思破敌之法,对方新来的一二十人中,武功最高的是两个和尚,只有请幽冥三凶出马,只要把二僧除掉,余人不可畏,是以他退到人群中,与三凶商议,三凶也认定该先除去二僧。
于是三凶大摇大摆从人丛中走出。
施震、余沛指着如澄、如愚喝道:“来!”
如澄、如愚并肩而出,双方人众屏息凝神,俱都紧张起来,这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狠斗,两方都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
凌晓玉见状,无心再斗,突施绝招,三剑将陈元逼退两步,然后一跃回到阵中。
陈元要追赶过来,严仁君跨前一步挡在凌晓玉身前。陈元正要出手,被青年儒士拽了回去,对她不知说了些什么,她才安静下来。
此刻,场中四人已动上了手。
三凶之首施震对如澄,余沛对如愚。
幽冥三凶以鬼阴爪称雄于世,所以并不使用兵刃。施震两手无名指和食指弯屈于掌心,只以拇指食指中指弯曲如钩,就像鸟禽的两只脚趾,施展的招式十分怪异。如澄大师立掌为刀,以掌缘劈砍对方,招式多变灵活。
如愚以掌对敌,一套掌法稳健刚猛。
四人功力精深,一掌一爪都带罡风,迫得对方人众各自退后了丈远。
侯四姑挤到凌晓玉身后,轻声道:“小姐,东野兄弟守在峡谷口,过一会再来,放心。”
凌晓玉一直纳闷个郎到底哪里去了,猛听这话,个郎就在附近,不禁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只要有他在,今日定能脱灾,当下芳心大慰,连忙运功调息,准备一拼。
如澄大师当年力斗夜行魔,名震遐迩,都惋惜他失去了功力。如今他居然恢复了武功,是以都想看看他究竟如何,因此双方人众都把目光对准了他和施老大,不去注意如愚、余沛。
严壮行、羊操等人深知幽冥三凶的厉害,心中都为如澄捏了把汗。毕竟丧失过功力,只怕难比当年,因此都随时准备出场接应。
此时两人已斥了五十多招,施展的攻势越来越猛,如澄虽然守得极稳,攻势却减弱了,这使得羊操等人更为担心。他们哪里知道,如澄得寂空大师指点,武功远胜当年。他并不急于出全力反攻,他要留下些气力,对付更高明的敌人。
他知道凌晓玉一行人受伤的居多,杀出峡沟要仰仗他们这拨生力军,因此他务必求稳以保存体力,不能轻易受伤影响大局。
施震不知对手未出全力,他低估了这个枯瘦的老和尚,以为对方已落下风,便猛提真气,施出全力进攻,要在十招内一爪击毙对方。
果然,如澄招架不住了,显得有些忙乱。
施震心中得意已极,第五招上大喝一声:“着!”右手三指闪电般朝如澄脑门上抓去。
如愚右手一掌,正好劈在他的腕骨上,只听一声大震,两人拼了一次内力。施震斜着退了一步,如澄却猱声而进,左掌一掌切在施震左肩胛骨上,只听“喀喳”一声,肩胛骨碎裂,施震受此重创,左手三指迅即自下而上猛抽,如澄没料及此人这般凶悍,左上臂被其三指戳通,顿时鲜血淋漓,如澄右手紧接着一掌切在对方脑门上,施震大叫一声倒地而亡。这一掌若不及时出手,如澄的左上臂会被其撕下肌肤,废了一只手。当下他及时点穴止血,人往后退。那厉钧见老大身亡,狂吼一声扑了过来,黑鹰严壮行立即迎上,十指如钩,与敌方大斗。
此刻如愚与余沛已经分出了胜负,如愚打了余沛一掌,但被其抓了一爪,伤在肩上。若不是闪避得及时,左肩骨早已粉碎,哪里只会破了层皮,流点血了事?
余沛激起了凶性,怒吼声中又猛扑上来,如愚也存心击杀此獠,运足功力迎了上去。
余沛瞥见老大已死,要为老大报仇,自信鬼阴爪无坚不摧,施的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