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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愚诸葛生沉声道:“送与老夫,再送上‘武林评审庭’也是一样。”
尹靖不解道:“何必这样回纾转弯,拖延时刻?”
“昆仑三老”听他不肯答应,脸上齐齐变色,千愚诸葛生截然道:“这是敝派所提的唯一条件,我愿再重复一遍,只要你把‘乾坤日月令’送于老夫,成功之日,昆仑弟子对你言听计从,任凭吆喝。”
尹靖冷冷道:“先生把道理说说看,如有送于贵派的必要在下绝不乖违。”
千愚诸葛生蹙眉深思,似乎在作慎重的考虑,良久才喟然一叹,道:“三百年前‘万教联盟’成立之初,江湖上黑白二道,大大小小的宗教,正式设立‘万教联盟武林评审庭’。
当时有关庭主的遴选,经过一番的波折和协调,决议以投票方式,公推三大门户执掌‘武林评审庭’。
在三天的推选逐鹿中,头一天少林派以高票当选第一执教。
第二天,雪山派以次高票当选。
第三天推选最后一个执掌门户,那时声望最高的要数昆仑派与武当派。
敝派掌门雪隐老人,连日奔波的结果,已有四十四位会员支持,也就是昆仑派已稳操胜算。
谁知深夜开票结果,武当以四十四比四十三,一票之胜击败昆仑,获得第三任盟主宝座。
雪隐老人已知事有蹊跷,但却查不出有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十年后雪隐老人路过邯郸道上,遇上一人被一群蒙面人围攻,性命垂危,乃出手解围,救下那人性命。
当时那人伤痕累累,气若游丝,细看之下,才知是武林中有名的妙手空空朱七。
妙手空空一见救命恩人,是昆仑掌门雪隐老人,心生惭愧,乃说出当年一段隐密。
原来当‘万教联盟’推选掌教门户的第三天,由他负责监票,他受武当掌门紫阳道长的怂恿偷换一张选票,使昆仑失去了掌理‘武林评审庭’的资格。
朱七说完话,就气绝身死。
雪隐老人本待把这事向武林评审庭递状控告,但一则年深月久,妙手空空又言尽而卒,二则控告时难免有人误认为昆仑派,借故滋生事端,因此只好作罢。
雪隐老人回山未久,就郁郁而终。
时至今日,万教十三要员中,一半以上还是赞成昆仑派的,假如老夫能把‘乾坤日月令’带回‘武林评审庭’,必可逼使武当派还我万教盟主宝座。”
尹靖听得心中大震,假若千愚诸葛生所言非虚,那崇高圣洁的“武林评审庭”沾此污点,实在可耻,如属污言捏造,昆仑派更是卑鄙不可宽宥,他想了一阵,诧异问道:“推选万教联盟主持,武林中高手云集,妙手空空真有换票情形,如何能遮住天下武林高手耳目?”
千愚诸葛生毅然道:“妙手空空乃当今天下第一神偷,有偷天换日之能,加以武当派从中掩护,此事千真万确,无庸置疑。”
尹靖如何能轻信片面之言,脸色一整,凛然道:“事隔数百年,真假难辨,何况少林,雪山,武当三大门户,执掌‘武林评审庭’,总理江湖是非,把天下武林治理得井然有序,已达维护江湖正义安宁的目的,贵派身列万教十三要员,此举不啻兴风作浪。”
“昆仑三老”怫然作色,推席而起,千愚诸葛生长须喷扬,目射精光,冷冷道:“这么说来尹小侠是不肯答应了?”
尹靖毅然道:“假使有人要助贵派夺取‘乾坤日月令’,在下必当倾力遏止,我岂能助纣为虐,动摇武林太平基业?”说得正色凛然。
千愚诸葛生依然强忍怒火,沉声道:“敌友之别,一念之差,务期慎思熟虑。”
尹靖剑眉飞扬,突然想起淮阴金粉阁侦案之事,目光一转,诧异道:“贵派与‘武林评审庭’貌合神离,可笑‘万教旌’还委请令师弟中州玉蝶协力侦察‘泗阳庄血案’。”
千愚诸葛生纵声大笑道:“‘七星快剑’名震武林,泗阳庄主屠龙手刘颢三招之间身中二十一剑却是毙于掌伤,虽说被隔空震断心脉,但眉宇之间浮起一道青丝,分明死于‘小天星掌’,凶手是谁,‘万教旌’心中有数。”
尹靖闻言一惊,气忿道:“这么说来是浮月山庄与柳家堡的人干的?”
千愚诸葛生颔首道:“这个是不争之论。”
尹靖激忿道:“罪案即明,怎可使死者含冤不白,凶徒逍遥法外?”
千愚诸葛生道:“‘浮月山庄’与‘柳家堡’领袖江湖武林,势力庞大,谁肯轻捋虎须,自找麻烦?”
尹靖冷哼一声道:“有何不敢,明日在下就上七仙山递状控告。”
玉亭观主跨上一步冷声道:“‘泗阳庄血案’敝派不想干预,掌门师兄所提之事,你作何答复?”
尹靖毫不思索,毅然应道:“那事不用再提,在下万难从命。”
“玉亭观便是你葬身之地。”观主反手拔出长剑,缓缓平举胸前。
尹靖长长吸了一口气,柔声道:“几位还是听在下善言,彼此别走极端为是。”
千愚诸葛生杀气直升华盖,冷然道:“这事绝无通融余地。”
话犹未完,玉亭观主振剑撤出一缕寒芒,挟着隐隐风雷之声,遥遥刺去。
这一招气势磅礴,大开大合,稳健中含有奇变,奇变中不失稳健。
昆仑“雷霆六合剑”,是五大剑派中最刚猛的一路,这一招正是起手招式“雷惊天地”。
玉亭观主功力深厚,蓄劲而发,剑气如山,绵绵压落。
陡然白光一闪,一道匹练长虹,绕着尹靖周身一绕,紧接着一声震天巨响,玉亭观主收剑疾退二步。
只见尹靖手横短剑,渊亭岳峙,神态冷峻,凛然不可侵犯。
敢情电光石火之间,尹靖已拔出“松纹古剑”,施展出“太乙分光剑”中的绝招“冷电惊虹”,硬碰一招。
“昆仑三老”齐齐变色,行家一出手便知有与无,单只这一招,已可窥出这少年剑术造诣之博大精深。
但这是一场不择手段的殊死搏斗,玉亭观主怒吼一声,剑演“火雷噬芒”,星光流转,寒芒颤动,节节进逼。
尹靖丝毫不敢大意,足踩“太乙幻虚步”,手演“太乙分光剑”,身如行云流水,剑若神龙横空,光芒伸缩间,已奇妙无伦地架开对方长剑。
一时敞厅之中,剑气弥漫,灯影独光,掩映着层层剑幕如千重浪涛,澎湃怒涌。
二人攻拒之间,猛迅无比,急疾处如电光石火,殒星掠空,迅猛处如银河倒泻,万马奔腾。
千愚诸葛生与云海羽土,满脸俱是惊愕沉重之色。突然场中情势大变,攻拒之间,由快转慢,变成一招一式,慢慢在拆解。
只见二人凝神互视,过了许久才交手一招,但乍合倏分,瞬息跃开,又成相持之势。
千愚诸葛生突然大大一震,只见玉亭观主脸上珠汗点点,尹靖却气定神闲,毫无吃力的样子。
玉亭观主蓦地怒吼一声,健臂抡动,剑风如雷鸣,剑光如闪电,一记“雷霆六合剑”中的绝招“须弥六合”当头压落。
忽闻“铿”一声悠长龙吟,尹靖“松纹古剑”划起一道青虹,向对方长剑迎去。
双剑顿时紧贴在一起,如磁吸铁,紧黏不舍。尹靖陡然默运玄功,振臂一推,一阵爆豆般的“劈拍”声,聒耳欲聋。
玉亭观主长剑震得截截寸断,翻飞一丈以外,跌落在墙角下。
尹靖连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俊红的玉面,变成一片青灰之色。
云海羽士目光湛湛,缓缓跨出,沉声道:“贫道同样以一记‘须弥六合’拜领施主一招。”
尹靖振臂站起,朗声大笑,道:“奉陪!奉陪!”他已知今晚“昆仑三老”,虽不致卑鄙群攻,但显然要以车轮战置自己于死地。
他朗笑声未落,突然热血一阵翻涌,急忙止声,敛神默默运功。
云海羽士把长剑缓缓举起,凌空一阵疾挥,“轰隆!轰隆!”雷声大作,威势似乎还在玉亭观主之上。
尹靖情知他一出手,定然用上全力,石破天惊,自是意料中事。
当下仰天深深一吸清气,抑住翻动热血,把内力缓缓运到剑尖,“松纹古剑”的寒芒,陡然暴涨数寸。
云海羽土把全身功力提到顶点,狮吼一声,振剑欺身扑上。
尹靖只觉对方剑气如一道烤红的铁墙,逼了过来,立感呼吸紧逼,令人气窒。
闪电之间,将“太乙玄功”凝于剑尖,以点破面,往剑幕中戳去。
敢情云海羽士见尹靖已受内伤,企图一招之下,把对方击毙,故将这招“须弥六合”的威力笼罩一丈方圆,使对方无隙可逃。
哪知“太乙玄功”锐如钢钻,只听“嘶”的一声,登时戳破剑幕,一缕劲气袭中云海羽士“七坎穴”,云海羽士一声闷哼,仰身栽倒。
同时之间,尹靖也被剑气击中,连翻三翻滚倒在墙角,张口吐出一股淤血。
他自在“混元坪”上受伤后,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与昆仑二老二场殊死搏斗,已震伤内腑。
千愚诸葛生见他连毙二位师兄,满脸悲愤之色,杀机怒炽,一步一步地逼上前去,口中阴阴道:“阁下功力之高,当真是武林仅见,不过虽然连毙二位师兄,依旧难逃老夫手下。”
尹靖目下已无力再战,但他也不肯束手待毙,双手撑地缓缓站起,贴身靠在壁上,冷冷说道:“你那二位师弟并未气绝,在下手留三分劲力未发,他们仅伤不死。”
千愚诸葛生怔一怔,冷笑道:“纵然未死,也将残废,你别想讨饶,老夫绝不留情。”
人已走到四尺外。
尹靖目光一瞪,如二把利剑飞射而出,千愚诸葛生微微一怔,不禁退了半步。
只听尹靖冷然道:“你尽管出手,在下绝不会向人讨饶。”
千愚诸葛生突然脑筋一转,收拾起凶惊之态,微微一笑,道:“阁下初入江湖,锋芒毕露,名噪大江南北,正如旭日东升,光芒四射之际,死在此地岂不可惜?”
尹靖闻言一震,脑海里闪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