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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靖吃了一惊,运目细看尸体身穿华服,面目朝上,依稀就是宇文雷。
是啦!幽冥公子被玉面书生抛入潭水里,流到此地,但不知已否气绝?
当即默运“太乙玄功”,虚空一抓,那尸体“哗啦”一声,冲出水面,落在他手中。
探手一摸,胸膛尚有余温,忙向丹田轻轻一按,把他腹中的积水压出。
压出积水后,又拍活了三处穴道,宇文雷四肢微微动了一下。
尹靖连叫二声:“宇文兄,宇文兄。”
幽冥公子依然沉迷不醒,却听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是尹兄呀?你救了谁?”
尹靖回头一望,只见那人身上玄衣破裂,皮肤也擦伤了好几处,情状至为狼狈,但面目清秀,脸带笑容,正是玉面书生吕江武。
尹靖大喜道:“吕兄快来,宇文雷还没有死。”
吕江武剑眉一剔,冷笑道:“这小子还没有死?真命长,留着总是后患,待小弟收拾他算了。”
说着一个箭步,趋到河边,发掌直劈下去。
他掌势刚劈下一半,忽觉手臂一麻,腕门已被尹靖扭住。
玉面书生脸色一变,朗朗道:“尹兄居然帮起外人。”
尹靖剑眉微微一轩,凛然道;
“吕兄言之差矣,咱们侠义中人,岂能乘人之危,再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置他死地?”
玉面书生脸转笑容,朗朗道:“尹兄如此吩咐,小弟自当遵命。”
尹靖忙放开了他的手腕,致歉道:“小弟刚才一时鲁莽,请吕兄别见怪。”
玉面书生俊逸地笑道:“好事做到底,尹兄就快设法救治吧。”
尹靖颔首道:“吕兄说的是。”正待伏身去扶宇文雷,玉面书生眉梢闪过一丝杀气,突然说道:“这里是岔道必经之处,易漏行踪,还是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以免受人打扰。”
尹靖道:“吕兄说的是,但不知何处较为隐蔽。”
玉面书生道:“小弟得知一处所在,尹兄请跟我来。”
尹靖抱起宇文雷跟在他背后,出了山谷,地势更为开朗。
这时夕阳已快隐入西山,眼前景物甚是模糊,都是些一堆一堆凸起的山岩,中间是软绵绵的细沙,二人奔过之时,在地上留下浅浅的足印。
尹靖边行边问道:“吕兄可知庭主已否找到‘玄天图’?”
玉面书生道:“谷中别有洞天,岔道纷陈,大伙分开去找,倒没有听说谁取得‘玄天图’。”
二人奔入沙漠中十数丈深,尹靖见他衣衫褴褛,颇似刚才在甬道中,被千愚诸葛生追杀那人,不禁问道:“小弟在甬道中,发现昆仑掌门,提剑追杀一人,形状与兄颇相似。”
玉面书生点了点头,带着愤怒的口吻,道:“尹兄你也看到了,那昆仑掌门好没来由,趁小弟落了单,以老欺少,欲取小弟性命……”他说到此,突然停下脚步。
尹靖也跟着停下来,但见前面一片黄沙地势开阔,一点也不隐蔽,心中不禁微起疑云。
玉面书生看出他的心意,伸手向前面一指,低头说道:“过了山坳,有一段隐秘之穴,若时机紧逼可暂时将宇文雷置于土穴中,等取到‘玄天图’再去找他,也不会被人发觉。”
尹靖运目望去,只见那山坳在三十丈外,也看不出是否有土穴,正想询问,玉面书生抢先说道:“小弟原该与尹兄一道前去,只因与家父约定在西面第三个礁石后相会,刚才被昆仑掌门追杀,延误不少时刻,为免家父悬念,只好失陪了。”
尹靖不疑地笑笑。
“吕兄请便,小弟告辞了。”展开身形,向沙漠中直奔过去。
玉面书生脸上浮起得意的狞笑,急急向西面奔去,躲在礁石后面。
尹靖奔行间,忽觉脚下细沙微微松动,起初尚不在意,哪知松动得愈来俞厉害。
突然足跟好像踩空似地,陷下了一尺多深,心头一震,大喝一声,腾跃而起。但因细沙继续下陷,无法着力,因此跃不出二丈就落地了。
这一起一落,下陷得更深,直没到膝盖。
尹靖情知身陷流沙,忙提住丹田一口真气,把宇文雷高高举起。
他看距离两边礁石都在十丈外,只要脚下能踏实地,全力一跃,勉强又可脱出脸地。
他一运功提气,身轻如燕,因此下陷得很慢,只是抬着宇文雷负担甚重,否则凭他一人,要出这浮沙,倒也不难。
突然东面礁石上,出现一头戴软翅儒巾,身穿紫绔长袍胸前乌须飘拂的汉子,手提一把长剑,哈哈大笑道:“尹朋友,你也中了那小子的诡计,老夫刚才也险险葬身此地,哈哈,一入流沙,凭你有通天本领,也休想飞出。”
尹靖见那人正是千愚诸葛生,但却不敢开口说话,只怕丹田一口真气提不住,因为宇文雷身体重量,正沉甸甸地直压下来。
霎时之间,流沙已把两腿,全部掩没。
千愚诸葛生朗声道:“尹朋友你有什么遗言,尽管说出,兄弟义务代你传达。”
他见尹靖手上举着一人,在流沙中沉得很慢,甚感诧异,故意要逗他说话,只要一开口泻气,必定立刻下沉更快。
尹靖闭口不言,那流沙沉到双腿,突然就静止不动了。
千愚诸葛生见状大为惊讶,一个人轻功练到了家,固可轻如飞叶,但却不能支持太久,尤其身上顶着一人,这重量更无法排遣,但尹靖这时却浮沉不定。
这少年武功高得出奇,说不定会有脱险的本领,突然恶念一生,阴笑道:“尹朋友你头顶一人,要出流沙颇费周章,把顶上那人放下容易得多了,待兄弟助你一臂之力。”
话落口,扬手一粒飞蝗石,破空射去。
他言下之意是要打顶上的宇文雷,其实却直取尹靖喉咙“廉泉穴”。
飞蝗石发出“嗤嗤”破空之声,来速奇快,尹靖身陷流沙中,无法动弹,情势危极。
突然西面礁石,一道乌光疾射而出,比那飞蝗石来得更快。
“砰”的一声,两般暗器在空中相撞,火花飞溅,跌落在流沙上,很快就沉入沙中不见。
千愚诸葛生大大一怔,只见对面山岩上,突然出现一位蓝衣少女,迎风卓立,衣袂飘飘,宛如仙子谪降,嫦娥临尘。
那蓝衣少女神色冷漠得如一座冰山一语不发。
千愚诸葛生干咳一声,呐道:“苑兰公主……好强腕力,老夫无限钦佩。”
苑兰公主冷哂一声,道:“阁下接掌一门,行径卑鄙,羞煞天下英雄。”
千愚诸葛生满脸通红,尴尬道:“老夫旨在协助贵国驸马脱险,公主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苑兰公主鼻孔冷冷地哼了一声,表示不屑理会他,慢声道:“你手上的人是谁?”
“宇文雷。”一开口说话,立时沉到肚脐。
公主秀眉微微一颦,冷然道:“这人罪不容诛,把他放下。”
尹靖道:“若要放下他,也不用公主来救了。”
苑兰公主嗔道:“为什么?”
尹靖道:“是我把他带到此地,如今身陷绝境,岂能弃他一走了之?”
苑兰公主一则不喜欢救助外人,二则宇文雷夫妇曾经用计毁了香玉公主的容貌,闻言心头火起,厉声道:“迂腐之见,快把他摔下,要不然我就不理你。”
二人说话之间,尹靖已沉到只剩下一个头颅。
千愚诸葛生心中暗喜,苑兰公主果真为宇文雷之故,不肯救尹靖,那真是天大好事。
不过他都不信苑兰公主会狠心见死不救,如今只需拿话激他们,使双方僵持不下,就有好戏可看。
当即哈哈大笑,道:“公主只会空言,老夫不信你会情尽义绝,不救贵国驸马。”
尹靖这时闭着眼睛,运起“太乙玄功”,不使身体下沉,脑海里思索如何出流沙险境之法。
苑兰公主见他丝毫没有放下宇文雷的意思,气得全身发抖,截然道:“我一向言令如山,说一不二,尹公子你立刻把那小子摔下。”
千愚诸葛生故意以惋惜的口吻,道:“尹公子名噪大江南北,声振五湖四海,默默葬身沙底,未免死得太可惜,其实你摔下宇文雷不管,日后最多博个不义之名,何损你存于天地之间。”
尹靖全神运功,一语不发,他运功之时,真气上提,掌心有一股内力,源源输入宇文雷体中,气通经脉,宇文雷早巳清醒过来。
他见目下情景,又听了三人对话,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性情非常高傲,突然冷漠地说道:“尹公子你不用管我,自己设法脱险吧。”
尹靖开口道:“宇文兄放心,在下不会弃你而去。”这次说话时,却没有再沉下去。
宇文雷道:“以你功力,自己要脱险易如反掌,有我累赘,情形就不同了。目下情景,你弃我不顾,不会有人骂你,何况我死了,日后也不会有人找你报仇。”
尹靖似乎在考虑一件重大的事,缄默不言。
宇文雷又道:“我这个人从不念恩,你今日纵然救我出险,日后也不会对你感恩图报。”
尹靖微感不耐烦道:“宇文兄不要唠叨,我现在思索最后的脱险……”
西南传来苑兰公主娇嫩冰冷的嗓音,道:“不用想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他,再迟沉到喉咙就来不及了。”
她性格异常坚强,看来尹靖若不放宇文雷,她是绝不会出手相救的。
宇文雷突然心中暗想:“尹靖与我非亲非故,而且还有害妻的深仇,他坚持要救自己出险,用心可疑,说不定暗含什么阴谋,哼,他说绝不会弃我不顾,也是靠不住的,天下哪有那么傻的人,愿陪仇人殉葬。”
他越想越觉得尹靖救他心存莫测,而且一旦到生死关头,必弃自己于不顾。
这一想恶念顿生,突然双手伸过去扣住尹靖腕脉,冷冷道:“尹公子你武功虽然高强,但咱们两人绝无法同时脱险,你真愿意陪我殉葬?”
尹靖腕脉被制,真气无法通行,大急道:“你快放手,我正想出险脱的方法。”
宇文雷冷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