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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人仰天咯咯娇笑,虽然脸上疮疱抽动得甚是可怖,但显然心中甚是得意,她道:
“正是。”
香玉公主不解道:“你这话甚是令人费解,简直是把我当做敌人。”
黑衣女道:“我说了你就明白,天下女人何其多,十数年来我走遍天涯海角,要找一位比我美丽的女人,然后再把她朱容毁坏,可是这个愿望始终没有达成,因为从未遇到比我毁容前更漂亮的女人,最后只好孤零零一人回到‘桃花居’隐居起来,我只道今生今世难见到比我更美丽之女人,想不到,哈哈……你却自己送上门来。”
宇文雷朗声道:“当今武林之世,有三位绝色美女,香玉公主便是其中之一,你这丑贱人自高身份,想与公主比美,真令人笑掉大牙。”
黑衣女脸有疑色,道:“像她这样美的女孩子有三人,我不信。”
宇文雷哼了声,道:“你这井底之蛙,自然不会相信。”
黑衣女突然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也许你说的是真话,假如我能恢复本来容貌,必可同她们比美争艳,可是,唉……已经十四年零十一个月了,他说十五年内无法治愈,就永世难再复容。”说到此,脸上疮疱微微发痉,怪眼一翻,阴鸷鸷地凝望着香玉公主秀脸。
香玉公主道:“你还想毁我容貌吗?”
黑衣女轻轻点了点头,神情甚是坚定。
香玉公主道:“你用指爪在我脸上一划,就能把我面孔毁坏吗?”
黑衣女从怀中取出一个透明小瓷瓶,盛着紫黑色液体,眼中射出仇恨之光,冷忿道:
“当年我就是被这烈性毒药水,毁去如花玉容,我只要把它洒在你脸上,那时咱们二人同病相怜,斯守在‘桃花居’,度这残生,有你作伴,也就不觉得岁月漫长凄凉。”
香玉公主脸上俱是怜悯之情,轻轻叹惜了一声,道:“你的不幸遭遇,我很同情……”
黑衣女人冷冷接道:“想当年我绮年玉貌,遨游江湖,有无数男人拜倒在我石榴裙下,可是当我不幸失去如花玉貌,变成人间最丑陋的女人时,那些人人个避如蛇蝎,视同陌路。
曾经与我海誓山盟,金石不渝的情人,也狠心抛我而去,如今我已是世上最孤零,最凄凉的薄命人,这种痛苦说了你也不明白,除非把你毁成我这模样,才能心领意会……”
香玉公主柔声道:“你一直孤零一人在此生活吗?”
黑衣女轻轻颔首道:“桃花居当年门庭若市,堂上坐无虚席,可是六年多来,门可罗雀,未有亲友故旧踏上一步。”
香玉公主轻轻一叹,道:“人情冷暖如水,也许你并未遇上真心爱你之人,才会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负情离你而去。”
黑衣女仰天一阵狂笑,脸上疮疱抽动得更厉害,神态甚是可怖,笑毕接道:“人生似鸟同林宿,大难来时各自飞,像你这样多愁善感,最是受人欺骗,就把这个来说吧……”手指宇文雷,道:“别看他此时对你殷勤呵爱,肝胆相护,一旦你珠黄色故,红颜迟幕之时,他便是第一个绝情负你之人。”
香玉公主微微动容,心中暗暗忖道:“尹靖会不会如她所说那样薄情?唉我怎么胡思乱想……”口中不觉喃喃道:“不,他不是那种人。”
宇文雷大喜,道:“公主说的是,在下绝非负情薄义之人。”
黑衣女气道:“好吧,你不信我现在就立即把你容貌毁去,看他反应如何。”大步欺上。
香玉公主见她面目狰狞,不觉惊怵地退了一步,心想:有朝一日真变成像她那样,纵然尹靖还爱我。也不能累他痛苦一生。
思潮如电,闪过脑际,突然脸色一寒,叱道:“不,我不能像你那样。”素手一挥,一招“天外来云”,封劈过来。
黑灰女知她武功甚是高强,要毁她容貌谈何容易,因此左手瓶中毒液,迟迟未敢泼出,只见她拳打腿踢,频频娇叱,发动猛攻,以便伺机下手。
公主对那瓶中毒液甚是忌畏,只见她左手春兰,右手秋菊,掌花飘香,金莲冉冉,把她逼在寻丈之外。
宇文雷嗅到“天罗香”的香味,头脑越胀越大,这时虽然想插手相助,却力不从心,只是口中叫道:“公主,对这狠辣女人,绝不可丝毫留情,否则定要吃亏。”话声中人退到篱下盘坐运功。
香玉公主大半精神在留意她左手毒瓶,进退之间极有分寸,使黑衣女始终找不到泼洒的机会。
黑衣女早年闯荡江湖,对敌经验丰富,情知这位美丽的公主,所以不敢猛然进招,完全是被自己毒瓶吓住,有此一顾忌,才能勉强维持着不败不胜的均衡局面。
因此泼洒毒液之时,如果没有绝对把握,她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以失去这均衡利势。
瞬息之间,二人对拆了十个照面,香玉公主把她连推几个跟斗,但都没有乘胜追击过去。
有几次黑衣女是诈败诱敌,有几次却真被推倒,但公主均不敢贸然抢她毒瓶。
那黑衣女一倒一上,再接再励,屡挫不退,居然死缠活赖起来。
宇文雷看得心头火起,跳了起来,急步冲去,恨不得一掌把她打死。
他刚冲出三步,忽然瞥见屋宇背后的山壁,闪过一道红光,一闪即失,不禁怔立而望。
黑衣女瞥见那道红光,发出一声惊呼,大叫道:“厉害,厉害,我怕你了。”拔腿向山壁发光处奔去,口中不住狂啸。
啸声中带有惊喜、期待、恐慌的意味,似乎得失之心甚重香玉公主秀眉微皱,道:“她怎么突然发狂奔跑了?”她背向山壁,并没有看见一闪即失的红光。
宇文雷指着那山壁道:“刚才那山壁红光一闪,她正是往那处跑去,想来必有缘由。”
香玉公主“嗯”了一声,道:“咱们也去看看究竟。”二人飞驰而去。
清溪绕过屋宅之后,在东面穿过山丘,流入狭谷,山壁就在溪流三、四丈外,走近一看,石壁光滑如镜,别无疑样,那黑衣女却已不见影踪。
宇文雷看不出有什么名堂,说道:“那红光想是水色映照,无什么怪异,咱们回去吧。”
香玉公主道:“那黑衣女不知跑到何方?”
宇文雷道:“她自知不是公主敌手,只怕不敢再回来了,今夜我们可安心在此憩歇。”
香玉公主笑道;“她果真不敢回来,倒教我想起一事。”
宇文雷道:“什么事?”
香玉公主道:“有一种鸠鸟,常强占他鸟巢窝居住,咱们今日情势倒有几分相似。”
宇文雷哈哈朗笑,道:“此处坛花云树,山水宜人,任她那种丑陋的女人,未免沾污山色,大煞风景,把她逐走岂不清静优雅?”
二人走进屋中,只见室内布置甚得曲雅丽致,完全是一派大家闺秀的气派。
最醒目的是东窗有一张锦缎象牙床。罗帐低垂,春意撩人。
西面案上悬着一副全身美人图,这图位置甚恰,无论睡在床上,坐在椅上,抬目睁眼都可看到。
宇文雷向那美人图细细看了一阵,觉得清雅秀丽,一如仙女,真可与眼前的香玉公主比美,不由哈哈一笑,道:“那丑女人不知从那儿偷来这张美人图,旦夕把玩自赏。”
香玉公主赞道:“此姝如飞凰翔鸾,我见犹怜。”
宇文雷道:“依我看来公主灵气艳秀,犹胜她几分。”
香玉公主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红云,笑道:“你倒很会奉承人。”
宇文雷正色道:“在下句句均肺腑之言。”
香玉公主望着窗外朦胧月色,说道:“时候不早,你拿一条被到外边马车去守护着。”
宇文雷脸有难色,道:“这个……”
香玉公主脸罩着一层寒霜,冷冷道:“怎么,你不愿听我话吗?我说过沿途需听我吩咐,如果你不情愿,也不勉强,现在立刻驾车离去,我自己也能到恒山。”
宇文雷急道:“在下并非此意……公主,咱们不妨谈几句。”
香玉公主淡然道:“明日需赶早起程,有什么话白天再谈也一样。”
宇文雷拿起一条棉被,怏怏走出十步,回首道:“我心中有话不说如骨梗喉,甚是难受。”
香玉公主噗哧道:“有什么话,说吧。”
宇文雷如获圣赦喜道:“在下住在‘幽冥鬼洞’,只因天送机缘,获得‘洪荒角犀兽’的‘阴文灵血’,此血大补纯阴,吸取之后可练成盖世奇功,在下带此血云游天下,物色娇妻。”说时俊目含光,瞬也不瞬,凝望着公主秀脸,大有“美人如花看不足”之概。
香玉公主秀眉一皱,道:“你怎么眼睛瞪得发直了?你物色娇妻说与我听有什么用?”
宇文雷“哦”了一声,道:“我走遍大江南北,所见仅是些墙花野草,庸俗粉黛,不屑顾置。”言语之中甚是自负。
他顿了一下,接道:“今日一见公主难于忘怀,私生倾幕,恳请公主下嫁为妻。”他说得直截了当,毫无转弯抹角。
香玉公主羞得满脸通红,嗔道:“你这人说话不伦不类,我是有夫之妇,你怎么胡言乱语。”
宇文雷大震道:“公主已嫁人?”
香玉公主叱道:“早就嫁人了,你去吧!”素手虚按一下,宇文雷被掌风逼得立脚不住,跌出门外。
他依旧不死心,道:“公主曾与令夫婿交拜天地,行过人伦大道?”
香玉公主气得全身发抖,厉叱道:“你怎可问这话?”身形一晃,抢出门去。
宇文雷只见眼前一花,接着“啪啪”两响,公主左右开弓,宇文雷各中一记耳光,两腮红肿,满天星斗耀动。
过了一阵,心神稍定,定眼望去,只见门屏紧闭,室内灯火已熄,想来公主已经入睡,叹了一口气,怏怏转身而去。
宇文雷在马车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公主那秀丽倩影,始终萦纡盘绕在他脑海里,心中甚是烦躁,跃落马车,走出竹篱外,信步来到江边。
这时明月照映着溪水,江面浮金耀光,载着无数花瓣落叶,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