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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依然没有说话,安昕顿时有些明白了。在这么多年里,妹妹一直只接触到自己,感情不是任何人能比的。如今陈凌害了自己,自己却要妹妹来原谅,不去恨。对她而言,确实有些难度。
“姐姐,我会一直恨他。但是我不会报复他了。”半晌后,妹妹说道。
安昕一怔,心想爱与恨自己也不能控制。只要妹妹不报复陈凌,陈凌也一定不会为难妹妹。如此便也算安逸了,当下长松一口气。她又想起一件事,道:“妹妹,爸爸在我和你还没出世时就已为我和你想好了姓名。大的叫安昕,也就是我。你就叫安若素。”
“安若素”妹妹喃喃念道,随即眼里闪过兴奋,道:“姐姐,我有名字了,我终于有名字了。”
便也在这时,安昕注意到妹妹身上闪烁出了一层晶莹的光。这光一闪即逝,也在这时,安昕醒了过来。
为什么会有一层光呢安昕醒来后第一个就是这种想法。
睁开眼,天色却已经大亮了。这一觉果真是睡的真沉。安昕不及细想,看着阳光照射进卧室里,看着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这是一个充满了生机的世界。这种天气,应该开着车去驰骋在公路上,沐浴在阳光下,去看海,看山,应该有无限的未来。
安昕心不禁生出一阵悲哀,对生命将要终止的悲哀。不管她表现的有多么豁达坚强,然而还是容易感时花溅泪。
“醒了”陈凌推开房门进来,他手上是做好的早餐。
安昕看见陈凌,顿时抛弃了感伤。这时她也才醒悟她自己在空调被下还什么都没穿。
陈凌放下早餐,道:“快起床吃早餐,今天天气多好,我带你出去兜风。”安昕妩媚一笑,道:“我现在不想吃东西,我想吃你。”
“我的妹妹叫安若素。”安昕忽然仰头对陈凌说,顿了顿,道:“陈凌,你和我妹妹都是我生命最重要的人。将来我不在了”
她还没说下去,陈凌便沉声凝重的道:“我会当她是亲妹妹一般来疼爱。”
安昕见陈凌保证,便也放心了。“对了,我昨天在梦里见到妹妹,我对她说她叫安若素后,她很高兴。身上还闪过一层光,这应该不仅仅是梦的作用吧”
陈凌道:“我也不太明白,也许邱师傅明白。我打电话问问。”
安昕点头。
陈凌先穿了衣服,安昕也跟着穿了衣服。给邱一清打电话,陈凌和安昕都觉得要庄严一些。赤身打给他那样的高人,成何体统。
安昕穿好后,一身白色贴身针织衫,牛仔裤。身段玲珑婀娜,风韵无限。
陈凌则给邱一清拨打了电话过去,将安昕说的情况讲了一遍。邱一清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她妹妹之前是灵物,等于不被世间认可。一旦被人类给起了名,就是给她正名。灵魂之前无所依托,心不踏实。一旦正名,就等于是承认她是人,便会踏实欢喜。”
陈凌恍然大悟。
邱一清随即话锋一转,道:“血泪的事情怎么样了”
陈凌打了个含糊,道“以后再说。”当下便挂了电话。
安昕关切的问陈凌,道:“邱道长怎么说”陈凌便将邱一清的原话说了,安昕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有些不放心的道:“你一定有办法让我流出血泪和心泪的对吗绝对没有骗我”
陈凌点头,自然而然的道:“当然,我就算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也不会拿你妹妹的命来开玩笑。”实际上,他心里真的没底,可以说没有丝毫的办法。但不如此说又能怎么办空自让安昕焦急,却又没有办法解决让她在生命的最后几天还是如此的痛苦那未免太过残忍了。
安昕见陈凌如此笃定,当下松了一口气。又道:“突然有些睡不着了,我们去兜风吧。”
陈凌当然对她百依百顺,道:“好”
开着法拉利开出小区,这时候已经是零点时分。一轮新月高高挂,空气里带了深秋的寒意,有种月落乌啼霜满天的意味。
陈凌开车到了嘉峪关外,延着长城一路开去,体会黄沙荒凉,历史沉淀。
夜风吹拂,一路疾驰而去,度带来无限的快感。
瞬间的死亡面前,人往往可以克服死亡,拥有大勇气慷慨赴死。但是如果是慢慢的等待死亡,那么对于一个人来说,则是最大的煎熬。安昕渐渐变的有些易怒,敏感。就在陈凌开着法拉利到达一片荒凉地带时。地平线一眼望去,苍凉无边,黑暗寂静。连那轮害羞的新月也躲进了乌云之。
“停车”安昕忽然语气不悦的道。
陈凌愕然,当即利用娴熟的手法,手脚并用,一个甩弯漂亮的停车。法拉利优良的性能让陈凌可以很好的完成这些动作。
“怎么了”陈凌看向安昕,柔声问。
安昕俏脸紧绷,一言不发。“怎么了”陈凌感觉到安昕的情绪有些不对,再度问。
陈凌怔了怔,有些无奈,他明白安昕的心思。安昕现在越来越敏感,什么事情都能联想到死亡上面去。已经成了她发泄的方式。既然如此,陈凌便也热烈的回应起来。
这样做了很久,却依然各自没有到达顶点。最后安昕忽然抱着陈凌无声抽噎起来。
“对不起”安昕半晌后说。陈凌吻上她的唇,两人又热吻起来。吻毕后,陈凌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害的你。”
“不怪你,陈凌,我不怪你。”安昕的眼里有无言的悲哀,道:“我就是怕,怕死。我刚才想,如果是冬天到这儿看见大雪纷飞一定很美。但是我突然又想到我活不了几天了,所以就觉得特别的害怕和不甘。”
陈凌紧紧的拥住她,这时候再多的语言都是苍白,只有这样的拥抱才能给她最大的安定。
目前的情况,就算是陈凌什么都不顾,想带她离开也不可能。安昕的身体情况陈凌也清楚的明白,虚不受补,自己血液的强悍不言而喻,如果不是靠药物压制,她早已受不住了。但即使如此,陈凌也感觉到了安昕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
安昕的恐惧带着间歇性,有时候又特别的洒脱,就像是原来那个安昕一般。
次日,天气阴霾。
早上安昕大概是因为昨夜的疯狂,身子很软,睡的很熟。陈凌起床后,刚好收到了李红泪打来的电话。
“门主,我们查到了弗兰格。”李红泪说道。并又道:“弗兰格来了一个厉害的同伴,我们无法估计出修为。但估计应该是和弗兰格差不多级别,他们目前一直暗在您的小区外监视。”
陈凌微微一怔,道:“你确定”意外的是,被监视了,自己居然一点也没发觉。
“是的,门主,我们非常确定。”李红泪道:“另外我们还查到弗兰格在这边有暗线,是几名血族成员,不过他们的伪装技术很高。我们能查到也是费了相当大的功夫。这几个暗线是专门为弗兰格和他的同伴提供情报的。”
陈凌沉吟起来,半晌后道:“他们有没有察觉到被你们发现了踪迹”
李红泪道:“没有。”
“好,我知道了。”陈凌说。
李红泪犹疑一瞬,忍不住道:“门主,我们应该怎么做”
陈凌道:“继续监视吧,我自有分寸。”
挂了电话后,陈凌的思绪开始清晰起来。对方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在红泪她们没察觉时,来向自己发难。就算杀不了自己,但是抢走安昕的把握是足足的。但他们却没动手,看来是真的对血泪志在必得了。想等自己得手手,他们抢过去。
陈凌对于如何取得血泪也是一筹莫展,事实上,安昕哭也哭过,但就是没流血泪。难不成拿把刀比在安昕的脖子上逼她流血泪如果事情真这么容易解决那还有间这么多的曲折。
而血泪与心泪这两样东西又必须取到,这与自己的性命还有安昕的妹妹安若素的生命都是息息相关。
弗兰格与他的同伴暗窥视,何不将计就计。顿时,一个大胆冒险的计划在陈凌心悄然而生。
但这个计划短时间内陈凌不想去做,虽然有很大的几率失败。但是陈凌还是希望安昕在最后几天里能够快乐一些,轻松一些。
陈凌在洗浴室里刷牙,实际上这几天安昕情绪变化,惧怕死亡。陈凌也并不轻松,因为血泪得不到,他的下场会更惨。但他是男人,必须撑着,必须坚强,不可以有丝毫的软弱。安昕将性当做宣泄减压,陈凌何尝没有这种心思。
这个任务是陈凌经历的最糟心的一个任务。一切都被束手束脚,不能痛快。
便是在这时,安昕穿着睡衣,赤着脚走了过来。陈凌刷着牙时,安昕从后面静静抱住了他。两团柔软贴着,这异样的舒爽感觉无以言表。
陈凌知道安昕心里的脆弱,她无理取闹后也会后悔。当下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道:“待会带你去个好地方。”
安昕一怔,随即语音悦耳,又带了点兴奋,道:“去哪里”
“待会就知道了。”陈凌刚好刷完牙,用冷水润了把脸。又给安昕挤好牙膏,道:“你先刷牙洗脸,我去做早餐。”
安昕看着挤好的牙膏,眼眶不禁一红。
吃过陈凌亲手做的早餐后,安昕坐上了法拉利。依然穿的是紧身白色针织衫,米色风衣。
上了车后,陈凌启动车子,一路飚了出去。
安昕没有想到的是,陈凌居然是带她来到了北京市一家非常有名的豪华婚纱摄影楼。
安昕在踏进摄影楼的一瞬间,心儿便激动兴奋起来。是无限的喜悦,每个女孩都曾幻想过自己穿着婚纱出嫁的那一天。
如果死之前,能穿一次婚纱,能和陈凌一起照一张婚纱相。安昕觉得已经死而无憾。
一路进了摄影楼,里面的老板娘已经在等候,热情无比。安昕像是丑小鸭走进了华丽的宫殿,显得有些怯怯,又满是新奇。他看着摄影楼里,那些如神仙眷侣一样的展品,内心里一片激动。
老板娘是个年女士,风韵犹存的那种,很是热情。没有多余的话语,安昕被带进房间里化妆,陈凌同样也去了另一间房。
安昕坐在室内的妆奁前,任由化妆师来为她画上妆容,最后,她换上了雪白的婚纱。这款婚纱是影楼内最顶级的一款奢华型水晶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