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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地说,起人临死前,表面上和弥荣子藕断丝连,到她家里去时,趁机偷走了那只黑珍珠戒指,对不对呢?”汤原间大家,“他把戒指带回家,在戒指上做了手脚,放上了毒药。再去弥荣子家时,把戒指又偷偷地放回了首饰盒内。可是在第二次去时,不慎把刻有自己名字的钢笔掉在了她的家里。另外,一无所知的弥荣子戴着这只戒指参加了隆太的丧礼,因此送了命——”
“可是,在那之前也举行过起人的丧礼,那时她没有戴吗?”署长问道。
“因为那是隆太经理的赠品呀!”山口的意思是说可能在隆太的丧礼她才会戴去,以示敬意和怀念,“因此再粗心的女人,也不会戴着另一个男人的赠品去参加起人的丧礼的。因为谁也知道那只戒指是谁送的。”
“依我看,这个不算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若尾又发表他的见解,“对凶手来说,什么时候发生中毒都无所谓,纵然弥荣子戴着那只戒指参加了他本人的丧礼而死亡也没有关系。说不定更有‘复仇’的色彩。只要弥荣子戴上了那只戒指,毒性发作,起人的目的就达到了。”
听到这儿,阿坛皱了皱眉,“如果说凶手是白藤起人的话,的确弥荣子什么时候死都没有关系。”
“如今在白藤起人的家中找剥了蓖麻子白朊这一事实,加上他有出人过弥荣子房间的形迹,即使不能母上断定他是凶手,但他的犯罪可能性却板高。几天前科长不是还说过,凶手是可以选挥这么一种迂回杀人的方法吗?如果起人策划在自己死后。杀,死弥荣子的话,这个‘迂回杀人’的推理不就成立了吗?”
“动机呢?”署长间道。
“他的动机障……正如刚才所说的那样,从各种状况可以推溺,起人对背叛了自己的弥荣子怀恨在心叨!”
“不光对弥荣子一个人吧?”阿坛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对芦高公司干部,不是同样怀恨在心吗?凭他发明的超小型电算机等商品,芦高公司才有了飞跃的发展。那个时期他当然受宠,公司对他也会恩爱有加。可一旦他的研究触瞧,马上就受到冷遇,对他的孤独生活也漠不关心……”
“芦高公司的干部都是谁?”
“主要是白藤隆太、兴二、市原弥荣子以及千野宏。”
“可隆太已经死了……”
署长的话马上被阿坛打断,“隆太是在起人之后死的。”
在座的十个人听了这话后,自然把目光转向了阿坛。
“你的意思是,白藤隆太的死也不是单纯的意外死亡……”
“是的,如果大家同意若尾君的意见,那么这个看法不是很自然吗?”
众人的表情又一下子紧张起来。每个人似乎都在努力寻找白藤隆太死于意外的线索。
由于有了弥荣子死亡事件,因此大家觉得隆太死了许久,其实不过一个星期。
“意外调查委员会的报告呢?”山口问道。
“结论是燃料箱内因结霜而引起故障。目前就是这些……”汤原答道。
“这是最后的结论吗?”
“不,我想最后的结论应当由调查委员会向运输大臣提出一份意外调查报告书才算正式的。不过这要半年左右的时间。”
“专案小组设在了哪里?”
“设在了富士五湖员警署。”若尾答道。
“是啊,还不到一个星期,也许还要继续调查才能下论。”汤原自言自语地说道。
“要不问问他们?”
若尾回过头,看了看署长,署长马上同意了。
“阿坛君,你打个电话问问。”
另一名刑警连忙把找到的山梨县富士五湖员警署的话号码递给了阿坛。
阿坛马上拨通了电话号码,并向对方说明了自己的份,然后要求负责调查坠机事件调查的人员讲话。
不一会儿便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久等了,我是中里署长。”
“啊,是中里右京警视呀!”
阿坛不由得喊出声来。
新闻传媒在报导坠机事件时,几乎都提到了这位最先赶到现场的员警署署长。阿坛也是在那些报导中,知道里右京就是五年前侦破山中湖畔别墅的江迁药品会会长遇害事件的高手。
“主管调查的人员在调查结束后,三天前就回东京了。目前总部正在研究阶段。专门调查人员已不在这儿了。”
“不,不一定非要找那些人。我只想知道他们的意见是什么?”
“这件事和市原弥荣子之死有关吗?”
中里一听是获洼员警署,便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坦率地说,目前可以认为那只戒指上的毒药是白藤人生前做的手脚。因此我们想坠机事件会不会也是他生干的。”
“原来这样。”中里的声音依旧沉着冷静,“目前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坠机的直接原因是机油结霜引起故障。关于这一点,飞行员在发出呼救信号后这样讲过,通信录音也有。即使他本人不说,从飞机起飞后突然发住故障来看,也是这种可能性更大。”
“那么结霜的原因呢?”
“据分析,结霜的原因是主翼的汽油箱内油与箱之间有空隙。由于里面的温度高于外面,因此空隙里会产生露水。通常在飞行之前,飞行员必须打开活栓排空积水,这是最基本的一项例行程式,但也有不少人根本不屑一顾。”
“哦?”
“还有的人在结束飞行降落之后,习惯把油箱加满,这样就不怕有积水,所以省略飞行前排去积水的麻烦。后来调查发现,白藤隆太就是这样的人。”
“他没有把水排掉?”
“极有可能。因为后来对其他飞行员打听过,他通常是不做那道程式就起飞。”
“可是,如果隆太真的在降落后就加满油,当然不怕积水了?”
“是的。反正调查委员会也没有得到准确的证据。”
“您的意见呢?”
“嗯……”中里沉吟了一下,“其中有一个看法,就是在上次飞行后,他违反了平日的习惯没有加满油。可这一点也马上被否定了。上次飞行距这次飞机有两个多月,也就是三月十四日,星期六上午十点到十一点,加油站的登记证明了他上次飞行完已经加满油了。”
三月十四日星期六。阿坛马上想到,那是起人死亡的前十天。
“也就是说,在那次飞行后,他也加满了油,那为什么油箱里还有空隙?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
“都查过了,也没有漏油的迹象。再就是加油被打了折扣没有加满。不过仪表上没有显示加油不足啊!他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看一下就起飞吧?”
这回阿坛沉默了。
“会不会是有人干的?从三月十四日到五月十二日发生意外为止,飞机好像一直停在停机坪上,任何人都可以靠近……不过,我是外行,不知道技术上可不可以做手脚?”
“我也是外行。”中里笑了一下,“不过,我再说一遍,调查委员会还没有做出结论。关于是不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我也向他们询问过。”
“他们怎么认为?”
“他们说技术上是可以办得到的。”
“怎么做?”
“说起来很简单,先排掉一些汽油,装入同量的水就行了。这样的话,仪表上仍显示正常的。”
“非常感谢。”阿坛向中里表示了谢意。
他正要挂上电话时,中里又补充了一句:“你是阿坛警部吧?”
“是的。”
“刚才你说导致市原弥荣子的死亡的毒药可能是白藤起人生前放在戒指里的,这是怎么回事?”
“哦,昨天傍晚,我们到白藤起人的家进行了搜查。”
阿坛毫无保留地对中里说道。这件事还没有向新闻界公布,但他对中里是放心的。
“我们在他的一间储藏室里发现了隐藏着的药瓶。经过检验,药瓶里装的是蓖麻子白阮!”
“啊?!也就是说白藤起人在家里隐藏了蓖麻子白阮?”
“对。”
“这就是说,起人生前不仅在市原女士的戒指里下了毒,另外也可能在隆太的飞机上做了手脚?你不这样认为吗?”
“当然,你会这样想,可是……这太不可思议了!”
“为什么?”
中里感慨地说:“在他的家里发现了毒药,这也太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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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昔日之女
1
在外号被人们称之为“黑暗斜坡”的元麻布斜坡上,有一间不大被人所知但气氛独特的咖啡屋。
在那一带,有好几个外国大使馆,并且是外交官们的居住地,随处可见各式的西式建筑。
那间木造的咖啡屋就夹在几幢西式砖瓦建筑之间。乍一看像一个普通住宅。
店子位于从马路缩进去的凹陷处,麻粟树的建筑加上落地式玻璃门窗,显示出设计者独具匠心的风格。蔓藤从二角屋顶一直攀到外墙的上部,形成了一个典雅的风格。
透子小跑走上前时,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宝时捷”跑车,禁不住全身一阵冲动。
屋内的地板也是磨得发亮的麻栗树板材,义大利的一首名曲《四季》在店内悠悠响起。
下午三点多,今天是薄云天气。店内的客人不多,他坐在里面一点的位子上,向刚刚进来的透子扬了扬手。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你迷路了吧?”秋人问道。
“不,我很快就找到了。你怎么知道这儿有一处优雅咖啡屋?”
“我有一位巴黎的朋友,现在正在银座举办个人作品展,他就住在这儿附近,是一位德国人的住宅。我来找他时发现的。”
两个人默默无言对视了一会儿,又望了望窗外。街道上人影稀少,偶尔几辆漂亮的外国车疾驶而过。
服务员端来了秋人要的咖啡,透子要了一杯“维也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