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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红艳艳的唇上。
他很想告诉苏抹,我就亲一下,你别乱扭了,你扭得我越来越兴奋。但是苏抹听不见他的心里话,还在不停地挣扎,又要开口骂尼南。刚刚张开嘴,还未等话语出口,一条滑溜溜的舌头就伸进了她的口中。
尼南把她抱得那么紧,苏抹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还有他那条不停乱动的舌头,让她觉得很恶心,尼南这个变态,为什么要往我嘴里吐口水。苏抹感觉到一个越来越硬的东西狠狠顶着自己的大腿,顶得她生痛,她联想起在石洞中的那一幕,突然明白了是什么东西在顶她。一股怒气升起,她一咬牙,狠狠地咬在尼南的舌头上。尼南吃痛的瞬间,苏抹哧溜一下跳下了马,她一边用袖子狠狠擦着自己的嘴唇,一边喊,“尼南你这头公猪,你要是发情就去找别的女人去,别来惹我!”说完,一溜烟地跑远了。
所以当尼南看见伊米躺在自己床上,马上就明白了苏抹的意思,心里苦笑了一下。
“是小姐让你来的?”
“是。小姐说少爷那个什么了,让我来伺候少爷。”尼南知道,伊米说的那个什么,就是下午苏抹骂他的话。
“你走吧,我这不需要人伺候。别跟别人说,知道吗。”
“少爷放心,伊米不会说的。少爷如果需要伊米伺候,随时来找伊米。”说完,从床上爬起来走了。
自从苏抹认为他是发情的公猪后,尼南又多了件烦心的事。
不知道他和苏抹不同房的事情怎么七传八传,传得人尽皆知。苏抹是诏主家的小姐,没人敢来惹,但是尼南就不一样了。最近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出门,总有家里的侍女,或者街上的姑娘,冲着他挤眉弄眼,说好听点叫眉目传情。一开始他没有在意,因为长得丑,他被人注目惯了,直到有一天,跟侍卫兄弟喝酒的时候,有人说,”尼南,那些姑娘你要是不要,就介绍给兄弟们嘛,别浪费了。”
“你们说什么,什么姑娘?”
“哎哟,还装傻,现在谁不知道,诏主家的女婿又高又帅又没有女人,城里的女孩子们都等着尝鲜哪,你没看每天在院子外转悠的那么多,都等着你手一招,就扑上来了。”说完一阵哄笑。
“弟兄们别拿我开玩笑了。”尼南指着自己的脸打趣道。
“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男人嘛,脸长什么样是次要的,灯一吹,谁还看得见,关键是身体壮,有功夫,就像兄弟你这样的……”说着拍了拍尼南的胸口,“这才是最关键的。”又是一阵哄笑。
当晚,尼南找出一面铜镜,凑在火把下仔细看了看。他这张脸,虽然远说不上帅,但是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吓人了。皮肤还是黑,但是脸上的包已经基本不见了,五官还是有些歪,伸出手看看,原来肿胀的关节也只有原来的一半那么大了。最近几个月没服蛊毒,毒已经开始散了,这样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尼南放下镜子,靠着墙想了很久。
苏抹今日心情很不好,昨天晚上,尤米给她铺床的时候,貌似不经意地跟她说,“小姐,最近偷偷看少爷的人越来越多了,少爷长那么帅,小心被人抢去。”
“尼南长得帅?我看咱们院里那头黑猪更帅!”
尤米被她这么一噎,吓得一缩脖子,后面的话都吞了回去。
今天早上,阿爸又把她叫去,把她狠狠训了一顿,说她不懂事,任性,不顾大局,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敢承担……总而言之,就是要让她和尼南睡到一个屋子里去。阿爸还说,如果不喜欢尼南了,那干脆就分开,还是嫁给照原吧。苏抹很委屈,但是又没法说什么,的确,和尼南的婚事是她自己求来的。
苏抹找到在练武场练武的尼南,尼南赤着上身,和三个新兵在对刀法。尼南一个对三个,腾挪闪躲,神色还很轻松,叮叮当当,刀来刀去,寒冬腊月的天,几个人居然都是满身大汗。旁边的人围城一圈起着哄,看得聚精会神,苏抹站了许久都没有人注意到她。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苏抹站在一边,透过人群的缝隙看着几个人演练。这样的尼南放佛和苏抹平日见到的不一样,苏抹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只是他那轻松中带着欢愉的神色,清朗的笑声,是他在苏抹身边时从未有过的。还有他裸露的身体,比苏抹记忆中要健硕许多,几道亮亮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顺着腹部上的肌肉一点点滑下去。苏抹蓦的红了脸,忙把头转开,装作刚刚进来的样子,高声喊了两次尼南的名字。尼南听见她的喊声,放下了手中的刀,走了出来。苏抹没有说话,只是冲他招了招手,把他带到一边的角落里,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引起其他侍卫的一阵哄笑。
扭头看看,旁边没有人在偷听,苏抹低声对他说,“晚上你到我房里来睡。”
“……”,尼南被苏抹这句话说愣住了,看着苏抹涨的通红的脸,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未等他琢磨过来,苏抹又补了一句,“你睡地上。”就落荒而逃了。
苏抹的房间是一个很大的长方形,夏天地上铺着图案美丽的波斯地毯,冬天铺着狼皮。屋子中间,正对门口是一条长长的红漆描金矮几,把屋子分成了两半,屋子左手边是一只又一只的橱柜,里面放着苏抹一件又一件看得人眼花缭乱的衣服,左边墙的角落里是一个小门,门的那边一间小小的隔间,是起夜用的地方。屋子右手边,就是一张足够并排躺五个人的大床。
那天晚上尼南走进他们俩的屋子的时候,苏抹正盘腿坐在那张大床的中间等他。尼南抱着自己的铺盖,左右看了看,往右绕过了矮几,将被子放在地上正要打开,苏抹忽然跳起来,”别,别,你睡矮几那一边,这边太近了。”尼南抿抿嘴,什么也没说,重新卷起铺盖,绕到了矮几的另一边。铺盖打开一半,苏抹又跳了起来,”哎呀,不行,不行,你不能睡那边,我晚上起夜要去那边。”
“那你到底想让我睡哪?”尼南直起腰,有些无奈。苏抹掂量了掂量,决定还是让尼南睡在离床近的这一边,起夜的时候总觉得有个人在外面听着,多难堪。
苏抹发现尼南睡觉也和他走路那么轻那么警觉,不仔细听听不到有个人躺在屋里,只要苏抹半夜起来喝水或者起夜,他肯定能醒来。起初几晚,她总怕尼南会半夜摸到她床上,不敢睡得太死,后来发现,自己总是不自觉地就沉入梦乡,尼南好像也没做什么。时间一长,她也习惯了,总之,尼南睡在她屋里,影响不大。白天他从不进屋,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回来,天亮了把铺盖卷好,就又出去了。
尼南觉得苏抹很小孩子气,很可笑。一共就这么大个屋子,睡哪边有什么区别,她半夜翻个身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如果他想做什么,也不用等到现在。有天半夜,他听见苏抹在床上翻来翻去,嘴里还不清不楚地说着什么,以为她生病了,他爬起来,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苏抹,苏抹嘟囔了一声,翻过身沉沉睡去了,看样子她只是做了个梦。诺大的一张床,她小小的身子只占了床的一个角落,乌黑的长发反到占了更大的地方,被子被她踢开了,露出一只肩头和一条长长的腿。这个小妮子,睡觉的时候就穿这么点,也不知道她是怕还是不怕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苏抹病了。
没人知道她到底得的什么病,只知道那天她带着一个马队去给山那边的难民送粮食回来后就病了。起初只是有些咳嗽,到了晚上,面色苍白,慢慢发起了高烧,大家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然派人去请了东巴过来,给开了几副驱风寒的草药。
到了第二天晚上,高烧不但没退,苏抹反而胸口疼,呼吸都有些困难了,饭也吃不下了。
第三天,苏抹喝了碗奶茶,午睡之后,就再没醒过来,一直昏迷。附近能赶过来的东巴都被请了过来,有的还说是风寒,给开了药;有的说是撞了鬼,穿上大红的法衣,带上五幅冠,又唱又跳给做了法事,但是一样都没管用。
尼南一直守在床边,眼看着苏抹的病一点点越来越糟,他却束手无策。然也熬红了眼睛。第五天的时候,东巴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唯一的希望就是送苏抹上雪山去见山顶上住的大东巴。大东巴已经很多年没下过山了,见过他的人也很少,但是据说大东巴能通天地之灵,没有治不好的病。只是不知道大小姐还能不能撑到雪山顶。这是然把东巴们请来后,他们唯一意见统一的一次。
从家里走到雪山脚下,要十天的时间,但是爬到山顶,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扎波鲁雪山是最慈祥的母亲,她伟岸的身躯抵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寒风和敌人,她融化的雪水滋养了这一片土地,但她有时也是最残忍的恶魔,无数的人葬身在她茫茫的雪顶上。
苏抹始终昏迷着,尼南抱着苏抹骑着一匹马,后面跟着伊米,尤米两姐妹和十个侍卫。苏抹吃不下东西,只能煮了浓浓的肉汤,尼南晡给她,一口晡下去,一半都流了出来。
当他们站在雪山上,望着立在雪线中那幢孤独的石屋子的时候,伊米和尤米双双跪在雪地中,虔诚地朝扎波鲁磕了三个头,三朵神保佑,让他们活着找到了大东巴。
大东巴是一个老得已经看不出年纪的老人,山上只有他自己和另外一个帮忙照顾他的仆役。常年的与世隔绝和缺少食物,大东巴瘦的似乎只剩下了一把骨头,长长的胡子垂在腰间,常年让雪晃得黑黑的脸庞,深深凹陷的眼睛,说话时嘴里嘟嘟囔囔,要凑得很近才能听得明白。大东巴说,他住在这里,因为这里是离神灵最近的地方;大东巴说,苏抹是中了瘴毒,不是什么风寒;大东巴还说,来得太晚,毒已入脏腑,现在只能试试了。
山上只有一间屋子,这么多人住不下,大东巴说他这里有神灵护佑,用不着这么些侍卫,所以除了尼南,只留下了伊米和一个侍卫,其他人都打发下了山。
大东巴喂给苏抹一种自己熬的草药,苏抹咽不下去,自然又是尼南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