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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站在两米开外,一动不动,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根香火。
如同木雕泥塑一般。
已经习惯了每日练功不辍,白泽到了家里也不愿意耽误太多的时间。而像他现在这种,在黑暗房间里盯着香火头猛看的方法,在剑术中其实就是一种专门用来练眼的方法。
练剑的人,一双眼睛首先要好,眼睛不好的人是练不成剑的。
剑诀中说:“眼像两盏灯”,练到一定火候后,看剑、看走、看手,平视、斜盼、意顾,不但目光敏锐,能明察秋毫之末,于千变万化的争斗中窥见一丝先机,而且眼明心亮,对练气也有很大的好处。
白泽在峨眉山的时候,因为本身功夫底子就极好,加上时间又短,所以关于剑术中这一部分练眼的内容,木道人也只是和他讲了一遍,并没有练习。现在他回到家里,想要练剑,又怕惊了旁人,看看时间离他母亲睡觉的时候还早,所以干脆就回自己的房间练眼。
房间里没有光,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他面前这根不到五毫米粗的檀香上,有一点火头,放出微弱的红光。
不知过了多久,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细缝,中间隐隐泛起一丝丝的精光,白泽终于慢慢张开嘴巴,向内狠狠的吞了一口气,就好像是一条正在进食的蟒蛇,他的脖颈明显涨大了一圈,然后顺喉而下,自胸而腹,咕咚一声吞了下去。
如是者九次,胸腹间鼓动张合,吞吸空气的声音也逐渐高亢嘹亮起来,就生似是在他的肚子里藏了一只巨大的蟾蜍,大肠小肠被气血推动,响声一片,蛙鸣阵阵。
再一睁眼,眼皮撑开。
白泽的目光清澈明亮,瞳孔却微微有些发黄,就像是某些大型的猫科动物,虽然在黑暗之中,却仍旧闪闪发光,令人不敢逼视。
随着他最后一口气吸入腹中,铮!的一响。
白泽突然伸手从面前的桌子上抽出那一口木道人叫他带回来的四尺长剑。
冷森森,如一泓秋水,借着幽暗的火光,凭空一动,如同打了一道厉闪。
随后,一点火星变成两点,插在铜炉的那一根檀香,至上而下,已经被整整齐齐的切成了两半,寒风吹过,摇摇晃晃,顿时画出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火圈。
剑又一抖,平拍在桌面上,轻轻震起一把滚圆的黄豆粒。
刷!刷!刷!!
白泽的瞳孔一瞬间缩成针尖般大小,赤脚踏地,持剑疾走,每一步跨出,都用一种极其僵硬的姿势,快速的劈出去一剑。整个人只有双脚转换踏动,腰身以上却挺直如枪,一动不动,即便是运剑的过程中,他的双肩,两肘,大臂和小臂也始终保持着诡异的平衡。
唯有持剑的右手手腕,一颤一颤不断变化。
脚步瞬间踏遍了三尺之地,白泽的身体忽的猛然停了下来,双手捧剑于胸,静止不动。黑暗中只听到一声声的呼吸,越来越长,越来越轻,一呼一吸间如同春蚕吐丝,若有若无,绵绵不绝。
是时,天凉若水。
从隔壁屋子传来的钟声,刚好敲了十下。
白泽突地把眼一收,吐出一口白气,箭矢一样冲出五尺多远的距离,随即化作一道细线,又喷出三尺多远,这才慢慢散去。然后活动手脚,蹲在地上慢慢把散布在整个房间地板上的黄豆粒一粒一粒的找到,放在桌子上,细细观察。
“三十六粒黄豆,只劈开了九粒,有十二粒是完全没有刺中,剩下的就全被剑刃给绞碎了!!”白泽皱了皱眉头,似乎对于自己这第一次练眼练剑的结果并不算满意,脸上的神色有些失望。
“好家伙,教你练剑的那位高人,怕不已经是剑侠一流的人物了!”
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明亮的月光从门外水一样的倾泻在房间的地面上,白泽似乎早就知道了老爷子的到来,一点都没觉得奇怪,只是闭上眼睛,将眼珠子左转了九圈,右转了九圈,然后这才开了屋子里的灯,把老爷子从外面迎了进来。
随后,白泽便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遭遇”,从头到尾和老爷子一一讲了个清楚,当然中间他辣手杀人的一段,是被他有意淡化了,一笔带过的。
当说到最后,老道送他下山离去的时候,从体内喷出先天罡气,如同踏云一般,离地几十米,凌空虚渡而去……白老爷子的脸色接连变化了七八次,两只眼中光芒烁烁,直到半晌之后,这才叹了一声,从嘴里迸出几个字来:“这人的功夫已经练成了仙了。”
第九十五章 上学了
冀北干城,虽然建于宋代,历史悠久,地方也算不上大,但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近些年的发展也是日新月异,许多的老城区都拆的拆,迁的迁,盖起了现代化的高楼大厦。
繁忙的城市,热闹的城市,拥挤的城市。
上午十点多当白泽背着背包,提着装剑的长匣,走出火车站的时候,天色少见的阴了起来,开始有细微的雨丝飘荡,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加快了各自的脚步。城市发展的越快,区域范围内的小环境污染就越严重,一下雨就相当于给城市的天空大扫除,空气是会新鲜不少,不过那雨水要是落在身上,真也叫人腻歪的很。
抬头看了看天,阴云蔽日,雨也渐渐的下了大了。
干城的火车站周边十分繁华,商家林立,距离冀北大学也不算太远,白泽原本是打算自己溜溜达达直接走过去的,但看这天气,肯定是不行了。正好前面不远有一家肯德基,想起早上还没吃饭就赶着出来了,就赶了两步拉门进去了。
随便点了一份套餐,坐在位置上,他伸手摸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通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的座机被人拿起来,传来一个老人响亮的声音:“喂,哪位?我是裴大海。”
“裴伯伯,我是白泽,我爷爷叫我到了干城打这个电话……”
白泽很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当今这社会什么事情都离开关系两个字,他生性好强,原本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求人办事”,但事到如今,谁叫他迟了一个多月才来大学报道?想起家里老爷子说过的话,只能打这个电话给一个自己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求助。
“哈哈,你就是白泽!老爷子都和我说过了,别担心,屁大点事,和学校打个招呼就行了。你现在在哪?我让人去接你,直接去学校。”
“嗯,我刚下火车,现在车站这边的肯德基。我的事情麻烦您了,裴伯伯。”
那边哈哈大笑,“说什么呢,都是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爷爷他老人家最近还好吧?他今年该有八十三了吧!”
“再过半年,我爷爷就满八十四了。不过身体都还不错,没病没灾的。”白泽回答的也很中规中矩。
“我猜也是,老爷子一身的功夫,骨头硬的子弹都打不穿,活个一百一二十岁,完全没有问题。搞不好,我就走在他前面了。”裴大海是老爷子在部队里收的徒弟,虽然没教几年就复原回家了,但显然他对老爷子的感情还是极深的,一听白泽是老爷子的孙子,话头一起,就没完没了了,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亲近劲儿,末了还不忘压低声音打趣白泽两句:“老爷子火气大,你小子从小跟在他身边,恐怕是没少挨揍吧,哈哈哈!想当初我可是经常被他拎着棒子,撵的满院子跑……”
“脾气还是那个脾气,也改不了。”白泽听出电话那边传来的善意,心里也放松了许多,想起自己练拳时候,被老爷子胖揍的场面,不由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电话那边笑得更开心了:“行了,小泽。咱们先不聊了,你报道要紧,我打电话叫我儿子马上过去。报完了道,没有事情,到家里来吃顿饭。”
“好,我在肯德基门口等着。”白泽点了点头,随即那边电话一放,他这边也收起了手机。
白泽正当年轻,练拳需要的养分也多,所以胃口极大,那小小一份的肯德基套餐,对他而言根本只算是零食,一个汉堡,三口两口就杂着一袋薯条进了肚子,最后一杯可乐喝完,算算时间连两分钟都没有。
看的一旁,几桌的情侣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要不是白泽身上的穿戴都还不错,真以为是碰到了几天没吃饭的难民。
又过了几分钟,白泽刚推门出去,就看到一辆绿色的军用吉普从马路的一侧飞一样的飙了过来。转眼到了近前,猛地一脚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原地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甩尾,刺耳的声音,引来附近无数眼光。
车刚一停下来,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高大青年就推门从车上跳了下来,朝着白泽露牙笑了一下,就大步走了过来。
这人三十出头的年纪,正当壮年,平头大个,肩宽背厚,古铜色的皮肤显得很阳光健康,而且身体健壮,浑身上下全是大块大块的肌肉,眉毛又浓又黑,走起路来腰背挺直,脚下沉稳无声,显得非常的精悍和干练,一看就是经过刻苦训练的军人形象。
“你就是白泽?”来人的眼神犀利,声音响亮,给人以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我就是。”白泽点点头。
“我叫裴炎,我家老爷子叫我接你去学校,咱们这就走吧。”
再确认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白泽以后,裴炎的脸上显露出一些细微的惊讶,随即立刻脸色一收,恢复如初,马上朝着白泽把右手伸了出来。
“咱们两家可是两代的交情,我家里还有建军叔的照片呢,你长得可不像他。”
白泽见对方表示友好,自然不能失礼,连忙放下手中的剑匣,也伸手来握。
不过两人手掌一握之下,白泽忽然就感觉对方五指猛地用力,好像一个老虎钳子,狠狠的夹住了自己的手。
“当兵的怎么都这样,全是一上来就握手试探的……”想起当初在随县第一次见到莫高窟的时候,他也是借着握手来试探自己的深浅,白泽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个裴泽据说已经是在部队里当上了实权的少校营长,每日摸爬滚打,算得上军中骨干,小时候也随裴大海练过功夫,但和想在的白泽一比,实在也是没什么可比性。
从手掌中感受到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