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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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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来今天想多更点,但实在不行了,小穆感冒得厉害,脑袋都是晕的,一直打喷嚏,明天更完这周就先写到这里了,身体拖不起……晕晕中……睡觉去。)
“没想到你那么蠢,法宝之类的东西,是你随便就能破坏的?”
仍旧是那个熟悉的声音,秦宇怔怔地站在原处,他还处于极度震惊之中。多年来,习惯了帝鸿在他身边,从没想过眼睁睁看着它消散在自己面前的一天。
它救了他,可是他却亲手把它“毁”了!
直到一只手把他拍醒,对面站着那个带着妖异笑容的少年孙策。
“你怎么……”秦宇瞥见了孙策背着的李思琦,她顺长的黑发垂在孙策的肩头,恬静的面容显然已陷入了沉睡。
孙策没有回答秦宇的话,反而偏头对着旁边的车窗说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等我把你打出来?”
“啧啧……”带着磨牙声地诡异笑声慢慢地在四周回响,一条若隐若现的黑色影子从车窗外穿透进来,化成一个人形。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干枯蜡黄的头发零散地垂在肩侧,苍白的面容下几乎没有多余的脂肪,全身都只是薄薄的一层皮包裹着干枯的骨架。脸上的肉已经深陷下去,只有脸上的眼睛可以看出他还是一个活物,那双冰冷、死亡、恐怖……仿佛有无数怨恨藏在眼眸的深处的眼睛!
“你的主人在什么地方?”
孙策直接问道,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东西是带着施术者强大念力的傀儡。
“我家主人派我来迎接你们参加一个游戏,只要你们赢了,所有寄信人都可以完好地还给你们。”
秦宇上前一步,问道:“它到哪里去了?”他说的是帝鸿,但此刻却不愿意说帝鸿的名字,他到现在也不相信帝鸿真的消散了。那一定是那只恶趣味的妖怪玩的一个游戏而已!
“它?呵呵……它的力量超过了游戏的范围,我家主人才亲自出手困住了他,否则这比赛不就没意思了吗?啧啧……”傀儡抽动着面部肌肉,嚣张地发出冷笑。
“那我呢?”孙策指着自己问道。
没想到傀儡眼珠子一转,咯吱一声瞥过脖子,嘴巴继续抽笑着:“啧啧,对你没兴趣,一只小小的九尾狐,我家主人还不会放在眼里……”
一道白色的东西闪电般扫过那人的身体,只是一声闷响,那枯瘦如柴的身体便硬生生地断成了两截!
被人突然说中真身,无论哪个妖怪都会凶性大发。孙策怒道:“有种当着我面说!”
“啧啧……没问题,”有头的半截身躯吐着黑色的黏液,阴森森地死死瞪着孙策,“就在黄岭村等着你们,来晚了的话,所有人和那只妖怪就等着陪葬吧……”
冷不丁一只脚毫不留情地狠踏在那只头颅上,一道黑气平地而起,尸体消失不见了。或者从一开始那就不是尸体,但踩下去的人也没有带着半点怜悯。
“你把它踩死了?”孙策没想到秦宇竟然一脚踩过去,而且还踩得这么狠厉。周围压迫人的阴寒之气慢慢地褪去,嘈杂的人声越来越大。但孙策觉得眼前这个人身上却涌起了一种另类的冰寒。那冰寒的程度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连孙策都禁不住身上起了防御意识,他感到不安。
“本来就没生命的东西,何来死亡?”秦宇的脸上没了畏惧,只有一种漠然,“它不过是那些东西派来捉弄我们而已,它们从来都以捉弄人为乐。”
“是吗?”孙策心有所思地答道。
初见秦宇,确实感受到他只是个有着很强灵力的人类,可现在的感觉他甚至有了妖怪的气息。孙策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妖异地眼睛闪过碧绿之色:“你是不是死过?”
“那又怎样?”
“原来如此。”想到答案的孙策依旧背着李思琦,不过这次却是往后走。他摆摆手对秦宇道:“再见,可怜的人类……”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过头。
又是一个看不起人的妖怪,秦宇突然觉得人类也真可怜。大部分人每天忙忙碌碌地活在这片天地之间,到了难逃一死的那天,王侯将相,也只是生活的不同,最终还是一坯黄土。无力又短暂的生命,难怪在妖怪眼中那么分文不值。
到达东升镇之后,秦宇找了个当地人问路,自从孙策和李思琦离开他的视线,他就独自一人来到这里。
因为黄岭村距离镇不算远,秦宇很快就找准了黄岭村的方向,坚定地往那边走去。
他没忘记回答他问题的当地人那露着惊异和恐惧的眼神,他也知道那个村子一定有问题,可是要回头吗?他做不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帝鸿消散了,他还能好好地活着,但他绝对不会丢下救命恩人自己就跑了。
活了二十多年,至少这点原则性的问题秦宇不会犯。
这是一座被满山的雾气所覆盖的小山村。即使已经在夜幕之下,山里的路完全是一片漆黑,寒风萧瑟的田间杂草丛生,没人知道那深深地草里会有什么。
秦宇踩在坚硬的田地里,地面的坚实程度可见田地似乎许久没有浇过水,空气中有着一种干冷的味道。这地方没有阴气,更没有半点湿气!
淡雾中,隐约可见远处群山的形状,顺着坚实的田埂走下去,一排排废弃的破屋出现在尽头。
“就是这里了?”秦宇自语道。
他点燃手里的打火机,轻轻推开其中一扇半掩的屋门走了进去。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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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看着各位的留评,小穆感动个……谢谢支持,谢谢~~小小剧透一下,这一集的故事呢,小穆写点中国本土最神秘的传说妖怪——僵尸。)
走进屋子迎面就是一股浓厚的灰尘味道,似乎很久没人来住。反正来都来了,既然对方已经盯上你,想跑也是徒劳。想到这些的秦宇,也不管里面灰尘有多厚,直接一屁股坐在满是灰尘的长条凳子上伸了个懒腰。走了这么久的山路,他也确实很累了。
这长条凳子本来是南方再普通不过的一种乡下家具,但就在秦宇伸懒腰的瞬间,他突然听见一声轻声的呼喊。
在这寂静无人的环境里,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动静都会让人汗毛倒竖,秦宇当然也不例外,直接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但当他仔细地听去时,周围又恢复了寂静,那种安静得吓人的环境,连一点虫鸣的声音也没有,加上这冬日特有的阴寒,一时之间,无声的宁静比突然冒出的声音更加地让人压抑。
秦宇自语道:“难道是我太紧张了?”
当他再次坐下的时候,那声呼喊更大声了,他这次听得清楚,那是他坐的凳子下面发出的声响。
秦宇点燃打火机,昏黄的火光在房间里扫出一片圆弧,他缓缓埋下头想要看透凳子下面那一片黑暗,又生恐那里有什么异动。
然而就像真的有人在窥视他一样,又一声异响从墙壁的另外一侧慌慌张张传出。
“咚咚!”
“咚咚咚!!”
那是一种带着绝望地敲击声,隐约还有丝丝随风飘进耳中的呼救:“救命啊——怪物——救命啊……”
秦宇放弃探寻凳子下方,而是点着火站直了身体。火光在寒风中一跳一跳的,似乎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下一刻,墙壁再次传出异响的时候,秦宇冲过去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墙上喝道:“叫什么叫!”
或许是那种暴戾的煞气镇住了捣乱的东西,或许是对方还有另外的计划,不管怎么说,声音停止了。在秦宇摸索着点起屋内的干柴之后,除了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声,就再也没有另外的异响。
火堆显然比打火机的范围要广的多,整间屋子的全貌印入秦宇的眼中。这间屋子以前可能是厨房,一角堆了很多可供燃烧的柴火。在南方很多乡下,到现在为止仍旧有烧柴火做饭的习惯。虽然从小在都市长大的秦宇习惯了燃气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熟练地处理柴火燃起火堆。
看了看自己的手,秦宇竟然觉得有种恍惚的感觉,这还是自己的手吗?那种暴戾的脾气不像他,那种对野外生存的很多记忆都不属于他,他这是怎么了?
透过那有些模糊的玻璃窗看外面,这个村子到了这时都没有一盏灯亮起,莫非真的是没有一户居民了?人都到哪里去了?
本来就寂静地山间,夜色忽然变了。只是迷雾环绕的山村,先是微微的风拍打窗户,渐渐地变成狂风大作,感觉乌云直压下来一样,秦宇心里的不安再次加深,有种“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静坐了半个多小时,秦宇渐渐习惯于这里的黑暗与寂静。在那些深深的黑色阴影中,不知道隐藏着一些什么东西。但这时候的他,已经不害怕了。
“出去看看吧。”秦宇把行李扔在了火堆边,自己孤身走了出去。坐着等也不是办法,既然它们不过来,那就去找它们。
推开门,门外的奇异景象还是让秦宇微微有些诧异,拍打着窗户的剧烈狂风竟然没有吹散一丝一毫的雾气。那些雾就像是固体的存在一般,还是浓浓地包裹着整个山村,反正分不清方向,秦宇也就随意走着。
来这里以前,他也听了有关这个村子的那些传说。现在看来,最后一种说法倒也有几分可信。在这座偏僻的村子里,住着一只千年僵尸,因为僵尸被镇压在这个地方,所以得名永生村。
从小到大,魂魄见过,怨灵见过,甚至于妖怪都是住在自己的身体内,但惟独这古老东方传说中最神秘的邪物秦宇没有见过。准确来说,僵尸算不上那个世界的东西,它们反而是被排斥在各界之外的产物,这个人世间,真的有僵尸这种跳出六道众生之外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