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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平姜子萤的画像已经四处流传,不光只是黑铁族的领域,就连大唐边关最繁华的商旅小镇上,也都有着悬赏的画像。大家都为那高额的赏金啧啧称奇,为什么一名弱女子的消息会比杀人掠货的江洋大盗,还拥有更高的身份?坊间便有人传出这是黑铁族的大王在捉“逃妻”呢!
但,传言归传言,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如潮水般蜂拥入宫。
“根据臣的过滤,这十年中,平姜子萤似乎一直为江湖中名为‘影蝶门’的神秘杀手组织卖命,代号为‘黑蝴蝶’。可以说是此一组织中,顶尖的杀手之一,谈起‘影蝶门’的五色蝴蝶杀手,在江湖上颇富盛名。
“身手不凡、武功高超、行事神秘,是江湖人对于五色蝴蝶杀手的评价。其中特别是黑蝴蝶,行动最是干净利落,行事任务绝不拖泥带水。比起靠情绪办事的花蝴蝶,或者低调的白蝴蝶、善于易容的赤、黄蝴蝶,这黑蝴蝶享有的名声最大。臣在此推敲,或许当夜误导咱们追兵的人,正是赤、黄蝴蝶,因为同一时间的花蝴蝶与白蝴蝶都为他事缠身。”
凤勒听了扬起眉毛,他很高兴,虽然没有显现在外,但至少他捉住了平姜子萤的小尾巴。“那个什么‘影蝶门’的,在什么地方?”
“这……是凡是想要委托‘影蝶门’买卖,都必须透过京城一间名为‘东晓楼’——是个专供人听歌赏曲的地方——找一名唤‘曹四郎’的男伶接洽,通常也是他选择接或不接委托。但,这并不是说东晓楼就是‘影蝶门’的根据地,成员们多半散居京城和洛阳等处,只有‘曹四郎’知道那些地方在哪儿。”
“那还不立刻把那人捉来盘查!”
“这……很不凑巧,这名男伶也正巧在失踪中。”老朝臣遗憾万分地说:“也因此,臣更加肯定这人必和平姜子萤——黑蝴蝶脱逃一事相关。说不定就是他救走她的。”
“曹、四、郎……”哼,他给记住了,下回见到这家伙,他不但要讨回上次失手于他的耻辱,也要加诸他千刀万剐,教训他竟敢碰他凤勒的女人。
“大王,现在您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呢?”“派人监视东晓楼的动静,只要有可疑的动作、人、事、物皆要立刻回禀。此外,这悬赏消息很有效果,继续下去,直到找出那两人行踪为止。”
“是。臣遵命。”
老朝臣正要退下,一名他的手下却步上前,在他耳边不知讲了什么。只看老臣脸色凝重,频频点头。“禀大王,恕臣告退,外面有两名自称握有平姜女行踪的老汉与老婆子,前来讨赏。我得去鉴定一下真假。”
“且假。”凤勒举高手。“召那两人上殿,直接向孤家禀奏。”
“大王,这恐怕不太好吧……那些人身份低下,甚至有些只是来骗财……”
“孤家倒想看谁有那胆量在这大殿上说谎。去传见吧!”
“是。”
凤勒并非不知世上移得是为求赏金而冒险一试的莽汉愚妇,但今日他有预感除了先前老臣的消息令他龙心大悦,接下来说不定会好事成双。老天爷向来是站在他这边的,这次也不例外。
“叩……叩见……大王……陛陛陛下……万岁……万万万岁……”
他一瞧见那名矮小白须老翁胆怯得跪在地上的模样,就晓得这种乡夫不会有在他面前撒谎的能耐。跟在他身后的高个儿老婆子,也同她家那口一样,光是跪下来就吓得口都不敢开,整张脸根本是贴着地面。
“你们说有平姜子萤的消息,此话属实?”
“是……大王……小民……就、就算生了……十个胆子,也不……敢向您撒……这谎。”老翁喘气如牛地说:“我……们夫妇见……是真的知道……那女子的下落……还、还有证据。”
不耐的听完他结巴的一段话,终于听到重点后,凤勒倾身向前。“什么证据,传上来。”
老翁抖着手,在怀中左掏右找了半天,好不容易寻出一个细心被重重布包裹着的小袋。袋子被侍卫们一把抢走,呈现给凤勒。他解开袋子一看,上面躺着一只紫兰金身的步摇,正是那日平姜子萤被劫走时,发上所戴的!
“说,这步摇是哪来的!”
“小民没有偷、抢,大王。”老翁一急,都急忘了结巴。
“我没说你偷你抢,我问你哪儿来的!”
“十、十、十五天前左右,小民本是在摇船的船夫,有一男一女说要下江南,雇了小民夫妇儿的舟,就从临沂那儿往南行呀。那女的身穿华衣,可是半路上就跟我家婆子要了套破旧衣裳换了,这钗就是那时掉船上的吧!对了,那姑娘和这图像生得一模一样,小民不会看错的。”
“江南?他们在哪儿下的船?”
“呃,只到半途的洛阳,就说要转陆路,没再雇我们船了。”
“这是几时的事?”
“我听说大王打赏,就飞也似从家中的赶过来,约莫是七天前吧,我才刚回来!”老翁讲完话,他身旁一直低头不动的老妇突然又拉扯了一下他的衣尾。“喔,对对,小民……差点给忘了,那公子和姑娘下榻的客栈是小民洛阳的亲戚开的,名叫‘天来’,客栈很小,大王要是怀疑我的话,也可以拿这张画去给我家亲戚看,他们一定会知道的。”
平姜子萤,这下看你还能飞到哪儿去!
凤勒心满意足的点头。“你们可以下去领赏了。”
“谢、谢、谢大王恩典!”
不待那两名老翁老妇离开,凤勒就高声命道:“左、右,传令下去。孤家要带领贴身侍卫二十人,轻装简从到大唐洛阳去。”
“大王,万万不可。您怎么可以离开王城,就为了去追一个小小的女奴呢?请三思。还是由老臣率众前去捉拿,您不可冒如此大险。大唐与吾族虽有邦交,但仍旧有可以擒捉您为人质,不可不防呀!”
“孤家说要去,就是要去。”
管他什么大唐不大唐,对他而言没有他凤勒不敢闯的地方。“明日一早出发,不许异议。退朝!”???
老翁与老妇远离了王庭后,走到热闹的街市,回到客栈后。
“师父果然神算,他真的上当了。”揭下老翁面具,黄蝴蝶高兴地说着。
“隔墙!”赤蝴蝶警戒心强的一瞪。
“安啦,我这顺风耳已经听过了,现在四下无人。”黄蝴蝶一边?风一边叹气说:“但我就不懂了,师父在玩什么花样。咱们好不容易助子萤脱离了凤勒,怎么这回他老人家却要咱们帮凤勒得到消息,方便凤勒去找人呢?这不等于又要把子萤姐送入虎口。”
“师父自有他的用心。”赤蝴蝶也卸下老妇的面皮说。
黄蝴蝶吐吐舌头。“我也没说师父出卖了子萤呀。只是想不通而已。毕竟师父的脑子和我这笨脑袋不一样。我这凡人是看不透师父的‘用心’,可宝儿姐说呢?你觉得师父是什么用心?”
“问师父。”
“这不是白搭了。”
赤蝴蝶换回一套普通女子的装束。“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不会有危险的。你没听到凤勒一嗅到子萤姐的消息,就急着要自己出发去找人吗?老实说,我还真纳闷呢。仇人……冤家……都是恨不能杀了对方,我怎么就看不出半点凤勒脸上有杀气呢?他打听子萤姐消息的模样,不像在找仇人那么冷酷无情,倒像追着落跑娘子的吃醋相公。”
一把拉起还不愿起身妹妹,赤蝴蝶摇头说:“别胡扯。”
“谁胡扯,我男人也看得不少。虽然还称不上男人通,至少也能略懂一二。打从他监禁着子萤的期间起,我就怀疑了。凤勒真的想杀她吗?”
“子萤恨他。”这是绝对肯定的。
“恨呀,真是难解的问题喔。”稚气可爱的脸蛋,故做老成的说:“有人说恨的反面就是爱呢,但我想要把子萤心中的恨反转为爱,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奇迹。说来说去,那两人就像照镜一样,黏得死紧,却永远不能到达另一边的世界。越是相像的人,越是相互排斥的道理吧!”
“行了,走了。爱、恨大师。”赤蝴蝶取笑的说。
黄蝴蝶嘟着嘴。“你又帮人取浑名。讨厌啦!”
“你走是不走。”
“好,我走、我走。咱们要去哪儿,师父没交代后面的事。”
“回京城吧。”
“也好,好久没回去看看。也顺道能探探四郎哥,避避这儿的风头。”???
凤勒一行人火速南下,日夜赶程以最快的马与船只,在不可能的五日内到达了洛阳。很快斥找到那家名为“天来”的小客栈。
“见过这个女人没有?说!”半夜把客栈小二挖起来,进行逼问。
睡眠惺忪的小二一见到眼前大队精悍的人马,吓得连瞌睡虫都跑了。他拿着画像看了没两秒就说:“有,岂止见过……他们此刻也还在小店中呢。她身旁还有一名公子,这两天都不见女的人影,只有那男子频频出门捉药,我猜是这位姑娘生病了吧!已经住了近十多天了。”
“大——凤公子,人在这儿,似乎因病而逗留在此。”负责质问的士兵立刻到门外禀报。
凤勒立刻跃下马背。“五个人跟我上去,其余人在外面守着,不许让任何人逃跑。记住,不论男、女都要活捉,特别是平姜女,不许伤她半分!”
“是,凤公子。”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一进入中原,凤勒即命大伙儿改口称他为“公子”而非“大王”。可是他们浩浩荡荡一行人还是受到不少侧目,就算改穿唐装,也掩不去边疆民族独特的血统,以及高壮、豪迈的外貌。
幸好此刻是深夜时分,否则定有人跑去通知官府了。
由凤勒领头,他们冲入了客栈的后院,来到最安静的偏厢上房,左右的人一踹开房门,凤勒便大举闯进。
“你们是什么人!滚出去!”一名男子双手握刀也从内室冲出。
“问我是谁?你有胆把平姜子萤从我宫中掳走,现在想赖帐吗?她人在哪儿?那是我的女奴,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