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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是最容易忘记过去和历史的，所以特别强调要记住历史，不能忘根忘本。但这一切都有赖于文字记载，影像资料。日本佬修改教科书性质恶劣、严重就是这个道理。才一年多了，流氓就已经不记得原来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子了，都怪自己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和留下她的照片。女朋友是什么样子如今流氓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更别说她身体的部位特征了。在流氓残留的记忆里，女朋友只不过是个长头发的女人，女人是本质，长头发是特征。
尽管如此，那次伟大的破处未遂事件却是清晰的。那天好像是元旦，是元旦！流氓可以肯定。那晚女朋同宿舍的姐妹都不在，机会天易。流氓带女友到校外的小餐馆吃饭，吃完饭又去看了场电影。看完电影，女友手上还拿了没有吃完的爆米边吃边回学校。这些做爱前浪漫情调的营造在无意识中已经做得很到位，何况还有很多客观条件在配合。路过一个超市，女友说要去买点东西，叫流氓在超市外面等自己一下。流氓说我陪你去，女友说人家买女人用的东西你跟在人家后面不自在。
流氓点了一根烟边抽边晃悠着，低着头心里在琢磨她要买什么东西呢。胸罩？内裤？卫生巾？还是发夹什么的？女人用的东西数来算去也就这几样，但也不至于不让自己跟着去呀？上次她还叫过自己帮她买卫生巾呢，说是考验他对她的在乎程度，害得自己当时像要下油锅一样难受。
那次买卫生巾的经历也是不容忘记的。
记得自己当时像做贼一样溜进超市，拿起几包貌似卫生巾的东西赶紧装进购物车里就撤，边走边看了看有没有对着监控摄像头。回来时特意多要了几个购物袋，里一个外一个包裹的严密结实，看起来里面像装了一个质地柔软的玩具熊。
晚上他把她要的东西送到她寝室。
几个女生看见了就问：“流氓，今天又送了什么好吃的给女朋友？不会又是从家里带来的红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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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紧张得有些结巴：“没，没什么。玩具……熊。”
一个女生从流氓的表情看出了破绽，认定是送来好吃的东西，就把流氓放在女友床上的东西抢了过来，顿时几个馋嘴婆都凑了过去。
那女生动作迅速地解开外包装，几张大嘴几乎同时发出了一个声音：“啊？不会吧！”
继而有人感叹：“你们也太超前了，准备这么多尿不湿干吗！”
反应稍快的笑得肚子抽筋，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还是流氓的女友脑瓜子转的快，说：“什么呀，是我表姐快生小孩，不知送什么好。”看到流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像木头一样站在那儿发呆，女友赶紧把他推出门去，在门外狠狠地往流氓的屁股上掐了一下，轻声地说了一个字：“笨！”
……
流氓看到女友从超市出来，问她：“什么东西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
女友神秘地笑了笑：“没啥。”说完就搂着流氓的胳膊继续往学校的方向漫步前进。
两人在外面磨蹭到十一点才回到学校。流氓把女友送到了公寓楼下，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说：“你上楼吧，明天上午九点我在图书馆等你，你晚点起来早饭我会帮你买好。”
女友拽着流氓的衣角不愿上楼，嘟着嘴说：“人家肚子有点饿，你去买些方便面来，你饿不饿？”
“本来不饿，你一说还真有点饿。走了这么远的路消化快，你等着，我去买。”流氓飞快地跑到不远的小店买去了。
两个人七弄八弄吃完面就过了十二点，身上也吃出了一些热气。流氓把残局收拾好之后，在女友的床边坐了下来，两手扳过女友的身子想亲她一下。女友没让他亲，说他嘴上油乎乎的。
流氓觉得没趣，看了看时间就说：“很晚了，我要回去了，晚上做个好梦。”
女友心里好像有什么话，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呐呐地说了一句：“这么晚了，回去会不会吵人家啊。”
流氓以二百五的口气说：“没什么，他们有时候也很晚回来，大家都习惯了。”
女友并没有放弃最后的努力，拉着流氓的手不放说：“人家一个女孩子有点怕。”
这回流氓是以###逼的口气说：“看你像小孩子一样的，别怕，啊？你如果怕就开着灯睡。”
流氓真他娘的笨！女友为了和他做爱花了多少心思，甚至她包包里还放着刚才从超市里买来的套套。流氓这种死样子无疑把她火热而躁动的心弄得冰冰凉。 流氓不懂，有时满足他人的愿望才是高尚和无私的，何况也是自己的愿望。什么是爱？爱就是相互给予并满足对方，不断在给予和获得中消磨未来的日子。流氓无意间做了一件十分残忍的事。
女友看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仍无法挽留流氓，便死心了，就淡淡地说了声：“你走吧。”人家一个姑娘再怎么说也要有点矜持。
流氓下楼的时候心情相当不错。回去的路上还怀着诗人般的美好心情抬头看了几眼天边闪烁的星星，一路还他娘的哼着小曲儿。
回到寝室，流氓胡乱地擦了一下脸，倒在床上没过半个小时就呼呼地睡着了。
第二天，流氓早早地买好了豆浆和包子来到图书馆，怕冷了还用好几个塑料袋捂着。
晚上九点，流氓气的本想把冷冰冰的包子扔了，但想起自己一天没吃饭就没舍得扔。
没过几天流氓去实习了，女友从此再也没有和他联系。
第十章
每天早上都是燕子先起来然后敲他俩的门，一般是轻轻敲三下。如果燕子洗漱完见还没什么动静又会去敲一下门，并喊上一声上班啦。往往要燕子喊上一声后他们才飞禽走兽般穿衣找鞋，洗漱拿包，狂奔公交站。
起先几次燕子认为做好事应该理直气壮点，便把门敲得砰砰响。但起到的效果很差，不但没有取得他俩的感激，还被兔子骂了一顿。原因是他俩一致认为不是叫他们上班而是叫他们救火或者遇到打劫什么的重大紧急事件。
燕子认为再歪风邪气也不能这样打击做好事的人呀，心里由开始的委屈变成了后来的生气。燕子便故意两天没去惊扰他俩，心想我既不做好人也不做坏人行么！结果两人都是十点半才去上的班，被胖姐大骂一通不算，当月的奖金也扣得精光。
从此往后，两人再也不敢得罪燕子，还经常记起买些零食小吃讨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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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偶尔会得寸进尺地说：“人其实都是贱骨头！”
兔子听了不生气，流氓也跟着不生气。但兔子会笑嘻嘻地回一句：“人家燕子也是人嘛！”
气的燕子顿脚大叫：“你们还想不想要奖金！”说话的口气俨然她是老板，奖金是她发的一样。
燕子在公司的行政部工作，胖姐近来陆续把公司行政方面的一些事交给了燕子负责，说是要培养她接过行政这一块。他们公司是个家族式企业，胖姐相当于公司的副总，也是股东之一。她主要管公司的财务和行政，以前缺人手，事无巨细喜欢自己亲历亲为。事无巨细的亲历亲为是很多女性领导人的特点，是优点也是缺点。优的方面是工作上不会出很大的差错；缺的方面是久而久之会扰乱工作层次和程序，使下面人慢慢失去主动性和创造性。这是兔子工作这么久唯一对公司作出的一点贡献。因为他的这个观点胖姐听进去了，为此兔子也深受胖姐的喜欢或赏识。
胖姐几次都想提拔一下兔子，只是兔子太不争气，在技术部没有一个不说他吊儿郎当。兔子本来专业就学得不好，在学校四年估计一年的时间在打球，一年的时间在睡觉，一年的时间在泡妞，剩下的一年时间在学习。而学习的这一年时间里花在英语和语文上的时间至少在10个月，余下的两个月花在专业和其他功课上。这么一算和分析，兔子还能有什么尿水？画一些简单的图纸还可以，再深一些的东西他根本就搞不懂，打打杂倒是个好手。
本来兔子能毕业就是因为校长喜欢他，说他虽然学习不咋地，但还是为学校的田径和篮球事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人不能求全责备嘛！有些教授的能力并不比兔子强到哪里，比如运动能力、社会活动能力。有一位教授曾经跑到我这里告状说兔子抢了他的女朋友，我认为这也是一种能力嘛！兔子是个人才，这是我的意见，也就是学校的意见。
校长讲完这番话后，有人打听到校长的底细，他转业到地方前是某野战军的团长。在部队时，他带的那个团年年是集团军的体育先进单位，他也多次被评为优秀团长。因为在他那个团，各种活动搞得丰富多彩，战士一点都不想家，每次老兵退伍总有三分之二写申请书要求再当两年兵。
官场上有句话：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行也不行。兔子出了校园就不是校长能说了算的了，是不是人才要靠社会来检验。
流落民间的兔子至少现在还看不出有什么大的名堂，连一个小小的技术部主管都胜任不了，硬要说是人才未免自欺欺人。
兔子不胜任，机会当然属于人家流氓的了，何况流氓来到公司后为生产上解决了不少技术难题。
看到流氓和燕子被公司重用，兔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差别咋就慢慢大了呢？兔子经常用这句话自嘲。因为兔子从不小鸡肚肠去嫉妒谁，心态非常好，照样该扯淡时就扯淡，该玩的时候照样玩。
兔子是个乐天派，年轻人床头都喜欢贴美女帅哥的照片，他却用古老的毛笔写了几个字：天生我材必有用！方方正正贴在床头。而且贴的位置经过仔细考量，睡在床上一侧身就能看到。唯一不足的地方是字写得太差，笔画该直不直该弯不弯。尤其那个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