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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故其整体实力仍不容小看。”
他虽由贬起头,但对擎云山庄的评价仍是相当不错。
陆任倚本是面露喜色,却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神色微微一僵。
只听他一声轻咳:“年纪轻轻就知胜而不骄,更懂得进退之道,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百洇,你觉得如何?”
后面的话是对着陆仁贾说的,可唤出的名字却非如此。
白冽予因而明白了些什么。不过“李列”没见过陆仁贾,自不可能发现有和不对劲,故仍是神色不变。
陆仁贾闻言微微蹙眉,道:“堡主所言甚是。依属下之见,不如便派李兄弟到仍未前来的商家门派处进
行游说如何?”
“你的意思是……”
“李兄弟屡败擎云山庄,名声早已在四近门派传了开来。有李兄弟出马,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两人皆不知白冽予的口才智计,虽未直言,可派他前往,为的自是展现“实力”。白冽予心下好笑,但
也知智计没有插口的身分,当下只是默默听着,任由这主从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决定了“李列”的下一
个任务。
而前往游说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逐步蚕食擎云山庄的势力。
约经过小半刻的讨论后,他的新任务正式定案。陆任倚简单任命过后,便即示意他先行退下。
先前说得好听,可由陆任倚的态度便可知他完全不把“李列”当一回事。
直至今日,真正看得清白冽予实力的,也只有柳方宇一人而已。那陆任倚功力虽高,可过于傲气,完全
不将他这个后生小辈放在眼里――便是被聘为客卿的柳方宇,只怕陆任倚也没真正放在心上。
这评论员的真实身分当是哪个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且瞧他自恃若此,又习于发号施令,显然是高
居上味、手下徒众不少的角色。
走出内厅的同时有了如此判断,白冽予循着来路正准备离开内院,却因迎面而来的脚步声而暗暗一凛。
是个高手。
心下如此认知方浮现,便在望见前方来人时微微一震。
自见过柳方宇之后,白冽予还是第二次在各方面因一个人而感到震撼。
那是一个相当俊美的青年,与柳方宇年岁相若,不论相貌实力都和柳方宇在伯仲之间,可神情气质却是
迥异。
与柳方宇的温厚不同,此人神情冷沉,予人一种极为冷酷无情的感觉――而那双凌厉冰冷的眼眸,更是
白冽予离庄至今头一个无法完全瞧清的人。
这一切判断仅在一瞬之间。
神情之见没有分毫变化,连呼吸心跳亦是如此。他就像是看到陌生人而有些好奇的瞧了那人一眼之后,
便即与之错身而过。
这戏算是演得极好了。可白冽予清楚,他不可能完全瞒过此人……
也就在他离开内院的那一刻,青年在掠过些许讶异之后,唇角扬起了颇赋兴味的笑。
***
翌日。
在陆任倚的任命下,白冽予一早就便领人前往九江城外一个门派进行游说。
一如他所预料的,虽说是由“李列”领人,但这李列也只是拿来充当场面壮大声势而已。真正游说对方
的愣了,还是由陆任倚另行派遣的。
这样的情形对白冽予而言还是有好处的。毕竟真要交由他进行游说,需要考虑的事情可就多了。但现在
他只需要站着当摆饰,这个任务不可谓不轻松。
一番相谈后,敲定合作方案回府时,也不过是午时初刻。
告别了“部下”,白冽予才刚准备去堡内餐厅用膳,便听得一声高唤:
“他在这儿呐!”
语音初落,紧接着便是数道脚步声同时朝自个儿行来。白冽予微微一惊朝声音来处望去,入眼的,竟是
连同柳方宇在内六人浩浩荡荡朝智计走来的情景。
这六人无一例外都是受聘于傲天堡的客卿,同时朝一个人走来,身势之浩大自是不言而喻。白冽予微愣
间就想往餐厅里走,可才刚转过身,就听到柳方宇一声唤:“李兄!”
名字都喊了出来,他也不能装做不知道了。因而有些尴尬的转过了身――神情之见自然瞧不出分毫――
便见到柳方宇一脸笑意上前:“李兄,今日咱们几人约好了要去城内醉红楼逛逛。要不要一道去见识见
识?当然,我欠你的那一顿是分开算的。”
语调之中没有任何的强迫意味,只是单纯的询问。可一听到“醉红楼”三字,面具底下的容颜便难得的
微微发红。
醉红楼,九江最大青楼。
青楼是什么地方白冽予不会不知道,但满脑子只有报仇及山庄大业的他自然不曾想过这些。虽说少年人
血气方刚,可同时修医习武,还要学习情报分析判断的他,根本没有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偶有空闲,萦绕于脑海之中的也只有报仇大计。尤其他所习内功本就是讲求定静的玄门正宗心法,那方面的需要相
对较低。上青楼这回事,他根本想都没想过――那日柳方宇只是顺口一提就让他有些无措,更何况是明
着邀请?
尴尬间正待开口拒绝,肩膀却已被人一把搭住:“小兄弟,你要是拒绝可就太不给咱们面子了……瞧你
这模样,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没关系!今个儿就由我们几个大哥作东,让你尝尝女人的味道,成为顶
天立地的男子汉!”
此人是在南方武林颇有名气的擎天棍,姓章,今年已有三十好几,实力该与白冽予在伯仲之间,是个直
爽豪气的汉子。他如此个性,自然不会察觉到这性子淡漠的少年并不习惯这个动作。
这汉子毫无自觉,白冽予可就苦了。刚才那一搭他不是避不开,而是不方便避开。可结果就是目前给人
热乎的搭着肩,直言要让他去青楼摆脱童男生涯的情形。
便是他白冽予心计深沉才智高绝,碰上这种情况也给弄得不知所措了。面具下的容颜早已通红,,还没
能拒绝,就已在一群人的起哄下给架到了醉红楼去。
醉红楼不愧是九江最大的青楼,里头姑娘的气质都相当不错,内里装潢亦颇为讲究。
他们这一行七人中有六人都是声明极大的好手,手头又阔绰,一进楼就给分带往两间贵宾厅。而“李
列”唯一称得上熟的也只有柳方宇,自然是同他分在一厅了。
眼下已是势成骑虎。白冽予虽非自愿,却又只能硬着头皮在厅内坐了下来。
姐儿爱俏,不待众人要求便已因柳方宇初中的相貌争先前来。一番挑选后,九名女子被留在厅里――用
章姓汉子的算法,一人两位,李列特别优待,给他三位。
这话一出,在白冽予身旁服侍的黄衣丽人立时一阵娇笑:“哟!瞧小哥这般纯情,一对三,行吗?”
“你可别小看这位小兄弟。他可是有以一敌七的辉煌纪录呐!”
见女子“怀疑”李列能耐,同厅的一位安姓好手半开玩笑的补充道。黄衣女子因而一声娇呼:“还以为
小哥是羊,原来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呢!以一敌七的能耐,不晓得奴家受不受得住啊!”
最后一句是说白了的,让白冽予更是一阵尴尬。他脸早已红透,可面具是不会有这些变化的。神色不
变,自然给黄衣女子当成是青楼常客、以一敌七的“能手”了。
倒是柳方宇看他有些僵硬,又知他方才是给硬拖来的,心下虽对他如此纯情感到有趣,却多少有些歉
疚。于是微微一笑,道:“姑娘可别给安大哥骗了。李兄的以一敌七是孤身一人挑战七名功夫不弱的擎
云山庄弟子,可不是声明披着羊皮的狼。”
“原来是这个以一敌七……这么说来,小哥和柳公子一样,都是年轻有为的少侠了?”
黄衣女子说着,纤手已然按上白冽予胸膛,唇角勾起柔媚一笑:“小哥可要好好爱惜奴家喔!”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笑――除了白冽予本人。
本来的原因是无措,但随着黄衣女子的贴近,另一个原因随之而生。
淡淡的香气萦鼻。明明是迥异的香味,可伴随着透过衣裳所传来的、女子柔软躯体的热度,以及眼前那
鹅黄色的衣裳……多年来不曾遗忘的一幕,乍然浮上脑海。
身子因而一僵。本有些混乱的脑子瞬间清醒。
早已伴随这他多年的情绪涌升,足让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不让恨意和杀气流泻丁点儿。
可先前那一僵相当明显,旁人自然不会忽视。
瞧他整个人忽然僵了,那章姓汉子只道他是难以消受美人恩,因而笑道:
“你们可别吓着他――我也不瞒了!这小子还是初哥儿,需得你们好好教导呢。”
这话可说是揭了李列老底,让众女当下又是一阵娇笑。
见话都说白了,那姓安的刀客也不再客气。他瞧不如仍有些紧绷,当即倒了杯酒:“李兄弟别害臊!
来,喝杯酒壮壮胆!”
一边说着便要将酒递予白冽予,却在半途给柳方宇截了下。
俊朗面容带上潇洒笑意。
“两位大哥,别光照顾后辈而冷落了几位姑娘呐!”
顿了顿,平和目光转向围绕少年身旁的三名女子:“三位姑娘,我这李兄弟还托几位照顾了。”
言罢,他将方才截下的酒一气饮尽。
说是敬那三位姑娘,可白冽予却清楚:柳方宇是在替自己解围、挡酒。
这一着可说是相当高明。正因为他这番话,章安二人遂不再只关注李列,转而和那些姑娘调笑玩闹起
来。
也因为柳方宇的解围,白冽予的心思这才稍微转移,也因而得以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