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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绝对不会!”阿贵随即阿谀道:“主人对玉姑娘一片深情却帮到主人自己,所以说主人福缘深厚,必成大业。”
柳文昭听言忍不住微笑起来,随后脸色一正,收起笑容道:“这个玉氏在我们手里这么久,现在看来,还真是一个烫手山芋。一个村妇,金元宝拼了命的在找,金夫人也派了自己的人手在找,一明一暗,紧锣密鼓,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这个烫手山芋会被人找到。”
“那怎么办?要不要……”
柳文昭听言,当即便很果断的摆手道:“阿贵,你办事忠心,但要多用用脑子。现在这个玉氏是个珍贵的筹码,我不但不能灭口,还要主动让他们找到!你想想,为什么这么多人找玉氏?玉麒麟又是为了什么和金夫人争吵甚至动手?”
听到这话,阿贵也觉得有些奇怪,喃喃道:“说起这个。玉姑娘那晚认定是夫人杀了稳婆,小人当时庆幸之余。也觉得奇怪,玉麒麟怎么会怀疑到夫人身上?夫人高高在上,怎么会去杀一个疯婆子?”
“不错!”柳文昭眉头一扬,“玉麒麟一口咬定金夫人杀了稳婆,关了玉氏。但是宁可和金元宝决裂,也不说具体原由;咱们明明知道金夫人什么都没干……”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笑道:“若是真的没有什么问题,金夫人却为何要在稳婆死后悄悄抚恤她的家人;一个稳婆,怎么会值得金夫人这么重视?”
“难道……夫人有什么把柄在这稳婆手里!”
“会是什么把柄呢?”柳文昭冷冷一笑,“金元宝,我的表弟。据说是我姑妈二十年前十月怀胎生下的,替夫人接生的刘稳婆,忽然就被赶到庄子上住,疯疯傻傻,倒是记得二十年前金府还有个王姨娘,生了个儿子,然后就失踪了。要是我想的不错,这产子后失踪的王姨娘。就是这个玉氏,而王姨娘的儿子嘛……”
“我明白了?!”阿贵恍然大悟,又惊又喜。
“就是我这个金尊玉贵的少爷表弟。金元宝。”柳文昭眼眸仿佛毒蛇一样阴寒,“阿贵,玉氏这张牌,是时候打出去了!”
深夜时分,京城的一片民宅区,本应该是寂静无声。灯熄火烬。可是,一处房门却被猛然推开起来。
玉氏正在屋中收拾着凌乱的行李,听到嘭的一声,慌忙的起身探看出去。
却见阿贵踉踉跄跄的奔了进来,进门的时候,还在门槛上绊了一跤,险些摔倒。
玉氏虽然惊讶,神色却是有些冷淡:“你大半夜把我塞在车里运出来,现在把我又藏到这个院子,到底想干什么?”
“出,出事了!”阿贵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怎么?”玉氏心头一慌,“麒麟她出事了?”
“不,不是少夫人!”阿贵有些语无伦次。
“那是谁出事了?”玉氏心头安然了几分。
“昨晚把您带出来就是因为情势危急,有人想要劫走你。少爷和少夫人今天赶来见您,路上就被昨晚那伙人拦住,少爷挡在少夫人前面,被砍了一刀!”
“元宝?”玉氏身子一晃,脸色立时煞白,“元宝……你家少爷现在在哪里?你快带我去见他!”
阿贵见到玉氏变色,心中笃定几分:“少爷伤的太重,挪动不了,现在路边一户人家家里;郎中正往那边赶,少夫人六神无主,命我来跟你说一声!”
玉氏一听此话,早就没有了理智,竟然没发现阿贵话里的破绽,当即便揪住阿贵恳求道:“快带我去见元宝!”
“是是是!”阿贵说着便领着玉氏走出去,坐上马车。
马车飞奔而行,也没过多久,便行到了一处破败的民居前。玉氏不待人搀扶,便自行跳下马车,慌乱的奔进那屋中。
屋中的光线并不好,昏暗的一盏油灯旁,一青年男子头上身上裹着白布,辗转呻吟,显见重伤。
一见到那男子,玉氏当即便心慌起来,也不仔细辨认,便扑了上去:“元宝,元宝你怎么样?”
“谁?是谁?”青年声音微弱。
“元宝,我是你娘啊!”玉氏哭了起来。
阿贵立在玉氏身后犹如看戏,听到此话,精神一振,脸上带出笑容。
“我娘……”青年喃喃出生,似乎还有些迷茫。
“元宝,我是你娘,很痛是不是?娘陪着你,大夫就来了……”玉氏伸手抚摸青年脸庞,渐渐惊疑。
青年头上绷带应声而落,血迹斑斑白布下却没有半点伤口。玉氏大惊,起身踉跄退后。
阿贵突然笑出声,玉氏惊怒回头,阿贵笑容满面,拍手道:“王姨娘,原来你真是王姨娘!”
心知自己落入圈套,玉氏又惊又怒,转头看上炕上,那重伤青年已经坐起,满不在乎扯下身上绷带,却只是一个身材脸庞相似的青年,诡异笑着冲着阿贵作了个揖,出了屋子。
“主人猜的不错,原来金元宝真是你王姨娘生的!根本不是什么金夫人的嫡亲儿子!难为你,听到少爷受伤就慌成这样,真是母子情深,割不断的血缘亲情啊!”阿贵笑道。
玉氏心知自己上当,大悔,立起身,不发一言,看着阿贵的目光充满憎恨。
阿贵却是视若不见,只是和气恭敬的道:“王姨娘,跟我走吧!”
玉氏皱眉看看四周墙壁,突然撞向墙!
可是,阿贵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她拦住:“您可别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阿贵顿了顿,威胁道:“少夫人身份特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少夫人在府里的日子,可就难过喽!更别说,还有您的亲生儿子呢!”
被阿贵拦住。
“……”玉氏怔住,不敢再有所动作,脸上俱是痛恨后悔。
“您别这么恨我!很快您就要感谢我了!”阿贵得意洋洋。
“麒麟呢?”玉氏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把麒麟怎样了?”
“少夫人好端端在府里呢!您别急,您不是想见少夫人嘛?马上,你们就要母女团聚了!”阿贵说罢,伸手将玉氏不客气推上马车。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最后一事
“金元宝原来真的是个妾生的贱种!”柳文昭一脸狂喜的在屋中绕圈疾走。
“那玉氏一见人,就说‘元宝,我是你的亲娘’,绝无半点差错!她就是王姨娘无疑!”阿贵又是肯定的说了一遍。
柳文昭犹如听到玉旨纶音,陶醉无比,脸上绽出笑容,可是,那声音却渐渐转为怨毒:“姑妈,姑妈!你二十年来瞒得我好狠!你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原来是个卑贱的妾生子!我,我这个被你当做仆人,被金元宝踩在脚下的下人管家,才是你血缘最近的继承人!我才应该是兵工厂真正的主人!姑妈,我的好姑妈,我要你把欠我的都还给我!”
柳文昭大声一吼,犹如将这人生二十余年的怨毒一夕发泄。
“可惜啊,我这个姑妈算计周密,就是太蠢太不够狠心!稳婆,玉氏,居然留她们活到现在,一个都没有杀掉!让我怎么说她才好呢?心慈手软,妇人之仁,还指望瞒得过太后?既然这样,老天送到我手里的机会,我要是不利用,岂不是有违天道轮回!”柳文昭兴奋得面目狰狞:“姑妈,金元宝……还有玉麒麟,该是我翻身的时候了!”
“恭喜公子!”阿贵上前奉承。
“光知道这一点没有用。”柳文昭微微一笑,慢慢收敛得意神色,深思道:“金夫人费尽心机策划了这么多年,又把金府经营的根深叶茂,她怎么甘心拱手相让?何况现在太后对她倚赖甚深,我们没有物证。只有人证,是扳不倒金夫人和金元宝这个贱种的。要做的事。还多着呢。”
“咱们直接把玉氏交给太后,甚至二殿下,不就行了么?”阿贵不明所以。
“哼……”柳文昭冷冷摇头,“哪里有那么简单。金夫人和太后关系深厚,我们手里只有一个为了儿子命都能豁出去的玉氏。不成事;至于二殿下……我利用他可以,难道还真要为这么一个阴毒小人效力?玉氏这张王牌,除了我,谁也别想用,谁也用不了。”
“那您打算怎么用?”
“怎么用?”柳文昭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是格外的阴毒邪恶,出现在一向儒雅的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这个世上谁最不愿意见到玉氏?当然是我的好姑妈。
次日一早。金元宝一身轻松大步跨入捕快房。
王强马忠看着金元宝轻松神色,挤眉弄眼。
“头儿昨晚不好过吧?”
“看着不像。好像很好。”
金元宝也懒得搭理他们,径直走到书房中坐下,横了二人一眼:“到手的人都跑了,还好意思插科打诨?”
王强马忠登时垂头丧气。
“要救的人飞不了,一定是那辆垃圾车运出去的;至于走漏风声的人么……”金元宝玩弄桌上物件,若有所思。
王强马忠交换眼色开口:“头,我们敢说话。是因为有个好消息。”
“什么?”金元宝立时坐起。
“你让我们跟的那个取药人,出现了。”
京城天一茶馆。
台上,一妇人台上咿咿呀呀唱着大鼓。台下人头济济。闲聊的吹牛的各类中人谈生意的,正经听评书的没有多少。
茶馆一角,一打扮寒酸中年汉子翘脚独自占了一桌,一壶香片一碟南瓜子,吃了个不亦乐乎,瓜子皮横飞。
阿贵一身半新不旧殷实打扮踱入茶馆。状若无意的走到取药人桌前:“这位,拼个座?”
远处角落,金元宝不起眼坐在几个茶客后面,正盯着取药人,一见阿贵,他立即就认了出来,当即有些奇怪的轻轻噫了一声。
取药人爱理不理的点点头。
阿贵抖抖袍子坐下,叫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不紧不慢吃将起来。
金元宝依旧紧紧的盯着俩人。
两人低着头喝着茶,好像是嘀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