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刻的刘稳婆,满身污秽的呆坐在房中的地板上,眼神空洞木然,脸上泛着傻笑,嘴里低低地唱着儿歌:“小麻雀,花衣裳。没了娘,好心伤……”
柳文昭一进门便见到的是刘稳婆这副痴痴傻傻的样子,不禁大皱其眉,“她这样多久了?”
“从东璐河过来后,她就一直这么疯疯癫癫的。”阿贵回道。
柳文昭听言。有些不悦的道:“喂她喝药。”
刘稳婆却似乎听懂了这句话,看着柳文昭神色害怕地向后躲闪:“我不吃药……我不吃药……”
柳文昭当即便给阿贵使了个眼色。阿贵二话不说,当即便从旁边的人手上接过一碗乌黑的中药,走上前去,钳住刘稳婆的下巴,将她的嘴强行挤开,将药迅速灌了下去,然后又蒙住刘稳婆的嘴,迫使她将药水吞咽下去。
刘稳婆被灌得咳嗽起来,残存的药汁从嘴角流出,看起来狼狈而又可怜。
片刻后,刘稳婆的目光逐渐清明,似乎有所清醒。
柳文昭盯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看来这凝神清心剂还颇有用。”随即便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刘稳婆面前,微笑着道:“老婆婆,你别害怕,我是好人。”
“好人……”刘稳婆茫然的看着他。
“前几天我给你买糖吃,你还记得吗?”柳文昭笑道。
刘稳婆皱眉想了下,开心的点头道:“对对对,糖……甜的……”
柳文昭见她恢复了意识,便又继续问道:“老婆婆,跟你打听个事,二十年前,你为金府接生过一个孩子,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清清楚楚。”刘稳婆咧嘴笑道。
柳文昭一阵欣喜:“那你说说。”
“那个大胖小子,头太大,就是出不来,把娘那个疼的哟……还是我拽着那小子,愣把他给拽出来的。”
“是吗?”柳文昭越听越觉得有戏:“那是哪个太太生的?”
刘稳婆却是一翻白眼,道:“什么太太哟,是个姨娘!”
“姨娘?”柳文昭微微一惊,“你说那孩子不是夫人生的?是个姨娘的骨血?”
“就是王姨娘啊!”刘稳婆说着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我现在还记,可怜哪,娃刚出生就被抱走了,王姨娘哭得那个伤心哟……”
“什么什么?”柳文昭猛的一怔,随即急忙问道:“你说姨娘的孩子刚出生就被抱走了?”
“唔……”刘稳婆忽然浑身一抖,眼神又变得混浊木然,“小麻雀,花衣裳,没了娘,好心伤……”
这关键时刻怎么能打岔?柳文昭连忙追问:“你往下说,快往下说啊。你快说王姨娘的孩子被谁抱走了?”
可是,刘稳婆又重新恢复了痴呆的模样,嘴里继续重复:“小麻雀,花衣裳,没了娘,好心伤……”
柳文昭见状,无奈站起身来,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身叮嘱阿贵道:“每天持续按时给她喝药,希望下次我来的时候,她能说出更有价值的东西。”
“是,公子。”阿贵应声。
柳文昭面色平静的转身离去,可是,他的心,却是扑通扑通的狂跳着,似乎。就要从嗓子眼里跃了出来,走了两步,柳文昭又回头嘱咐道:“记得,去看下那个玉氏,她可是个关键人物,可得保护好了。还有,刚才你也听见了,该打听什么,想必你也清楚了。”
“是!小的明白。”阿贵恭敬道。
“嗯。”柳文昭点点头。这才放心离去。
夜时,忙碌了一天的金元宝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松竹园,一进门。却对上的是玉麒麟冷冷不满的脸。当即便有些不悦,但转念一想,玉麒麟母亲失踪,现在她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静默了片刻,金元宝讨好道:“我想到一个找稳婆的线索。”
玉麒麟微微一怔,有些意动。仍是沉着脸:“是吗?”
“刘稳婆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再无别人可图之处,除非是为了从她嘴里撬出什么消息。”金元宝缓缓道。
听言,玉麒麟眼睛亮起,转身面向他。
“你也知道。刘稳婆现在是半疯傻,听说她走的时候还在犯傻病着。这些人想有收获就必须给她治病——你还有没有当时替她请郎中给开的药方?”
“有!”玉麒麟明白了他的用意,但依然是语气冷冷的。说罢,玉麒麟便径直起身,找出药方给了金元宝。
伸手接过药方的时候,金元宝却趁机一把抓住她的手,轻声问道:“还生我气?”
玉麒麟不语。
“你娘的事不是我有意瞒你,我不过就是怕你担心,这才没有告诉你,私底下我难道不是一直在找?”金元宝叹了口气,接着道:“现在我倒是有了个想法——要抓你娘的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利用你的身份做文章,来搞垮金家。这个人,我推断就是二殿下。如果真是这样,你娘反而会是比较安全的。”
“你能肯定是二殿下?”玉麒麟渐渐瞪大眼睛,急急追问:“你能肯定她现在安全?”
金元宝低声道:“二殿下上次来祝寿,你还看不出来端倪吗?他想搞垮我金府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这样,你娘就是他手中一颗重要的筹码,——所以她的性命反而暂时无虞。”
是么?玉麒麟虽然不敢确定,但新房却渐渐打开了,脸上冷淡之色尽去,渐渐变得焦虑起来:“但愿如此……不管怎么样,我要尽快找回我娘。”
“当然,现在这就是咱们俩的头等大事。相信我,我不会让她有半点危险。”
次日,金元宝将药方复制分派给王强马忠,然后便领着两人在长安城中挨个询问药铺可曾见过这方子。
可是,一直到了中午,都毫无所获。
一家药铺门前开了个茶馆,还有些简单的面食,金元宝体力不支,便让王强马忠去打听,自己则给他们点午餐等候。
可是,没一会儿,王强便兴高采烈的过来了:“头儿,打听到了,有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按照这个方子来抓过两次药,说是给老娘抓的。”
马忠也跟着过来,说道:“伙计认得这人,名叫崔浩,是城里一个混混,但是他爹娘几年前就死了。”
“对!”王强点头道:“我们去他家里查过,根本没人,邻居也说这几年就没见过他家老人。”
“嗯……如此甚好……”金元宝点点头,“既然已经抓了两次药,肯定会来抓第三次的……你们打听清楚那个崔浩的长相,安排几个兄弟在此蹲守,先别抓人,重要的是顺藤摸瓜,找到刘稳婆!”
“是!”二人应道。
守了几天后,金元宝便得到了通知,说是崔浩出现在了药铺,现在正在抓药。他当即便不耽搁,领着王强马忠快速赶来。
“怎样?”金元宝问向躲在墙角盯梢的捕快。
“刚进去没多久……”那捕快正回话,忽然将身子一掩,道:“出来了!”
众人立即转身躲在墙角后,将身子藏住。
崔浩手里拎着两个药包走了出来,他先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异状,这才放心的大步离开。
金元宝向王强、马忠使了个眼色,三人悄悄跟了上去。
三人跟着崔浩走进近郊的一条小巷中,小巷弯弯曲曲的,稍一不注意就可能跟丢,三人更是加倍的留心注意。
走了约摸一刻钟,崔浩走到一半忽然停下,往后看去,似有警觉。
三人连忙闪身躲入旁边的墙角。
崔浩眯了眯眸子,忽然拐进一条仅仅够一个人侧身而过的细细通道中。
三人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目标已经消失了,当即便惊讶的快步追上去,可哪里还看得到人影。
“奇怪了,难道长翅膀飞了?”王强纳闷的搔搔头。
金元宝见状,却蹲下身来,仔细的查看地上的脚印。在一条旁边的支巷口,有两个淡淡的鞋印,金元宝俯下身,用手指搓了点泥,发现泥是新的。
马忠凑了过来,立即道:“他一定是朝这条巷子跑了,我们快追!”
“等等!”金元宝喝止住他。随即仔细的查看周围环境,跟支巷相反方向,不远处有一间破旧低矮的平房引起他的注意。
金元宝当即果断的道:“”王强,你追崔浩!
“是!”王强迅速追去。
“马忠,我们去那边。”金元宝伸手指了指那间平房。
二人三步两步走到那房子面前,金元宝看了眼大门,外面挂了一把铜锁,然后他贴在门上侧耳听了听,便听见里面有着咿咿呀呀仿佛唱歌的声音,当即便示意马忠砸门。
马忠二话不说,抽出刀来,几刀将门锁砍掉,二人推门而入。
院中空荡荡的,只是在地上放着一个空碗,不远处,一个瘦巴巴病怏怏的老婆婆席地而坐,脸上似笑非笑的唱着:“小麻雀,花衣裳,没了娘,好心伤……”
马忠看了看那稳婆,问道:“头儿,是她吗?”
金元宝上前,仔细端详脸上脏乎乎的稳婆,捋起她的头发,那张脸渐渐显露出来,金元宝惊喜的叫道:“是她!”
“总算找到了!”马忠松了口气:“头儿,你真英明!”
“方才我就怀疑崔浩是故意引开我们,果然如此!”
刘稳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惊恐地向后缩。
金元宝见状,连忙宽慰道:“刘婆婆,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刘稳婆抬眸看向他,眸光渐渐的由浑浊变得清晰,忽然双眼放光的道:“我认得你。”
“对,是我,在东璐河,想起来了吗?”
“你又来啦……”刘稳婆目光又浑浊起来,张开缺牙的嘴,呵呵笑道:“你可要对她好啊……”
什么跟什么啊?金元宝一头雾水。
“头儿,让崔浩跑了。”王强奔进。
估计也是追不上的。金元宝点点头道:“王强,你在这里监视,马忠,你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