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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洛凝视着让他朝思暮想的女子,只觉待在她的身边,便能感觉拥有了所有,愿意平和地渡过百年。
心中爱恋如潮水般难以自抑,可是又觉悲凉难过。刁洛静静看着那张干净的脸,眸色渐渐变深,尘念涌入心头。他为人向来自私,歹毒刻薄,若想要一样东西就决计不会畏首畏尾,可是如今她明明在触手之际,却只能相望……
想到这里心内,刁洛心中忽然有了丝阴郁。他凝视着赵菲好一会,心中一狠,忽然大力揽过赵菲,抚开她的头发,俯身深深地吻了上去,温柔却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
赵菲神情依旧淡然自若,可是脑中却是乱糟糟地忘了反应,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容只觉恍惚。
曾经的夜里,他们在月色下深情拥吻,那时候他的视线带着灼热的温度,让她不自觉地意乱情迷。
开始是甜蜜情深,后来是绝望黯然,因为那时他的衣衫上已经带着脂粉味,那是不属于她也不属于他的香味。
绝望如斯她也没有开口言明,希望给予他信任,希望那脂粉味并不代表着背叛。可是最终,事实是触目惊心的。
刁洛说那是另有隐情,他是逼不得已,只是,如果真的有爱,怎么忍心这般伤害她?
不管是多么困难的境地,只要有爱她可以无怨无悔地坚持下去,可是刁洛选择的不是共担危险,而是心伤……
又能重新拥她入怀,刁洛心中激动起来,那些心痛悲伤沉入了心底,脑子里满满地只记得现在他眼帘中的女子,乌压压沁凉的长发,还有那双清澈中带着一丝茫然的眼睛。
已经太久没有触摸到她了,刁洛紧紧地拥着怀里的女子,痴醉的同时心底又有些焦灼。怀里的人却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怔在那里。刁洛心里焦灼不安,害怕她会抗拒,见她似乎愣住更是加深了吻,唇舌交缠,气息交融。
刁洛本就擅长这些狐媚的手段,又不想让赵菲抗拒,更是温柔似水百般风情地缠着她。轻柔而魅惑地吻着她,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狐媚的眼睛中氤氲上一层水气,眼光潋滟得令赵菲恍恍惚惚地觉得他们似乎还处于一年前,那时候他深情款款,而她心底也是充满爱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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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在风中摇晃着,那明明暗暗的光与那月光一起洒在庭院,落下树影斑驳。在无边无垠的月色间,花廊藤蔓上那粉嫩的花朵静静地绽放。
多美的夜啊……赵菲恍恍惚惚地想着,可是却又觉得这是那么的不真实,好像一场转瞬即逝的梦。
刁洛双手紧紧地缠着赵菲,动情地深吻着她,温柔中带着一丝安慰的味道,于是愈加缠绵。怀里的身体是温热的,提醒着他这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多好啊,她还活着!
正值情浓时,却不妨赵菲猛然伸手推开了刁洛,霍地站起身来退后了两步,立于风中神色有些狼狈。
刁洛微微愣住,眼中波澜暗涌最后只是垂下眼,手上似乎还能感觉到上一刻肌肤接触的温度,如今却又是空虚。
两人一时沉默无语。赵菲站在那里心里如有百般滋味,半晌平息了心内的暗涌,她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撇开了视线,抬步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的人有些急切地唤道:“飞飞。”
赵菲回眸瞧去,只见刁洛露出一丝温柔得令人沉醉的笑容,他凝视着赵菲的眼睛认真地说道:“飞飞,你太苛责自己了。没有人责怪你,因为那些从来就不是你的错。秦敛加害曲家不是你的错,邱先生的死也不是你的错。你不应该替秦敛与李昭背负着罪责,也没有人愿意看到你对这一切负罪。”
赵菲怔住,眼睛竟是微微一湿,她模糊地笑了一声,不管他的言语是真是假,不管是不是他习惯于揣摩人心思,能够了解她心思的,一直都是他吧……
真是让人情何以堪呵……
凉风卷袖,赵菲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开口淡淡地说道:“我明白,如今我所想不过是走好日后的路罢了。”
刁洛正欲说话,赵菲打断他:“你不用多说,人斗不过天,也斗不过生死,我早就明白了。”
沿着花廊走回屋内,厅堂中的的烛烧了半宿,烛泪已经一层层地围着灯芯,赵菲走过去轻轻地吹灭了烛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临进屋之前,她远远地望向庭院那处,皎皎月光洒在花廊的藤蔓上,而那人就坐在那繁华景簇之间,那背影似乎笼罩着一丝孤寂和悲伤。
赵菲默默地想着——人生在世,幸福就像是一场梦。
坐在庭院中,能够看见前院的青瓦飞檐和天边寂寥的月,刁洛默默地伸手去摘下一串藤蔓上的花,然后松开手,瞧着花瓣落下一地。
无意识地做着破坏的事情,他秀丽的眉宇间透着几丝黯然,半晌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菲菲,你还是爱我的,对吗?你已经疲倦到无法再爱上其他人了,余下的时光终究是我们的……
第58章 家常细事
那一夜的暧昧情愫随着山风一起消散,赵菲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而刁洛也没有再提起过。赵菲需要的是时间,而忍耐对于刁洛来说也并非难事。
况且如今他们的生活中已经鲜少有别人的打扰,每日与赵菲相处时间最多的也只有刁洛了。白术与参香成亲之后没过多久,参香便有喜了,赵菲自然不会让他们再为家事忙碌,于是每日帮助赵菲处理家事的人就变成了刁洛。刁洛的性格虽然有些不得人心,但是做事却能处理得妥妥帖帖。
在山间过着平静的日子,刁洛渐渐也敛去了一丝戾气。每日悠闲地待在赵家,能够与赵菲相处,刁洛倒也是甘之如饴。
刁洛主动要分担家事,赵菲自然随他去,正好省下时间忙自己的事。平日里侍候着赵老爷,替参香调补身子,看看医书倒也过得平静。
只是没想到李昭在长久的消失之后忽然又出现了,那日赵菲出门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一个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衣衫光鲜,神色却颇为惨淡。
赵菲停在原地愣了一愣便移开视线径自走开了,小仆背着药囊,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带着几分好奇地回头看了他两眼。
李昭没有开口叫住赵菲,只是愣愣地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终究是负了她,这一生,他们终究是错过了,从此各自嫁娶各不相干。
这是纵使悔恨懊恼,愁绪满怀也改变不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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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菲沿着惯常走的小路进了山,绿树成荫,脚下的草地厚实青翠,远处的山峦叠翠间露出几处飞檐翘角,那是香火颇为兴盛的寺庙。
采摘了一些这时节的药草之后,赵菲想起参香需要食补,便绕道去镇上药铺买些补身安胎的药草,这一耽搁等到回来的时候已经比往日晚了几分。
走到村口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春婶,她很是热情地询问起参香的孕事,赵菲与她闲聊几句便分别了。小仆跟在赵菲身旁,好奇地问道:“小姐,我听村里人有酸儿辣女一说,这么想来参香姑娘可不就是有了个胖小子,我瞧她最近可喜欢吃酸菜了。”
赵菲只是微微笑道:“这也说不准,不过是男是女也无妨。”不管是男是女,总归都是参香与白术的孩子。赵老爷从来没有提及子嗣的事情,赵菲也未曾将血脉当回事,只不过瞧见参香有喜,心中却也不由欣喜,总觉得这个孩子也算是曲家的后代了。
赵宅大门就在眼前,旁边站着的人仍然没走。李昭蹲在赵宅门口,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脚步声,他赶紧抬起头,瞧见来人是赵菲神色顿时复杂起来,欣喜之外还夹杂着几分惶恐和紧张,他抱紧手中的东西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
赵菲瞧见他只是微微一怔,脸上笑意并未减,只是径直与他错肩而过。
“菲菲,等等。”李昭赶紧说道。
赵菲恍若未闻,脸上无喜无悲,径直往赵宅走去。
李昭快步跟上,嗫嚅道:“……我听说赵伯父身体不适,还有参香姑娘有喜……我带了些补身的药材,大概能用得上……”
赵菲忽然止住步子,转过头来视线淡淡地落在李昭身上,语气平静却很坚决:“不需要,你走吧。”
李昭停住脚步,声音不自觉有些发颤:“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如今我做什么也没有用了,只是这些药材总能派上用场,我只想做些补偿……”
“李昭!”赵菲打断李昭的话,认真地说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所以你听仔细了。不要提补偿两个字,邱先生的一条命你永远没有办法偿清。我也不需要你的补偿,我只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赵家不需要你的那些药材,只需要平静的生活,所以请你回去,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否则我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赵菲没有去看李昭那张惨白的脸,平静地回了赵家,将药草整理干净吩咐下人晾晒之后便洗净手去了后院。
才踏进后院,赵菲便瞧见一个人正半躺在花廊藤蔓下的竹椅上,宽衣袖盖着脸,衣袖上细细地绣着一枝梅花,红梅零零落落地点缀在枝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刁洛的衣袖开始少了些浮华,多了几分华贵与精致。
赵菲正漫不经心地想着,忽见花藤下那人微仰着头,睁着一双阴晴难测的眼定定地看着她,半晌露出一丝笑意:“可回来了?”
赵菲笑了笑:“嗯。”
刁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抽出一样东西递给赵菲。赵菲诧异地接过来才发现那是蜡封的书信。
刁洛斜睨着她,拖长音调:“我可没瞧你的信。”
赵菲只是轻轻一笑,她知道刁洛不至于偷看,况且瞧不瞧也无妨,要紧的信笺根本不会落入刁洛手中。她打开随意扫了几眼,原来是玉人送消息来着,如今她已经有了落脚之地,便想起给赵菲递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