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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仍咽不下这口气,嗔声道:“爹怎能平日放他走?”
老头轻轻一叹:“琼儿岂可迁怒?说老实话,撞船之事,不能全怪他,何况他似乎落难漂流至此,我们未出手援救已失侠义,又怎可无理挑衅?”
“可是他真的很狂……”
琼儿似也感觉自己不对,话声弱了许多。
船夫却满脸抱怨:“我的船已被他毁了……”
老头道:“此事我也有责任,不该叫你斜行登岸,还好这船不大,赔你十两银子,可抵得过?”
船夫乍听有人赔,自是喜出望外,却又觉得不好意思,急急说道:“怎好叫老爹赔钱呢?”
老头摇头一笑,从腰际掏出一镀银子交于船夫,他先是拒绝,随后仍千谢万谢收了银子。
对于撞船之恨自是一扫而空,甚至还有赚头呢!
老头已把船夫之事摆平,心头宽慰不少,接下来该是如何伺候这看来十分难缠的小和尚了。他注视着江面,希望能发现人形浮现。
第二章 顽皮和尚
第二章 顽皮和尚
然而等了半晌,浮木都已漂流百丈远,还得靠老头施展掌劲推打水面方能维持原处,那小和尚直若泥牛沉海一去无踪。
就在老头准备放弃找寻而登岸之际,左近七八丈远处始浮出齐金蝉光秃脑袋。
老头终也面色稍缓,露出笑意。
那齐金蝉则吐出一口水箭始呵呵笑起,双手一举。倒将沉落江底之黑箱子举出水面,但见原物没错,笑的更是心满意足:“拼小命才换来的,岂能让你溜掉?”心想改天非穿条绳子牢牢背在背上不可。
方才潜水寻物,体力似乎消耗过巨,此时东西已寻回,精气一泄,倒觉得疲惫起来,甚想找个东西倚靠。
忽见浮木,不自觉即游过来。
复见木头站三人,立即喝叫:“敢占我浮木?吃了熊心豹胆不成?以为大爷我好惹?”
“左手抓牢铁箱腾出右手,虽是疲累,但对付这堆人,他似乎信心十足,眼都不瞧一下即已欺攻过来。
老头既然已准备化解误会,自该抢住机会,急忙拱手说道:“小兄弟别误会,我们只是毁了船,无立足之地,才借您浮木一用,并无强占意思!”
齐金蝉闻言小知对方放软下来,且有认错意思,倒是个识时务家伙攻势不由放慢,邪邪笑起:“怎么?终于想通大道理,向我赔罪啦?”
那女子瞄了一眼,纵使父亲有错,可是就无法忍受这小子狂态,正想开骂,父亲却扯她衣角,逼得她把话咽了回来。
那老头则仍笑脸送来:“有错,自该赔罪,不知小兄弟是否宽宏大量,不究前嫌,让我等三人借上浮木以能保身。”
齐金蝉瞧他的确有心认错,礼数也做得让自己风风光光,不禁呵呵笑起,算是解了这段间隙。
自也摆摆手笑道:“算啦!你毁我浮木,我撞你船头,算是扯平。不过,说老实话,我实在搞不清我趴在浮木后头打磕睡,一直让浮木自由漂下,你们怎会不长眼睛让我撞上?”
那老头干笑:“行船总有意外,今晚却发生在你我身上,也该算是有缘。小师父何妨上来,好计老朽请您一顿聊尽歉意?”
那女子倒发现趣事:“你当真躲在木头后面打瞌睡?”
齐金蝉但觉溜了嘴,此时欲掩饰已是不可能,只好做潇洒状:“有什么大惊小怪?我一向是这样睡觉的!”
那女了想笑:“浸在水里?”
“嗯!”齐金蝉一副绅士般点头:“偶尔也去挖地埋沙睡觉,这样对身体大有益处。”
那女子终于笑起:“你该不会自以为是蛇虫吧?浸水又挖地洞?”
齐金蝉还是正经八百:“很多禅道,凡人是不会懂的。”
那女子呵呵笑道:“不知小和尚修炼多久了?可得道?何时准备升天?”
齐金蝉目光一致,冷道:“我是正常人,不准说我是小和尚!”
那女子笑眯了眼:“可是你的光头,很容易引起别人误会!”
“光头?”
齐金蝉忽有所觉,伸手往脑袋摸去,这才发现,满头黑发已被电焦而脱落,不禁暗自苦笑:“真他妈的得不偿失,没事跑到鬼地方去剃度!”
瞄向那女子冷道:“光头也不一定是和尚,我只不过是在练一种铁头功,暂时把头发剃掉而已!”但觉这解释不错,轻轻笑了起来。
那女子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觉他连眉毛都剃光,倒是过火多了。
还想再扬言,父亲已升口:“小兄弟能在水中翻江捣海,武功自是高强,不过您似乎受了伤,何不坐上浮木,也好一同上岸。老朽场知跌打医术,说不定可替您推拿一番。”
此时齐金蝉高浮木不及三尺,老头伸手即要接人。
“好啊!”
齐金蝉先是觉得坐上浮木得以休息亦是不错,但才一动身,腰部以下似乎空空荡荡,何况还有个女的,怎好见光?
想及此,登时又把伸出去右手缩回来,干笑道:“不必了,我早习惯浸在水中,你们还是先上岸好了!”
“小兄弟何必客气!”那老头以为他不愿再挤浮木,免得三人立足不易:“这浮木本是你的,而且站个四人并无大碍。”
“我不能站……”齐金蝉笑的甚尴尬。
“没关系,你上来便是。”
“不了!我浸在水里很好……”
“怎可如此!来!我拉你一把!”
“不不不!”
齐金蝉忙摇手干笑,正持推开浮木让三人靠岸,岂知老头动作甚快,他又只顾摇手,未防着这招,一个不留神被扣住手指,老头自是希望扯他上来,用力颇大。
这一扯硬把齐金蝉提出水面快半个身子,吓得他尖叫不要不要,实在想一掌边开老头,却怕他吃力不住而落水,然而不迫开他,身子必将光溜溜现形。
心念还未闪定,老头又把他址高半尺,眼看下体也要见光吓得他抓来铁箱盖住下体面红耳赤直叫不能扯。
然而一声尖叫已传自那女子,她急忙掩脸甩头,准是羞得面红耳赤,却无处可躲。
但一尖叫,倒把父亲叫醒,他登时发现齐金蝉一身光溜溜。纵使女儿尚未成年,但也半大不小.又怎好见此场面?
此时窘得他扯人也不是,放人也不是,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齐金蝉反正己现了形,只有豁出去。干声笑道:“我们男人的事,一向都是很惊世骇俗的!现在可以把我放回水中了吧!”
老头窘着脸:“小兄弟你怎么?”
齐金蝉干笑:“我也搞不清楚,昨晚想洗澡,裤子就不见了!”
“呃……呃……”老头不知如何回答。
那女子已窘得无地自容,急叫道:“爹快放他回去,快啊!”
老头这才会意过来,赶忙松手,齐金蝉得以落回水中,掩去窘态。
他倒是抬然目处,瞄了那女子一眼,呵呵笑道:“难得我们裸程相见,将来必定大有缘分啊!”
那女子不知这话冲着自己,并未回话。那老头自是干笑,直道小兄弟说笑了,其他已不知该按什么话,实是窘足心头。
齐金蝉消遣几句后,已把浮木推前,好让三人先上岸,毕竟困了一天一夜,肚子早饿得发慌,找点东西果腹方是上策。
待浮水靠岸不及十丈,老头方始抓着女儿先行掠往岸边。他交待女儿先找间客栈落脚。
自己则行向顾为热闹街道,买套童装,很快奔回渡口。
含笑地交予半浮木中的齐金蝉,并笑道:“布衣粗装,将就穿便是,待会儿让老夫请你一餐如何?也算为此误会洗礼一番!”
“有人请当然好。”齐金蝉笑口大开:“我正愁没钱花呢!”
身形一扭,飞身上岸,反正无色已黑,将就地穿起棕灰色布衣。
虽大了些,却也勉强蔽体。
待衣裤穿妥,自行照瞄几眼,总觉得老百姓味道颇浓,不禁又笑起:“待会儿进了餐馆,莫要被人当做店小二才好!”
老头直道不会不会,瞄着齐金蝉头顶光光,直觉他倒像个偷溜下山,易容百姓的顽皮小和尚,然而此事岂可说破?
只能边笑边点头,直道齐金蝉相貌堂堂,边把人引往客栈餐厅去了。
至于那船夫,在得了赔偿,船只又毁状况下,已毋须再负责载客任务,找个“另买船只”借口后,已告别顾主咱行找向其他熟识船家打秋风,连住宿费都省了下来。
此渡口名为乌鸦嘴,可非黑鸦鸦一片,数百户店家通体效明,甚至有露天拼棋、杂耍者,倒也热闹。
齐金蝉只想填饱肚子,紧跟老头走向一家香居客栈,那女孩早点了几道可口小莱上桌,齐金蝉二话不说,坐了下来,登时拼命吞那历劫重生第一大餐,那饿死鬼模样瞧得两父女暗自摇头轻笑,心想着米饭真的这么可口么?
不管可口与否,齐金蝉足足吞了六大碗方始有心情注意他人,眼看两父女四只眼睛瞧得发直,他也瞄来一眼道:“吃啊!看我吃,能饱么?”
那女子白他一眼:“你叫我吃什么?吃你的碗不成?”
齐金蝉呃了一声,始发现本是预留给他们的好几碗饭,竟然全被自己不小心干掉,不禁干笑:“把我当饿死鬼使是,反正这是饭馆,不怕吃的,你们再叫啊!顺便……可能的话,再替我叫四大碗如何?”
那女孩再瞄一眼,大概是说真的碰上饿死鬼。
那老头则落落大方直道尽量吃。他似乎抱定尽己之力请足这餐,又叫店小二送来六大碗,并补些名菜。
尤其醋溜鳟鱼一上桌,齐金蝉胃口又起,当真再吞七碗饭,果真是大板桶一个,连汤带菜,恐怕装得满斗重吧?小小肚皮竟也肿得像小弥勒佛似的。
两父女也在边瞄边笑中进食晚餐。半碗未吃完,大门那头忽而传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