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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被这人提醒,更不怠慢,伸手抓向床前衣堆,登时摸来飞剑,倒打出去,一道华光暴起,直冲黄光,迫得毛太攻势受挫。
杨花趁此机会,顾不得裸体,硬从智通跨下爬冲过去,逃往复室而去。
毛太杀人不着,气得哇哇大叫,怒剑更劈,恨不得宰杀这对狗男女。
原来情急中闯入者,正是智通门徒,知客僧了一。
他乃因为外头来了一位重要客地特来禀报,谁想走到殿门口,听见杨花哭喊之声。他本来就不赞成师父种种淫恶勾当,似为杨花又同上一回一样,触怒智通。
他很不得师父能将杨花杀死,免得这淫娃害人。
心想等他们吵完了再来通报。
欲待回去,陪那来客。正要转身走回前殿,忽听得房中有纵跳声音,不往探头去看,恰巧看见毛太射出飞剑,以及师父同杨花赤身裸体的狼狈模样,心知是双方吃醋火拼。
暗怪师父淫荡过头,然而师徒情重,复见情势危急,始欺前迎敌。
毛太被两师徒缠打得处处受制,怒火更炽,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大闹一场吧!
遂又尽展功力,迫得飞剑蹿刺如万箭齐发,纵射四面八方,岂知那智通飞剑造诣更深。
他乃是五台派鼻祖太乙混元祖师嫡传弟子,自是深得旁门真传,毛太岂是他对手?
不到盏茶光景,那三道青红黑剑光,早把毛太飞剑绞得挣扎乏力。
毛太已是满头大汗,心知飞剑被绞,命在顷刻,不由长叹一声:“吾命休矣!”
还好了一见师父出马,他不愿两个打一个,将剑收回。在旁观战,毛太还能支持些时。
正在这危急万分之际,忽听窗外一声长笑;“都是自己人,何必残杀!”
忽见一道金光由窗外飞进,尽将智通、毛太飞剑打散。金光倒飞退去,天空飘下一光头、大眼、两耳垂挂金环的八尺高僧,他随手一挥。金光投入烈火袈裟。
正是那大伤及齐金蝉,去而复返的粉面佛俞德。
智通忽见来人,赶忙收回飞剑,抓得衣服套上,快步追出,满脸喜色道:“怫爷,您终于回来,可把小弟急坏了。”
毛太巴不得有人解困,眼看来人面熟,一时又想不起,不好招呼。
暗自把飞剑收好,把右腿松动义肢套好,始一步步走出。
粉面佛冷道:“自家人,争什么?说出来,我给你们评理!”
两个淫僧,怎好意思说出原因,各自低头不语.毛太瞄了俞德几眼,忽有所觉,问道:“这位怫爷,我在哪里见过?怎么一时就想不起来?”
粉面佛闻言哈哈大笑:“贤弟你就忘记当初同在金身罗汉门下的俞德吗?”
毛太听了,恍然大悟。
原来粉面佛俞德,本是毛太的师兄,同在金身罗汉门下,只因那一年西藏毒龙尊者到金身罗汉洞中,看见俞德相貌雄苛,非常喜爱,又因自己门下周中汇在峨嵋斗剑,死在乾坤妙一真人齐涑溟的剑下,教下没有传人,硬向金身罗汉要去,收归门下,所以同毛太有数日同门之谊。
智通但闻粉面佛竟和毛太有所渊源,心神一凛,立即哈哈笑起:“如此更是一家人了,有何嫌隙不能解?佛爷、毛兄,咱前厅设宴享乐吧!”
恭身哈腰,迎着两人。
毛太暗斥:“是我找你算帐,你倒打哈哈了事?没那么容易!”自知敌不过智通,且得找寻他法,暂时饶他一命也罢。
俞德催捉毛太,到了前殿之后,智通立即摆下夜宴款待。
俞德仍想替二人讲和,再次问起争斗情由。
智通自知这是丢脸之事,还是不肯言讲。至于毛太较为粗直,又想拉拢这位师兄,遂气冲冲地将智通和杨花做得过分之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俞德听罢,哈哈大笑:“你们两人,闹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样不相干的小事?这也值得红脸,伤自家人的和气!来来来!看在我薄而,和解吧!”
智通当然愿意,毛太则碍于情面,只好答应。两人遂举酒互敬三杯,以解前嫌。
三人暂且谈谈笑笑,到了晚饭过后,心情较佳,智通始将最近事情,评详细细告知俞德,并问及他不告而别,去了哪里?
俞德道:“走访友人,准备邀来助阵。”
智通问言大喜:“如此甚好,不知怫爷邀来何人?”
“到时便知。”俞德道:“可曾发现什么厉害敌踪?”
智通道:“目前毛兄和一位秦朗道友在林中曾被莫名高手暗算,依他们所言手法,似是嵩山二老之一的神行无踪追云叟。”
“是他?”俞德甚惊:“你们确定是他吗?”
毛太道:“当时不肯相信,但起想越觉得是他。”
便把追云叟隐形不见之功夫说得绘影绘形。
说得粉面怫不得不信,不禁怔忡不安说道:“这老怪物已二三十年不出世,怎生溜了出来?如果真是他,我们这几个人绝不是对手,得早作准备才是。”
智通虽未与追云叟交过手,却常听师父说起他厉害,唯独毛太,早年只是个独行强盗,他出世时,追云叟业已退隐,不知其深浅厉害,方才说得绘影绘形,只不过想煽动俞德去收拾他,没想到连俞德都如此忌讳。
自是不甘示弱道:“师兄作得这样长他人志气,就算追云叟再厉害,难道吃合力仍无法收拾他吗?顶多再把师父请出来,谁又怕谁?”
俞德道:“别说是你师父金身罗汉,就连我师父毒龙尊者,恐怕也无法制他。”
毛太瞧他说得如此慎重,看来哄他去,是不可能了,反正自己是客,哪管得智通死活,遂也哼哼几声,不再多言。
那智通可就牵挂万分,说道:“若追云叟真的找上门,佛爷可有对付计策?”
俞德道:“若他一个,集我们数家之力,或可抵挡,可是情势似乎没那么简单,峨嵋一脉,老一辈的人,尽想收授徒弟,苦行头陀、齐漱溟、髯仙李元化都收了徒,就连黄山餐霞大师也收了齐鲁三英周淳的女周轻云,小小年纪,已练得一身惊人本领,如若那些年轻一代小伙子全寻上门,自也是难缠得很。”
自从发深齐金蝉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他已对这些后辈忌讳良多,暗责自己为何没早早挑些筋骨奇佳的人收他为徒。
那毛太本是不想管事,但闻周淳,仇恨又起。忙问道:“师兄说的那个周轻云,就是我那仇家的女儿么?你怎知道这样清楚?”
俞德道:“那黄山五老峰后面,有个项崖,削立千仞,险峻异常,名叫五云步,上面有个五台派的前辈女剑仙,在那里参修。此人该是跟祖师爷同辈,也曾参加过五十年前峨嵋比剑。她因见太乙混元老祖中了无影剑,知道势力不敌,不曾交手,便趁空遁走,表面上说是自己脱离漩涡,往深山修炼,其实是卧薪尝胆,努力潜修,想替师祖报仇。
“她因为亲曾与峨嵋派中交过手。破过面,所以餐霞大师才能容她在黄山居住。近二三十年来,着实收了几个得力的男女弟子。餐霞大师对她也渐渐怀疑,借着谈道为由。屡次探她老人家口气,她却守口如瓶。
“平日连对门下几个心爱弟子,也不把峨嵋深仇露出半字。餐霞大师虽然疑忌,倒也无可奈何于她,偏偏她又在天都峰上,得了万年仙芝,返老还重,八九十岁的人,看去如同二十岁的美女一般。餐霞大师带周轻云到她洞中去过。
“她同我师父毒龙尊者最是厚交,每隔二三年,必到西藏去一次,我来时,在师父那里遇见。她说到这周轻云,还后悔物色徒弟多少年,怎么自己时常往来川藏之间,会把这样好的人才失之交臂,反让伙人得去呢?我所以才知道这般详细经过。”
智通插言道:“你说的可是黄山五云步,万妙仙姑许飞娘么?”
俞德道:“不是她还有哪个?”
智通露喜色:“或许把她请出来,将可对付峨嵋余孽。”
毛太截口道:“你说周老三的女儿漂不漂亮?”
俞德瞄他一眼:“看了保证让你三天睡不着觉!”
毛太不禁淫心大动,忽然拍手大笑:“想不到周老三还有这么一个美貌女儿,将来要是让我遇见,把她抓来,快活受用,岂不是一件美事!”
话言未了,忽然面前一阵冷风,一边情光如电,奇快元比,直往毛大胸前财来。
毛太尖叫一声不好,连忙纵身往旁跳开。
饶你躲闪得快,左膀碰着剑锋,一条左臂,业已断了半截下来,毛太惨叫,滚落地面。
那智通、俞德立时大喝,飞剑、飞刀尽出,截向那突射其来剑光。偏偏来人非常狡猾,一剑得逞。不想多战,摧使那剑光奔窗而出,不知去向。
俞德、智通连忙追纵出来,只见得满天星斗,庭树摇风,哪来敌得可追?
气得二人暴跳加雷,正待失望之际,猝见西天暗光一闪,二人大喝,急追过去。
那暗光快速落往林区,闪身不见。
俞德冷笑:“大胆刺客,往哪走人?”
俞德和智通还左右包抄,逼入林区,却再也见不着半丝踪影。
俞德忽有忌讳,暗想:“莫非设有埋伏?”
此时智通仍想往前搜去,俞德赶忙把他拉住。说道:“贤弟,千万不可造次,林昏月黑,小心有许。咱不如回寺,易攻为守,以免出差错。”
智通愤怒不过,仍自发剑乱砍一通,想把敌人乱剑砍死,俞德但觉他想法天真,遂又苦劝,智通无可奈何,垂头丧气收了剑,跟俞德双双返回。
刚刚走近高墙,忽间喊杀之声,两人料知有异,急忙飞身上墙一看,只见得一位青衣劲装女子,正与毛太、了一二人大打出手。那女子剑招矫若天龙,变幻莫测,追得了一、毛太险象环生,猝又闻及锵当脆响,了一长剑脱手飞出,断成两段,喷落地面,变成废铁。
那女子婀娜身段一扭,又自扑杀毛太,似乎全冲着他而来。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