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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渴望。我抱着他,紧扣住他腰身,一瞬间又有了那化了兽一样的欲望,一个含吮,他腰身一挫,嘶声长呼,一股激放出来的热液沿着我的喉咙便冲了下去。我顾不上惊异,也忘了闪避。更加因为他覆于我肩上的双手,他按着我,略带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字地说:“饮下去,不要留。”
他不让我抽身,他的从未释放过的元精,他的元气,在那一刻尽数灌注到我体内。
我仰起头,眼角忽然有泪大大地滚了出来。
玉奴,玉奴,我是傻瓜,我到现在才知道你想做什么。
他终于软倒,我扑到他身上。看他嫣红的双颊转作苍白。他仿佛一瞬间瘦下来的脸庞尖得吓人。脸上却是宽慰的笑,他捧起我的脸,惨然说了一句:“无忌,你好……”
我流着泪,捶他,问他,他痛得蜷作一团。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他的身体,一点点缩小,肌肤变得像玉一样晶莹,透明,他仿佛在消失。我抱紧他,拼了命地呼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我怀里缩起,越来越小,像小小的初生的婴儿,最后变成巴掌那样大的小人儿,在我掌上缓缓舒展开身体。
“玉奴!”我大睁着两眼,泪已经干了。
他变了那样一丁大点儿,在我掌上兀自立不起来。只强撑着抬眼看了看我,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句什么,我却听不见。他失望地拱起身,抱着我一根手指轻轻咬了一口,我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再看他时,已经抱着那根手指一动不动了。我开初以为他死了,扑在榻上哭都哭不出声来。却见他微微伸了一下身子,蜷在那里竟似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悲喜交加,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就捧着他痴痴地看了半晌,才想起给他挪个地方。
什么地方呢?
这屋子说大不大,两个人住的时候,闹起来还嫌挤,现在却只觉得太大。放在哪里也不放心。真正捧在手心怕跌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想放在床榻上,我怕我一个翻身会压死了他。
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打磨磨转了半晌,瞅见他用来装书本的锦盒,大小倒正合适,便取了来,拆了一面壳去。在里面垫上锦锻丝棉,给他造了一个小小的窝。放在我枕旁。
这晚,我一夜未合眼,就看着他睡到天明。心里不知是忧是喜。
喜的是他终究没死。忧的是这个模样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怎么才能让他恢复?难不成就一直这样下去?
想到这个我就恨自己的蠢钝。玉奴把元气度给我之前,必定是把前因后果都思量过了才作此决定。若不是我愚钝不敏,何至于事到不可挽回之地才恍然大悟?
他不肯告诉我实情,或是他怕我知道了便不肯接受,却不知他这样,扔下我一个人手足无措,以后可怎么办?
从前一直是他照顾我,现今换了我照顾他。我不怕吃苦头,却怕我的力量护不了他。那只狐狸,不知什么时候还会来找麻烦。他的元珠,毕竟还在玉奴腹内。
对了,元珠!我想起那颗珠子噙在玉奴齿间的模样,到底也不小,可现在玉奴自己也不过那么大一点儿,那珠子可还是在他身子里么?
我被这些问题弄得失魂落魄。 接连三天,觉也睡不踏实,饭更是吃不下。其实究竟是过了几天也闹不清楚的。昏昏噩噩,只觉日上三竿复又西沉,屋里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我的心境,却跟那黑沉沉的夜晚一样,没什么分别。
玉奴精神似乎总是不济。一天到头除了睡就是睡,碰一碰他,他偶尔醒来,皱了细眉打一个呵欠,再趴过去睡。看着他那么大一点,蜷在自己手心里慵懒的模样,这种感觉实在奇异,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手中一颦一笑,一投足一举手,宛转娇啼,甚是可怜可爱。我以前从未见他睡得这样沉,想着他累得惨了,便是认真歇息一回也好。可是这种样子,也让我不免担心:他总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我怎么才能将那失了的元气还给他?想到这,就有捶胸顿足的恨意。
幸亏那狐狸一直没来找过麻烦。想来玉奴那一剑伤得他不轻,我疑心他找地方养伤去了。还顾不上我们。他可不知道玉奴现在这种情状吧?
我日日胡思乱想,吃饭自然敷衍了事。玉奴倒用不着吃饭,不然更是让我手忙脚乱了。
那天他忽然醒了过来,坐在那儿抬头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把他放在枕旁,躺下跟他说话。
我不知道他听我的声音,是不是会跟雷劈一样,也不敢大声出气儿,只好朝了他傻笑,再傻笑。
他忽然拿手在自己脸上比了比,又指指我自己的脸。我猜了一猜,知道他想说“你瘦了”,便扑簌簌掉下眼泪来。我轻轻呢喃说:玉奴,你怎么能复原回来,告诉我法子,情愿舍了我命我也帮你。
他蹒跚地爬过来,握紧拳头在我唇上敲了几敲。我知道换作平时,他又要捂我的嘴,现在却够不着,张口说话,细弱的如同蚊蚋之声。
两人终至一筹莫展。相对两无言,惟有泪千行。
我掉泪,他却跳到一边去了,那泪珠砸在他身上可不是好玩的。我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伸了一根手指给他玩打秋千。
日子就这么过。浑浑噩噩地不知又过了几天,我们那冤家对头到底还是上门来了。
孟秋白找来的时候,我正趴在榻上陪玉奴呢喃说话。
他一进门我便听出那作死的笑声,“小奴儿,元气可复了没有啊?快快还我珠子来!”
恨啊,那一剑怎么没把他刺死?我跳下床,扑过去将他堵在门口,拼了命一样跟他厮打。我知道自己力气远远不是他对手,这次是攒足了劲先下手为强,要死也得护住玉奴,可是一拳出去,孟秋白竟被我打得一个趔趄。他吃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拿了拳头在眼前晃一晃,呲牙咧嘴地笑了一笑。可惜我到底不是他对手,那狐狸也不和我真打,蹿来跳去,不知使了个什么手法,几个回合我便被他制住。
“停停停停!”他捏住我拳头,把脸往后拼命躲,想是我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把他吓了一跳。
“你疯了?”他气得大叫:“比你们当家的还狠,我这伤还没好呢,专往我伤口上捣!”
鬼知道他的伤在哪?老天有眼啊,难怪我这一拳一拳挥出去都不像自己的手。
“姓孟的!你敢碰玉奴一指头,我跟你拼命!”我声嘶力竭地大喊。他现在真的受不起哪怕一指头的碰了。
“瞧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怎么你们俩都这副德性?我来救他的,成不成?”孟秋白啧啧嘴。
他会有这么好心?我狐疑,拳头却松了一下。
他握住我的手,忽然咦了一声:“怎么,他把自己的功力都给了你?厉害!那么深的修为,你小子怎么受得住?”
我把手往后一抽,瞪了他一眼。死狐狸,别以为不知道自己做的什么孽,若不是你半路出来搅场,玉奴何至于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呆头,别这么苦大仇深的。你家小奴儿呢?”他竟然伸手在我脸上拧了一把,嘻皮笑脸地说。
我气得又要跟他拼命,他使了个巧,轻轻松松便把我绕在他怀里,顺便又在脸上亲了亲:“嘿嘿,真是乖巧,已经学会投怀送抱了。不错不错,出师有成啊。你再不说,我可要上下其手了。”
我气得吐血,又担心这情形给玉奴看见,他岂不更是生气伤神?眼角便忍不住往床上瞥去。
孟秋白何等机灵的人,顺着我眼光一瞅便知端倪。这一看乐了,拉了我手,强拖到床边去,俯身一看,笑开了嘴道:“小奴儿,这回可真名副其实了!”
玉奴盘腿抱膝坐在那里看着他,全无惧意。我却怕他暗下毒手,顾不得,转身紧紧抱着他两臂,深恐一松手玉奴便遭殃。他被我的热情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回头一边挣一边道:“怎么办,呆头,让他跟我走吧,你这回是不成了。”
“你做梦!”我脱口而出。让玉奴跟他走?除非天上掉下个月亮来。
“天上月亮是掉不下来,不过我却有办法取那日月精华助他恢复,现下可只有我能救他性命了。”
“胡说八道,我总会找到法子的,谁要你这老狐狸来假慈悲扮好人!你害得我们还不够么!”
孟秋白被我骂了从来都不恼,只笑嘻嘻道:“你能救他?你连他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冲口想说,可是转念一想,我虽然知道是因为他失了元气,可为什么失了元气就会缩成这个样子呢?我还真是一头雾水。
“因为他原是纯阳精魄,有的形体只是精气凝聚而成,他把元气全给了你,剩下的那点功力也就够维护他不死。缩小一点才能凝聚得住一点精气,若不然,怎么能支撑得住?怕早散了飞灰了。”孟秋白说完,回头看我,“想不到你个呆头艳福不浅,肯有妖精为你这样舍了命。唉,我孟夫子怎就没这等福气?”
我也鄙夷地朝他撇嘴:早就知道这个狐狸嫉妒我们嫉妒得不行!
他看我皱死了眉头不放手,也觉无奈。退一步道:“也罢,你既不让我带他走,那我搬进来住。看不着他,我不放心。”
天啊,天上真的要掉下月亮来了。这个人,黄鼠狼上宅,绝对没安好心,居然这样厚脸皮,还指望我们自己引狼入室不成?
不行!我一口回绝。
他嘿嘿一乐:“呆头,你可不要太不识好歹,我现今要带他走,易如反掌,就凭你能拦得住我么?我肯帮他不过是因为我元珠在他那里。他现在变这么一丁点儿,我要取出来可真害了他了。”
这话听起来倒像有点真。说实在的,他要来硬的,我又哪里有什么办法?只怕最后搭上了自己也不成。我迟疑松了手,眼睛还是凶巴巴地盯着他不放。他摇摇头:“看来,不给你点好处看看,你终归不信我。”
他甩了我手,往床前一坐,伸手便端起了盛着玉奴那个锦盒。
我大惊,正想过去夺过来,他伸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