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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鼎如见他口气如此狂妄,顿时大怒,裴先承却一把将他拦下,上前拱手道:“草民不知是尚书公子在此,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小公子恕罪。”
范鼎如见他如此低声下气地向对方求饶,心中大是不服,道:“二哥,纵使他是官府的人那又如何?咱们还怕他不成!”
裴先承斥道:“不可胡说!还不快来谢罪!”
陆陵冷笑:“哼,一句‘多有得罪’便算了么?你当我这般好欺负!”
裴先承道:“不错,是草民说得蠢了。”言毕,忽然自腰间拔出一把短刀。
陆陵脸色一变,叫道:“你做什么!”身旁的随从立时围了上来,将他护起。付展风却是负手站在一旁,一脸淡然之色。
裴先承左手猛地一挥,便向自己右臂斩落,只听陆陵与范鼎如同时惊呼出声,血光四溅,他的一条右臂便这样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
只见裴先承苍白了一张脸,跪倒在地说道:“还望小公子恕罪!”
陆陵口中虽说着杀伐的话,可也从来不曾亲眼见过这么多血,一时吓得脸都青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付展风轻叹一声,上前说道:“裴先生请自便,这点小事,我家少爷不会记挂在心,请先生放心。”说着,伸手一拂,已点了他肩旁三四处穴道,血流之势立时便缓了。
裴先承点了点头,拾起自己的断臂,已然有些支持不住。范鼎如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起,小心搀扶着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更到这里。这段日子我还是想先完成了《一生平安》,再来更这里。当然,平安写得要吐的时候,我就会来写这篇。。。。
19
19、十九 。。。
回到客栈,上官若愚匆匆收拾了行装,留书一封请小二交予洛东凡,接着下楼去柜面会账,牵来马匹,飞骑出城。却并不走远,驰马疾奔数里后便即停下,找了一处凉亭坐等。
一个时辰之后,忽见一人一骑绝尘赶来。上官若愚见了,便笑道:“你来得好快!”
洛东凡翻身下马,脸上俱是狐疑之色,却不敢多问,只听上官若愚问道:“菊花可摘完了?”
洛东凡答道:“属下动用了一方城在扬州的所有势力,保证方圆十里之内,再无一朵菊花。”
上官若愚点点头,道:“我本以为这是件难事,却不曾想你这么快就办妥了,当真了不起。”顿一顿,又问,“我让你带的东西呢?”
洛东凡自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裹递上。上官若愚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是一小包面粉、石灰、一个针线包、一小瓶胶水、一面小镜子和一瓶蜂蜜。只见她将面粉和染料放入桌上的茶碗里,用清水调匀,照着镜子装扮了半天,又扯下束发银盏,用草绳将长发扎起,再转过头时,已是一个面黄肌瘦,歪眉斜眼的年轻男子了。冲着洛东凡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笑道:“洛兄,你瞧小弟这副模样如何呀?”
洛东凡怔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见她手一伸,道:“衣服!”
洛东凡忙递上另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套男子用的旧布衣衫。上官若愚伸手接过,快步钻入草丛之中换衣,一会儿再出来时,已完全是个贼眉鼠眼的地痞模样了。
装扮妥当,她将剩下的东西细细地收了,交还洛东凡,道:“我在城中惹了些乱子,想必你也已经听说。不过你不必担心,该做的事我仍然会做。那些守城官兵适才亲眼见我离城,我再以这副模样回去,料准陆陵他们再找,也找不着了,你大可放心。”
她在酒楼与尚书府小公子大动干戈一事,早已有当地的蛛丝告之洛东凡,是以手头上的事情一了,他便匆匆赶回客栈,却只见到她留下的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要他准备的东西及相见之处,他虽猜不出她的用意,却也一一照办。两人相处一路,洛东凡知她虽然嘴上爱胡闹,却也不是个好惹事非的人,如今在此事上却大反常态,让人不禁心中存疑。但她向来事有主张,洛东凡知道自己即使问了也未必能有答案,因此也不再多问。
听她如是说,便应道:“是。”
上官若愚似是看穿他的心事,伸手在他肩头一拍,道:“你不必担心,待此事一了,我便将来龙去脉都说于你听。”
洛东凡道:“大人自己的事,大人自己处理便好。”这倒不是假话,他素来性子清寡,于不相干的事自是从不挂心,对于她的事虽有疑惑不解,却也未必要真正知晓。
上官若愚抿嘴一笑,道:“我偏要说,到时你不可不听!”
听她这样说,洛东凡非但不生气,心中反倒是微微一暖,点头应道:“是。”
玩笑说完,上官若愚又正色道:“你适才与我一同进城,又同桌吃饭,那些官兵是瞧见的,一会儿你不用回城了,到下个镇子等我。把我的马也一并带去,以防那些官兵中有眼尖的。”
洛东凡见她胸有成竹,似是满有把握,当下应了一声,骑上黑马牵起她的马飞驰而去。上官若愚却不着急,只慢慢往回走,直到日落西山才重新回到城中。
见城中一片太平,那陆陵似是没有派人搜寻她,想是命了付展风暗中查访,眼珠子一转,竟找了间妓院住下。老鸨见她长得一副猥琐之相,只道是寻常嫖客,随意叫了个姿色寻常的姑娘接待。上官若愚作出一副好色猴急之相,当真是惟妙惟肖。入了房中便即取出蛊毒锦囊中的迷药,将那女子迷倒在床,自己则斟了杯清茶,坐等来客。
入夜,连喧嚣的妓院都开始渐归平静。上官若愚将房中的灯烛全部点燃,然后呆呆地望着桌上跳跃的烛火出神。空气中忽然融进了一阵淡淡的香味,她精神一振,唇边亦泛起淡淡的笑来。
像是有人打翻了整个酒窖的酒,空气霎时间充满了馥郁的香气,好像被酿过了一般,让人闻了便似要醉。
脖间蓦地一凉,一柄薄薄的剑悄无声息地抵了上来,再抬首,眼前便晃进了一抹绚丽的艳红身影,一张脸灿如茶糜。
上官若愚微微一笑,道:“趣公子,好久不见。”
江繁春乍一见她的脸,“哟”地一声惊呼,随即眉头一蹙,道:“怎么扮成这么个丑货,害得我没了杀人的兴致。”一边说着,一边将剑收起。他的剑名唤“醉客”,剑柄上镌刻着繁复华丽的纹饰,剑身亦是轻薄若纸。此剑他从不离身,常年浸淫在各种名酒之中,因此逢剑出鞘,便会酒香四溢,“醉客”之名更是由此而来。
上官若愚嘻嘻一笑,反是凑近了一步,问道:“我这模样,俊不俊俏?”
江繁春搬过凳子坐下,“哼”了一声,道:“俊!蛤蟆之中算俊的了。”
上官若愚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特意扮成了这副模样,又寻了这么个地方,你还能寻到当真了不起!”
江繁春道:“水阁探子说有人在举城搜罗菊花的时候,我便猜到是你了。这世上知道我什么时节要酿什么酒的人,也就你这闲人了。”
上官若愚冲他拇指一翘,江繁春淡淡一笑,道:“不过要找到这里倒还当真费了一副功夫。若不是你点了这满屋子亮堂堂的烛火,我还真是怎么也想不到这里。你先是自曝身份,再改装换面让我一通好找,就是要把相见之时拖到深夜,避人耳目。可你却当真躲得过那些恼人的蜘蛛丝么?”
上官若愚道:“蛛丝知不知道与我何干?他们只负责听、看,并不会出手碍事,即便通传消息也不会传给你知。更何况我会选在这里碰头,一半自是不想声张,一半却也另有原因。”
江繁春摇头道:“那一半与我无关的,我懒得听。我只想知道,你要如何才肯将菊花还我?秋天没有菊花酒,是想逼我跳湖么!”
上官若愚笑道:“我也是恐你不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忽然神色一凝,开门见山地问道,“玉羊的单子谁揭的?”
江繁春道:“我就猜到你是要问此事。”说着,佯装思索半晌,这才开口说道,“别的小杂碎我不管,我只知道我们四人里,只方寂冬和杜锦秋如今不在,至于是何时走的,我却也不知了。”
上官若愚道:“你们四人里会做这等有胆无脑之事的人,除了这一对儿还能是谁!费了这些劲儿骗你出来,不想说得均是废话!”
江繁春洒脱地一扬眉,并不生气,说道:“我是什么德性,你还不清楚吗?除了酒,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关心?”
“去去去!醉死算了,留在世上害人害己!”上官若愚心中烦闷,再见江繁春这副有意嘲弄的模样,更添恼怒。
江繁春伸手一摊,道:“我那些菊花呢?”
上官若愚懒得再理会他,没好气地答道:“命人送水阁去了。”
江繁春满意地一笑,转身便走,行至门口忽而顿了顿,微微侧过了脸来说道:“方寂冬这怪物且不必说,杜锦秋却是有五年不曾接过单子了。他虽然从前就懒,但你被囚的那五年他确是越发懒得不成模样了。如今你一出来他便也睡醒了,你说有没有意思?”
上官若愚心中一凛,一抬头,那红影一闪,便消失在了门外,连带着空气中的酒香,都被一同吹散。
上官若愚轻声地叹了口气,吹熄了房中的烛火,仍是呆呆地坐在桌前,床上传来那女子沉沉的呼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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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不亮,上官若愚在桌上留下十两银子,便即悄悄离去,她不愿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