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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后来妈妈在我的要求下教我扣子的缝法,我就在家帮妈妈缝扣子,后来还学会了使用裁缝车,帮妈妈车缝较简单的直线缝。」
于郁瑛真没想到一个男生竟然也学会了裁缝技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后来大哥赚钱的手法愈来愈高明,妈妈裁缝的技术也受到大家的肯定,所以我们的生活也愈来愈好过;或许因为我是次子的关系,几乎没什么危机意识,也或许是妈妈和大哥的刻意保护,所以我从小到大几乎没吃过什么苦。」
于郁瑛见他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可以想象他以前的日子一定也过得相当清苦,心念一转,遂问:「你爸爸又怎么回头的呢?」
古挚崴眸中不经意闪过一丝怒意。「他是因为贫病交加被赶了出来,在四处投靠无门之下才想回来找我们。大哥本来要把他赶出去,是妈妈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才让他留下,还悉心地照顾他,并且要我们原谅那个不负责的父亲。」
「你们原谅他了吗?」
古挚崴摇头。「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他一直都是个缺席者,我们之间空有名分却无父子亲情,现在我们都自立了,老实说我们对他的感情与陌生人无异。再者,若非他又贫又病的被赶出来,这一生极有可能不再回头,我们实在无法对他由衷产生反哺之心。」
于郁瑛点点头,这种矛盾复杂的心理不是外人所能体会,也许外人认为为人子女者不该这么绝情,但当事人当初所遭遇的困苦,又岂是一个传统父慈子孝的道德大帽一压就能平息得了那口怨气?
古挚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所以,我将来成家后,也许无法做到十全十美的地步,但我会努力让自己不要成为妻子眼中失败的丈夫,孩子眼中的混帐爸爸。大哥也曾说过,一个男人为了事业和第三者而赔了家庭,那是最亏本的投资。」
于郁瑛倒没想到他的大哥也有这种体认,遂问:「既然你们都体认到一个完整家庭的重要,伯母对你们一定很放心喽。」
「才不。」古挚崴摇头。「我妈妈常常对我们叨念~希文,你不要老是想着赚钱、赚钱,偶尔也该让「女朋友」和「老婆」在大脑里出现吧。希哲,你眼睛一定要睁大一点,这样才能找到真正的『好老婆』。」
于郁瑛闻言,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伯母说话好诙谐哦。」
「对呀,我妈妈说话比较风趣,不像我大哥,简直是毒舌派的得意门徒。」语毕,古挚崴清清喉咙,降低声调,一派严肃地说:「希哲,你天生就少根筋,所以身边不要留太多钱,免得被人觊觎;还有,千万不能跟女人随便上床,免得人财两失,那就亏大了。你一定要谨记这两点,听到没有?」
于郁瑛笑不可抑地抱着肚子猛笑,简直快笑死了,这番告诫的话应该用在女人身上比较适合吧。
「去他的。」古挚崴想起老哥这番叮咛的话,好像他有多呆多笨似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说什么人财两失!好像我如果不遵守他的叮咛,下场就像挺了,大肚子又被男人遗弃的女人那般悲惨。」
于郁瑛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最后索性扑到他怀里大笑特笑,她知道他是聪明的,只是拙于表达而已,他大哥也不必将他说成像智障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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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于郁瑛吃过早餐,临上班前还到房里探了一探犹酣睡未醒的古挚崴。
林秀枝拿着洗衣篮,正要到外面晾衣服,见状就说:「妳放心去上班吧,如果他睡得太晚,我会叫他的。」
于郁瑛微笑点头。「那我走了,妈,再见。」
林秀枝将家事打理妥当,扭开收音机听她最爱的「讲古」,然后拿出塑料花开始组装。
不知过了多久,正常她沉醉在广播故事的紧张情节中。
「伯母早。」古挚崴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指着九点了,大家应该都已经上班、上学去了。「我好像睡过头了。」
林秀枝看了壁钟一眼。「哪会,要不是今早有课,雅菁都睡到快十点才起床呢!早餐在餐桌上,快去吃。」
「谢谢伯母。」
约莫十余分钟后,古挚崴来到客厅,在林秀枝对面坐下,顺手拿过塑料花开始帮忙组合。
林秀枝见他做得有模有样,遂问:「你觉得做种家庭手工怎么样?」
「可以打发时间又可以赚钱,一举两得。」古挚崴边回答边将手中装不上去的花心努力地按进去。「奇怪,这个怎么装不进去。」
林秀枝见状忙说:「装不进去的就是有问题的。」语毕,拿过一个小盒子。「把它放在这里,等收货员来拿的时候,再给他们拿回工厂处理。」
「你妈妈有你这么个好儿子,一定在家享清福喽。」林秀枝笑道。
古挚崴摇头。?我妈说整天闲着没事做也很难过,所以就帮亲戚带小孩打发时间,又说等我和大哥结婚生子之后,她应该已是个很称职的老保母了。」
林秀枝笑了笑。「听郁瑛说你大哥是投资顾问公司的负责人,你们兄弟俩都成就非凡,真是了不起。」
「其实没大家想象中的好,身为公众人物几乎没有隐私权可言;要成为好的投
资顾问,除了眼光要准,还要比别人设想周到,反正就是很『伤脑筋』的工作。」
「真是的,连谈个恋爱都得偷偷摸摸的,感觉非常不自在。」古挚崴看了林秀枝一眼,吞吐地问:「伯母,我……」
林秀枝看着他,用心地等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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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玥 外遇滋味
第六章
曾彦城处理完今天的最后一件工作,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五点二十分了,大部分的职员应该已经走了吧。当他走出专用办公室,却看见于郁瑛和两位女职员在座位上喝咖啡、聊天,似乎将办公室当成了友谊交流的咖啡馆。
「你们今天约在哪里见面?透露一下嘛。」
于郁瑛睨了朱淑桦和杨丽玲一眼,朱唇微抿。「问这个做什么?」
朱淑桦和杨丽玲对视一眼。「我们想去看看妳的他长得有多善良。」
长相善良?这是什么形容词?走过三人身边的曾彦城不觉地放缓脚步,想知道更多的内容。
于郁瑛露出一抹顽皮的笑容,故作神秘,嘴角一撇。「我才不告诉妳们呢。」
朱淑桦看了杨丽玲一眼,非常小心地问:「小蓁说妳那个看起来有点土。」她见于郁瑛没有生气的迹象,才又小声地问:「是真的吗?」
于郁瑛点头,更是夸大其词:「他不只是土而已,还很笨拙呢。」
又土又拙?曾彦城前行的脚步顿时停止。她怎么可以喜欢上一个又土又拙的男人呢,根本不配呀,像她这么个宜家宜室的女孩,不该去喜欢一个笨男人。
此时,杨丽玲不经意地抬眸,正好看见呆立的帅哥老板,心念一转遂大声说:「又土又拙的男人才好呢,不是有句俗话说「丑丑赶是吃不空」。太帅的情人或老公,每天都要提心吊胆有人来抢、来勾引,那多累人呀。」
这时,朱淑桦亦看见了帅哥老板,也意有所指地说:「男人呀,只要有钱有闲又自恃相貌英俊的话,花样也就多了起来,总是自诩自己有办法,到处撒钱又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所以说啊,英俊又多金的男人最不可靠了。」
这几句话仿佛化成了一支利箭射进了曾彦城的胸口。难道英俊又多金也是一种错误?况且那些女人是自己送上门的,又不是他特意去勾引,怎能将帐全算在他头上呢?
杨丽玲下了一个结论:「所以这种男人应该留给那些拜金又花心的花蝴蝶们,我们最好敬而远之。」
这太不公平了吧?难道他只能和拜金女郎配成对?不能拥有一个温柔贤淑的好妻子吗?这简直就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难道他就是因为这样才一直无法获得佳人青睐?这未免太悲惨了吧!
曾彦城怀着极端失落的心情离开事务所。谁说英俊又有社会地位的男人是爱情场上的常胜军?太多花心的例子使得好女孩对他们怯步。
于郁瑛见两位好友突然莫名其妙地嘲讽男人,又见她们眼神闪烁,不停地瞟向她背后,本能地也回头看了一眼。
转身才赫然发现帅哥老板的背影,这才明白两人原来是在指桑骂槐。望着帅哥老板那略显下垂的双肩,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两位好友挫杀男人雄风的利口,果然厉害。
「郁瑛,妳是不是觉得帅哥老板被说成这样很可怜?」杨丽玲见她眼中闪过一抹同情之色。
于郁瑛本能地点点头。
杨丽玲又问:「那妳是想接受他了?」
于郁瑛立刻摇头,小声地说:「他可能无法给我安全感。」
「其实,这也不全是他们的错。」朱淑桦将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是整佃大环境给予他们这种特权,让他们根深柢固地认为『男人花心』是正常的事,,逢场作戏」也没什么了不起,甚至还觉得出轨之后,家里的糟糠之妻还要永远敞开心怀迎接他们的回头。哼,谬论。」
她的话顿时让于郁瑛想起古挚崴的父亲,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个男人从家庭出走,成为子女成长过程中的永远缺席者,当他不论是因悔悟或其它不得已的原因回头时,他将永远无法得到原本在家中应有的地位和尊重。
「可笑的是那些死男人,在家庭出状况时还一古脑地将责任全推给女人;更可笑的是还有一批所谓的专家、学者,也抱持这种理念,那种专家我看也病人膏盲,没救了。」杨丽玲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