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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困愁城。
王天木对这个成语的理解那是深刻极了,因为他现在的处境就是坐困愁城。
这件事把天捅破了,他连做替罪羊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侥幸逃过一劫。但一劫过,一难跟着又来了,上峰要他查明鸡鸣山的一切。
查明鸡鸣山的一切,这是不可能的,至少他没这个本事。他曾经派出不少特务到雄县,但至今,一个都没有回来,全都生死不知。
不仅他这样,据他所知,日本人也是这样。
刚刚,鸡鸣山那帮无法无天的家伙又颁布了禁行令:雄县百姓不得离开居住地二十里,如果确实有事需要离开,要到当地相关机构申请,经批准后才可以离开;至于外地人,他们不欢迎任何外地人进入雄县,除了准许的,比如运输队,其他的任何人,抓住就当作日本特务,即刻枪决。
在这种情况下,连鸡鸣山的边都摸不着,又怎么能查明?
没办法啊,谁也没办法,挺着吧。
第一卷 一五四章 机会主义者
一五四章 机会主义者
密室里,河北省委书记王道林、军委书记李贺才、工委书记蒋权、农委书记王玉珍和燕子这位中央特派员围桌而坐。
全歼日本骑兵联队、劫杀逃跑将军汤玉麟,以及这次的烟厂大劫案,对墨鱼接二连三搞出来的这三个大动作,河北省委高层全都兴奋之极。
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对党的事业的促进作用简直无可言喻,无论多高的评价都是不为过的。
抗不抗日,并不是只要你说,老百姓心里就会认可的,但是,他们现在做不到的事儿,墨鱼帮他们做到了,而且极其完美。
这太重要了,墨鱼于党有大功,但是,谁也没想到,党中央虽然也肯定了墨鱼的贡献,却认为墨鱼是机会主义者,是意志不坚定的机会主义者,要他们务必把鸡鸣山掌握在自己手中。
开玩笑!
四人中,军委书记李贺才是最激进的,但就是他,也清楚这个命令的荒唐,完全不可行。
请燕子来,是问计的。
把情况说明了之后,沉思半晌,燕子道:“拖吧。”
燕子说的法子和他们想的一样,李贺才、蒋权和王玉珍都向王道林看去,轻轻咳嗽一声,王道林道:“燕子同志,我们现在非常缺经费,你看……”
燕子心里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她问道:“王书记,需要多少经费?”
王道林道:“十万。”
真敢开口!
李贺才、蒋权和王玉珍都都向王道林投去了无比敬佩的目光,王道林开口要的十万,比他们事前商议的数字高十倍。
一万都是巨款,何况是十万!
党中央不把墨鱼当外人,给人家定为意志不坚定的机会主义者,但他们不能不把自己不当外人。
不满国民党,尤其是铁心抗日,这是墨鱼跟他们合作的基础,但这些无关信仰。
当这个基础消失,墨鱼和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现在谁也说不准,就是变成敌人,也完全有这个可能。
中国有多少军阀,哪个军阀不是野心勃勃?墨鱼的本事是那些军阀远远比不了的,随着势力越来越大,墨鱼有割据一方,甚至是问鼎天下的野心丝毫也不奇怪。
所以,不管墨鱼弄到多少钱,和他们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也就自然不敢狮子大开口。
燕子当然清楚这些,但她还是点头答应了,答应回去跟墨鱼商量商量。
燕子和妖精回家不长时间,卢文昭来了。
卢文昭这些天不在天津。
他是冉庄的大掌柜,掌管着所有的经济大权,一下子进来这么多钱,他当然离不开,得亲自监督。
现在,卢大掌柜已经完全融入了冉庄体系,他把将近百万的家产全部贡献了出来,今后支出的每一分钱都要入账。
卢文昭这么做,既是心中所愿,也是极有必要的。
冉庄体系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他掌管如此巨量的财富,韩立洪信任他,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信任他,而他把财产全部贡献出来,就会省掉很多无谓的麻烦,更有利于干事儿。
卢文昭看的很清楚,韩立洪是重感情的人,他做的一点一滴,韩立洪都必然会看在眼里。
他自己如何,卢文昭不在乎,他做这些事,如果说有私心,那就是为子孙积福。
卢文昭满面红光,精神极了,瞧这精神头,也就是三十来岁正当年。
妖精对鸡鸣山和冉庄极感兴趣,虽然主要的她都知道,但她知道的都是通过电报往来知道的,简单的很,所以卢文昭一来,她就抓住卢文昭问开了。
韩立洪进来时,妖精那儿还问呢。
韩立洪来了,燕子和妖精去准备晚饭,卢文昭向韩立洪回报详细的情况。
晚饭后,送走了卢文昭,燕子把钱的事儿说了,韩立洪没二话,同意了。说完了这件事儿,燕子又道:“立洪,我想到了一件事,你注意到没有?”
韩立洪问道:“什么事儿?”
燕子道:“你宣称抗日,又连续弄到了这么多钱,那一定会购买军火。”
韩立洪的脑袋有点疼,这么大的问题他自然不会疏忽,他曾向泰来洋行提出加价包送,但德国人没答应。
也是,德国人不像英法等国,在天津有租界,有驻军,但就即便是英法等国,也不大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
因为既然提出包送的条件,那也就意味着买家有些麻烦,而这些麻烦不是和南京政府有关,就是和日本人有关,不值当。
上次的那批军火混在由用英美护送的车队中已经运到冉庄了,但下一回怎么弄?
韩立洪现在想到的法子是通过二十九军,但具体怎么做,现在他也不知道。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买过来再说。现在不买,等到一开战,再想买就不可能了。
到时候再说,实在不行就和二十九军对半分。
第一卷 一五五章 坦白
一五五章 坦白
警局里,韩立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头靠在椅背上,正闭目沉思。
忽然,有人敲门,韩立洪睁开眼睛,道:“进。”
门一开,大哥韩立涛走了进来。
韩立洪大喜,他立刻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向大哥迎过去。
这些天,他最忧心的就是大哥的安危,生怕什么时候噩耗突然传来。
大哥更瘦了,但气度愈发地深沉,坚毅。
相距一米,他们都陡然顿住。
“大哥!”韩立洪的眼里有了泪光。
“老二!”韩立涛的嘴抿着,没让泪水滴下。
兄弟俩对视了一会儿,忽然,紧紧抱在了一起。
当日,生死离别时没见如何激动,但这一刻,兄弟俩都是异常激动。
情绪平复下来后,兄弟俩在沙发上坐下,韩立洪问道:“大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轻轻摇了摇头,韩立涛道:“不说了。”然后问道:“娘和幺妹都好?”
韩立洪道:“都好。”
沉吟片刻,韩立涛道:“立洪,我是被急电召回来的。”
韩立涛这么一说,韩立洪就明白了。
赵寅成是北平站的站长,压力要比王天木大得多。
大哥是赵寅成的左膀右臂,又是保定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面对这么大的压力,要大哥回来帮他是必然的。
韩立洪问道:“大哥是从北平来的?”
韩立涛点了点头,道:“急电前几天就到了,但我在敌后执行任务没有收到。”
沉吟半晌,韩立洪道:“大哥,这件事儿你做不了。”
韩立涛问道:“为什么?”
韩立洪站起身来,道:“大哥,我们回家说。”
见到大儿子回来,韩母可乐坏了。
此前,这哥俩一起骗母亲,说韩立涛又去受训了。走之前,韩立涛写了二十一封信。
此去,他虽不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但也做好了死的准备。他二十一岁,一年一封信留给母亲。
韩立洪没让关亚怡、李成涛两口子避开,虽然介绍了,但只是名字,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韩立涛心头的不安更浓。
公事,他本不愿把弟弟牵扯进来,这次回来,赵寅成要他查明鸡鸣山的事儿,他立刻就想到了弟弟。
此前,他并没有把弟弟和鸡鸣山联系起来,但这一系列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发生之后,他总觉得和弟弟似乎有某种关系。
所以,接受了任务之后,他先来了天津,要见兄弟一面,问个清楚。
在警局里,兄弟的口气就已让他感觉不安,而回到家,家里又多了两个人,兄弟除介绍了名字,别的一句话都没有,这就更让他心头不安。
吃过晚饭,兄弟俩又一直陪着母亲和妹妹叙谈到深夜,这才回到韩立洪的卧房。
进了西屋,在韩立涛惊愕的目光里,韩立洪把地下室的洞口打开了。
下到地下室,兄弟俩在桌旁坐下。
韩立涛不说话,他沉静地看着对面的兄弟。
韩立洪道:“大哥,实际上,所有的这些事都是我主导的。”
虽然怀疑兄弟和这些事有关,但韩立涛也万没想到兄弟竟然是主导者,他震惊地看着兄弟,问道:“你是共产党?”
“不是。”摇了摇头,韩立洪道:“我和共产党是合作的关系。”
沉默片刻,韩立涛缓缓问道:“你们怎么合作?”
韩立洪道:“我给他们需要的帮助,他们也给我所需要的帮助。”
韩立涛问道:“共产党能给你什么帮助?”
韩立洪道:“共产党在两个方面帮我。一是我抓捕共产党,以提升我在国民党里的地位;二是我要掌控天津的青帮,但我缺少人手,共产党给我提供人手。”
韩立涛的心志坚定之极,但就是这样,他也有做梦的感觉,这太不可思议了。
半晌,韩立涛问道:“你要干什么?”
韩立洪道:“大哥,打鬼子。”
韩立涛问道:“打鬼子,为什么跟共产党合作?”
韩立洪问道:“共产党抗日。”
韩立涛道:“国民党也抗日。”
轻轻摇了摇头,韩立洪道:“大哥,一叶知秋,见微知著,今日长城之局必覆昨日淞沪之辙,热河丢了,察省华北也将不保。”
韩立涛默然。
他在前线,处生死之地,更能感知事情的真相。战事已起三月,而前线将士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