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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折磨人了。
没有路,茫茫大地没有一丝立足之地,每走一步,路都得自己修,这本来就够痛苦的了,何况,还有那些令人绝望的冷枪冷炮。
对这些冷枪冷炮没有丝毫办法,要破开青纱帐,只能拿人命去填。
卑鄙的支那人太狡猾了,他们把一切都算计到了。
破开青纱帐,人少了,卑鄙无耻的支那人就打冷枪,人多了,他们就用炮,用迫击炮、步兵炮一类的小型炮。
射击诸元必定经过了严格周密的测定,而且,开炮的命令必定是经过近距离观察,然后通过电话下达的,要不炮打的不可能这么准,那几乎是百分之百,极少有落空的。
面对青纱帐,感受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绝望”。
这是一张要多大就有多大的网,不论他们有多少兵,派出多少人,结果都是一样的,绝对是只有他们死,而卑鄙无耻的支那人伤亡则极小,可能都不成比例。
不过,好在,伤亡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支那人没有坚决抗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支那人为什么不坚决抗击?这个疑问更是令身为最高指挥官的松井石根被折磨的快要疯掉了。
在松井石根看来,不,在任何一个指挥官看来,支那人的阻击程度都是大大浪费了青纱帐和壕沟组合在一起所形成的优势。
松井石根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解释这一点。
兵力不足,这显然不成立。
支那军队的数量本就比他们多,而且,因为青纱帐和壕沟,支那人的用兵效果是呈倍数增加的。
引诱他们前进,这也不成立。因为,他们前进还用引诱吗?
或许,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支那人想要控制他们前进的速度。但是,问题又来了,为什么?支那人为什么要控制他们前进的速度?
这还是无解。
太折磨人了,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正在根结上。这既让松井石根想要拖过这三个月,却又不能干脆停下不走。
这时,一个参谋进来,把一份电文交给了坐在一旁的参谋长饭沼守。
饭沼守看过电文,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他站起身,走到松井石根身后,禀道:“将军阁下,矶谷将军来电,支那军队在距保定二十里的小李庄、辛庄一带阻击突然坚决起来,我军伤亡很大。”
松井石根转过身来,饭沼守赶紧把电文递了过去。
接过电文一看,松井石根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被围困在玉田的第五师团和第一〇九师团处境日益危殆,大本营一日三电,命令他们火速进兵。现在,支那军队的阻击突然坚决起来,到底是好是坏,松井石根自己都不清楚。
松井石根皱起眉头,不是因为大本营的催进令,而是因为他对黑神军的意图心里始终没底,他不清楚黑神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正常思考,很显然,支那人就是以被困的两个师团为饵,迫使他们不得不在青纱帐里跟支那军队厮杀。
要是这样,黑神军的阻击一直就应该坚决才对,但黑神军没有,却反而兵临城下了,阻击才坚决起来。
难道黑神军要死守保定?
以黑神军的作风,松井石根感觉,黑神军突然坚决阻击,应该不是虚晃一枪,极可能真的是打算在保定跟他们决一死战。
不合理啊。
在目前的情势下,黑神军在青纱帐里阻击,要比坚守保定更为有利。
或许,也可能是黑神军故布疑阵,就是为了让他心里没底。
行军打仗,主帅心里没底是一大忌,背不住真是这个原因。
思索片刻,松井石根传下命令,先以炮火梯次覆盖,破坏支那军队阻击阵地的青纱帐。
随即,前方的战报如雪片飞来,到了黄昏十分,松井石根已经可以确定,黑神军真的是要死守保定。
做出这个判断很容易,依据就是小李庄和辛庄一带的阵地。
司令部的作战室里,松井石根和一帮高级军官看着沙盘,他们之中没有一个的脸色是好些的,全都脸色铁青。
沙盘是参谋做出的小李庄和辛庄一带的部分阵地模型。
不说别个,只是阵地之复杂,就足以让每个人的脑袋都大三圈。
阵地毫无规律,那真是壕沟连着壕沟,壕沟套着壕沟,有长有短,有直有曲,有圆有方,有粗有细,有深有浅。
松井石根心里阵阵发寒,他知道,青纱帐固然是噩梦,但即便没有青纱帐,他面对的阵地同样是噩梦,而且,这个噩梦也许比青纱帐更噩十分。
第二卷 二八九章 折磨才是硬道理
二八九章 折磨才是硬道理
大会议厅里,大将中将少将,好几十位,都排排坐。
没别的,这仗怎么打,群策群力。
日本等级森严,军中,尤其是陆军,尤甚,原本松井石根可以决定一切的,但这一仗,他实在是心里没底。
原本,别说二十万大军,就是一个师团,在支那都得横着走,但现在,包括松井石根在内,人人都觉得二十万人太少了。
在这种阵地里,即便没有青纱帐,他们的优势,不论是武器,还是单兵素质,也都被大大稀释掉了。
显然,没什么好怀疑的,凡是他们可能攻击的地儿,一定全都是这种阵地。
这种阵地纵深有二十里,根本不怕突袭,他们攻击开始,支那军队从十里外开过来都赶趟。所以,在他们要攻击的阵地里,支那军队只需派很少的人守着,起到一些迟延的作用就够了。
这样一来,炮火起到的杀伤作用自然就很有限了。
他们攻入阵地之后,必须得下壕沟,不下壕沟那就是活靶子,而在这么复杂的壕沟里,只要支那人的抵抗意志够坚决,那么,就是拿把菜刀的老百姓都可能给他们造成杀伤。
而这,也就是这些帝国将军们觉得人少的原因,因为相比他们,支那有无穷无尽的兵源。
还有,以往在支那横行的战车联队也没用了。
火箭筒。
这三个字令这些不可一世的帝国将军们每每都欲仙欲死,因为火箭筒,坦克和装甲车全都成了百无一用的垃圾。
如果不是这些火箭筒,坦克和装甲车就能用得上,那这些阵地的威力就会下降到普通的水平了,他们完全可以继续在支那的土地上横扫一切如卷席。
青纱帐、壕沟、火箭筒,这三个组合在一起,那绝对是让人欲仙欲死啊!
研究来,研究去,这些位帝国精英全都是一筹莫展,除了拼命,没别的法子。
最后,大家在心照不宣之下取得了共识。
青纱帐是有时效性的,而黑神军的阵地没有时效性。
阵地上的青纱帐可以用炮火清除大半。
保定处在河北的心脏地带,不论要做什么,这里都是绕不过去的,必须攻克。
此战必定极为艰苦,而且极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所以,就不用对大本营的命令阳奉阴违了,必须全力攻击。
有什么话,拿下保定再说。
清晨,薄薄的晨曦中,万炮齐鸣,宁静的大地瞬间被无尽的硝烟笼罩。
第十一师团长山室宗武看着远方弥漫的硝烟,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滴得出几滴重水来。
以往每一次这种万炮齐鸣的场面,山室宗武感到的都是难言的骄傲,感受到的是帝国的强大,无比的强大。但这一次,则不然,这一次的万炮齐鸣炸的不是人,也不是阵地,而是高粱和玉米。
这本应是笑话,但却是发生在眼前的事实。
炮火覆盖的地域是保定西南的小李庄一带,宽度大约十余华里。
无数的炮弹落地,把原本一望无际的青纱帐撕扯的支离破碎,然后,炮火逐渐延伸前移,于是,步兵攻击开始了。
现在的攻击主要不是为了占领阵地,而是为了继续扫清残留的青纱帐。
青纱帐虽然被炸的支离破碎,但在大规模进攻的时候,这些残留的青纱帐如果不被清除掉,还是会对进攻的士兵造成一定的伤害。
所以,进攻的鬼子兵这次很多人的手里多了件武器,一把寒光闪闪的大镰刀,他们的任务是铲平一切,把凡是看着有一堆的青纱帐必须全部割倒。
因为,如果不全部割倒,那毫无疑问,只要他们一退下来,支那人就得把壕沟挖过去,挖到没倒的青纱帐那儿去。
战斗开始了,杯具也就开始了,每一个鬼子都把黑神军骂翻了。当然,这有个前提,指的是那些还活着的鬼子。
除了那些负责割地的鬼子外,负责进攻的鬼子都得下到壕沟里,因为不下不行,壕沟太多,不下那你就是活靶子,前后左右,说不定哪儿就飞来一颗枪子,跨越壕沟的时候更容被打黑枪。
何况,就是跳远练得非常牛逼的鬼子,很多地儿也是跳不过去的。这倒不是壕沟有多宽,而是起跳不易,落地也难。所以,要是不下壕沟,还想过去,那就得绕远,找好跳的地儿去跳。
显然,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鬼子有这个时间。
下到壕沟里的鬼子无不胆战心惊,因为黑神军他妈太缺德,壕沟曲了怪弯,一条壕沟又会分出很多条,到了岔路多的地方,眼睛根本不够使,往往连有几条岔道都没看明白的时候,小命就没了。
不过,总的来说,效果还算不错,虽然死伤不少,但第一天就向前推进了一千七百多米,这大大出乎山室宗武的意料之外。
看着这一天的成果,前面空空荡荡的大地,山室宗武感觉心里敞亮多了。
夜深了,大地又重归宁静。
大地宁静了,但山室宗武并未宁静。
白天,负责攻击的是第十旅团的第二十二联队;现在,在阵地里据守的是第十旅团的第十二联队。
所有的士兵都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放松。
这注定是难熬的一夜。
在隐蔽的炮兵阵地里,山炮兵第十一联队的联队长山内章大佐站在指挥台上,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对面黑黝黝的旷野。
只要对面的支那人敢开炮,那他就有绝对把握瞬间摧毁支那人的炮兵阵地
“我告诉你们,待会儿都给我利索点,你们死球了没什么,可要是把老子的炮让小鬼子给炸了,老子可饶不了你们!”一个黑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