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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战之一代功枭-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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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一躬身,领命走了。

伙计走后,陈跃齐问道:“老三知道了吗?”

老四道:“三少爷不拿事,我一进城就来找二少爷了。”

对这个弟弟,陈跃齐掐半拉眼角也看不上,平日里,兄弟俩几乎没什么往来,他问过一句就不再提了。

看着陈跃齐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老四心里开始打鼓,他没想到这位二少爷如此冷静,如此沉得住气。

事情得提前了,等了一会儿,老四问道:“二少爷,我是不是去三少爷那儿看看?”

陈跃齐眼睛也没睁开,只是摆了摆手。

老四悄悄地退了出去。

从铺子里出来,老四便急匆匆向陈跃功的家里赶去。转过西大街,没走几步,老四眼睛蓦地一亮,他看见了一个人。

真是太巧了,这人正是黑三儿。

黑三儿的职业是花舌头,也就是中间人,但黑三儿和一般的花舌头不一样。他人面广,只要是和有关的,他的业务范围无所不包。

黑三儿四十多岁,是个矬胖子,轴实,脸蛋子黑的都放光。

黑三儿原本也是土匪,但一条腿被打折了,落下了残疾,干不了土匪了,就做了花舌头讨生活。

老四和黑三儿是老熟人,两人还是拐了七八个弯的姑表兄弟,也曾有过几次业务接触。

一看见老四,黑三儿笑了,道:“老四,你怎么进城来了?”

真是想谁来谁,老四道:“黑三儿,走。”

黑三儿道:“去哪儿?我还有事呢。”

压低声音,老四道:“你的事儿有没有几百块大银儿大?”

黑三儿的眼睛立刻眯缝了起来,道:“走。”

七拐八拐,老四带着黑三儿进了一家僻静的小酒馆。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早过了饭口,小酒馆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就一个掌柜的和一个小伙计。

两人在一张靠着犄角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这几天就没吃过一顿好饭,加之早就饿了,老四点了盆红焖肉,一个粉蒸肉,一个鱼,还有一个海鲜汤。

看着老四点的这几个菜,黑三儿心里一边骂,一边又高兴。这老小子点的菜越贵,说明这活儿的赚头就越大。

现在才一点过点,黑三儿刚吃过午饭,一点都不饿,他就在一旁偶尔喝杯酒,也不吃菜。

猛搂了一会儿,由于吃的太急,老四打起了饱嗝,满嘴往外喷臭气,弄得黑三儿这个腻味就甭提了。

好不容易,老四吃的差不离了,黑三儿问道:“老四,啥活儿?”

老四没吱声,他拿起一根筷子,在酒杯里沾了一点酒,然后在桌面上化了一个“”。

,意味着死活,而死活就意味着酬劳高;酬劳高,也就意味着他的抽头大。

黑三儿眼睛一亮,问道:“哪边的?”

老四还是不吱声,他又在桌面上画了个“二”,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黑三儿一惊,把声音压到最低最低,道:“二少?”

老四点了点头。

黑三儿抬起头来,道:“我说老四,你是不是玩我?”

笑了笑,老四低声道:“被洗了,都去了。”

黑三儿惊得眼睛瞪得老大,好一会儿,才道:“真的?”

老四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还能开这玩笑?”

一瞬间,黑三儿就明白了老四的图谋,他伸出右手的十指,在桌面上画了三道线,然后看着老四。

老四又点了点头。

黑三儿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了下去。

喝完了,放下酒杯,黑三儿瞟了一眼老四,轻声道:“听说有点混。”

老四笑了,把右臂的袖子抖了抖,让袖口把手挡住,然后把胳膊在桌旁递了过去。

黑三儿也一样。

这本是做生意讲价钱时常用的,现在他们也用这种方式讲价钱。

这个过程,老四的神色始终不变,而黑三儿,一开始脸紧绷着,但不一会儿,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一会儿,价钱谈妥了,把手收了回来,黑三儿骂道:“我说老四,你小子是不是太黑了点?”

老四道:“我不像你,这是我的棺材本。”

两人从小酒馆出来,走远之后,一个人从旁边出来,看了看他们的背影,然后转身走了。

第一卷  十八章 怀疑

十八章 怀疑(本章免费)

盛泰顺布庄是天马山在保定城经营的买卖,但这个布庄不同于其他天马山的买卖,这里的人都是张越明信得过的心腹。

在布庄后院的一间屋子里,韩立洪、票儿和张越明三人坐在热炕上。

现在,票儿和张越明对韩立洪越来越佩服,韩立洪比他们小了五六岁,可不仅见识他们比不了,就是做具体的活儿,他们同样比不了。

从血洗陈家,放走老四,收买陈跃功的女人,到监视陈跃齐,一环扣一环,没有一丝遗漏。

三人正说话的时候,门帘一挑,刘君亭走了进来。

进到屋来,刘君亭禀道:“当家的,老四从陈跃齐那儿出来,在街上遇到了黑三儿,他们在一起密议了很长时间。”

听了刘君亭的禀报,票儿和张越明都是一愣,然后一齐向韩立洪看去。

韩立洪笑着道:“这事儿和我没关系,纯粹是赶巧了。”

票儿笑道:“我们运气不错,看来老天都在帮我们。”

张越明道:“陈跃齐知道你退学去了孙氏国术馆,拜李双印为师,他就会把我们联系起来。等他再知道我们走的很近,那他就会把怀疑的目标对准我们。”

点了点头,韩立洪道:“我们要提前动手,今夜就杀陈跃齐。”

票儿笑道:“我们出手,那黑三儿绝不会否认。这样一来,即便将来露了,黑三儿说实话也没人会信他。”

韩立洪道:“还有,马上再多派人,严密监视陈跃齐,绝不能让他把书信送出去。”

票儿一愣,问道:“什么书信?”

韩立洪道:“我们做这些,主要防的不是官面,而是陈老大。”

张越明问道:“立洪,陈老大是干什么的?”

韩立洪道:“陈老大是国民政府的上校团长,如果他回来,要是怀疑到我们,会有诸多不便。”

票儿点头,对刘君亭吩咐道:“派人下去,严密监视。”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报,说是陈跃齐离开了丰泽楼金店,去了卢文昭的家,拜会卢文昭。

票儿道:“越明说的还是差了点,陈跃齐已经把怀疑的目标对准了我们。”

点了点头,张越明道:“陈跃齐这个人很不简单。”

卢文昭,韩立洪心头荡起一丝丝涟漪,这又是一个在老人的故事中出现过的人物。

卢文昭是安国县伍村人,出身药商世家。卢家有习武的传统,卢文昭自幼习武,是保定城著名的武术家,卢家横腿在北方很有名气。

卢文昭的父亲卢韵海,秀才出身,于光绪十五年,弃文从商,在保定城开办了天济大药房。

卢韵海与保定城的实业家薄延卓有交情。

薄延卓也是秀才出身,也是弃文从商,在保定城开办了举华纺织厂。

其时,正值清末,国力衰弱,二人正是年轻气盛,又都有实业救国的雄心壮志。

于是,二人志气相投,便结成了亲家,薄延便把女儿薄月娘嫁给了卢韵海的儿子卢文昭。

薄延卓没有儿子,视卢文昭为己出,他的纺织厂,也交与了卢文昭管理。

民国初年,卢韵海与薄延卓先后去世之后,两家企业,卢文昭正式接手,他成了天济大药房与举华纺织厂的总经理。

若论财力物力,卢文昭便成了保定首屈一指的富豪。若论势力,卢文昭结交广泛,无论贵贱,无论官府与民间,只要是有用之人,统统网罗。久而久之,他就成了保定城里的及时雨,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不论是山里的土匪、城里的恶霸,还是官面上,都得给卢文昭面子。

陈跃齐去拜会卢文昭,就是想让卢文昭调查一下,以便最终确定心中的怀疑是否属实。

从卢文昭家里出来,陈跃齐又回到了金店。一回来,他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天黑了,铺子关了;天更黑了,该吃晚饭了;时间更晚了,但陈跃齐依旧坐在椅子上不动。

店里就剩下了掌柜的和两名伙计。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儿。

太晚了,掌柜的走到陈跃齐身旁,轻声道:“东家?”

陈跃齐睁开眼睛。

掌柜的道:“很晚了,您不回家?”

陈跃齐摇了摇头,他不能回家,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回家。

掌柜的又道:“那您吃点饭?”

陈跃齐又摇了摇头,道:“我想点事儿。”

掌柜的俯身,道:“那您有事儿就吩咐一声。”

陈跃齐点头,掌柜的轻轻退了出去。

陈跃齐又闭上了眼睛,继续沉思。

卢文昭是商会会长,是保定城的及时雨宋江,一向急公好义。他对卢文昭一向敬重,卢文昭对他也不错,关系始终很融洽。

刚才去卢家拜会卢文昭,把家遭大祸的事情说了之后,卢文昭大吃一惊,这么大的事儿,他竟然毫不知情。

卢文昭的消息一向灵通,事情足足发生五天了,竟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仅仅这一点,对韩立洪和张越明的怀疑就从三分增加到八分。

如果真是张越明做的,那报警是没有用的。一来警察和土匪穿一条裤子,警察就是靠土匪活着的;二来是警察的力量太弱,根本奈何不了土匪。

要报仇,只有等大哥回来,而且,必须是带着兵回来。

陈跃齐睁开了眼睛,他打开墨盒,把纸扑在桌子上,然后拿起了毛笔。

“大哥敬上:”

陈跃齐写下了题款,眼睛就湿润了。

抬手擦了擦眼睛,陈跃齐刚要再落笔,突然,他身子微微一震,接着便不动了。

第一卷  十九章 卢文昭

十九章 卢文昭(本章免费)

韩立洪远不是武林第一高手,但杀人的技术,却没人比得了。

他来到陈跃齐背后,手中的匕首像刺豆腐一样刺入陈跃齐的后心,切断陈跃齐的心脏主动脉,让陈跃齐瞬间毙命。

陈跃齐死了,顺势,韩立洪把陈跃齐的头放到桌面上,然后拿起了那张纸,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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