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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区他并不是不熟,不然也不会轻而易举就找到她的住处。
其实他早就到了,在门口站了很久。这个地方就是她生活的地方。楼层不高,她住二楼,一如她懒散的性子。
他还记得那时帮她讲题目,明明是一道很简单的题目,她却看了很久,然后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顾溪,这题目太难,我看不懂,你帮我讲讲吧。”他知道她是想偷懒,明明有充足的理由拒绝,可是面对那样的她,他竟没有一点的招架力。就连后来陈元培也说,你要再这么惯着她,别说考一中了,我看就是考够及格分也吃力。
电话响了很久,始终不见她接起,他也不急,耐着性子听着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徘徊。不知响了多久,铃声戛然而止,甜腻的声音带着朦胧的睡意软软绵绵地传过来,透过手机的扬声器,那黏稠的缱绻的温润的湿意直撞入他的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灌入,填满了原本空虚的位置。
他才发现。
想念如此真,真实可触。如此深,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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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毫不记得他给的暗示,或者说根本没有把它放在心上,站在旁边,清醒地看着他为她痴为她狂。
可是她就是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死心塌地。
她说,顾溪,“美食一条街”我知道怎么走的。我来带路好不好?她说这话时,眼睛泛着光,一副渴求的模样。
他的心竟软了下来,带着无尽的可耻的怀恋。
原来他一直没有变,对于这样的她,心即便再硬,亦没有任何的余力招架。
南区最有名的“美食一条街”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此刻他却心情极好地由着她胡乱指路。看着她歪着头绞尽脑汁回忆的模样,他竟是无比地享受这一刻。
这样的迷恋一个人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上了瘾,更不曾想过要戒掉。
心死,情灭。
他的心又何止死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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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等到两人坐下来时,才发现她变了很多。沉静、寡淡、疏离、客套。他看不到她的心,确切来说是他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这样陌生,这样的……抓不住的心。心里从未有过的烦躁。
她说那句“谢谢”的时候,一副客气有礼要把人拒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成功地激怒了他。
从没有感到这样挫败过,这样的,害怕,带着不安的心情,他站在七层楼的窗前抽了一宿的烟。
没想到生平第二次抽烟,也是为了她。
他空缺的这四年里,她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他又错过了什么,他想知道。
可是他不敢问,她好不容易回来。他不允许她再离开。哪怕只是一步,都不可以。
就这样吧,只要她安安静静呆在他身边,其他的,他都可以不管。
视若无睹。
作者有话要说:
☆、铭记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陈元培果真翘了班去往南区。可是才去了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一回来不是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按了十三层的电梯按钮,电梯“叮”一声脆响,穿过走道直接进了顾溪的办公室。
顾溪正接完电话,眼尾扫一眼来人,继续手中的工作。陈元培把钥匙往茶几上一扔,走到他身边半靠在那张大办公桌旁,在他头顶低低地叹出一口气来。
站了半会儿仍不见顾溪抬起头来搭理,陈元培终于按捺不住,“你也不问问我来干嘛?”
顾溪终于从一堆冗杂的文件中抬起头看他,“我过两天要回本部,你这种工作态度让我很担心。”
陈元培很是吃惊,几乎是叫出来,“什么?!你要回本部?!怎么不早说?”
那人重新低头看文件,眼睑都没有抬一下,声音轻描淡写地飘过来,“一个星期,处理交接手续,处理完了就回来。”
“你当真要退到幕后,辞任CEO?”陈元培不敢相信,那日顾溪无意间跟他提过一次,他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竟是当起了真。
“这件事情我考虑很久了,Elliott 是个有担当而且想法独特的人,有很大的潜力。”他放下手中的笔,正色看着陈元培,“我辞任以后会全身心投入到董事局主席的工作中去,以后SCILI的幕前工作都要靠你们了。”
“具体的日期定在什么时间?还有新闻发布会你打算什么时候举行?顾溪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想过后果没有?”
顾溪倒是一脸的神色淡然,“我想的很清楚,陈元培。况且我只是辞任,不是退出。”
“为了能更好地接管你家那份祖业?”
“我没有三头六臂。”顿了顿,他又说道,“SCILI是个不错的平台。”
“你有没有想过庄生的事情会重蹈覆辙?你为这件事吃了多大的苦头难道你忘了?”陈元培终于忍不住了,不觉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当然没有,”他淡淡地看他一眼,语气丝毫没有波动,“但这不足以成为借口。”
“你可真沉得住气,好,咱们不谈这事,就谈谈双颜吧。”陈元培被顾溪气得有些糊涂了,想起来他此趟前来的目地。
笔锋一歪,锋利的钢笔笔尖划破纸面,顾溪干脆扔了笔,“你下午没去?”
“师妹的终生大事我当然要顾着,可惜她人不在,去游湖了。”
游湖?她倒是好心情。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的,”陈元培趴在桌上闲闲地翻着手中的书页,“那丫头说你们分手了,还是她提出的,”把书合拢,“其实我是一点不奇怪,不过这事要被老姚知道了,估计立马吵着我去见双颜要膜拜她作偶像了。”
那人笑一笑,重新拾起笔来,“那倒未必。这事由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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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u John Wong的中文名叫王绍君,他和王绍权是同卵双生兄弟,家里排行老三。顾溪三年前遇到的并告诉他关于他亲生父母亲故事的人亦是这个人。
他和顾溪的关系,亦师亦友亦父。所有的这一切源于顾溪的母亲阿梅。这里暂先不提。
顾溪、双颜以及庄生的关系,他也是那日王绍权的追悼会上才知道的。心里不是没有惊讶也不是没有感慨,可是这些全部都化成为浓浓的不安和担忧。于是第二天下午他亲自去了一趟SCILI。
王绍君说,“顾溪,看得出来你对双颜那个姑娘很上心,你的眼光我很赞赏也表示认同。但是这不能成为你逃避问题的理由,这两年她和庄生之间的感情不是假的,她作为庄夫人的身份也不是假的,虽然这些都是她失去记忆时候的事情,可是你当真有把握她一定能割舍得了这份感情?假使她也如你爱她一般爱你,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以她的性情,还会抛开成见毫无芥蒂地继续和你在一起?”
“顾溪,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如你这般的洒脱,如你这般的不计前嫌。多少人这一生不是栽在一个“情”字手里的,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看得清自己的心?她受的苦已经太多,你若当真想为她好,这件事须得谨慎地瞒着,对你对她都有好处,这些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顾溪把王绍君送到门口。看着他走入电梯,心里亦作出了决定。
如果无能为力,那就顺其自然。
她终于还是知道了。她平静地诉说着,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他在这头听着,亦是沉静着。他以为他的心一定可以承受住更大的打击,他以为只要他不松手她也决断不会放手。可是那一句“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他早就已经结婚了”,她的声音沉的很低,却依旧甜腻,分明没有其他多余的修饰,可他却还是听出了里面包含的所有感情,哀伤的,痛苦的,无奈的,指责的。
那一刻,彷如有一颗钝石,一下又一下,沉闷地敲击着,生生地将他的心砸出一个洞来。
他沉痛地闭了眼去,心里一阵又一阵地凉意,哀伤心痛弥漫眼眸,似乎还有……绝望,带着冷笑、讥诮和自嘲,他说,“所以你为了接近我报复我,装无辜、装可怜,甚至是不惜出卖自己的感情?”
得不到回答,等到的是她掐断电话的“嘟嘟”声,他站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听着,就像那日在她家门口,一遍又一遍,周而不疲,直到结束。
只是这一回听不到她甜腻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一刻,心亦沉到了谷底。
他在外面站了许久,背脊贴着冰凉的磁壁,心一点一点趋于平静。
他是冷静惯了的人,这一次也毫无例外。他想他需要给她一点时间,让她看清楚弄明白。毕竟他已经等了那么久,再等久一点也不过是重复过着相同的日子罢了,一年和十年又有什么差别呢?只要那个人她还在这个世界上,他情愿就这么永远等着她。
只是没想到她会提出“分手”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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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雪拿着一叠资料走到Alisa办公桌前,讨好味十足,“丽姐,帮我把这份资料交给顾董看看呗。”
Alisa放下手里热乎乎的杯子,看一眼她,“干嘛不自己进去交?”伸手拿过她的文件翻看两眼,复又抬头奇怪地看她道,“顾董已经不负责公司的事了,还拿这些去烦他做什么?”
欧雪声音明显小了下去,“是陈总叫我拿来给顾董看的。”
Alisa继续喝一口茶,在键盘上快速地敲下一行字,才抬头,“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