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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啊,而且我的生理期也没有停下来啊。”
“然后呢?”
“然后就是那些事情了,我说给驱鬼的人听,他们都说是无关紧要的,可是我觉得或许真的意味着什么。”
女人正要开始说的时候,大门却被砸得砰砰响,“开门,兰德!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不用理他,那个是住在楼下的神经病,每天都要来这么玩一次,过会儿就好了。”兰德和善地笑了。
“你才是神经病!!你和易墨微都是神经病!不对!还要加上一个易非梦!!你们快把慕容锦给交出来!!”门外的神经病还在大喊大叫地。
“请等一等。”兰德颇为礼貌地起身,微笑着朝大门走去。
“兰德!!你个神…………”门外的神经病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停止了喊叫。
“我不是神。”兰德撇嘴,昂起下巴不屑地。
“慕容锦在哪里??是不是被易墨微给带到什么深山老林里给藏起来了??为什么他出远门的那天,他也跟着失踪了?还是被易非梦给带走了?”
“你不是神通广大吗?可以去出入境的关卡查查看啊,还有啊,他失踪一定和我们有关系吗?或许他只是回老家探亲之类的。”兰德不耐烦地扯扯衣领,作势就要走开。
“不会的,他那时候明明已经答应我了。”门外的神经病耷拉下脑袋,没精打采地。
“洛伦,你…………”兰德刚想要说什么,客厅里的女人忽然站起来喊他,“兰德先生…………”
洛伦抬起头看,从兰德和门沿的缝隙中看到女人的模样,他张大了嘴,惊呼了一声,“就是她啊。”
四十七
兰德刚想问他说这话的缘由,却没料到他的眼神一滞,终究是悲哀地垂下头,轻声嘟囔了句,“原来他没有骗我…………”
“谁?什么?”兰德推推洛伦,“说清楚些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这个女人的?”
“慕容锦没有和你说吗?”洛伦抖开他的手,转身,背靠着墙,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和火柴。兰德看到那一小盒火柴,扑哧笑了出来,“你怎么现在还在用火柴,现在的香烟不都是吹一口就能燃的吗?”
“他送我的。”洛伦笑了笑,“你进去吧,他们是客人,我在门口站会儿。”
“本来也没打算请你进去坐。”兰德嘴上这么说着,可眼角瞥到洛伦歪头抽烟的模样,一边在心里暗自骂自己同情心过剩,一边拉着洛伦的衣袖,硬是把他给拽进了屋。洛伦和慕容锦的事情他也和易墨微提起过,两人对这事的看法倒是一致,那就是:这俩人,没戏。爱也好,不爱也好,一个能一眼看穿别人欲望的骄傲的人,一只嗜血如命的白痴吸血鬼,好一些是一拍两散,糟糕一些就是两败俱伤。
易墨微说慕容锦:太清醒,他能看到任何一种情况衍生而出的结果,而在所有的结果里,没有一个是好的,他是个精明的商人,既然没有好结果,为什么要在一起?为了在一起时的快乐?慕容锦不是那种人。他不会要过程的快乐,有时候就连快乐的结局他也不要。他对这个世界已经累了,不抱希望。
客厅里的一男一女见有外人进来,赶忙起身,“既然侦探先生还有客人,那我们就先走了,明天下午还是这个时候再来,可以吗?”
“那倒不用,你们把地址写给我,我明天去找你们。”兰德把洛伦拖到沙发边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坐下。”洛伦乖乖坐下,烟瘾一下被兰德颇具威慑的眼神给压抑了下来,他将香烟叠在火柴盒子上放到了茶几上,双手交叠在膝盖上,若有所思地。
“那好,我写给您。”怀孕的女人在茶几上空白的记录纸上草草写下一个地址,她悄悄瞥洛伦的眼神被兰德轻易捕捉到了,想起洛伦方才说的话,兰德对这两人之间关系的兴趣又被提升了不少,黄衣的孕妇大约是注意到了兰德的神色,一脸匆忙地拉扯着阿齐就要走。
“阿齐,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好。”阿齐的回答短促,他的眼神扫过饶有兴致的兰德和落寞异常地洛伦,不经意间暴露出了对陌生人的微小敌意,他的手攀附上了女人凸起的腹,全力保护她怀中的胎儿似的。
“再见。”兰德挥手,保持着平和的微笑,“好了,说说你和慕容锦吧。”送走了阿齐和女人,他的微笑迅速散去,眉眼中满是疲惫,他坐到洛伦旁边,脚踩在茶几上,朝着茶几上的火柴盒努努下巴。
“没什么好说的。”洛伦顿了顿,别过脸,望向了窗外,“连好聚好散都说不上。”
“上几次见你不都是动力十足的,怎么搞的?”兰德的言辞里添了不少取笑的成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弯身去拿火柴盒,棕红色的火柴盒,上面是古旧的中文,细细抚摸,似乎还能抚出不少灰尘。
送火柴盒??兰德歪过头,真不知道慕容锦是在想什么。
“什么?”洛伦没能理解兰德所说的话的意思,转回头来,茫然看他。
“你说,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味道。”这问题,洛伦倒回答得很快。兰德听了,大声笑了起来,他撩开自己额前的碎刘海,晃眼的金色衬着他的病态肤色也有那么些晃眼,竟让人不敢直视。
“怎么胆怯了?洛伦,味道对吸血鬼来说是最可靠的依据,你在畏惧什么?”兰德忽然站起来,“他一定是这么对你说的:‘洛伦,你喜欢的只有我的味道。’所以你怀疑了,你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判断,对吗?”
“喂,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爱说教了?”洛伦撇嘴,兰德的口气越来越像是那个平日里不爱说话,可一说话就是一通凌驾于任何人之上的说教气势的易墨微了。
“爱这种东西,本身就不可靠,你遇到一个人,你爱他,你一直爱他,可那又能代表什么?代表你头脑里虚幻的感受??我知道你,不,是知道吸血鬼,他们需要实际的东西,比如肉欲。”
“如果他不喜欢,我们可以不发生任何…………”洛伦的话里有迟疑,让兰德趁虚而入地说道:“你会想吃了他,吸干他的血,撕开他的身体,抽筋扒皮,这是你的爱,这是一个吸血鬼和人的爱,被爱上的人,必将死去。”
“不,他不会死,兰德,你凭什么这么说,易墨微也没死啊!”洛伦激动地跳起。
“他不是人。”兰德笑得开心,“要是他是人,我早吃了他了。”
“兰德。”洛伦滞了会儿,他看着兰德的脸,看他的笑,他的独眼中有熠熠光彩,漂亮的蓝色眼珠,犹如书本上描绘的地球曾经的模样。他们沉默,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兰德站起身,他从客厅走到厨房,又从厨房走回客厅,他在茶几上放一杯热咖啡,升腾的热气中飘散出苦涩的味道,洛伦扯出一个苦笑,“你知道吗,在他忽然不见的前一天,他告诉我,他有未婚妻,或者说,他有一个妻子,然后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他还给我看照片。”
“这样的话,那就更有趣了。”兰德笑了笑,“刚才走掉的那个男人,看样子,那个孩子应该是他的。”
“唔?”洛伦依旧垂头丧气地。
“女人说,她和那个男人结婚十年,最近才有了孩子。”
“然后呢?”
“然后,这个孩子十三个月,无法生产。”兰德将咖啡推到洛伦面前,“喝掉它。”
“事实上,我已经去找过爱丽丝了,我把女人的名字和照片给她,她说,那个女人确实是和慕容家的人订婚了。”洛伦又说。
“可是,刚才他们说,因为女人十年前遇到男人的时候,她是失忆的,然后他们去警察局,去政府,都没有查到任何与女人有关的信息。”兰德皱眉,沉思片刻,“走,去找爱丽丝。”
“呵,我劝你现在别去,她最近心情不好。”洛伦端起咖啡杯,喝一口,又放下,“真难喝。”
“其实你应该庆幸。”兰德在走出门时说,“就像我一直庆幸那个人是易墨微,而不是其他任何脆弱的人类。”
“我要庆幸他是那个什么都看穿了的慕容锦吗?”洛伦说道。
“你会明白的,洛伦,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它给你你爱的人,又不能让你们在一起,而你还要庆幸。”
兰德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恰巧走到花屋大厦的正门,洛伦停下,微微皱起眉,他嗅到了过度燃烧的焦味,阳光还未褪去,一切依旧被斑驳的影笼罩。他微抬起脸看兰德,这个貌似孱弱少年的金发吸血鬼站在拥挤街道上,他的模样消沉,眼神却凌厉,偶尔有路过的行人瞥他的浓黑眼罩,偶尔有人用肩膀有意无意地撞他,他却都无动于衷,只那么定定站在马路上,所有人的匆忙,周遭一切的拥挤都与他无关。在他身后有刺耳的贩卖机器人偶的广告在喧嚣,有一群醉鬼举起酒瓶碰撞,大声呼喊干杯,地面上不干净,塑料垃圾卷起烟灰飞舞。这个糟糕的世界,这个肮脏的区域,所有东西都在腐朽湮灭,没有人能幸免。
“噢,我忘记了。”身披霞光的兰德对洛伦笑笑,露出整齐牙齿,他往回走,一直走到洛伦身边的大厦阴影下,他摸摸鼻尖,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哈欠,接着不屑地说,“你还是个跑到阳光下就会被烧焦的年轻人。”
洛伦无视他言语里的挑衅,转而问道:“易墨微到底去了哪里?”
“不知道,”兰德耸肩,“你放心吧,反正他也没和慕容锦在一起,”兰德看洛伦表情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