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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张狂这厮,真的有神人在一旁指点?
赵云越发的困惑了。
当晚宿营的时候,被流言困扰的前进队伍,终于在信使的口中,证实了黄巾军大败,张梁战死的消息。张狂虽然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可是看着原本士气高昂的部下们,一个个失魂落魄一般,心中依然感到无比的郁闷。
这些还是好的。
那些从巨鹿城中带出来的太平道少年们,几乎痛哭了一夜。就算张狂想尽办法去化解,哭泣声仍然是此起彼伏。
为了安抚部众,天平军不得不在原地停留了三天。这一刻,张狂真切的感受到,作为一个合格首领,需要承受什么样的压力……
三天过后,天平军继续在崎岖难行的山道上前进。但是,不论是谁,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整个大汉的天空,都变得与昨天不一样了。
与天空一起变化的,还有井陉道附近大大小小的豪强坞堡。
本来一个个谨慎小心的守在自己的坞堡中,冷眼关注天平军行军的豪强私兵们,现在一个个大起胆子,三五成群的窥探着天平军。
虽然暂时还没有哪只私兵不开眼,胆敢进攻天平军。不过,以张狂的判断,这样的现象,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果然,四天后,当天平军沿着井陉道,抵达一座豪强坞堡附近时,这座坞堡的首领,拒绝了天平军使者提出的通过要求。
“交出一百万钱,就放你们这些贼人过去。若是不交钱,哼哼,你们可就要小心了!”
使者带回了那位身材瘦小,却狂妄无比的坞堡首领的话语。这样的要求,无疑是一种对天平军的侮辱。
张狂看了一眼周围的军将,发现大家的士气都有些低落。就连一向好勇斗狠的典韦,居然也耷拉着脑袋,没有开口讨战的意思。
——这可不行……
“好大的口气!典韦,臧霸,你们两位‘万人敌’,可愿意成全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这番话语中带着的不满意味,典韦和臧霸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得出来。
“主公,看某的!某只带本部人马,必然将那厮一鼓拿下!”
“典佰长,要说在山地里的事情,还是要看俺臧霸的。你就先休息休息!”
典韦与臧霸之间的关系,说好不好,说不好又好,却是有些古怪。若是一人吃了些小苦头,另一人必然会在一旁幸灾乐祸。但如果遇上了大危险,两人反而可以为对方拼死相救的。对于两人的争功,张狂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这样啊,那么,你们两个抽签!抽中的,便是先登。如果一轮不胜,再由另一人替换。”
其实,这场战斗,根本没有第二轮。
坞堡借助险要的山势,修建得并不高大。如果是想要从正面突破,那就得冒着箭矢,先爬上三丈余高的山壁,再想办法突破围墙。可是,就算围墙只有一丈五尺来高,对进攻的一方来说,也完全可以算作是易守难攻了。
但是,为了扼守井陉道,这座坞堡修建的地点,是在半山腰上。这个不是弱点的弱点,在臧霸的观察下,便成为了攻克坞堡的有效线路。
山体陡峭。可是臧霸自幼生长在泰山一带,修炼的土系“战炁”,也拥有对大地极强的亲和力。那些在常人眼中完全无法攀爬的崇山峻岭,对身形敏捷的臧霸来说,也不过如此。
当典韦身披双层铁甲,手中挥舞着那双八十斤重的大铁戟,在正门耀武扬威,向那个不知死活的豪强挑战时,臧霸亲自别着腰刀,盘着绳索,从几乎如同悬崖的山后向上爬去。
只是半个时辰,一条十丈长的绳索,就从陡峭的悬崖上垂下来。然后,一个个身轻如燕的战士,在绳索的帮助下,攀登上了山头。
当臧霸带着十多名擅长爬山的轻侠,登上山顶,再从山顶处一路向下,对坞堡进行突袭的时候,坞堡的守卫,居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很快,奔波了大半个月的天平军,进驻了这个山间的落脚点,开始了队伍的休整。而臧霸名下的功劳,又多了斩首十一级的记录。
第二卷终·;恰如猛虎卧荒丘
“这是我军在太行山上的第一处据点,但绝不会是最后一处据点!”
在临时军议会议上,张狂充满豪气的说道:
“在伯父还未曾西仙去之时,我就与伯父讨论过,未来黄巾军蛰伏的地点。”
一边说着,张狂一边用手指,大力的点着羊皮地图:
“这里!背靠并州,面朝冀州,延绵八百里的太行山,便是我军最好的蛰伏场所!”
在坐的诸将,都是张狂的心腹之类。早在前往冀州巨鹿城的路上,张狂便暗中向他们透过底,隐晦的指出过张角之死和黄巾军之败。所以,当天平军听到冀州黄巾军战败,张梁战死的消息时,才仅仅只是士气低落,而没有出现一哄而散的结果。
因为,这些天平军将士,还有着希望,张狂指给他们的希望。
“伯父虽然被汉室的气运反噬,但这样一来,汉室的气运,也算是彻底断绝了!只要当今在位的汉灵帝刘宏一死,我太平道的机会,便会再次到来!”
诸将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只有程昱皱了皱眉头,问道:
“汉灵帝?这可是刘宏的谥号?”
“不错,刘宏死后,朝臣公卿为他取谥为‘灵’。这是南华老仙告知于我的。”
张狂一时口快,忘记谥号是人死了之后,才会取的。不过,这样一番煞有介事的细节描述,倒是让在场的诸将,心里对张狂所说的话,都坚信了几分。
观察着手下们的表情,张狂不由得有几分得意。
实际上,他之所以会临时召开这次军议,却是因为程昱悄悄的提醒了他。由于黄巾军广宗大败的原因,只怕天平军麾下的某些军将,心里会泛起一些对大军不利的念头。
为了坚定手下追随自己的信念,张狂必须时不时的将自己的神异之处展现一二。要不然,那些“千人破”、“万人敌”,到哪里不能混出一个头来?非要陪着张狂这个“丧家之犬”,窝在深山老林里,去受那种缺衣少粮的苦头?
“不勤成名曰灵;死而志成曰灵;死见神能曰灵。;乱而不损曰灵;好祭鬼怪曰灵;极知鬼神曰灵。却不知,这个‘灵’帝,得的是哪一种‘灵’?”
程昱不愧是精通礼法的老儒士,随口就报出了一大堆“灵”字谥法的解释。他的插嘴,并不是无事生非。
实际上,若是军帐中的诸将,可以随意的评品一下,当今天子的谥号。这位对臣民们来说,总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在某种程度上,便被人强行扯下神坛,丧失了对其他人的心理威慑能力。
程昱的用意,自然不是在场的军将们,一眼就能看穿的。不过,这些强大的猛将们,却也都是识文断字的人,对程昱所说的谥法,都能听得懂。
就比如在后世的历代《三国志》游戏中,智力从来没有超过四十,向来以“老大粗”形象示人的典韦,其实也曾经在乡间读过五年书,学习过《左传》。
真正算起来,军帐中的诸人里,文化水平最低的,却是周仓,只学完了汉时的启蒙教材《急就篇》。不过,若是不去做学问,光是在军中,周仓的学识,勉强也够用来当一个千人长了。
不过,皇帝的神秘威压,在普通士民之中,还是相当的有效的。就比如说典韦,那可是杀人不眨眼,曾经做过朝廷通缉犯的人。但是谈到当今天子的时候,居然也一声不吭,一副不敢开口的表情。
所以,最终评论了刘宏谥号的,也只有周仓一个人。
“灵帝灵帝,你快早点成灵!”
打完了这一顿岔,张狂又继续说道:
“如今的汉室,表面上依然强力威严,其实根基已朽。内有士族觊觎权柄,外有羌胡肆虐雍凉,纵然有精兵强将,可以镇压一时,终究会有后力不济之时。
当灵帝一死,他的二子皆年幼无知,必然又是一代傀儡帝皇。若是天下局势平静,灵帝的幼子当一个太平皇帝也还凑合。可是,处于动荡之中的天下,却会让汉室朝廷,发生无穷的变数!
如今的大将军何进,出身卑微。虽然此人以妹妹何皇后为出仕之道,又治事清白,在士林间薄有赞誉。
然而,面对解除党锢之祸后,势力大涨的士人,和操纵朝堂权柄多年,积威仍在的阉人。智力不过中人之资的何进,可有仅仅凭借外戚的身份,压制住两大势力的能力吗?”
“自然没有!一个靠女人爬上来的大将军,能有这种本事?打死某也不信!”
“不错!子韧(典韦)说的有理。”
“听说,何进在出仕以前,不过是一个贩卖猪羊的商贾。要说他赚钱有方,某家相信。可要是让他去治理天下,嘿嘿……”
乐进出身汉军北军,在帝都雒阳厮混过一段时间,对何进的底细,了解的比其他人都透彻。他这么一揭何进的老底,立刻让其他人对何进的感观,自动降低了一级。
“原来是个屠夫出身……”
“哈哈……”
等诸将取笑了一回何进的出身,张狂再次开口:
“一介商贾,想要让那些朝廷重臣信服,那是绝无可能。到了那个时候,各方势力为了争夺朝廷的权柄,必然会拼个你死我活。天下的动乱,必将不可避免!”
说到这里,张狂激昂的情绪,突然间有些低落起来。原本号称“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一代霸主,转眼间,就变成了诸侯割据,豪强争霸的局面。而在内战中丧失了无数精华英才的大汉子民,历史记载中,即将迎来第一次中原的沦丧!
——五胡乱华吗?
——既然我来了,就一定要改变这个命运!
这一刻,张狂对自己未来的目标,做出了一点小小的修正。他不但要“天下布武”,还要“威加四夷”!
“天下的动乱,便是我天平军的机会!”
“太行山东临冀州钱粮重地,西接并州精骑产地,北靠幽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