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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巴两人已在前面打出暗号,他们很快就通过了第一道暗卡,但康燕南仍无一策可想,他只低着头苦思不停。
“优越谷”的明暗两卡交替不断出现,约计不下二十余层,忽听得巴、胡二人在前发出一声低啸,啸音分出三尖两沉,康燕南知道已到达进谷的崖隙了,于是暂停思索,强提精神随行。
经过一处崎岖狭道,抬头一看,当前就是万丈峭壁,崖立如削,高不见顶,仅在十丈高处现出一隙,非拔足上纵无法到达隙口。
胡、巴两人回头道:“巡察,这就是本谷唯一进出之处!”
康燕南抬头一看,暗忖道:“优越谷四周都似这种万丈高崖,除了一批老辈人物之外,就是一流高手也无法入谷,这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绝险之地!”
他看出隙口虽有五丈,但宽仅能容两人并行,又忖道:“隙内的路径必成曲折之状,且沿隙都有高手暗藏在内把守,如判断不错,谁敢由此隙硬闯?”
胡、巴两人带他登至隙口之后,只听他们边走边打暗号,甚至每到转弯之处必稍停一会,这现象似在让把守之人观察情形。
忽然,只听崖内有人大声道:“第三人是谁?他没有遵守本谷规矩!”
姓巴的抢进三步大声道:“那是本谷总巡察,他尚未熟练本谷规矩,务请放行使见谅。”
那人尚未回答,康燕南不由一愕,低声向姓胡的道:“二位兄弟已不断打出暗号,不知尚有什么未到之处?”
姓胡的急声道:“巡察,咱们真糟,你真不懂入口规矩吗?”
康燕南道:“我参加本谷时间尚短,前副谷主尚未指教呢!”
姓胡的道:“这就有得等了,放行使即为此口进出总管,地位仅次于四位副谷主,他不放行,谁都不敢硬闯,否则杀之无赦,凡进出兄弟都得向地上抛掷一锭银子。”
康燕南闻言一呆,疑问道:“这银子属谁?你们抛了没有?”
姓胡的道:“咱们怎能不抛,巡察尚未听出响声吗?银子一半归库,一半即属放行使及守关兄弟所有,因为他们别无收入之故。”
康燕南忖道:“响声是听到了,我怎知有这种事情呢?”
急又问道:“放行使哪去了?他怎不答话呢?”
姓巴的自黑暗中退出来接道:“他要向前副谷主请示之后才能定夺,这就要等了!”—康燕南对于崖隙内的黑暗是毫无视线可碍,但总是看不出半个人影,心想:“把守之人定必是藏在特设的秘密之处!”
忽然,耳闻背后有人高叫暗号而入,姓胡的伸手一带康燕南道:“快让道,后副谷主回来了!”
康燕南随着他们紧靠崖壁而立,未几,只见一条人影迅速而到!
那人刚到三人跟前,只见他陡然立定问道:“你们因何不能通行?”
姓胡的接道:“有巡察未熟练规矩之故?”
康燕南见他答得干脆,忖道:“原来此谷之人在未说出姓名地位之前都作平等而论!”
那人想了一下又道:“你们没说出理由?”
姓巴的抢答道:“早巳申明!”
那人道:“谷外四周百里之内己到达数千天下武林人物,你们接到放行令后,宜速奔‘优越谷’听令!”
他说完自去,似亦抛下了一锭银子!
康燕南悄问胡、巴二人道:“出进之人的银子从何而来,难道要掏私人腰包?”
姓胡的道:“那是当然的,因此之故,凡出谷的兄弟都可任意在外抢劫!”
正当此际,前面有人大声道:“前副谷主有令,敖巡察可以通行了!”
胡、巴二人同时吁口气道:“没有事了!”
康燕南道:“只怕马上又要出去打斗了!”
姓巴的道:“出谷尚不是时候,非等到敌人千方百计攻不进本谷之后,谷主才能向对方动手。”
康燕南估计崖隙竟走了两顿饭久才见前面现出天光,经过一道铁门,当前是两排石室,只见石室门口立着八名黑衣蒙面大汉,未经盘查,即顺利通过,出崖隙即为一片石笋林立,他随在二人后面穿进石笋之内,未几就是森林。
“优越谷”的形势确是奇绝无比,康燕南只感觉温暖如春,谷外的冰雪,至此已毫无半点,他随着胡、巴两人着森林中一条青石径绕行,光线却较崖隙内还黑,头顶上的枝叶,简直如铺着数十丈厚的黑幕。
康燕南忽然想到一事,急向姓胡的耳边问道:“胡兄弟咱们谷主和副谷主的穿着都与我们一样,在身材方面是无法分别的,一旦遇上,如果不说话,那真是分不出谁是准哩!”
姓胡的轻笑道:“这是本谷一大秘密,你千万勿凭声音,那将会闹出笑话,本谷之人自谷主以下,人人都有变换声音的本领,你将来自然知道如何区别啦!”
康燕南道:“我没得到本谷各项秘密之前,你能指教几样重点吗,比如……”
姓巴的急急插言道:“比如对谷主的识别是么?”他又轻笑一声道:“你看谷主右手中指上戴的红色指环么?那就是区别的暗号,后副谷主戴的是黄色,前副谷主是蓝色,右副谷主是白色,左副谷主是黑色,除此之处,将来两位掌纪一定是青、绿两色,再下就不够戴指环的地位了!”
康燕南闻言豁然忖道:“原来有这冲秘密,我说呢,前副谷主在那山头怎会识出谷主哩!”
估计森林走了将近半里,前面仍是古木参天,又问道:“咱们还有多远?”
姓胡的道:“兄弟不是说过,本谷方圆有十余里么,森林成圆形,宽度有半里,现在快走完了!”
不出十余丈,康燕南确见森林已走尽,举目前望,只见当面现出一道成弧形的石城,高有十五、六丈,墙内鳖鱼角高耸,栉比犹如皇宫,不禁暗惊道:“这‘优越谷’的规模竟有如此雄伟!”
姓胡的指墙上那些如鼓楼般的建筑道:“那些就是本谷最内一层关卡,敌人除了硬闯,要想暗地偷进去是绝对不可能!”
康燕南点头道:“本谷形势确够严密!”
姓巴的指着一座高大拱门道:“这是本谷前城门,属前副谷主把守,左右两侧还有两门,那是属于左右两位副谷主把守!”
康燕南道:“本谷没有后城门?”
姓胡的道:“本谷城墙形成一支琵琶形,由后城门出去是条双壁通道,尽头处即去老谷主修真之所,那是古时有名洞府之一,亦即为本谷禁地。”
他们走近正门时,姓巴的道:“巡察在此稍立一会,让兄弟前去见过前副谷主请示再回来引见。”
康燕南点头道:“巴兄弟只管请便。”
姓巴的走后,姓胡的道:“可能都集中到‘优越厅’去了,好在巡察已见过四位副谷主,否则还要奔走四门拜见哩,这是本谷新进兄弟的常规。”
姓巴的很快就走了回来,只见他立在门口招手道:“巡察请快,大家都在‘优越堂’集会!”
姓胡的惊问道:“为了什么开‘优越堂’?”
姓巴的道:“听说有两个兄弟犯了大罪!”
康燕南一面随二人前行,一面向姓胡的问道:“优越厅与优越堂不同?”
姓胡的道:“优越厅是集会议事之处,凡有大事必在厅内听令,‘优越堂’是祖师法堂,不到春秋二祭和处罚本谷兄弟是不会乱开的!”
康燕南点头不语,心中立起紧张,暗忖道:“我对清华和红玉之事莫非被谷主知道了!”继而暗恨道:“除了两个丫头自己说出,他人怎能知道?”
他怀着满腹惶恐和疑惧,经过无数的走廊与厅堂,只觉得路径曲折离奇,凭他的记性尚有点糊涂之感!
忽然,姓胡的指着一座巨厅的大门道:“到了!”
康燕南举目前望,只见那大门前排立着三十六个黑衣蒙面大汉,而且是各抱长剑一把,大门敞开,里外黑压压的全为人群排列!
姓巴的轻声道:“还好,谷主尚未来到,我们快去!”
康燕南道:“走正门而入?”
姓胡的道:“当然,别大声说话!”
康燕南眼看姓巴的已走近三十六个黑衣大汉,但他并不打招呼,一直就向大门内行去,奇在那些大汉亦不阻止。
及至进门,姓胡的指着正中一条通道:“巡察请独自进内了,你走到公案前时要自己报名,那儿一定有你的座位,兄弟和巴兄无座位,现在要归列了。”
康燕南轻声道:“我怎知座位在哪儿?”
姓胡的道:“你报过姓名和职位后,自有后副谷主摆手示意,那不必担心!”
康燕南暗忖道:“这两人对我的帮助太大,将来非要好好照顾他们生命不可!”他依言走过通道,经过的行列计有九余排之多,左右横看,每排整整三十名,他不禁暗惊道:“‘优越谷’除了各处派出的不算,仅这堂内就有数千人之众!”
及至走出通道,抬头只见正面是八字形设置两列公案,中央摆了一把金色龙椅,揣想那是谷主的座位,他立即停步.大声报道:“本谷巡察敖世显到!”
八字公案上现还只坐着四位人物,这下他可识得出来了,那四人的右手中指上确是戴有黄、蓝、白、黑四色指环!”
在他声音一落,手戴黄指环的陡然立起,顺手一指左面公案道:“敖巡察入席!”
康燕南侧转半身,缓缓朝那案前走去,上了八级石梯,举目注意,只见末座放置着一块金牌,上书:“巡察席!”
康燕南毫不犹豫,转到座位上坐了下去:举目一看,只见右首邻座共有五个空座,案上亦有金牌,注视之下计为云童席、雨童席、妙童席、相童席、掌纪席等,最前面就是左副谷主、右副谷主,他暗忖道:“以上三席我都知道,唯独云、妙、雨、相四人不知是干什么的,且都注明为‘童’,难道是四个童子?”
他只能看到这一面,那面除了前后两位副谷主现已在座外,同时还空着六个座位,最末一位金牌写的是“铁粮总管席”,以上为“优童席、越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