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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在后梢问道:“老客官,船向三潭印月吗?”
五谷虫打开酒坛就往口中倒,鲸吞一阵才接道:“暂且勿动,让老夫喝足了再吩咐你的去向!”
丁吉和于卜打开食物包就狼吞虎咽,四只眼睛却不断的向舱外偷看!
一刻不到,丁吉忽然轻叫道:“绿篷船——那是盗竿坐的!”
五谷虫道:“船尚离甚远,别大声!……”
他话还未住,忽又指着绿篷船后道:“那条彩船追来了,符祖莫非有意挑斗!”
突然间,由三潭印月方向又有一条小船出现,船头却还坐着一个少年,于卜一见,立即拉住五谷虫道:“那是谁?”
五谷虫回头一看,不由眉开眼笑道:“妙极了,那是你们康二伯,他竟还没离开西湖啊,这下有好戏看了。”
丁吉和于卜闻言大喜,同声问道:“康二伯还是这样年轻啊,他能不能斗得过盗竿和符祖!”
五谷虫急催船家将船划去相迎,同时答道:“在估计中足有那份力量,先和他们见面后再讲!”
康燕南似已看出这船的动态,他坐在船头上忽然起身人舱!”
五谷虫恐怕他有了误会,立即传音过去道:“小子,这船是我老人家坐的,还替你带来两个小家伙!”
康燕南闻音未出,惟听传来清晰的声音道:“晚辈早知你老和丁、于两小的动态了,请速赴北高峰,符祖与盗竿将在那儿论剑!”
五谷虫间音一怔,暗忖道:“他早已知道我们,这家伙的神通越来越大了!”
他急急吩咐船家道:“将船驶回岳王坟,我们要上岸了!”
丁吉急问道:“干吗要回头?”
五谷虫将康燕南之意转告两小,回手一指高耸的山峰道:“北高峰就在岳王坟后面,去迟了难找藏身之处!”
两小看到船回头,又向侧面望了望,于卜轻声道:“符祖的船驶向苏堤,盗竿的船却又不见了!”
五谷虫道:“时还未近黄昏,他们非到子夜不致赴约的!”
丁吉道:“那我们何以去迟呢?”
五谷虫吟声道:“小子,你们真有点糊涂,再过一时不去,北高峰只怕连站立的地方都没有,你难道要立在天下武林人物的肩头上,地小人多,此时不去能成么?”
于卜笑道:“去早去迟都是挤!难道还有观望良好、清静无哗的地方不成?”
说着之际船已靠了岸,五谷虫一手一个拉着两小上岸就走,骂声道:“你两个小毛虫真不是个玩意,到了之后再说如何?”
一阵急奔之下,霎时引起无数游客的注意,突听人群中发出一声大喝道:“大家当心,那老儿有点邪门,他抢了人家的孩子去了!”
五谷虫拉着丁、于两小真有点可疑,在那人喝声未住之下,立即激发不少游人同声追逐!
两小一见大乐,丁吉道:“丁爷爷,这下可妙啦!”
于卜道:“欲求稳秘,反找麻烦,快放手,追来的不少啦!”
五谷虫看势不妙,既不愿停步解释,又不愿放手慢行,双脚一蹬,他竟施出无上轻功飞奔而去。
追着的群众一见,大多数突然惊立止追,但仍有一部分继续未停,其中一人大声叫道:“那老儿不是拐子,其中定有名堂!”
这批人无疑都是有武功在身,轻功虽佳,但哪能追得上五谷虫这种一流异人,俄顷之间便被抛落在后!
五谷虫登上北高峰时才将两小放下,指着最高处一座岩石道:“那座岩石下有块平地,我老人家料定他们要在那块平地上论剑,咱们先登上岩石藏起来罢,如再有人上来,那就一个个将他们驱走!
丁吉首先抢登,发现那上面仅能容纳五人而已,他招手于卜道:“快上来,这地方了望甚广,连杭州全城都可看到,而且非常隐秘。在此石下四周数十丈内都不可看到上面。”
在五谷虫和于卜登上之际,忽见康燕南自一座林中闪出。
丁吉轻声道:“康二伯在看什么?”
五谷虫道:“峰的南北东三面都有大批武林赶到了,他在搜查什么人物!”
于卜忍不住伸出头叫道:“二伯,到这里来看得更清楚!”
康燕南抬头摇摇手,人却向北面奔去,很快又问进另一处树林。
五谷虫发现那树林早有一个人在藏着,急运神目一看,不由轻啊一声道:“原来那是他仅存的两名手下之一!”
丁吉急问道:“是八俊之首?”
五谷虫道:“不是他还有谁!嚏,他又打发手下查探什么去了!”
未几,康燕南如飞登上石顶道:“丁老,约斗提前了,还有‘地魔阴君’、‘玄天金母”和‘八卦教王’都赶到了,他们三人显已连成一气!”
五谷虫道:“你身体如何?”
康燕南叹道:“身体虽然无恙,但心灵上有点变质了!”
五谷虫道:“这两个小鬼不是外人,你说出无妨,心灵有甚不对?”
康燕南道:“丁、于两侄我已知道甚详,晚辈可代家兄收为弟子!”
丁吉和于卜立即俯身拜倒道:“谢谢师叔!”
康燕南扶着他们坐下后又道:“我现在变成两个人了!”
五谷虫似已料到什么,问道:“好杀与慈悲!”
康燕南道:“你老既已预知,请问有何挽救?”
五谷虫叹声道:“铁拐壶即拐仙壶,拐仙壶原名李八百,后破足,世称李铁拐,你是读书人,必定看过‘铁围山丛谈’一书,时人认为是神话,其实谁有其事,其壶中蕴蓄之神力,传言为其得道前所藏,力的本质就是暴而非和,你既尽得所有,那又焉得不好杀!”
康燕南道:“那晚辈有时自知心最慈,其原因何在广
五谷虫道:“你佩详和金萧,难道还槽然无党?”
康燕南豁然道:“晚辈如欲戒杀,那不是挥动神萧即止吗于”
五谷虫道:“就怕你因仇所致,知而不为奈何?”
康燕南道:“晚辈当尽力克制之。”
五谷虫点点头,又问道:“你对清华郡主和‘迷楼瑶姬’已知否?”
康燕南点头道:“其心已被符祖制住,目前尚无杀迹!”
五谷虫道:“除非你始终追在她们的身后,一逢她们杀人即挥动祥和神萧,否则自有乱杀之时!”
康燕南叹口气道:“晚辈已立下决心,不问亲仇,要他们是无故为害好人的,我是再不挥动神萧的!”
他语气中确藏有无限杀机!
五谷虫不置可否,又问道:“你有心和符祖、盗竿试试本身神力否?”
康燕南道:“已与二人各对一掌!”
五谷虫惊愕道:“怎么样?”
康燕南笑道:“晚辈曾运八成内劲出手,看来梢占上风!”
两小闻言大喜,哈哈同笑道:“那为什么不将他们打败?”
五谷虫叱声道:“他们成名不易,败比杀还难受,你康叔岂能作出这残忍之事。”
丁吉撅嘴道:“盗竿犹可说,符祖乃是当年杀星,去掉有何不忍?”
康燕南接道:“他当年杀人虽为事实,但谁能知道他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耳听是虚,目见是实,那就要看他今后的行为了!”
五谷虫点头道:“越是武功卓绝之人.越要行为谨慎,否则动辄得咎,罪过更深!”
正此之际,峰顶渐渐到处都有人影,但却毫无一人发声,这情形无疑是被符祖与盗竿的声威所慑!
丁吉睹情大异道:“看势凡来者人人都怀着恐惧之心,似此,他们还来干什么?”
五谷虫道:“凡是武林最高人物拼斗,目睹者莫不视为终身荣耀之事,资质高者,且能受益不浅,何况还有冒险和好奇的两种心理所驱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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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天山大会旧情仇
时当二更,大雪告停,一轮明月高挂天空,银辉照着大地,使人有一种身处幻境之感!
在峰的北面,这时闪闪飘来三条人影,丁吉首先啊声道:“符祖到了!他右边是‘迷楼瑶姬’,左边……”
五谷虫接道:“左边是清华郡主!”
康燕南默然不语,他心中似有非常难过的现象!
于卜忽又指向东面道:“地魔阴君,啊,还有‘玄天金母’、‘八卦教主’,他们没带着其他的人来?〃
同时,五谷虫指着南面道:〃盗竽由树梢飘来了!”
丁吉悄声问道:“论剑没有真刀真力打斗热闹,时间恐怕还长哩!”
五谷虫道:“有时要想化解对方一招,或克制对方一招,或克制对方一招,往往苦思三日是经常有的,如在友谊印证,甚至长达三年五年!他也有限时比斗的,在规定时间之内,某方如不化解,那就是负数,这次看他们用哪一种比斗方法。”
三方面的人物都己到达峰顶,并不出五谷虫所料,恰好是以巨石前小坪为斗地,成犄角,各距十五丈,符祖率两女在东北角上,盗竿在正南一面,“地魔阴君’等三人在正西,三方面都没有说话,到达后即就地坐下。
首先,盗竿抬头环视四周林木与乱石之间良长,这才面向符祖道:“符兄,是谁引来这群旁观之人?”
他的面色在雪夜显得毫无表情,符祖阴声答道:“符某欲求天下武林为证,不得不传出消息,且使他们一广见闻!”
盗竽突然大笑道:“符兄目空一世之心仍未稍减!”
“地魔阴君”陡然接口道:“无山王完全说错了,符兄当年的雄心而今已有动摇!”
康燕南听来非常奇怪,急问五谷虫道:“前辈,盗竽又叫什么无山王?”
五谷虫微笑道:“作强盗的无不占山为王,靠水称霸,惟独脚大盗才四处飘游,盗竽即当年独断独行的独脚大盗,因此才在当年人称无山王,你兄弟虽称大盗,但也有手下。有庄院,他却什么也没有。”
康燕南几乎吁出声来,忽听盗竽侧顾“地魔阴君’道:“你这阴世鬼王在当年鬼鬼祟祟,每次都不敢正面动手,今晚倒有勇气赴约了,请说说符兄有何不对?”
“地魔阴君